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叫蒋文哲顾北方的小说叫做《顾北方蒋文哲小说》,它的作者是顾北方最新写的一本小说,文中的爱情故事凄美而纯洁,文笔极佳,实力推荐。《顾北方蒋文哲小说》 小说介绍 “怎么回事儿?”蒋文哲一步就跨到顾北方的面前,看清她的伤后,咬紧了后槽牙,满目阴鸷,喉结滚了滚,像是在用力咽下某种喷薄欲出的情绪。上次她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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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儿?”蒋文哲一步就跨到顾北方的面前,看清她的伤后,咬紧了后槽牙,满目阴鸷,喉结滚了滚,像是在用力咽下某种喷薄欲出的情绪。上次她手背打红了,他心里好一阵儿都不舒服。这次.........
于磊看清顾北方的脸,吓了一跳,赶紧跑上前,去扶她。“怎么回事儿?“
顾北方回了句“没事儿“抱着胸继续往前走。
于磊拉住她,“小姨,你这样得去医院。“
顾北方自然是不想去的,用力挣开于磊,丢下一句“我没事儿,别告诉文哲。”
然后,自顾自的往前走。
于磊看她受伤了,自然不会就这么放她离开,又一次扶住她,“你可别害我,要是他知道这事儿我瞒了他,我会死无葬身之地。”
于磊打定主意要带顾北方去医院,扶着顾北方的手用上了劲,带着她往医院的方向走去。
顾北方想挣开他的手,看着文文弱弱的小伙子,手劲还真不小。
顾北方挣不过,不耐烦的说道:“我真没事儿,回家擦点药就好了。别让文哲担心。”
于磊小心翼翼的扶着顾北方,嘴也不闲着,“就小哲那样的,他知道我看到你受伤,还让你自己回了家,是要打死我的。”
顾北方心情不好,没理会他。
她又试图挣了几次,挣不过于磊。
只好由着他带自己去了急诊科。
她这确实是皮外伤,给她上药的小护士是个健谈的。
一边给她清理伤口,一边八卦道,“姐姐,你这是得罪人了吧,怎么给打成这样?”
顾北方把头偏向一边,没有理她。
“我看你长的这么漂亮,走在路上要小心啊,昨天我们这就来了一个,说是抓小三儿结果打错人了,警察......”
顾北方不理小护士八卦的眼神,只想她快点弄完,快点走。
刚要开口催促,就看到蒋文哲随便披了个外套,急匆匆的冲进了急诊科。
“怎么回事儿?”
蒋文哲一步就跨到顾北方的面前,看清她的伤后,咬紧了后槽牙,满目阴鸷,喉结滚了滚,像是在用力咽下某种喷薄欲出的情绪。
上次她手背打红了,他心里好一阵儿都不舒服。
这次......
蒋文哲猛得转身,发狠了的踹向一旁的椅子。
椅子“呯--”的一声砸到不远处的墙上,发生很大的声音。
一旁絮絮叨叨的小护士立马禁了声,同时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顾北方抬眸看向蒋文哲,少年满是煞气的脸上,眉角的疤变的殷红。
再看到他随意挂在身上的衣服,胸前被浸红的纱布,立刻变了脸。
她站起身来,“你伤口裂开了,先去找陈医生看看。”
“你他妈给我坐回去,谁让你动了。”
蒋文哲看顾北方起身朝自己走过来,一步跨了过去,把她按在椅子上。
冲着吓呆的小护士喊道,“还他妈不快点给她处理,想死吗?”
这小护士认识蒋文哲。
他那晚送来的时候,正好赶上她值班。
这男人眼里的杀气,配上他身上的血及满身的戾气。
像是黑暗里走出来的撒旦。
下一秒就要把人撕碎一般。
当时好多人都躲了出去。
直到他打了麻药睡过去了,她们才敢近前。
现在被他这么盯着,小护士的手不停的抖。
手里的镊子不小心碰到了顾北方的伤口,顾北方本能的“嘶”了一下。
蒋文哲一下子就踢翻了身旁的椅子。“你他妈的给我轻点。”
蒋文哲坐在顾北方的旁边,也不顾自己伤口的疼,抬起手臂,环住顾北方的肩,刻意压低了声音问,“疼不疼?”
