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总别虐,裴小姐要嫁你大哥了全文下载(裴知夏晏漠寒)推荐给大家:我喜欢这两个主角,认可并赞同他们的人生观。人生不需要太多的感叹,只要是读过的人,都懂。 因为爱情让我动容,更因为书中溢出的满满的让我温暖的东西。 因为爱情不是推让,爱情不是顺其自然,爱情就是需要强硬,这是我最喜欢这本书的地方。《晏总别虐,裴小姐要嫁你大哥了全文下载》 小说介绍 她朝他微微躬了躬身,再次感谢。“今天谢谢你帮我解围,再见!”俩人同时转身,一个往楼道一个往外走。谁也没留意,楼道外的大树...
小说详情
她朝他微微躬了躬身,再次感谢。“今天谢谢你帮我解围,再见!”俩人同时转身,一个往楼道一个往外走。谁也没留意,楼道外的大树一侧,站了个挺拔的身影。裴知夏回到家,把花放茶几上,往沙发一瘫,准备瘫到天荒地老。...
熟悉的嗓音,是晏靖蘅!
裴知夏狂跳的心脏,一下子,平静了下来。
她停下脚步,晏靖蘅已经走了过来。
“你去哪了?担心死我!”
熟络的口吻,带了些埋怨、甚至有几分委屈的味道。
裴知夏转了身,一大束花,直直撞进她的眼。
“给你!”
裴知夏一时间不知接还是不接。
犹豫间,花已经硬塞进怀里,晏靖蘅的脸,终于露了出来。
“我……”
裴知夏有一丝无措。
晏靖蘅似在一刻间秒懂。
“你刚刚,以为我是坏人?”
裴知夏“嗯”了一声,抬眼认真看着他。
“今天谢谢你!”
在晏氏的事,她还欠他一句正儿八经的谢谢。
晏靖蘅眼睛都亮了。
“那请我进去喝杯咖啡?”
裴知夏拒绝得很快。
“屋子乱,而且,我屋里没咖啡。”
很自然地,做了个请的手势,把人往电梯间带。
“我楼下不远有间咖啡馆的手磨咖啡和简餐都挺不错。”
“简餐?”
显然,晏少爷过往的生活里,没出现过这种东西。
“字面的意思,简单的餐饮亦可称之为快餐。”
晏靖蘅随她进了电梯,这才想起什么,看看手表。
“你没吃晚饭?”
裴知夏确实没吃晚饭。
她帮赵荣成收拾完一堆烂摊子,筋疲力尽。
强撑着才回到家门口。
“嗯……”
晏靖蘅看出她情绪不高,犹豫了一下。
“你看起来很累,要不,你还是回家休息吧,请我喝咖啡,什么时候都可以。”
晏靖蘅嘴巴和脑子不怎么样,人好像不坏。
裴知夏现在累得很,确实不想应酬人。
“也行,我改天再请你喝咖啡,我去吃份简餐,回家睡觉。”
晏靖蘅认真看她。
“你是不是以为,我嫌那里的咖啡不好喝?”
不同阶层的人相处,的确很累。
裴知夏没别的意思,但晏靖蘅却担心伤害到她。
“没有,我只是觉得,我吃晚饭,顺便请你喝咖啡,显得不够诚意。”
晏靖蘅笑了。
俊朗帅气的脸孔不见惯常的玩世不恭,却多了些温柔。
“陪你吃饭,是我的荣幸。”
裴知夏怔了一下,迈出电梯。
车子就停在楼道前,她把花放进去,和晏靖蘅步行去咖啡馆。
馆子不大,一楼加阁楼总共十桌。
但环境布置得挺优雅,咖啡也不错,进门就闻见咖啡香。
“知夏,又要加班,来买咖啡提神?”
老板是个二十来岁的混血帅哥。
裴知夏常来买咖啡,一来二去,就熟了。
“不,今天在这喝,先给我来份招牌简餐。”
裴知夏带着晏靖蘅上了二楼。
二楼两排并列的桌子,桌上摆着不同颜色的桔梗花。
藤蔓吊椅,靠墙的柜子上放了各种书籍和动漫手办。
两人挑临街的位置,坐了下来。
“这里小归小,氛围挺不错。”
晏靖蘅去惯了那些挥金如土的奢华会所,乍一闯进这普通工薪族休闲之地,竟是满脸新奇。
很快,俩人的咖啡和裴知夏的简餐送了上来。
晏靖蘅尝了一口,挑挑眉,显然有些意外。
“咦?味道还不错!”
又看看裴知夏的咖喱牛腩饭。
“你的简餐看起来也很美味。”
白白的米饭,黄澄澄的咖喱酱包裹着牛腩和土豆淋在米饭上。
浓香扑鼻。
裴知夏还没开始吃,干脆把勺子递给他。
“你尝尝?”
晏靖蘅眼睛闪亮。
“你不介意?”
裴知夏耸耸肩。
“这不是什么正规餐厅,随意就好。”
起身,在墙角的储物柜里,拿了份碗和勺子回来。
晏靖蘅尝了一口,有些不可思议。
“哇,真好吃,我可以要一份吗?”
今天工作日,二楼只他们一桌。
裴知夏直接从护栏探头对楼下喊。
“老板,麻烦帮我加份招牌简餐。”
晏靖蘅一脸新奇地看着她。
“你现在,很不一样。”
裴知夏依旧穿着白天的枣红套装,神色憩静闲适。
头发微乱,几缕散发贴在她白皙的脸上。
在鹅黄的灯光下,慵懒自在又放松。
不像白领精英,更像邻家活泼可爱的小女生。
晏靖蘅眸色幽深而明亮。
“你现在,像只惬意地窝在自己小窝舔爪子的猫咪。”
裴知夏笑得肩膀轻耸,他的形容,还挺有趣。
“谁上班时间和下班时间一样?”
晏靖蘅快而狠。
“我哥!”
裴知夏没了笑意。
“那我不清楚。”
晏靖蘅哄惯了女人,对女人的心思了解得挺透。
他盯着她。
“我哥今天,是有点过份了。”
裴知夏摇摇头,无所谓道。
“站在公司立场,晏总是对的。”
正是知道晏漠寒是对的,裴知夏才会有那种深深的无力感。
他站的是天堂。
而她,身处地狱。
晏靖蘅瞧出她兴致不高,又问。
“你真不愿意给我当助理?”
