肖鄢那边传来纸页翻动的声音:“在两年前,戚小姐在杭州的医院被确诊为阿尔茨海默症。这点也从纽约的医院得到证实,戚小姐这两年在接受治疗,但……”“戚小姐的病并没有好转,她只能勉强记得几个月之内的事情。”阿尔茨海默症。季君唯捏着手机的手指微微蜷紧。当时在温瀚清的葬礼上,她就已经知道自己的病了,可她一个字都没和他提起。她想忘记他?季君唯想着这个可能,又想起下午胡暮烟看自己的眼神,心脏传来细小密麻的疼。...
有一起来聚会,有人问了岑知雪一句怎么回事,她轻飘飘的回答:“我们分手了。”
后来两人在圈子里成了最熟悉的陌生朋友。
再后来,季君唯回来了,陆家和岑家定下了婚约。
岑知雪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她能嫁给别人,也能看着温瀚清喜欢别人。
却没想过温瀚清会突然去世。
她能接受生离,却无法接受死别。
她把自己关在家里两天,连温瀚清的葬礼都没有去。
之后有一天,她找到季君唯,坦白直言想为温瀚清守丧三年,哪怕他离开时最爱的人已经不是她。
季君唯同意了。
因为那一天,他得到了胡暮烟的死讯。
手机在这时候响起,是助理肖鄢打来的。
接起,他说:“陆总,查到了,两年前戚小姐并没有上那趟飞机,坐了后面的那班去了纽约。”
季君唯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冷光:“当时的名单?”
“航空公司当时提供的名单是乘客名单,他们也是后面查的时候才发现有一些人没有在飞机上,他们不知道我们要找的人正好没有上飞机。”肖鄢回答。
季君唯沉默了瞬:“那她的失忆是怎么回事?”
肖鄢那边传来纸页翻动的声音:“在两年前,戚小姐在杭州的医院被确诊为阿尔茨海默症。这点也从纽约的医院得到证实,戚小姐这两年在接受治疗,但……”
“戚小姐的病并没有好转,她只能勉强记得几个月之内的事情。”
阿尔茨海默症。
季君唯捏着手机的手指微微蜷紧。
当时在温瀚清的葬礼上,她就已经知道自己的病了,可她一个字都没和他提起。
她想忘记他?
季君唯想着这个可能,又想起下午胡暮烟看自己的眼神,心脏传来细小密麻的疼。
他的沉默让那边的肖鄢犹豫出声:“陆总?”
“我知道了。”季君唯淡淡道,“明天上午她和那个律师到公司后,你直接把他们带到我办公室。”
“好的,陆总。”
……
晚饭吃的是聚宝源的涮火锅。
贾斯汀对老北京麻酱的评价是:很粘稠,很香很浓郁,但他感觉上口腔被糊上了一层水泥。
胡暮烟倒是吃得很快乐,她在纽约吃那些没有营养的油炸食品早就已经吃腻了。
吃完晚饭,两人都想散步消消食,于是决定徒步走回酒店。
不知不觉又聊起季君唯。
“我见过太多大老板了,但没有一个像季君唯那样,光站着那就给人一种喘不过气的压迫感。”贾斯汀这样评价,“你知道我中文不好,希望明天一切顺利。”
说起他,胡暮烟却想起在楼道里季君唯喊她名字时,她心脏莫名的疼痛。
她没说话,清冷月光照下来,她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忽然闪烁了下。
贾斯汀被吸引看过去,问:“对了,你不去看看你丈夫吗?”
话音刚落,胡暮烟刚想回答。
迎面走来两三个醉酒摇摇晃晃的男人,肩头一下和贾斯汀撞在一起。
相撞的那个男人立马转过头来:“怎么走路的,不长眼睛吗?!”
贾斯汀皱起眉,用不标准的中文说:“明明是你撞的我。”
“哟,外国人。”那人看清贾斯汀的长相,戏谑的和同伴笑了声。
随后他的目光落在胡暮烟身上:“外国人还泡上中国妞了,这样吧,你和我们喝几杯,刚才的事就不计较了。”
男人说着,手就要往胡暮烟的脸上摸。
贾斯汀上前挡住他,用将近一米九的身高俯视那人:“麻烦你们放尊重点,是你们现在离开,我不会再计较。”
三个人明显被这句话给激怒了。
“给你脸jsg你不要是吧,哥几个……”
话没说完,三人身后响起道不耐烦的声音:“我说你们几个是爷们吗?大街上欺负外国人,还调戏女士,要脸不要了?”
为首男人转过头去:“你哪根葱啊,你……楠哥,您、您怎么在这?”
被称作“楠哥”的男人上前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刚才不是挺狂?滚。”
“滚,滚,南哥我们这就滚。”男人立刻怂的跟什么似的,拉着同伴赶紧走了。
齐司楠轻蔑地看了一眼三人的背影,这才看向胡暮烟和贾斯汀。
“你们没事吧?他们……”
话音戛然而止。
齐司楠的双眼在看见胡暮烟的那一刻骤然紧缩。
“你不是死了吗?”
齐司楠的表情真的像见了鬼一样。
这感觉让胡暮烟很不舒服,但她想着可能是认错了人,勉强扯了扯嘴角:“我们认识吗?”
齐司楠也想到了这点,他克制住自己的表情,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任何一个名字都可以,哪怕是叫张小红都没问题。
但——
“胡暮烟。”
五雷轰顶,齐司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这次是真的见了鬼。
但胡暮烟的反应更让他好奇:“你不认识我了?应该是在三年前了吧,大年三十在崇哥的四合院,还有元宵放烟花,我们都见过的。”
四合院?烟花?
胡暮烟拧起眉:“抱歉……我有阿尔兹海默症,我不记得了。”
齐司楠再次震惊了好一会儿。
半晌,他犹豫着试探问:“那你也不记得崇哥了?”
胡暮烟眉心更紧:“他是谁?”
“季君唯。”齐司楠紧紧盯着她,观察着她的表情,一字一顿,“你忘了吗?你们在一起五年。”
五年。
胡暮烟耳边嗡的一声震鸣,眼前浮现出季君唯虚幻的容貌。
却不是下午见到的他,而是更青涩更年轻的他。
他和她在一起五年?哪五年?
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她的笔记本上一点关于他的事情都没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