顾北方感受到来自他的关心,心里酸酸涩涩的。
心尖上冻起的厚厚的冰层开始龟裂,她垂眸敛去眼里的情绪。
看着门口的于磊说道:“你先把他弄走,去处理他的伤,我马上就上来。”
就算蒋文哲受着伤,于磊也不是他的对手,再说当事人本来就没有走的打算。
蒋文哲一个眼神过去,于磊摸摸鼻子,丢下一句,“我去拿药。”就转身离开了。
他走后,可苦了那倒霉的小护士。
蒋文哲人不大,周身凌厉的气势却很吓人,他一个眼神过去,小护士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好在,她术过确硬,在蒋文哲强大的威压下,还是完成了自己的工作。
身后就是蒋文哲起伏的胸膛,顾北方顾忌着他的伤,只好僵硬的挻着腰,也不敢向后靠。
终于将伤口处理好,顾北方想让小护士帮忙看看蒋文哲的伤。
小护士直接跑走,把他的主治医生喊了过来。
在蒋文哲的坚持下,陈医生皱着眉开了出院证明。
于磊开车,一路上看了无数次后视镜。
直到对上蒋文哲警告的眼神,才堪堪收回了眼神。
蒋文哲胳膊看似随间的搭着,其实是将顾北方牢牢的圈在自己的领地里。
只要她有任何的不舒服,他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可这个姿势,牵扯着他的伤口隐隐做痛,却生生被他忽略掉。
于磊还真的没见过蒋文哲这么护着一个人。
所以才一直看他。
真想把他的表情拍下来,让他看看自己在小姨面前是个什么德行。
回到家,大家都累了。
两人都带着伤,稍稍收拾一下就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
顾北方从满身酸痛中醒来。
是挨打的后遗症,她最熟悉的感觉。
想到蒋文哲身上还有伤。
她还是忍受着身体上的不舒服,起床打算做早餐。
打开门,就看到一个黄色头发的男人,叼着烟正在摆早餐。
男人看到顾北方,慌乱的灭了手里的烟。
“小,小姨,您醒了。哲哥说让我带早饭,也不知道您爱吃什么,就都带了点您。您爱吃什么告诉我,我下顿给您买。”
黄头发的男孩儿对她说话很恭敬,连您都用上了。
顾北方认出,他是之前坐在副驾驶的那个人。
冲他笑笑,“嗯,好,麻烦了。”
黄发男孩儿连忙摆手,“不麻烦,不麻烦。您叫我华子就好。”
两人说话间,蒋文哲的房门被打开。
几个人鱼贯而出,看到顾北方都恭敬的叫着“小姨。”
顾北方留他们吃饭。
几个人纷纷摆手说吃过了,很快离开。
蒋文哲跟在他们的后边出来。
不客气的坐在餐桌前招呼她吃饭。
顾北方看他身体没什么事儿。
才拍了拍趴在茶几上画画的文洛,让他吃饭。
蒋文哲看两人坐好,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丢到了顾北方的面前。
开始喝粥。
顾北方拿起卡,不解的问:“什么意思?”
蒋文哲咽下嘴里的粥,收起玩世不恭的脸,很郑重地看着她,“你不是说要给文洛报学校吗?这是家里的钱,你看着花吧。“
顾北方看着低头吃饭的蒋文哲,看来自己的话他是听进去了。
她就说吗,平静的态度才是良好沟通的前提。
嘴唇勾起好看的弧度,说了句“好”,便把卡收了起来。
顾北方身上哪哪都疼,不想出门,吃完饭就钻进了卧室。
心里想着文洛上学的事儿,想想自己银行卡里的余额,长叹了一口气,拿着蒋文哲给她的卡出神。
等她想起来做饭的时候,早晨的那个黄发男孩儿叫华子的,已经将午饭摆好。
顾北方挑眉,没想到蒋文哲的人缘还挺好。
蒋文哲受伤了,倒是老实了不少,真的遵医嘱天天窝在家里养伤。
倒是给了彼此互相了解的机会。
顾北方发现这小子虽然脾气大,但是只要不踩到他的底线,还是很好说话的。
大部分时候,都依着她。
而且,他惊人的自律,虽然身上有伤,每天6点准时起床晨练,还会主动带回早餐。
谁能想到在医院里随时随地能发脾气的人,能遵医嘱按时去换药,就是这样的蒋文哲,在不知不觉间,正一点一点的钻进她的心里。
这天,北城下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所见之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交通有些混乱,顾北方要出门买菜。
蒋文哲不放心,便跟着出了门。
这次外出,让顾北方对蒋文哲又有了全新的认识。
他脾气不好,动不动就骂人,可人缘却格外的好。
两人在菜市场转了一圈,蒋文哲双手拎着不下十个袋子,却没花出去一分钱。
这让顾北方很是好奇。
蒋文哲虽然混,但对这些赚辛苦钱的人都很敬重。
顾北方问起原因。
他给她讲了个大概,他和文洛小的时候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家里刚出事儿那会儿,他整天都浑浑噩噩的,对未来很迷茫,也想不起来给文洛做饭。
是白婶他们一天三顿的给他们兄弟俩送饭。
后来慢慢接受现实,也知道不能老麻烦邻里,便慢慢撑起了这个家。
他每次去买菜,这些人都尽量多给他往袋子里装。
他一直感觉恩。
后来,有一年大雪,物资紧张,很多菜站都紧着市里大超市供应,眼看着到年关了,习惯囤菜的小梁山的人们,却连每天吃的菜都供不上。
他便带着华子他们去抢了个菜站,给他们拉回来过冬的食物。
“抢?”