“嗯,我不愿意。”
晏漠寒私下虽是冷漠难伺候,但在公司,他从不曾逾矩。
她最初,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职场菜鸟。
跟在晏漠寒身边几年,她飞速成长。
成了如今独当一面的裴特助。
而晏靖蘅,一看就是公私不分的大少爷。
她可不愿再和上司闹出什么桃色新闻。
晏靖蘅呆了一下,哑然失笑。
带了丝微的失落。
“你连哄我一下都不愿意吗?”
裴知夏边吃边道。
“渣女才乱哄人,我不是。”
晏靖蘅笑得有些无奈。
“我竟无言以对。”
他的简餐也送了上来,馆子里放着轻缓的小提琴曲。
食物虽简单但可口,咖啡香醇浓郁,俩人边吃边聊,气氛格外地融洽。
吃完饭,俩人心情很不错,慢慢聊着踱回裴知夏楼下。
裴知夏从车里把花抱出来,一脸正式地面对他。
“蘅总!”
晏靖蘅倏地生了不好的预感。
“我那天拉黑你,不是因为你不好。你很好,真的!但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
裴知夏从不拖泥带水。
晏靖蘅没料到,刚刚融洽的氛围,却是最后的晚餐。
“知夏,我们可以当朋友。”
对裴知夏,他愿意调整步调适应她。
裴知夏摇头。
“蘅总,对不起,跟你这种阶层的人当朋友,我高攀不起。”
晏靖蘅眸色一黯。
“是不是因为我哥那些话……”
裴知夏打断他的话。
“非常抱歉,这是我个人想法,和别人无关。我们不是一路人,当朋友,双方受累。”
裴知夏知道自己很不识好歹。
可和这些公子哥们交朋友,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自认,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和他交换了。
晏靖蘅神色微黯,沉默一阵,退后一步。
“抱歉!”
比起晏漠寒的霸道专横,晏靖蘅显得绅士很多。
一瞬间,裴知夏不知该心疼他,还是心疼自己。
她朝他微微躬了躬身,再次感谢。
“今天谢谢你帮我解围,再见!”
俩人同时转身,一个往楼道一个往外走。
谁也没留意,楼道外的大树一侧,站了个挺拔的身影。
裴知夏回到家,把花放茶几上,往沙发一瘫,准备瘫到天荒地老。
骤起的门铃声,把她吓了一大跳。
猫眼里一看,门外,站的竟是晏漠寒。
裴知夏心知,开了准没好事。
但该来的总要来,躲不过。
她开了门。
晏漠寒进来,果然,黑着脸。
“把密码改回来!”
裴知夏不理他,径直回客厅。
“有晏靖蘅撑腰,不怕炒了?”
为了不连累晏靖蘅,也为了保住饭碗。
裴知夏默默走回来,在他盯视下,窝着一肚火,把密码改了回来。
“拖鞋!”
裴知夏知道,开了个头,就会一路丧权辱国!
“没了,扔了!”
晏漠寒沉着脸,脱掉鞋,穿着袜子边走边打电话。
“送全套生活用品上来!”
浴室门被打开,她依旧一无所觉。水柱骤停,她还没反应过来,长而有力的手臂已经环过她的纤腰,人被转了过来。裴知夏吓了一跳,慌张抬头。“晏……”...
裴知夏是病人,今天又奔波了一天。
吃完饭,困意上来。
她眼皮直打架,瞧一眼黑着脸坐沙发上的大佛,她连讨好的心情都没有了。
“晏总,我累死了,要去洗洗睡,您自便。”
人她是没能耐赶走,只得由他自生自灭。
她回了卧室,落了锁,拿了衣服去洗澡。
她实在太累,没泡澡,站花洒下打了泡泡,闭着眼仰头由着水柱从颈部冲擦而过。
浴室里水声哗哗,把门锁“咔嚓”拧开的声响盖了过去。
浴室门被打开,她依旧一无所觉。
水柱骤停,她还没反应过来,长而有力的手臂已经环过她的纤腰,人被转了过来。
裴知夏吓了一跳,慌张抬头。
“晏……”
后面的话,被粗暴的亲吻堵回了肚里。
她挣扎着,男人趁她喘气的间隙,舌尖长驱直入,捣乱她呼吸扰乱她心跳!
大掌像要揉碎她一般,一路往下探。
裴知夏被他揉得身体发软,靠在他怀里战栗。
她既悲又怒。
悲自己的身体,对他上了瘾,一撩就浪。
怒他的自私霸道,说了放手,却任性妄为纠缠不清,把她当泄|欲工具。
双方力量悬殊,她推不开他,便抓过金属花洒,用力地,狠狠砸他头上。
趁着晏漠寒吃痛,她急急扯了浴袍披上。
飞快跑出卧室,捞起车钥匙和包包,打开门。
门外,晏靖蘅正抬手按门铃。
裴知夏裹着浴袍穿着拖鞋,散落的水珠从脖子往领子深处爬。
满脸绯红如蜜桃的诱人模样,让他呆若木鸡。
他用力咽了一下口水。
“知夏,你……”
裴知夏也傻了眼,未等她反应M.L.Z.L.过来。
浑身湿漉漉额头渗血的晏漠寒追了出来。
他一脸恼怒。
“裴知夏!你找死!”
一把抓住她手臂,将她往里扯。
晏靖蘅惊愕中闪身进屋,关上门,眼睛瞪得大大,三观碎一地。
“哥……”
他那高高在上的禁欲总裁哥哥,为什么,会出现裴知夏家里?
俩人还一副暧|昧偷|情的模样?
裴知夏无暇理会别人,只想甩开晏漠寒的手。
却被他用力扯回客厅,强按在沙发里。
晏靖蘅不可置信地跟进来,好一会,才神情复杂地开口。
“哥,你和知夏……”
晏漠寒在裴知夏身边坐了下来,“啪”地点了支烟,长长吸了一口。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
晏靖蘅一脸沉痛和悲愤。
“哥,后天你就和佳宁订婚了!”
晏漠寒微弯身,修长的手指轻磕掉烟灰。
另一只手搂住裴知夏的腰,猛地把她拉进怀里。
一脸倨傲问道。
“我养个女人,谁管得着?”
裴知夏像被人抽了一掌,脸火|辣辣地痛。
养个女人……
裴知夏用手肘顶着他,一脸羞愤提醒他。
“晏总,我和你已经分手了!”
