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裴渊小说结局(裴渊沈初) 小说,文笔细腻优美,情节生动有趣,题材特别新颖,很好看的一篇佳作,作者沈初对人物心理描写的非常好,小编为您带来沈初裴渊小说结局大结局很值得一看哟。《沈初裴渊小说结局》 小说介绍 你一个庶子,有什么资格做我哥哥?”啪。沈初一只手抱着经书,另外一只手直接甩了沈清霜一个耳刮子。手劲有些大,沈清霜的脸瞬间浮起五个手指印。.....
小说详情
你一个庶子,有什么资格做我哥哥?”啪。沈初一只手抱着经书,另外一只手直接甩了沈清霜一个耳刮子。手劲有些大,沈清霜的脸瞬间浮起五个手指印。...
裴渊身着淡紫绣云纹锦绣长袍,玉冠束发,逆着光大步走来。
身后还跟着一位妙龄女子,袅袅婷婷,身姿曼妙。
果然风流,在外面行走还不忘带红颜知己。
“见过六殿下。”长宁侯连忙躬身行礼,“六殿下可在藏书楼找到想要的经书了?”
“嗯。”
裴渊走到门口,斜眼扫了沈初一眼,“小沈状元惹侯爷生气了?”
长宁侯犹豫着要不要让沈初起身,就听到裴渊低笑一声:
“小沈状元入仕在即,长宁侯可要好好教导才好。
若是惹出什么祸事,难免会让人说一句子不教父之过。”
“殿下说得是。”长宁侯微笑,瞪了沈初一眼,“去边上接着跪。”
沈初抬眼幽幽的看向裴渊。
她是跪给乔姨娘看的,这家伙来了,乔姨娘定然不能出现在书房了。
她正琢磨着借机起身呢,这家伙一句话还得让她接着跪。
裴渊果然克她!
长宁侯请裴渊进去说话。
沈初暗叹流年不利。
早知道裴渊今日来,她就不选择今日上演苦肉计了。
正长吁短叹,眼前的光线忽然暗了暗。
她抬头,对上一双高傲的眼睛。
是嫡母生的女儿沈清霜,比她小两岁,今年刚满十五岁。
沈清霜每次看到她,都是狠狠瞪他两眼,高傲的抬着下巴离开,从来不将她放在眼里。
这次沈清霜却没顾上瞪她,而是抬手摸摸头顶的钗环,满脸娇羞的拍了拍心口,声音掐得那叫一个柔啊:
“父亲,我来给你送点心....”
“咦,六殿下也在,清霜见过六殿下。”
沈初听着屋里沈清霜矫揉造作的声音,嘴角勾了勾。
怪不得没顾得上瞪他,原来是思春了。
她悄悄起身,揉着酸疼不已的膝盖,一边正大光明的听屋里的说话声。
“殿下找经书可有什么事?”
裴渊的声音听起来懒洋洋的,“过几日是我母妃的忌日,我想找人抄写几卷经书供奉在佛前,想着侯爷平日里爱好风雅,不知可有推荐的人?”
抄经?
沈初心中忽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听到长宁侯叫她,“阿初,进来。”
她皱着眉头,一瘸一拐进屋。
“阿初的字还算能看,阿初,写几个字给殿下看看是否能用。”
沈初撇了一眼裴渊,见他大马金刀的坐在太师椅上,单手支着头,桃花眼淡淡的撇过来。
她连忙收回目光,拿过纸来磨磨蹭蹭的开始研墨。
沈清霜含羞带怯的道:“清霜也想为玉妃娘娘尽一份心,不如殿下看看我的簪花小楷。”
长宁侯看了一眼女儿,捋着胡须笑道:“小女的簪花小楷很是不错,清霜,你也写几个字。”
沈清霜眼一亮,当即将沈初往旁边挤了下,蘸了她刚研好的墨,一气呵成写了几个字。
“殿下看看能否入眼。”
裴渊扫了一眼,嘴角微勾,“本皇子自然不嫌弃沈姑娘的字,只是担心我母妃看不上,夜里来找你可怎么办?”
沈清霜俏脸一白。
“我母妃生前最喜欢行云流水的字体,尤其喜欢字体狂放有力的。”
长宁侯一听,连忙道:“阿初的字写得最是有力,一定可以。”
“阿初,磨蹭什么呢,还不赶紧写几个字。”
沈初暗暗撇嘴,总感觉裴渊这厮是故意的。
他定然看过自己前日抄过的经书了。
行云流水,狂放有力?
呵,谁说她只会写一种字体的?
沈初打定主意,正要换个字体随便糊弄一下,就听到裴渊淡笑一声。
“既然侯爷说小沈状元字写得好,那便让小沈状元替本皇子抄写经书吧。”
沈初手一抖,一团浓墨落在了纸上。
这家伙分明就是冲着自己来的,肯定是报复前日吵醒他的事。
哼,睚眦必报。
“清秋,把经书给小沈状元。”
裴渊身后站着的妙龄女子将一本厚厚的《楞严经》手抄本放在了书案上。
正是在藏书楼拿的那一本。
“五天时间,小沈状元能抄完吗?”
不能。
抄这么厚一本,她的手要废了。
那边长宁侯忙不迭的帮她答应了,“肯定能,等阿初抄完了,臣让他亲自给殿下送去。”
沈初......
“如此就多谢侯爷和....小沈状元了。”
裴渊斜斜睨了她一眼,勾唇离开了。
沈初问长宁侯:“父亲为何要代我答应帮六皇子抄写经书?”