晏漠寒的手像钳子般,把她牢牢禁锢在怀里。
阴恻恻地看她。
“你说了不算!”
强势凑过来,在她唇上咬了一下,沉声道。
“乖,别闹!”
一半警告,一半哄。
裴知夏像被剥光了衣服在大街上示众,巨大的羞耻感和愤怒直冲天灵盖。
“我去你大……”
她抬起手要抽他,手被抓住,而她的骂声,再次被唇堵了回去。
寂静中尽是让人脸红耳热的吸吮声。
晏漠寒额发微乱,额头渗着些血。
平时冷漠沉稳的冷俊男人,俨然成了嗜血且疯狂的猛兽。
这头猛兽正对试图逃离的猎物,放肆地玩弄随意地蹂|躏。
这和平时沉静有礼的他,非常不一样。
一旁被忽视的晏靖蘅,内心受到极大的冲击。
为禽兽一般粗暴的陌生兄长。
也为裴知夏甜美外表下隐藏着见不得人的羞耻身份和角色。
晏漠寒狠狠用唇齿狠狠研磨裴知夏的唇,好一会,才松开。
大掌按着她的脑袋,用力按在怀里。
抬眼,满目狠戾地盯着晏靖蘅,寒声斥道。
“还不滚?真想抢我女人?”
晏靖蘅深深看他一眼。
又幽幽看向裴知夏弓起颤抖的背。
“知夏,告诉我,你是被逼的!”
裴知夏如芒在背。
脸被强扣在晏漠寒怀里,纤瘦的脊背抑制不住地抖着。
她偶尔网上冲浪玩梗,“XX你被绑架了就眨眨眼。”
可当她成了被“绑架”之人,却连眨眼求救的力气都没有。
人生许多难题和不得已,不是你眨眨眼,它就会迎刃而解。
晏漠寒又搂紧她一些,俊脸凝了霜,锋利的视线射向晏靖蘅。
“晏靖蘅,安城千金你想要谁都行,她不行!”
兄弟俩沉默相峙数秒。
最后,晏靖蘅狠狠磨牙,愤然离去。
门“嘭”地阖上。
晏漠寒捏着裴知夏下巴,强迫她抬头。
“很失望?”
深邃的眸子,像恶魔般闪着幽幽的光。
裴知夏连愤怒都变得无力。
她偏头,不理他。
晏漠寒眼露寒光,愈发狠心地折磨她。
大手抚过她绯红的脸,指尖擦过色泽如果冻的唇,又划过下巴,落到她的锁骨上。
唇落下,舌尖勾起锁骨里的一颗水珠,手撩开她的浴袍,唇一路往下。
“裴知夏,你乖点!”
男人的嗓音沙哑而充满蛊惑。
可裴知夏却不想再乖。
她手脚并用,用力推开晏漠寒,双手扯紧浴袍。
身子还在抖,嗓音却满是怒意。
“晏总,你讲点道理,你结婚我离开,还不乖?”
“是订婚!”,晏漠寒纠正她。
裴知夏挑眉笑了。
“订婚和结婚,不一样?”
男人总是喜欢,用这种文字游戏来骗无知女人。
“不一样!”
裴知夏不想听大总裁科谱这两者哪里不一样。
有钱人的感情游戏,她玩不起。
“可我累了,想找个好男人,结婚生子了。”
她累了是事实,但找个好男人结婚生子,八字没一撇,纯熟无稽之谈。
晏漠寒眸色如霜,双手抓着她肩膀,痛得她皱起了眉。
“你想找谁结婚生子?腾飞太子爷?还是青梅竹马?”
裴知夏一身反骨,扬起高傲的下巴。
“你管我,你给不了我的,总有人能给!”
晏漠寒微眯起眼。
“裴知夏,你在我身下的浪荡模样,他们知道吗?还是说,他们也很喜欢你那样的模样?”
裴知夏一直以为,她和晏漠寒没感情,但至少,身体是契合的。
无数个夜晚的水乳交融,是让彼此身心愉快而享受的。
却万万没想到,俩人那些让人心跳加速的不可描述,有朝一日,会成为他刺向她的利器。
裴知夏笑了,甜美的酒窝里,却漾满讥讽。
她捞过手机递给他。
“确实很喜欢,晏总你要电话确认一下吗?”
他在心里认定了她是婊|子,那就算她不是,也得是!
“知夏,钢笔我收到了,我很喜欢,谢谢!”裴知夏自知担不起这一声谢。“是我要谢谢你,帮了我那么大的忙,你什么时间有空,我请你吃饭正式道谢啊。”“我俩谁跟谁啊,对了,你今明两天有没有空,我想请你帮个忙。”...
晏漠寒盯着她,黑眸里泛着森森冷意。
“裴知夏,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裴知夏不怕死地仰脸看他。
“当然知道!你不就想说我是婊|子,又当又立,只要给钱谁都可以吗?”
“既然你认定我是那样的人,那你还碰我?你也不嫌恶心!?”
晏漠寒一身寒气,扬手要打她,最后,却一拳打在墙壁上。
他手背渗着血,漠然地捞起外套,冷冷睇她一眼。
“裴知夏,你是我见过最不识好歹的女人!”
裴知夏下巴微扬,回他以冷讥。
“谢谢晏总称赞!”
门再次轰然阖上。
裴知夏无力地瘫软在沙发上,手心脊背全是冷汗。
她刚刚又触了他逆鳞,犯了他的大忌。
他不喜欢她。
但他的独占欲,让他哪怕毁了她,也不愿人染指她。
可她,却偏偏一次又一次和他对着干。
可既然他不让她好过,她为何要让他好过?
……
隔天,裴知夏如常醒来。
习惯性起床洗漱,打开衣柜门,才想起今天周六。
而她,还在休假中。
她冲了杯奶热了两片面包,边吃边点开微信。
公司的八卦群,一大早就盖起了高楼。
点开,不知谁截了晏靖蘅的朋友圈发在群里。
“两情相悦、甜蜜佳缘。哥,订婚快乐!!”