长宁侯不悦,“六皇子这两年颇得盛宠,陛下对他的宠爱几乎快超过了太子与恒王。
但此人向来喜怒无常,很难打交道,你进京时间短不知道,六皇子可不仅仅领着五城兵马司,他还统领着一个秘密部门叫飞鹰卫。
飞鹰卫直接听命于陛下,监听百官,若是发现任何异常,可以直接上门抓人,权力大的很。
你用心抄写经书,若是能得六皇子满意,说不定可以借机和六皇子攀上关系。
这与你以后在朝中为官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说罢,他摆摆手,“行了,看在替六皇子抄经的份上,先免了你去祖母院子里罚跪。
回去好好抄写经书吧,等经书抄完,你也该去翰林院报道了。”
沈初抱着经书,丢下一句:“我不会去翰林院的。”
长宁侯气得摔了一个茶盏。
出了书房没多远,沈初被沈清霜拦住了。
“有事?”
沈清霜瞪着她,眼中藏不住的嫉妒。
“刚才你为何不拒绝六皇子?”
沈初觉得好笑,“妹妹觉得我拒绝了,六皇子就会用你抄经书?”
“当时屋里只有我和你,你若是拒绝了,殿下自然会要我来抄。”
沈初无语。
她直接将经书塞给沈清霜。
“既然妹妹爱抄便拿去抄吧。”
沈清霜后退一步,没接经书,尖声道:“你明知道殿下拒绝了我,还故意在我面前炫耀,会写几个臭字了不起啊?”
“妹妹误会了,我真心实意想让你抄,爱抄多少抄多少。”
沈清霜满脸鄙夷,“别叫我妹妹,乔姨娘不过是个商户出身的贱人,叫她半个主子都是抬举她。
你一个庶子,有什么资格做我哥哥?”
啪。
沈初一只手抱着经书,另外一只手直接甩了沈清霜一个耳刮子。
手劲有些大,沈清霜的脸瞬间浮起五个手指印。
沈清霜被打的一个踉跄,伸手一摸,摸出一手血,顿时气得脸都变形了。
“贱种,你敢打我。”
啪。
又一耳光,打得比刚才还响亮。
沈初冷笑,“咱们俩身上有一半的血都来自父亲,你骂我贱种,你又是什么?
不管你认不认,我都是父亲的长子,长兄如父,你说错话,我自然可以教训你。
你若不服气,可以去父亲面前分辨,问问他的血到了我身上,怎么就成了贱种?”
沈清霜脸色微变,她自然是不敢去长宁侯跟前分辨的。
她狠狠瞪了沈初一眼,捂脸哭着跑了。
沈初甩了甩手,捧着经书回了自己住的夕照堂。
红袖迎上来,接过经书,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来。
“公子,都打听清楚了,这上面的产业都是乔姨娘交到公中去的。”
沈初接过纸扫了一眼,“彩衣坊,点翠阁,同和酒楼,粮油行.....”
呵,不是卖衣裳首饰的,就是酒楼茶馆,以及粮油铺子,都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林林总总加起来竟然有八间铺子,每个月的盈利加起来将近一万两。
她将纸收起来,外面传来护卫的声音。
“奉侯爷之名,请大公子闭门思过,潜心抄写经书。”
红袖一惊,开门要出去找护卫问个清楚。
沈初拉住她,摇头,“不用,正好借这几日静静心,谁也不见。”
“乔姨娘也不见?”
“嗯。”
尤其是乔姨娘,她今日诚心搭好的戏台子,接下来就看侯府这群人如何演戏了。
她要让乔姨娘看看乔家的银钱养出了一群什么货。
她捧着肚子踉踉跄跄地跑了。与此同时,六皇子府。裴渊面无表情地看着桌上摆得满满当当的几十个荷包,再看看手里的荷包。“确定没有一个成分相同的?”...
陈氏住的院子里。
沈清霜趴在陈氏怀里,哭得伤心欲绝。
“六皇子本来是中意我的字,沈初那个贱种偏偏要抢着表现,父亲也偏心,竟让他帮着六皇子抄经。”
“我气不过,说了他两句,他就来打我。”
“娘,你看我的脸都被打肿了,我不管,你一定帮我教训他。”
陈氏看着女儿脸上左右对称的巴掌印,气得咬牙切齿。
“你放心,娘一定帮你出了这口恶气。”
将沈清霜哄好,陈氏就让人去请长宁侯,哭着给沈初上眼药。
“虽说长兄如父,可他下手也太重了,清霜可是个女孩儿,若是毁容了,以后可怎么嫁人?”
长宁侯撇了一眼沈清霜高高肿起的脸,皱眉,“我已经罚他闭门思过,过两日,让他给清霜赔罪。”
陈氏用帕子擦了擦眼角。
“都是一家子骨肉,赔不赔罪倒是次要的,只是妾身担心。”
“担心什么?”
“妾身理解侯爷对阿初寄予厚望,只是他自小不在我们身边教养,规矩礼仪都有些散漫。”
陈氏觑着长宁侯的神色,轻声道:“眼下他还没入仕,在家里闹闹倒无妨,咱们做长辈的也不能真和他一般见识。
就怕他做了官,不知天高地厚,什么贵人都敢顶撞,到时候岂不是给家族惹来祸端?”
长宁侯脸色微沉。
陈氏叹息,“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幼不在身边,难免失了教养,仗着自己有几分才气,仗着侯爷对他姨娘的宠爱,所以才会行事嚣张。
侯爷还是要趁着这个机会好生教导一番,免得将来真的管教不住......”
长宁侯眉头深深皱了起来,他已经感觉到沈初越来越不受自己控制。
看来必须要给沈初一个狠狠的教训,让他认清现实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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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接连抄了一上午的经书,心静了不少。
中午的时候,厨房只送来两个素菜,一碗干巴巴的米饭。
到了晚上,竟然只剩下一碗糙米饭以及一盘发黑的青菜。
红袖气呼呼的道:“这饭菜怎么吃?公子不过被罚禁足几日,厨房就这么急着捧高踩低?”
沈初轻笑,“你以为没有侯爷的允许,夫人的指示,厨房敢这么做?”
红袖更生气了,“侯爷怎么能这么对你?”