配图,有几张订婚宴的奢华现场照,还有几张晏漠寒挽着乔佳宁的恩爱照。
群里,一大帮人刷“绝世好兄弟”。
又有一大帮人刷“好般配”、“金童玉女”、“百年好合”之类。
裴知夏没去跟风刷,默默看着截图。
晏靖蘅更新时间为七小时前。
那是凌晨零时左右。
不像在祝福,更像是在提醒和挑衅。
裴知夏额头痛。
为保狗命运,这兄弟俩,她得离得远远的。
吃完早餐,裴知夏清洗了一下伤口,想着怎么打发这几天的无聊时间。
她这几年跟在晏漠寒身边,基本习惯了他的步调。
周六日加班或出差是常态。
间或能休息,晏漠寒必定把她往死里折腾,休息日便是她补眠保命的时间。
刚敷好纱布,闺蜜许泳儿的电话打了进来。
“知夏宝贝,我回来了!”
许泳儿出差一个多月,回来第一时间给她来电。
俩人约了购物城碰面。
见面,许泳儿大惊失色,纤手摸上她的额头,一脸怜惜。
“我靠,谁特么的让我知夏宝贝破了相?”
相对裴知夏沉稳的个性,许泳儿便显得活泼外放很多。
裴知夏挽着她进了购物城,边逛边简洁地把事说了。
许泳儿不太理解。
“肖仕荣是出了名的老变态,晏总怎会让他近你身?”
许泳儿是裴知夏身边唯一知道她和晏漠寒那层不见光关系的人。
裴知夏向她坦白这段难以启齿的关系时。
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道。
“知夏宝贝,你行啊,睡到安城最奢华金贵的顶级男神,赚翻了啊。”
此时,裴知夏便对应她那时的话,笑道。
“安城最奢华金贵的顶级男神要订婚了,我俩分了。”
许泳儿又是愣了一下,很快,她就转身给了裴知夏一个大拥抱,笑道。
“分得好!这样的男人,是镜中花水中月,注定不能长久拥有。”
“再说,豪门夫妻屁事多,可别了!”
许泳儿就是这样,无论裴知夏做什么,总是无条件挺她的那一个。
“你还吟上诗了!”,裴知夏也带着笑,“这样挺好,姐姐我专心搞事业,上帝关了这扇门,定然会开另一扇窗!”
晏漠寒的话题,就这样一带而过。
俩人开开心心逛街购物吃饭,横扫了一堆战利品,又到美甲店做美甲。
俩人并排坐着挑甲片,许泳儿突然想起一件事。
“知夏,你前几天见过卓鸣扬?”
裴知夏对着一堆美甲片眼花缭乱,头也没抬。
“对,公事,和他吃了顿饭。”
“啧!你这桃花命!”
裴知夏抬眼困惑地看她。
“你怎么知道的?你见过鸣扬?”
他们仨,是大学同学,以前总玩一块。
许泳儿如实道。
“你和卓鸣扬的照片曝光了,虽只拍到你的背影,可我是谁啊,能不知道那是你?”
“哦……”,裴知夏没当一回事,甚至还有些可惜。
“那顿饭挺匆忙,公事谈妥就结账,我俩都没来得及叙旧。”
她把一片桃红色甲片递到许泳儿面前。
“这个怎么样,好看嘛?”
许泳儿无语。
“你手纤长又白,贴哪款都漂亮,就像你长得漂亮,各款帅哥任你挑。”
“别乱说!”,裴知夏笑着扫她一眼,把甲片递给美甲师。
“小姐姐,左手中指无名指给我贴这个。”
许泳儿挺佩服她,别人天天削尖脑袋想着法子进豪门。
她却只当卓鸣扬这只大金龟是同学。
“那天的报道,说你是腾飞太子妃呢,高不高兴?
裴知夏顿了一下,扭头瞪她。
“许小姐,吃瓜吃到我头上了,皮痒了是吧?”
许泳儿用手肘撞撞她。
“那你俩,真没那个意思?”
裴知夏挺无语。
“我和他,你和他,不是一样的?”
许泳儿撇撇嘴。
“对,我俩和他是一样的,他对我俩,可不一样!”
都说白天别讲人,她俩正聊着,裴知夏的电话便响了,正是卓鸣扬。
“鸣扬,有事?”
“知夏,钢笔我收到了,我很喜欢,谢谢!”
裴知夏自知担不起这一声谢。
“是我要谢谢你,帮了我那么大的忙,你什么时间有空,我请你吃饭正式道谢啊。”
“我俩谁跟谁啊,对了,你今明两天有没有空,我想请你帮个忙。”
裴知夏还真有空。
“什么事,你说。”
卓鸣扬把事说了,裴知夏一口应承了下来。
挂了电话,裴知夏问许泳儿。
“卓鸣扬想收购一家海边度假村,但他对这边的情况不太熟,让我帮忙看看,你要不要一起去?”
许泳儿下意识要点头,但很快摇了摇头。
“我不要,难得休假,我只想美女或大床相伴,臭男人就免了!”
……
下午,裴知夏开着车来到离市区几十公里外的海边度假村。
她一下车,卓鸣扬便迎了上来。
忧心的视线扫过她的额头。
“你伤还没好?”
海边风大,扬起裴知夏的白色纱裙和一头黑色秀发。
裴知夏忙用手拢起头发,笑道。
“好得差不多了,可公司给我一周假,这纱布要是拆了,就名不符实了。”
纤手利落地把长发编成辫子,随意地垂在右肩上。
卓鸣扬有些无奈,伸手扯扯她的辫子。
“你啊,实在太拼了,工作再重要,也不及自己身体重要!”
卓鸣扬一身休闲装,高挑挺拔,迎风而立。
裴知夏长裙飘飘,出尘如仙女。
俩人相向而立。
一对俊男美女走近,甜美的嗓音传来。
“知夏?可真巧啊!”
她没那么傻,给自己找不痛快。“乔小姐,不好意思,我和鸣扬还有别的安排。”她拒绝起来毫无压力。乔佳宁却现出歉意的神色。“知夏对不起,你是不是还在生漠寒的气?”...
裴知夏心咯噔一下,不祥感涌上来。
抬眼,乔佳宁和晏漠寒已并肩走到他们跟前。
她后悔出门没看黄历。
这二人,是来度假?
裴知夏心里猜度着,神色从容,不卑不亢跟眼前人打招呼。
“晏总,乔小姐,下午好!”
晏漠寒沉沉视线从她脸上掠过,落在卓鸣扬脸上。
卓鸣扬主动迈前一步,向他伸出手。
“晏总,你好,我是腾飞的卓鸣扬。”
晏漠寒与他握了握,神色淡漠。
“卓总你好!”