沈初冷笑。
长宁侯在用这一招告诫自己:他才是这个侯府拥有唯一话语权的人。
谁要忤逆他,在侯府连生存下去都困难。
“这家里吃的,喝的,哪一样不是乔姨娘的嫁妆?凭什么公子吃糠咽菜,他们却吃香的喝辣的?
公子,奴婢去把管厨房的婆子揍一顿?”
沈初轻笑:“别急,有你动手发挥的时候。”
“公子,说说你的计划。”
“保密,你先把这些菜提到乔姨娘院子里,知道怎么说吗?”
红袖眼珠子转了转,“我明白了,公子等着吧。”
麻溜地将糙米饭和黑青菜装进食盒,红袖提着去找乔姨娘了。
沈初被禁足,但她可以在内院自由活动。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红袖提着食盒回来了。
“奴婢去了一顿哭,乔姨娘把她的饭菜先给咱们了,还给了一百两银票。
奴婢回来的时候,看到乔姨娘带着人拿着黑青菜去厨房了。”
红袖从食盒里掏出泛着余热的两菜一汤,还有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沈初嗯了一声,坐下吃饭。
“你去厨房那边看看姨娘的情形。”
饭吃完了,红袖也回来了。
“公子,乔姨娘打了管厨房的杨婆子两巴掌,侯爷随后就到了。
杨婆子跪在地上喊冤,侯爷板着脸斥责了姨娘。
后来侯爷直接去了夫人的院子,姨娘哭得很伤心。”
红袖托着下巴一脸八卦。
“听说侯爷每个月只有初一才会去夫人的院子,其他时候日日都是宿在姨娘那里的。
看来侯爷这次真的铁了心要教训公子,竟然连姨娘都不给好脸色了。”
沈初并不意外。
翌日,沈清霜带着两个丫鬟进了夕照堂。
“今日本姑娘心情好,亲自来给你送饭。”
她下巴微抬,身后的丫鬟将食盒里的饭拿了出来。
只有一个泛着黑点的干馒头,另加一碗糙米粥,糙米粥里还有清晰可见的石头渣。
“既然父亲说了让你闭门思过,就应该吃素才能静心。”
红袖气愤,“公子怎么能吃这个?这还不如下人吃的呢。”
沈清霜满脸鄙夷地扫了沈初一眼,冷笑:“一个贱种,也配称公子?你还不知道吧,你姨娘就要失宠了?
呵呵,考中状元有什么了不起,没有侯府的支持,你什么都不是。
你以为你姨娘还能来给你银子买饭?呵,不能了,你啊以后就等着吃糠咽菜吧。”
沈清霜将加料的糙米粥往前一推,笑得一脸恶意,“今日的饭菜可是我特地为你调制的,趁热赶紧吃了吧。”
沈初淡淡扫了她一眼,“脸不疼了?”
沈清霜脸一僵,下意识后退一步。
她养了两日,脸上的肿胀才堪堪褪去,如今面皮还有些疼呢。
一想到这里,她就满心生恨,发誓今日一定要好好教训沈初一顿。
沈初冷笑,“既然妹妹好心来给我送饭,做兄长的怎么能不领情?”
“红袖,伺候大姑娘用饭。”
“好嘞。”
红袖嗓门那叫一个响亮,抬手两个手刀就劈晕了沈清霜的丫鬟。
沈清霜吓得脸色白透了,尖声道:“你想做什么?”
沈初勾唇,“请你吃饭呀。”
沈清霜被他眼底的冷意吓到,下意识就要往门外跑。
沈初脚一勾,房门关上了。
她双手抱臂,堵在了门口。
红袖一把将沈清霜摁在椅子上,端起桌上的糙米粥,直接灌进了沈清霜嘴里。
“咳咳...”
沈清霜被呛得眼泪都流下来了,拼命摇头想往外吐,却被红袖捏着下巴,硬生生将掺着石子的粥咽了进去。
一碗粥喂完,红袖才松开手。
沈清霜软软倒在地上,试图呕出来,却发现什么也吐不出来。
她的脸都吓白了。
粥里不光有石子儿,还有她吐的一口痰,恶心死了。
“贱种,你...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她捧着肚子踉踉跄跄地跑了。
与此同时,六皇子府。
裴渊面无表情地看着桌上摆得满满当当的几十个荷包,再看看手里的荷包。
“确定没有一个成分相同的?”
孙严摇头,“咱们从各府收来的安神药方都是太医们常见的,殿下这个荷包里的安神药方独特,药材碾得太细,太医们也无法分辨完整的药方,但可以确定成分并不相同。
从布料来看,殿下手里的荷包是十多年前流行的蜀锦,现在很少有人用了。”
裴渊皱眉,“这么说就是查不到那夜女子的任何信息?”
孙严似想起什么,抿了抿嘴。
“有事就说。”
孙严道:“属下打探到那夜小沈状元也中了药,两个中药的人碰到一起,会不会...”
裴渊的眼神冰冷如刀。
孙严一凛,立时闭嘴。
裴渊的声音犹如从地狱传上来一般阴冷,“你知道本皇子最讨厌断袖之徒,即便是中了药,我也不会睡一个男人。
更何况那个男人是沈初,滚下去自罚十棍!接着调查那夜女子的身份。”
“是!”
孙严离开。
裴渊将荷包放在鼻尖,淡雅的药香味令他的躁气缓解两分。
呵,他怎么可能会睡沈初?
沈初脱光了他都不会多看一眼。
绝对不会!
多买些,要让全府都知道我们出去买好吃的了。”到了中午,红袖禀报:“侯爷让人将姨娘屋里的现银和银票都拿走了,说不许偷偷给公子银钱。侯爷又去了大夫人的院子,姨娘哭得更伤心了。”...