裴知夏以为,打过招呼,彼此就此别过了。
不料,晏漠寒居然主动提起配件的事。
“知夏不懂事,大晚上的跑去麻烦你,卓总哪天有空,我请你吃饭道谢兼赔礼!”
言语间在强调,裴知夏是“他的人”。
卓鸣扬不动声色。
“哪里的话,我非常感谢晏总和知夏给我们腾飞这么大的一单生意,晏总,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俩男人又握了握手。
二人差不多高,都有一张英俊惹眼的帅脸。
晏漠寒一身灰西装,冷俊锋利。
卓鸣扬一身休闲装,潇洒卓著。
二人分明在普通客套,却有刀光剑影。
各自气场尽开,竟不相上下。
裴知夏在一旁尴尬万分,只盼着乔佳宁开口,赶紧把她亲亲未婚夫带走。
被冷落的乔佳宁,显然也不太自在,扯了扯晏漠寒手臂。
“漠寒,大家在等我们呢!”
卓鸣扬往后稍退半步,做了个请的手势。
“晏总,你忙,我和知夏到处转转。”
晏漠寒却并不着急,淡淡的视线瞥向裴知夏。
“卓总你和知夏很熟?我怎么没听知夏提起过?”
裴知夏怕卓鸣扬多嘴,忙道。
“晏总,我和卓总是大学同学。”
卓鸣扬点头,偏头认真看她一眼。
“我和知夏是多年好友,这几年,感谢晏总的栽培,知夏才能成长迅速独当一面。”
裴知夏一个头两个大。
不知道卓鸣扬这无端的胜负心,因何而来。
她不想当夹心阶层,便也扯扯他衣服提醒他。
“鸣扬,你不是约了朋友?时间不早了,我们就不妨碍晏总和乔小姐了。”
大家终于客气道了别。
晏漠寒二人往酒店去,裴知夏二人往海边栈道走。
走远一些,卓鸣扬垂头打量她。
“你好像很怕晏总?”
裴知夏很难跟尊贵的太子爷解释打工人的卑微心态。
“鸣扬,他是我老板,我怕他不是正常吗?”
卓鸣扬莫测的视线落在她脸上,片刻,才道。
“知夏,你若有什么困难,随时可以来找我。”
裴知夏啧了一声。
“前几天不是刚找过?我可没跟你客气过。”
卓鸣扬沉默了一下。
“我指的困难,包括公和私。”
裴知夏垂下眼,抬脚把跟前的小石子踢飞出去。
轻“嗯”一声,朝酒店那边抬了抬下巴,换了话题。
“这家度假村,我之前听好几位大佬提过,营利还不错,是你们主动想收购,还是对方意向?”
卓鸣扬若有所思看她一眼,接过她的话聊了起来。
晏氏业务范围广,裴知夏作为总裁特助,但凡业务范围内的事,她都了解一些。
俩人聊得投契,不知不觉间,便沿着临海栈道,绕了一大圈,回到酒店大堂。
卓鸣扬心里大致有了个底。
“整体环境不错,但有一部分设施略显陈旧,前期需要投资一笔改善设施。”
俩人都有些累了,在一楼咖啡馆找了个看海景的位置坐了下来。
咖啡送上来,卓鸣扬呷了一口,换了话题。
“晚饭想吃什么?”
裴知夏对吃很随意,普通人家的孩子,管饱就行。
“我随便,你不说要试试这里的厨师水准?”
俩人随意聊着,喝完咖啡,在酒店内部转了一圈。
晚饭是在度假村的中餐厅吃的,味道一般。
吃完饭,俩人到海边吹了会儿海风,便各自回房休息。
躺床上,裴知夏想。
晏漠寒明天订婚,估计早就走了。
明天,应该不会再偶遇了!
……
翌日一早,卓鸣扬带裴知夏去体验度假村的出海服务。
在海上绕了几小时回来,便见停车场上停满豪车。
酒店外,保安列成一长排,拦着一重重举着长枪知炮的媒体记者。
“好大阵势!”,裴知夏好奇,“这是办什么大型宴会吗?”
卓鸣扬是私下过来考察的,并没和度假村的老板打招呼。
这里的动态,他同样一无所知。
“看起来,像是婚宴之类?”
裴知夏心情爽利,和卓鸣扬并肩穿过熙攘的人潮,去西餐厅吃午餐。
进了大堂,就见穿着昂贵的洁白羽毛婚纱的新娘和几位宾客站在中央。
她语调轻快,“鸣扬你厉害,真是婚宴!”
新娘正好扭头。
裴知夏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
她是猪脑子!
怎么就没想到,他俩是在这里办订婚宴呢?
“嗨,知夏,你们还在啊?”
她和乔佳宁,明明没那么熟。
可乔佳宁却提起裙子走了过来,牵过裴知夏的手。
“知夏,你俩来参加我和漠寒的订婚宴吧。”
裴知夏轻轻抽回手。
她没那么傻,给自己找不痛快。
“乔小姐,不好意思,我和鸣扬还有别的安排。”
她拒绝起来毫无压力。
乔佳宁却现出歉意的神色。
“知夏对不起,你是不是还在生漠寒的气?”
裴知夏不懂乔佳宁为何死揪着她不放。
就那么喜欢,在她面前显摆幸福吗?
“乔小姐,你误会了,我没生晏总气,那些都是意外,和晏总无关。”
卓鸣扬听出些不对劝来,微皱起眉偏头看她。
“你的额头,不是自己磕伤的?”
乔佳宁仍是一脸歉意接过话。
“虽说是意外,但确实是漠寒的错,明知肖仕荣那老淫虫不是好东西,还带你去赴约。”
卓鸣扬眸色微沉,问裴知夏。
“你不是说,你在晏氏待得挺好的?”
到此,裴知夏终于明白乔佳宁的目的。
乔佳宁大概以为,她和卓鸣扬有一腿。
卓鸣扬定然不舍得她受苦,会把她从晏漠寒身边弄走。
只可惜,她和卓鸣扬,只是朋友。
裴知夏暗骂乔佳宁白莲花,抬眸对卓鸣扬笑道。
“确实挺好的,那只是意外,和晏总无关。”
卓鸣扬像没听见她的解释。
凝神沉思,半晌,才看向乔佳宁。
“乔小姐,那我和知夏就厚着脸皮,叨扰一下你和晏总的幸福了。”
裴知夏扯了扯卓鸣扬手臂,低声道。
“鸣扬,我改变主意了,我们去渔民家吃海鲜……”
卓鸣扬充耳不闻,抓住她手腕,跟着乔佳宁招来的侍应生,进了宴会大堂。
宴会入口,准新郎在迎宾。
平时冷酷淡漠的晏漠寒,人逢喜事精神爽。
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一身毕挺的白西装把他衬得风|流倜傥。
冷俊的脸庞闪着光,吸引场上无数异性|爱慕的眼光。
裴知夏心里木木的。
脑海闪过泳儿的话。
“你行啊,睡到安城最奢华金贵的顶级男神,赚翻了啊!”