第三日,厨房竟然连一口饭都不送了,摆明了让沈初饿着。
沈初把银票交给红袖,“去买只烧鸡,还有我爱吃的卤鸭肠,再让同和楼送一桌酒菜进来。
多买些,要让全府都知道我们出去买好吃的了。”
到了中午,红袖禀报:“侯爷让人将姨娘屋里的现银和银票都拿走了,说不许偷偷给公子银钱。
侯爷又去了大夫人的院子,姨娘哭得更伤心了。”
沈初冷笑,“红袖,去把我们珍藏的馊饭都拿出来,走,去大厨房。”
红袖眼一亮,转身将放在门口的食盒提进来。
终于到了她发挥的时候了。
门口的护卫伸手拦住沈初,“侯爷有命,令大公子闭门思过。”
红袖一脚一个,踢飞了两个护卫。
“可去你的吧。”
沈初嘴角含笑。
红袖自幼同她一处学武,功力并不比她弱。
主仆二人直奔大厨房。
管厨房的杨婆子正叉腰在厨房里指挥下人准备午饭。
见到沈初来了,下巴微抬,十分敷衍地福身行礼。
“这还没到午饭时间呢,大公子就饿得亲自来找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啊啊!”
她一句话尚未说完,就被沈初捏着下巴灌进了一碗馊面汤。
“唔唔....”
厨房里的下人见状,纷纷跑过来试图解救杨婆子,被红袖瞬间放倒一片。
一碗馊面汤下肚,沈初松开手。
杨婆子趴在地上一边干呕,一边骂:“杀千刀的.....”
话未说完,就被沈初一脚踩在了脸上,嘴被踩成了圆形,谩骂瞬间变成了呜呜声。
“本公子不爱听废话,说,谁指使你给我吃馊饭菜的?”
杨婆子趴在地上哭天抢地,“冤枉啊,奴婢给各房各院准备的饭菜都是一样的,怎么就大公子的饭菜馊了呢?
大公子不先查查自己院子里的下人,竟跑到大厨房来闹事。
若是耽误了给侯爷和老夫人,夫人准备的午饭,大公子担待得起吗?”
沈初嗤笑一声,转头看向大锅里正在熬制的人参鸡汤,以及旁边灶上烧制的红烧猪蹄。
“红袖,倒进去。”
“是,公子!”
红袖立刻打开第二层食盒,一股子难闻的馊味混合着臭味扑面而来。
趴在地上捧着肚子呻吟的下人不少瞬间就被熏吐了。
红袖面不改色,一手端出一碗汤来,分别倒进了人参鸡汤和红烧猪蹄中。
原本泛着浓香的人参鸡汤和红烧猪蹄瞬间味道变得难以描述。
杨婆子大惊,“那可是给老夫人和侯爷准备的午饭,大公子你怎么敢?”
沈初冷笑,“你既然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就让府里的主子都一起尝尝你精心准备的饭菜吧。
杨妈妈,你可想好了,眼看着快到吃午饭的时间了,做出这样的午饭,你觉得谁能保得了你的命?”
杨婆子瞬间脸色大变,暗暗朝自己的心腹使眼色,示意她去搬救兵。
无奈沈初勾了张椅子坐在门口,谁也出不去。
再看看灶前,红袖双手抱臂拦在那里,想起刚才这丫头一脚踹飞两三个的情形,所有人都老老实实趴在地上不敢动。
杨婆子急坏了,眼看着快吃午饭了,若是不按时做好饭菜,就是她的失职。
她懊恼不该一时心急,给沈初送去馊饭。
沈初毕竟是大公子,就算做错事,再责罚也不会丧命。
但她一个下人就不同了。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给我吃馊饭,到底是府上哪位主子指使的?
还是府里如今已经困难到吃不上饭的地步了?”沈初声音有些泛冷。
杨婆子眼珠子一转,连忙哭道:“大公子才回京城不久,不知道府里的情况,咱们府上这几年日子过得很是艰难。
侯爷一早就有指示,要厨房精简饭菜,平日里主子们吃喝都十分节俭,东西放久了也不舍得丢,有时候做出来的饭菜难免就有一股馊味。
奴婢实在不是故意给大公子吃馊饭的。”
话音一落,沈初眼中泛出一抹笑意。
入套了!
对面的红袖看到自家公子熟悉的笑意,忍不住摩拳擦掌。
每当她家公子露出这种笑容时,就代表着她大显身手的时候到了。
躁起来!
“杨妈妈说府里没钱了呢,红袖,去账房好好查查。”
“好嘞,奴婢一定到账房好好查一查。”
红袖话音一落,身影已经飘到了外面。
杨婆子眼前一黑,突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是在说吃饭的事吗?怎么又扯到账房去了?
这时,长宁侯阴沉着脸大步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一脸愤怒的陈氏。
“逆子,清霜好歹是你妹妹,你怎么敢给她灌石子的粥?”
长宁侯进门就劈头盖脸地质问沈初。
陈氏望着沈初的眼神恨不得撕了她,“阿初,你若是有什么不满就冲我来,你妹妹她身子弱,经不起你这么折腾啊。”
沈初嗤笑,“她身子弱,所以吃不得石子粥,我身体好,就应该吃石子粥和馊饭?”
陈氏脸色变了变,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长宁侯皱眉,“什么馊饭?哪里有馊饭?”
陈氏目光闪躲。
沈初:“父亲让我闭门思过,便是让我每日吃馊饭忆苦思甜?”
长宁侯皱了皱眉头,“我什么时候说过让你吃馊饭?”
沈初指着食盒里还剩下的一碗馊饭,“厨房这两日给我吃的都是这样的馊饭。”
长宁侯脸色微沉,看向杨婆子的目光有些泛冷。
他知道下人们捧高踩低的事,也想借机给沈初一个教训。
但他没想到厨房竟然会大胆到给沈初吃馊饭。
“杨妈妈,这是怎么回事?”