确实,晏漠寒这个安城最奢华金贵的顶级男神,睡了三年算她赚到!
谁还会奢望一辈子?
感受到她颤了一下,他心情愉悦地勾起唇。“乖……”裴知夏一点不想乖。可她晕得厉害,趴在他怀里缓了好一会,才撑着他胸膛离开。抬手,要抽他耳光。...
卓鸣扬曲起手臂,示意裴知夏挽上来。
他今天依旧一身休闲装。
裴知夏穿着V领雪纺短款上衣,露出一小截白而纤细的腰肢。
下穿阔脚裤,小白鞋,身姿曼妙,随意自在。
她这一身,像闯进皇宫的平民。
和眼前这布满进口鲜花的浪漫奢华场景格格不入。
“鸣扬,挺没意思的,我们还是走吧”!
裴知夏低声道。
她没自虐的习惯。
她想不明白,卓鸣扬为何突然变故,要参加这订婚宴?
卓鸣扬拍拍她手背,“不怕,有我在!”
神色温柔。
迎宾的晏漠寒,不经意抬眼,就看到这一幕。
裴知夏眉眼低垂似在闹别扭,卓鸣扬低头温柔地哄着她。
俩人间的气氛,暧|昧且微妙。
晏漠寒神色微冷,捏着礼物的手紧了紧。
转手把礼物交给管家,迎了过来。
“卓总,感谢笠临。”
卓鸣扬抓起裴知夏手腕,迈前一步。
“晏总,祝你和乔小姐恩爱白首!”
裴知夏也抬眸看向晏漠寒,眸子亮晶晶。
“晏总,祝您和乔小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晏漠寒眼里寒光乍闪,稍纵即逝。
“谢谢,你俩呢,是不是也好事近了?”
裴知夏猝不及防。
若知道会有眼下这情形,那晚打死她都不会那么嘴硬。
“晏总,我和卓……”
她的清白不重要,但不能玷污了卓鸣扬的名声。
“我正努力追!”,卓鸣扬打断她的澄清,松开她手腕,十指紧扣牵着她的手。
“就看知夏什么时候点头了。”
裴知夏像被架在架子上烤的羊,难受得要命。
炭火在底下烧着,她却没法逃离。
她想甩开他的手,又怕他难堪。
不甩,晏漠寒肯定要误会。
可她,不想给卓鸣扬惹不必要的麻烦。
她仰脸看他,低声抗议。
“鸣扬……”
卓鸣扬垂眸,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晏漠寒脸带笑意,但眼底一片森寒。
视线扫过俩人牵着的手,转回到裴知夏脸上。
“呵,想不到,我助理魅力挺大的!”
裴知夏脸火|辣辣的。
卓鸣扬同样挂着笑意,但言语锋利。
“那她在贵司是藏拙了,她大学时就许多人追,以至于我到现在还在努力。”
晏漠寒似有若无瞥裴知夏一眼。
“可惜,这世上许多努力,到最后都是徒劳。”
空气里的火药味,渐渐浓郁。
裴知夏不想在这种场合闹得太难看,无声扯了扯卓鸣扬手臂。
卓鸣扬终归是在意她的,偃旗息鼓,对晏漠寒笑了笑。
“抱歉,今天晏总才是主角,我俩临时来蹭你们的喜气,来不及备礼,改天我再亲手奉上。”
裴知夏朝晏漠寒微微躬了下身。
“晏总,您去忙,我们自便。”
她已改变主意。
就算是死撑,她也得撑到曲终人散。
这订婚宴,是晏漠寒和乔佳宁美好未来的开幕式。
也是她和晏漠寒那三年的闭幕式。
她作为当事人,岂有不参加之理?
见证毁灭,再迎来新生。
晏漠寒耐人寻味地瞅她一眼。
“嗯,招待不周,请海涵。”
他转身去招呼别人,尊贵从容,一如平常。
等他走远,裴知夏才轻轻挣脱卓鸣扬的手,轻声道。
“我们进去吧!”
卓鸣扬深深看她一眼,随着她步伐进了大厅。
宴会是自助酒会形式,卓鸣扬虽不是安城人,但坊间有“北晏氏南腾飞”一说。
在场的宾客大佬,认识他的不在少数。
同样,认识裴知夏的亦不少。
过来寒暄的宾客,看见二人一起,无不惊讶。
“卓总,你和晏总的裴特助认识啊?”
卓鸣扬偏头看看裴知夏,神色温柔。
“对,多年好友了,以后,还望各位多多关照她。”
宾客们看裴知夏的目光,无不变得客气且微妙。
裴知夏在心里暗叹一口气,却也知道,卓鸣扬是在帮她。
他心里,她如今是一个受尽上司压迫欺凌的苦命小秘书。
他想尽好友所能,为她出头撑腰。
可别人心里想的,只怕是另一码事。
可事已至此,裴知夏只好跟着卓鸣扬见过不少大佬。
应酬间,司仪宣布订婚仪式开始。
裴知夏和卓鸣扬停了交谈,面向主席台。
双方父母简短发言后,身穿白西装的晏漠寒,挽着穿洁白羽毛婚纱的乔佳宁走过红毯,步上主席台。
双方交换戒指,礼成。
没有结婚致词,也没有誓词,亦没有亲吻。
台下不知谁起哄,“亲亲!亲亲!”
声浪越来越大响彻大堂。
晏漠寒举起一只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
司仪忙把话筒递过去,晏漠寒道。
“抱歉,佳宁脸皮薄,我们在此谢过各位宾客的赏脸到贺。”
晏漠寒把戒指戴进乔佳宁中指那一刻。
裴知夏亲眼见证了别人绚丽的新生,也看见了自己的毁灭。
在众人高呼亲亲时,她对卓鸣扬说了声“我去去洗手间”。
卓鸣扬关切打量她。
“是不是喝多了?”
裴知夏摇头,穿过人潮到了洗手间。
她大概,真的喝多了。
刚刚看主席台上的恩爱准夫妻,身影是晃的,五官也是模糊的。
她抱着头坐在马桶上缓一缓,鼻子发痒。
几滴鼻血滴在手上。
裴知夏忙仰起头,鼻血很快便止了。
眼角的泪水,却决堤一般往下流。
她脸埋到手上,闭着眼,由着泪水流了一阵。
直到它停了,她才拿出湿巾,擦了擦脸。
她今天连妆都没化,除了眼角鼻尖有点红,倒也看不出什么问题。
整理好,她拧开隔间门,抬脚出去。
倏地撞上白色西装的胸膛。
怔愣间,大手捏上她下巴,强迫她抬起头。
“你哭了?”
男人神色阴鸷,可口吻,却带了点怜惜。
裴知夏不理他,推推他想离开。
男人手搂上她肩膀,闪身把她带回隔间,关上门。
熟悉的气息夹杂着陌生的香水味,让裴知夏皱起了眉。
她手抵着他的胸膛,不耐烦地看他。
“你要干什么?”
他该在订婚宴,而不是在洗手间隔间里。
“亲你!”
晏漠寒低头,准确地噙住她的唇,用力研磨吸吮。
手扶她裸露的腰肢,用力地一路抚到她的翘臀上,掐了掐。
又从裤腰,一路往下摸。
裴知夏浑身发软,但她仍用力挣扎,想要摆脱他。
可她越挣扎,晏漠寒扶她后腰的手便扣得越紧。
仿是要把她镶嵌在他怀里一般。
而他往下探的另一只手,也越来越放肆。
时轻时重的揉捏,让裴知夏阵阵战栗。
他的唇往下移,利齿啃过她的耳垂。
嗓音低哑微喘。
“你和卓鸣扬,亲过没?”
裴知夏像缺水的鱼,喘得厉害,可她仍嘴硬。
“关你屁事……”
晏漠寒张嘴咬在她脖子上,下边的手,用力一掐。
裴知夏一声轻哼,手不自觉地攀上他后颈,用力一抓。
她新做的美甲,化成利器。
晏漠寒“嘶”的一声,重又堵住她的嘴。
发了狠地亲吻揉弄了她好一会,直到她大口喘着气,才放开她。
“说,他亲过你没?”
沙哑的嗓音,带着狠劲和杀意。
裴知夏喝了些酒,大脑缺氧,人晕乎乎的,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了。
“没有……”
晏漠寒扣起她下巴,在她唇上轻亲一下。
似是嘉奖。
“晏靖蘅呢?亲过没?”
裴知夏皱了皱眉。
“没有……”
又亲一下。
“青梅竹马呢?”
“没有……”
晏漠寒轻柔地抚摸她的脸,指尖轻拭过她的唇。
感受到她颤了一下,他心情愉悦地勾起唇。
“乖……”
裴知夏一点不想乖。
可她晕得厉害,趴在他怀里缓了好一会,才撑着他胸膛离开。
抬手,要抽他耳光。
晏漠寒早有准备,抓住她手腕,捏了捏。
“还没学乖?”
裴知夏用力甩开他的手,愤然开门走出隔间。
她捧了几捧冷水狠狠搓着脸。
晏漠寒在旁边,优雅地洗手。
水流下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泡沫轻柔地缭绕指尖,酷似她刚刚那让人沉沦回味的滋味。
裴知夏洗完脸,径自出门。
晏漠寒紧跟着,两三步迈至她身边。
裴知夏抿着唇,脸色发黑。
晏漠寒却像饱食一顿的猛兽,姿态放松神色餍足与她并肩而行。
“知夏!”
“漠寒!”
卓鸣扬和乔佳宁惊愕的嗓音,同时响起!
她举起杯子。“我以茶代酒,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这些,也谢谢你还愿意像从前一样平等待我。”卓鸣扬只得,举杯与她碰了碰。康叔陆续把新鲜的鱼虾蟹端了上来,是最原始且简单的做法,很美味。...
裴知夏猛地抬起头,撞见卓鸣扬不可置信且痛心疾首的表情。
心揪了一下,但很快,就扯唇对他笑了笑。
“你怎么来了?”
卓鸣扬复杂的视线,从她脸上,落在她脖子和锁骨那两枚血红的牙齿痕上。
神色骤怒,突然如猛兽般扑向晏漠寒。
“晏漠寒,你特么的还是人吗?”
晏漠寒闪身避过他的攻击。
侧身间,他后颈那几道鲜红的抓痕尤为刺眼。
还穿着漂亮的婚纱的乔佳宁,死死盯着那几道抓痕,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漠寒,你和知夏……”
晏漠寒压根不鸟她,他侧头避过的卓鸣扬的拳头。
顺势抓住卓鸣扬的手,狠力一推。
卓鸣扬被推开,背部重重撞在墙上。
晏漠寒神色狠戾,一把扯过裴知夏。
“她是我女人,你想追?没门!”
卓鸣扬直起身,满脸怒火盯着他。
“晏漠寒你特么的还是男人吗?你都订婚了,你把知夏当什么?”
裴知夏从没想过,自己最不堪的一面,会生生被撕开,滴着血,摊在好友面前,被鞭挞观摩。
可她连舔伤口的时间都没有。
她拂开晏漠寒的手,迈前一步,拦在俩男人中间。
“鸣扬,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他,已经分手了!”
在她和晏漠寒从洗手间一起出来的表象面前。
她的辩解,显得苍白无力。
别人不一定信。
但她还是得说。
对卓鸣扬说完,她转身迈向乔佳宁,神色冷厉。
“乔小姐,麻烦你管好你未婚夫,别让他出来乱咬人!”
说完,甩下三人径自跑走。
卓鸣扬怒瞪晏漠寒一眼,抬脚追过去。
“知夏!”
晏漠寒也要去追,却被满脸泪水的乔佳宁一把扯住。
“漠寒,你真的要丢下我吗?”
楚楚可怜的模样,我见犹怜。
晏漠寒不为所动。
他神色阴鸷,微眯起眼,警告似的扫她一眼。
“佳宁,做人别太贪心!”
甩开她的手,也追了出去。
裴知夏没有往宴会大堂跑,而是,往相反方向的通道出口跑,
从暗沉的通道出来,是货运电梯。
她刚闪身进去,卓鸣扬便追到,飞身跑进来。
“知夏……”
出口处,现了晏漠寒的身影。
裴知夏急速按着关门键。
“裴知夏!”