杨婆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喊道:“侯爷,夫人,奴婢冤枉啊,奴婢给府里各位主子准备的饭菜几乎是一样的。
前日炒的青菜只是有一点发黑,乔姨娘还带人来闹了一场,奴婢哪敢苛待大公子?
奴婢真的不知道这馊饭是怎么回事,大公子不分青红皂白,带人冲进来就将厨房的人打伤了。
还把馊饭倒进了奴婢为老夫人和各位主子做好的人参鸡汤,红烧猪蹄里。
求侯爷和夫人为奴婢做主。”
长宁侯这才注意到厨房的人几乎一大半都在地上躺着,再看看沈初,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单腿支着,看起来就像个混不吝的街溜子。
长宁侯脸一板,“不过就是送错饭了,打发人说一声就是了,你看看你,折腾你妹妹,大闹厨房,哪里有半点读书人的斯文气?”
陈氏叹息,“杨妈妈管了厨房多年,从未出过错,饭菜的事定然另有蹊跷。
阿初,你对饭菜有意见,尽管来找我就是,何必如此?”
长宁侯眸光微闪,狐疑地看向沈初。
沈初微笑,“这两日的饭菜都是馊的,我以为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了,所以来厨房问问。
谁知杨妈妈却说府里现在确实困难,夫人还说要缩减所有主子的吃穿用度呢。”
长宁侯拧眉看向陈氏。
陈氏掌管着中馈,内院的事他一向少管。
陈氏脸色微僵,“账上确实有些困难,我确实有节省吃穿用度的想法。”
沈初哦了一声,脸上的笑容更为灿烂。
“父亲不用担心,我已经让人去账房查账了。”
陈氏脸色一变,声音都尖锐了两分:“什么?”
长宁侯气得一巴掌挥过来。沈初往后躲开,笑得有些冷。“红袖,这在你们江湖上叫什么来着?”红袖答得贼响亮:“俗语叫吃饱饭骂厨子,念完经打和尚,文雅点叫忘恩负义,狼心狗肺。”...
长宁侯是个美男子,侯夫人有权势,高傲,是太子的姨母
话音一落,红袖乐颠颠的背着包袱回来了。
包袱打开,露出一叠银票,还有满满一小箱银子。
“公子,这老婆子坑人啊,账房里还有一万两银子呢,喏,奴婢连账本都给你带回来了。
哦,狗账房还贪污咱家的银子,被奴婢发现了,从他身上搜出了两千两,打断了两条腿。”
沈初接过账本翻了翻,“干得不错。”
红袖得了夸奖,趾高气扬的抬了抬下巴。
沈初挑眉看向杨婆子,“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骗我,府里明明还有这么多银子,你竟然敢让我吃馊饭。”
杨婆子跪在长宁侯脚下哭嚎,死活不承认先前说过的话。
“侯爷明察,奴婢没说过府里没钱,大公子这是故意刁难奴婢。”
陈氏上前一步,火上浇油:“阿初,都是一家人,怎么能为了一口吃的喝的,就去账房抢劫?”
一句话就给沈初定了个抢劫的罪名。
一想到自己闺女被沈初灌石子粥,陈氏就恨不得长宁侯把沈初打得遍体鳞伤。
“逆子!”
长宁侯黑着脸,大步朝沈初走过来。
沈初一脸惊讶,“父亲,原来家里有银子啊,合着节俭吃穿用度只从我一个人身上节俭?”
长宁侯:“这是重点吗?”
“这不是重点吗?哦,你说账房贪污?身为家中账房,竟然敢中饱私囊。
只是打断他两条腿都是便宜他了。父亲不用感谢我。”
长宁侯气得眼前发黑。
还感谢他?
“你这哪是查账,你分明就是抢劫,还抢自己家的账房,简直无法无天。”
“立刻把钱送回账房,然后老老实实跪祠堂请罪,否则我就.....”
沈初笑着挑眉,“否则父亲就亲自上书陛下,说我忤逆不孝,取消我的功名?”
长宁侯张了张嘴,被噎得一下说不上话,片刻才冷着脸呵斥:
“胡说什么?我怎么会取消你的功名?你赶快把银钱送回账房,今日的事我可以从轻发落。”
沈初嗤笑,拿起旁边的账本念道:
“二月十八,彩衣坊月入账两千两。”
“二月二十,点翠阁月入账四千两。”
“三月初六,侯爷月俸入账三百两。”
“三月十五,世子书院束脩出账一千六百两,侯爷宴客出账一千两,夫人及大姑娘裁衣八百两.....”
红袖惊呼,“彩衣坊,点翠阁,同和酒楼....呀,这些不是乔姨娘的嫁妆吗?
原来你们全家人都是靠乔姨娘养着啊?”
沈初故作诧异,“天啊,父亲,原来你的俸禄竟然养不起咱们全家人?”
“啊,这..父亲可是侯爷,一年的俸禄才三千多两,还没我姨娘铺子一个月的盈利多呢。”
长宁侯面皮涨得通红,眼中满是怒火。
“你一个读书人,张口闭口就是银钱,粗俗至极,你这些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沈初气定神闲,“大概吧,我是你儿子,你高兴就好。”
“你..你!”
“唉,我一根筋的只想考功名,却没想到原来做官俸禄这么低。既然这样,我还是不要去做官了。”
长宁侯怒,“不做官你要去做什么?”
“当然是纳个有钱的美妾啊,然后靠妾室供我吃喝,还能给我生孩子,多美啊。
要说还是父亲聪明啊,一早就找到了人生捷径,儿子还是太年轻了。”
长宁侯气的脸几乎掉进了染缸里,五颜六色,都不知道该先摆哪种了。
“孽障,你才回来多久就敢对家里的事指手画脚?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以为中个状元就可以在家里为所欲为吗?
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活着,这个家就是我说了算。”
沈初掏掏耳朵,“行行行,对对对,你说了算。”
长宁侯被噎得一口气梗在嗓子眼,憋得脸都扭曲了。
沈初:“父亲的书没读到狗肚子里去,不如给我讲讲哪本圣贤书里说男人可以花女人的钱养家?”
“你..你!”
长宁侯气得一巴掌挥过来。
沈初往后躲开,笑得有些冷。
“红袖,这在你们江湖上叫什么来着?”
红袖答得贼响亮:“俗语叫吃饱饭骂厨子,念完经打和尚,文雅点叫忘恩负义,狼心狗肺。”
主仆俩一问一答,陈氏气得脸都变了。
“逆...你个逆子,你给我闭嘴。”长宁侯再也忍不住怒吼。
沈初仿若梦中惊醒,将银票和装满银子的箱子递过去。
“一时没忍住和红袖白活了几句江湖规矩,想来咱们京城的规矩一样,父亲把我姨娘的银钱收回去吧。”
她的话音重重咬在了“我姨娘的银钱”几个字眼上,笑得混不吝。
我敢给,就问你有脸拿吗?
一个大男人,靠着妾室的嫁妆养全家,不嫌丢人吗?
长宁侯狠狠瞪着沈初,太阳穴青筋暴起,眼中的怒火恨不得烧死沈初一般。
众目睽睽之下,他怎么能去拿这个钱。
他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滚!带上这些银钱给我滚!”
“好嘞。”
沈初一脸混不吝的起身,麻溜收好银票,提着箱子晃晃悠悠往门口走。
走到门口,忽然回头,靠着门框幽幽来了一句:
“我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所以做事也有点狗,今儿的事若是传不出去,我可能还会主动散播出去。
大不了我就是一个忤逆不孝,仕途完蛋而已,我无所谓。”
长宁侯气得两眼发黑,“滚,滚!”
沈初嗤笑一声,转身离开。
陈氏反应过来,尖声道:“不能让他离开,来人啊,把他给我拦住。”
护卫们纷纷涌进来。
陈氏扯了下长宁侯,“阿初小小年纪就忤逆不孝,若这次侯爷轻轻放过,以后家里人都有样学样,岂不是人人都可以来家里抢劫?”
最重要的是一定不能让沈初把银钱拿走。
长宁侯回过神来,眼中闪过一道阴霾。
“来人啊,把大公子给我捆起来,家法伺候。”
护卫们纷纷扑向沈初。
谁知都没能走到沈初跟前,就被红袖三下五除二,纷纷打倒在地。
其中一个护卫还被红袖狠狠甩到了长宁侯脚下,噗一下,喷出了两颗带血的门牙,正好崩到了长宁侯身上。
长宁侯气得脸上都已经摆不出表情了。
红袖两手叉腰,牛气哄哄的扫了一圈。
“一群弱鸡,要伤我家公子,先过我这一关。”
护卫们:......
“反了,真是反了,一个小小的奴婢竟然这般猖狂。”
长宁侯大吼,“给我调弓箭手来,本侯不信还治不了你们。”
内院账房和杨婆子都是她从娘家带来的人,长宁侯这么做等于再次打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还没等她缓过神来,就听道长宁侯接着说:“愣着干什么?这都已经过午了,拿银子打发人去街上买些现成的饭菜。”...
沈初上前一步,将红袖拉到身后。
“父亲,红袖不是咱们府里的下人,如果真的将她射杀在侯府,恐怕父亲也要去京兆府走一趟。”
长宁侯脸色微僵,忽然想起来将沈初接回来的时候,身边只跟了这一个婢女。
当时沈初是怎么说得来着?
沈初说红袖是个江湖侠女,被他机缘巧合救下,所以红袖甘愿委身为婢,留在他身边伺候。
他当时觉得儿子身边有个会武功的下人是件好事。
现在后悔透了,当时就应该将红袖撵走才对,也不会弄得眼下进退两难,无法收拾沈初。
“至于我,父亲可以下令弓箭手随便放箭,若是躲一下我就不叫沈初。”
“哦,温馨提示一下父亲,射杀亲子会被刑部认为丧失人伦,判秋后处斩或者流放。”
长宁侯怒发冲冠,五官狰狞,抬在半空中的那只手怎么也挥不下去。
沈初淡淡一笑,扯着红袖晃晃悠悠的离开了。
陈氏满心不甘,“侯爷怎么能让他这般离开?他.....”
长宁侯怒气冲冲,反手给了陈氏一个耳光。
“闭嘴,你难道还想让我射杀亲子不成?”
陈氏被打的一个踉跄,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长宁侯。
“侯爷打我?”
长宁侯满嘴喷火,脑子都要被气糊涂了,怎么也想不明白事情为何会发展到这一步。
不是沈初应该跪在他面前哭求的吗?
怎么会是他丢了银子又丢了人?
想来想去还是怪陈氏。
“都怪你,厨房管不明白,账房的账记得倒挺清楚。”
陈氏满脸含泪,气得牙齿咯咯作响。
“当时明明是侯爷要求账房记清楚的,再说....”
“住口。”长宁侯咆哮,“来人,去把账房拖出去打死,杨婆子割了舌头发卖了。”
“侯爷饶命,饶命啊。”杨婆子当场吓尿了,哭喊着被拖出去的时候,悔得肠子都青了。
如果能重来,她要选大公子。
她绝对不敢给大公子吃馊饭了。
陈氏听着杨婆子的惨叫声,气得脸色发白。
内院账房和杨婆子都是她从娘家带来的人,长宁侯这么做等于再次打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
还没等她缓过神来,就听道长宁侯接着说:
“愣着干什么?这都已经过午了,拿银子打发人去街上买些现成的饭菜。”
长宁侯阴沉沉的瞪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
陈氏恨得牙疼。
银钱都被沈初拿走了,她去哪里拿钱?