晏漠寒带着怒意和倨傲的帅脸,倏地隔在了门外。
裴知夏心乱得很,胡乱按了个键。
她紧抿着唇,手垂在两侧靠墙而立。
目光呆滞看着数字快速跳动。
卓鸣扬沉沉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过她。
她唇微肿,发丝有些凌乱
看起来狼狈又破碎,全凭那股瞧不见的倔强在支撑着她。
他心口微痛。
却没开口,他在等她主动说。
可裴知夏很累,累到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
电梯门“叮”地打开。
她迈出去,卓鸣扬也跟了出来。
俩人换到客运电梯,依旧默不作声。
到达一楼,卓鸣扬终于开口。
“是不是去渔民家吃海鲜?”
兜兜转转M.L.Z.L.,俩人还是去了渔民家里。
早知如此,一开始直接去,就不会发生刚刚那样的狗血事。
渔民叫康叔,他招呼二人在院子坐下。
又给二人送了茶水和干果出来,自己回屋里加工海鲜。
裴知夏捧着杯子,猛地灌了一大口茶。
茶水苦涩透心凉,她缓了好一会,才艰难地找着自己的声音。
“我妈换肾的事,你知道吧?”
有些话,的确很难出口。
但事已至此,除了如实说,已别无选择。
卓鸣扬嗯了一声。
裴知夏双|腿紧拢,手捧着杯子搁腿上。
神色很淡,像说别人的故事。
“手术费加后续,要一百多万,我那时才工作多久?加上我爸又是个赌鬼,家徒四壁,我只能……”
卓鸣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心疼又无奈,皱着眉打断她的话。
“是他提的?”
裴知夏抬眸,冲他淡淡一笑。
“谁主动提,不重要,反正,是一样的结果。”
她笑得极甜,可卓鸣扬却在那笑意中看尽人间苦涩艰辛。
“我和他三年了,我知道我很贱,他没别的女人,我也就心安理得地跟着他。”
她和晏漠寒的关系见不得光。
她内心,不是没挣扎没煎熬。
可作为普通人,大多数时候并没有选择的余地。
她很感激,三年前的晏漠寒给了她机会。
让她可以,在妈妈的命和清白之间,选择了妈妈的命。
就算再来一次,她依旧会这样做。
卓鸣扬想要抱抱她,可她坐在对面。
他神色温柔而怜爱地看着她。
“知夏,别这样说你自己,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裴知夏自嘲地笑了笑。
“上周我才知道他要订婚,当晚就分手了,我没想和他纠缠不清。”
裴知夏敛起笑意,现出满脸倦意。
卓鸣扬看着她,心疼,又有点怜惜。
“知夏,是我不好,那句‘无论公事私事你都可以随时找我’的话,我该早点对你说的。”
裴知夏妈妈患病的事,他知道。
只是,他一个含着金钥匙出生、从小零花钱就过百万的少爷。
哪里知道,一百多万,足以压垮一个家庭。
裴知夏摇摇头。
“不,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和别人无关。”
她捧起杯子,又灌了一口茶。
大概是适应了,这一大口喝下去,居然苦中回甘,挺好喝的。
卓鸣扬瞅着垂眸喝茶的她。
纤细白皙的双手捧着杯子,睫毛如蝴蝶翅膀般抖动着。
很乖、很柔软,有种一碰就碎的脆弱美。
可命运,却硬把生活的重担压她肩上。
卓鸣扬凝视了她好一会。
不再纠结于过去,那已是事实,无法改变。
“晏漠寒那样对你,你还打算留在晏氏?”
他想要拉她一把,助她脱离苦海。
裴知夏十分理智。
“晏氏薪酬是别的公司的一到两倍,我很需要这份工作。而且,他在公司,其实还好!”
卓鸣扬有些气愤。
“还好?都让你去陪变态客户了,这叫还好?”
乔佳宁话说得隐晦,但职场上那些龌龊事,卓鸣扬岂会不知道?
“那是意外!”
裴知夏言不由衷。
卓鸣扬软下嗓音,劝道。
“知夏,你来我公司,我给你开相同的薪酬甚至可以更高。”
裴知夏摇摇头,婉言谢绝。
“鸣扬,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她举起杯子。
“我以茶代酒,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这些,也谢谢你还愿意像从前一样平等待我。”
卓鸣扬只得,举杯与她碰了碰。
康叔陆续把新鲜的鱼虾蟹端了上来,是最原始且简单的做法,很美味。
裴知夏心情不佳,便味如嚼蜡。
“鸣扬,吃完饭,我想先回家。”
她留在这,不知晏漠寒还会做出什么变态事来。
卓鸣扬是来办正事的,她不想耽搁他。
卓鸣扬沉默地给她剥了几只虾,才抬起眼看她。
“你怕他还来骚扰你?那你回家,他就不骚扰你了?”
裴知夏怕,可她只能见招拆招。
“你放心,我会好好保护好自己。”
她不想卓鸣扬被牵扯进来。
晏漠寒这人,她已经越来越看不清他。
她也不敢保证,他会对卓鸣扬做出什么来。
卓鸣扬抿唇盯着她,不说话。
显然,有点生气。
裴知夏心烦意乱,也没哄他。
俩人心不在焉各怀心事吃完饭,回到酒店。
裴知夏收拾好行李,准备跟隔壁的卓鸣扬打声招呼,先行退房离开。
门铃响了,裴知夏以为是卓鸣扬。
猫眼里一看,却是乔佳宁。
靠!
她不应该在订婚宴上吗?
跑来这干什么?
裴知夏一脑子脏话。
门外的乔佳宁见她不开门,索性“咚咚”拍起门来。
“知夏,我知道你在里面……”
裴知夏不胜其烦,打开门。
强压下引想打人的心,神色不耐地道。
“乔小姐,我也是受害者,要解释,找你未婚夫去!”
乔佳宁一脸哀求,侧身要进去。
“知夏,我们聊一聊。”
她换了套红色裙褂,衬得脸容愈发惨白。
她一看就是个大麻烦。
裴知夏哪能让她进屋?
手扶上她的肩膀把她往外推。
“抱歉,我跟你没话好聊。”
裴知夏并没用什么力,可乔佳宁却像纸扎一般。
身子随着她往外推的手晃了晃,朝后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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