难道要花她那点嫁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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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让红袖拿着银子去街上置办了一桌子好菜,主仆俩开开心心吃了一顿。
红袖吃得小肚溜圆,揉着肚子靠在椅子上感慨:“原来京城的人和江湖人差不多,谁横谁说话。”
沈初眼下最后一口菜,轻笑:“不是谁横谁说话,是看谁更豁得出去。”
显然,她比长宁侯豁得出去。
红袖拍手,“这下好了,乔姨娘铺子里上个月交的银钱拿回来了,侯爷为了面子,想必以后也不好意思要乔姨娘的钱了吧?”
沈初摇头,“你错了,真正的硬仗才刚要开始。”
红袖不解。
这时乔姨娘红着眼睛进来了,进门就握住沈初的手,泪眼汪汪的求她。
“阿初,你不要和侯爷起争执好不好?”
沈初反握住她的手,目光落在乔姨娘洁白的脸上。
上面有五个清晰的手指印,指印发着青痕,可见打的人有多用力。
她脸色一沉,“你的脸是怎么回事?他打了你?”
乔姨娘目光微闪,下意识将脸转过去,避开沈初的目光。
“侯爷他生气了才会动手的,我不疼的,我更心疼他。”
乔姨娘眼圈一红,“阿初听话,我们把银钱重新归到公中,然后去找侯爷赔礼道歉,好不好?”
沈初皱眉,“不好。”
乔姨娘的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侯爷已经连续两天都去夫人那边了,听说昨晚还要了两次水,呜呜.....
侯爷他答应过我不碰夫人的。阿初,我的心好疼啊。”
沈初捏了捏鼻梁。
从侯府拿回银钱从来都不是难事,真正的硬仗是乔姨娘这里。
“你不是说他爱你吗?既然爱你为何还和夫人睡觉?”
乔姨娘喃喃:“侯爷去夫人那里就是故意气我,气我没管好你。
阿初,只要咱们把银钱交回去,再认真和侯爷赔礼道歉,侯爷以后一定会疼爱咱们母子俩的。”
沈初忍无可忍,“姨娘难道没想过,侯爷这么多年宠爱你,是因为你的银钱?”
乔姨娘脸一白,根本不相信,“怎么可能?侯爷是文雅之人,最看不上银钱这等粗俗之物。”
沈初.....
就,很想敲开姨娘的脑壳。
“姨娘,你难道只在乎侯爷,就一点都不关心我的死活吗?”
乔姨娘脸上挂着两行泪,一脸茫然。
“你怎么了?”
沈初耐着性子道:“这次的事你还没看明白吗?我不过是和侯爷起了两句冲突,府里的下人就捧高踩低,给我吃馊饭,石子粥。
这些人吃你的,喝你的,还虐待你的孩子,你难道一点不心疼吗?”
乔姨娘,“我自然心疼,可那都是陈氏指挥下人作践你,不关侯爷的事啊。”
沈初.....
讲道理是说不通了。
她也揉了揉眼睛,“可是我不想这么受制于人,你记得我给你讲过,在回京的路上,陈氏几次三番派人刺杀我的事。
她们吃着你的,喝着你的,尚敢刺杀我。
我入仕途后就更是陈氏的眼中钉,她肯定会想方设法的弄死我。
姨娘,你难道想等到我真的被人虐到奄奄一息的时候,连个抓药的钱都没有吗?”
乔姨娘大惊,“这....有侯爷在呢,怎么会到哪一步?”
“怎么不会?若不是红袖护着,我早已经死在进京的路上了,那个时候侯爷在哪儿?”
“那...那怎么办?”
沈初握着乔姨娘的手,“姨娘,把这些铺子交给我打理好不好?我不想再受制于人。”
乔姨娘皱眉,“你小小年纪怎么会打理生意?再说你还要去做官呢。”
“不会我可以学啊,做官也不耽误我私下打理生意。”
乔姨娘一脸迟疑。
沈初:“姨娘若信不过我,就将铺子交给我一个月如何?这一个月,姨娘什么都不要管。
一个月后,如果我没管好,我把所有铺子都还给你。
到时候不管姨娘往公中交,还是自己打理,我都没有意见。”
沈初换个角度低声哄她。
“我已经闹成这样,把父亲气到了,你就是现在把银钱还回去,他也不会要的,对不对?”
乔姨娘点头,“确实,侯爷要面子,又向来看不上金银这些俗物,定然不肯要的。”
“所以啊,你不如先把铺子交给我一个月,难道姨娘担心不把铺子交到公中去,父亲就不疼爱你了么?”
乔姨娘摇头,“怎么会,侯爷又不是因为银钱才疼爱我,即便不交钱,他也会疼爱我的。”
沈初笑了,“那姨娘还犹豫什么?”
乔姨娘想了想,突然觉得沈初说得有理,只是晚交一个月,侯府还是能支撑下去的。
“那....你答应按照侯爷的安排去翰林院,我就把铺子交给你一个月。”
他狐疑的看着沈初,“真的都听我安排?”沈初点头,“儿子不会再去吏部申请参加铨试了,只要选官结果一公布,儿子立刻就去上任。”长宁侯冷哼一声,到底不死心,又问了一句:“还错在哪里了?”...
沈初道:“姨娘现在把八间铺子的地契交给我,我就答应侯爷不去吏部修改铨试登记。”
乔姨娘一脸疑惑,“不是只管一个月么?怎么还要地契?”
“没有地契,我怕说话不硬气,铺子里的管事不听我的怎么办?”
乔姨娘答应下来,“好,我现在就回去拿,等会咱们一起去和侯爷道歉。
侯爷一心想让你入翰林院,光耀侯府门楣,若是知道你肯入翰林院了,不知道会有多高兴。”
沈初眼眸低垂,不置可否。
乔姨娘离开后,红袖进来,忍不住感慨:“总算让乔姨娘松口了,可惜她只肯答应让公子管一个月。
一个月后,她又将铺子交到公中去可怎么办?”
沈初轻笑,“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了。”
她要在这一个月内揭下长宁侯虚伪的面皮。
红袖好奇的问:“公子你不会真的答应侯爷要进翰林院吧?”
沈初呵呵,“有吗?我只是答应不去吏部修改铨试登记。”
红袖竖起个大拇指,“可是公子,侯爷都已经帮你登记过不考试了。
你要想去督察院,就必须得参加铨选考试。侯爷不会让你去考试的。”
沈初勾唇,“谁说只有参加铨选才能为官的?”
红袖不解,“公子你打算怎么办?”
沈初写了一封信,“你帮我这封信送去到护国公府,交给小公爷李承宣。”
红袖拿着信刚走,乔姨娘拿着地契就来了。
“说好只管一个月啊,你可不能在铺子里乱折腾,不懂的就来问我。”
沈初将地契收好,笑眯眯的答应下来。
“姨娘也要答应我一件事,将铺子先交给我管一个月的事,暂时不要告诉父亲。”
乔姨娘不解,“为什么不告诉他?”
“我们不说,等一个月后你再将铺子交回去,给父亲一个惊喜啊。”
乔姨娘想了想,答应下来。
母子俩一起去了长宁侯的书房。
当然,门都没进去。
长宁侯在里面咆哮,“不孝子,让他给我滚,我不想见他。”
乔姨娘冲沈初使了个眼神。
沈初痛快跪下,“父亲,都是儿子的错。”
乔姨娘低泣,“侯爷,是妾身没有管好阿初,他现在知道错了,跪在门口跟侯爷请罪,侯爷若是还生气,妾身就陪着他一起跪。”
书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长宁侯阴沉着脸站在门口,目光如火般瞪着沈初。
“说说看都错在哪里了?”
沈初:“儿子不该将祖母气晕,一会儿儿子就去向祖母磕头赔罪。
祖母若是再让儿子纳玉芳表妹为妾,儿子立刻就答应。”
长宁侯眉头微拢,“纳妾的事就算了,你知道错了就行,以后不可忤逆长辈。”
这两日赵玉芳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药,哭着喊着说绝不给沈初做妾。
老夫人说话重一些,赵玉芳就哭着跪在松寿堂不起来。
老夫人被气得直接躺床上起不来了。
沈初神色恭敬,“儿子谨记父亲教诲,今日儿子也不该大闹厨房和账房,险些气坏父亲。
以后厨房送去的馊饭,儿子一定默默吃下,账房再贪银子,儿子一定装不知道。
一切只要父亲高兴就好。”
长宁侯有些心梗。
这话哪像认错?
偏偏沈初还端着一张无比真诚的认错脸。
乔姨娘还在旁边满脸不赞同的反驳,“阿初你不能这么想,你是侯府大公子,怎么能吃馊饭?
侯爷那么疼你,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侯爷你说对不对?”
长宁侯......他现在就有点生气。
他木着一张脸,冷声问:“还错在哪儿了?”
沈初:“儿子不该纵容红袖殴打府里的护卫,他们想来打我,就应该让他们打死我。
父亲让弓箭手射箭,就应该让他们放箭射死我。
只要父亲高兴,儿子死也愿意。”
长宁侯一张脸绷不住了,又是那句该死的只要父亲高兴。
他一点都不高兴。
“还有呢?”
检讨了这么久,怎么绝口不提乔氏那些铺子的事?
沈初一脸茫然,还有什么?
乔姨娘满脸高兴的道:“还有啊,阿初说了,仕途的事都听侯爷安排,侯爷高不高兴?惊不惊喜?”
长宁侯.....他高兴个屁。
他狐疑的看着沈初,“真的都听我安排?”
沈初点头,“儿子不会再去吏部申请参加铨试了,只要选官结果一公布,儿子立刻就去上任。”
长宁侯冷哼一声,到底不死心,又问了一句:“还错在哪里了?”
沈初眼底闪过一抹冷笑,以长宁侯虚伪的性格必然不会直接开口讨要铺子的。
她一脸沉痛,“儿子这次犯的错太大了,为了表示真心悔过,我决定去祠堂跪两日忏悔。”
长宁侯皱眉一言不发。
沈初起身,“儿子这就去祠堂跪着。”
走了两步,他又回头一脸迟疑,“只是跪两日祠堂,恐怕会耽误帮六皇子抄写经书的差事。
父亲,要不你去找六皇子辞了这差事?
唉,六皇子喜怒无常,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迁怒父亲?
罢了,只要父亲高兴,儿子....”
长宁侯额头青筋直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回来,不用跪祠堂了,今日的事下不为例。”
“那儿子的禁足?”
“解了!”
“谢父亲,只要父亲高兴,儿子再禁足两日也是可以的。”
长宁侯:......他不高兴,他想死。
明明沈初是向他来磕头道歉的,不知道为何,他心里反而更堵了。
这场仗他仿佛赢了,又仿佛没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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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回去后,交代红袖拿着地契挨个去找铺子的管事交代一番。
接下来她老老实实闭门抄了两日的经书。
手都快抄断了,总算将一本楞严经抄写完了。
她带着抄好的经书去了六皇子府,却被门房告知六皇子在清风楼。
沈初请门房转交经书,门房死也不敢收,甚至派人送她去找六皇子。
沈初无奈,只好捧着经书去了。
清风楼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青楼,里面装饰的清雅高贵,一看就是消金窟一般的存在。
裴渊的贴身内侍金宝领着沈初进了三楼的一个房间。
金宝指了指内室,压低声音道:“殿下在小憩,应该快醒来了,小沈状元稍等片刻。”
沈初将经书放在桌子上,“沈初只是来送经书的,麻烦金宝公公和殿下说一声,沈某还有事,先告辞了。”
金宝连忙摆手,“还是麻烦小沈状元在这里等着吧,殿下若是觉得经书有问题,也好随时问您,也免得您再跑一趟。”
沈初没办法,只得坐下干等。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内室终于传来声音,扑通!
仿佛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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