顾北方机敏的捕捉到他的用词。
蒋文哲挠挠自己的后脑勺,神秘的笑笑,“不对,不是抢,是半买半送吧。”
也就是这件事儿,大家心里都感谢蒋文哲。
事实上,自打那次之后,他被梁叔收编,已经很久不亲自去买菜了,倒是没想到大家还这么热情。
两人说话间,就到了家。
有了蒋文哲的帮忙,很快饭菜就上了桌。
蒋文哲主动说起过去的事,让顾北方很开心。
吃完饭,蒋文哲被华子他们叫了出去,顾北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隔着窗户看着外面又大又圆的月亮,觉得一切都在像好的方向发展。
蒋文哲在家养伤的第一天,顾北方就和他郑重的谈过一次。
她查了蒋文哲给她的卡,余额十万,不算多,但是对于一个二十来的男孩来说,能有这样的一笔存款,已经不少了。
蒋文哲告诉她,这钱是存着给文洛做人工耳蜗用的。
顾北方想了好久之后,把自己之前的投资经历,以及相关资料给蒋文哲看了,打算用蒋文哲的钱去做投资。
蒋文哲看都没看,只淡淡地说“钱给你了,你随便用。没了再赚。”
顾北方还是执意用蒋文哲的身份证开了户,每天开市都拉着他跟她一起,还会给他讲一些这里边的潜规则。
虽然蒋文哲每次坐在她的旁边,都表现的很不耐烦,但顾北方有偷偷观察,她的话,他都有听进去。
顾北方也会在他心情好的时候,拿出高考试卷想让他做一做。
对于顾北方让他继续考大学,这个事儿,蒋文哲嗤之以鼻。
不过,倒是很有耐心的看英文书。
有顾北方这个老师在,这些天,他的英文进步飞速。
通过这件事,顾北方看出来,蒋文哲智商很高,学东西也很快,当然是在他愿意的基础上。
前天,顾北方给他看了他们这些天的收益,很可观。
她开心得说出自己的计划,想着等将来赚的再多一些,就从市里看看有没有适合的房子,将来文洛上学会很方便。
蒋文哲没有拒觉,让顾北方觉得他们已经迈出美好生活的第一步。
日子过的飞快,蒋文哲终于拆了线,顾北方很开心,拉着他和文洛去庆祝。
这些日子,蒋文哲被她捋顺了毛,对她的话基本没有意见,三人便去了北城比较有名的火锅店。
当然,既然是有名的火锅店,肯定是要等位的。
顾北方陪着文洛在店门口钓鱼,是店里专门为客人准备的消遣。
蒋文哲独自坐在一边玩游戏。
中途蒋文哲的电话响了,他瞟了一眼不远处的顾北方,起身去角落接电话。
让顾北方意外的是,他一走就是一个多小时,等他回来,顾北方他们已经进了包间点好了菜。
屋里浓郁的火锅的香味,掩盖了蒋文哲身上淡淡的血腥味。
这些日子,顾北方已经总结出一些和他相处的经验。不得不说,顾北方哄蒋文哲真的有一手。她的话,惹来蒋文哲的轻笑,心里憋着的火,一下子消失怠尽。才不会告诉她,他刚从外边回来的时候,听到有男人讨论她。...
自打他进门,顾北方就看出他的不对劲儿。
盯着他眉宇间还有没有消散的戾气,一直没移开眼睛。
蒋文哲看了一眼吃的正欢的文洛。
沉腰坐在顾北方的旁边,拿起面前的水一饮而尽。
顾北方看他混身上下倒是没有不对劲,也不像是做什么坏事儿去了,不解的问:“干嘛去了?”
蒋文哲看着顾北方眼神像扫描机似的,对着自己一顿打量,半握着拳,挡在嘴边轻咳一声。
“没干嘛,就是去接了个电话?”
顾北方:“一个电话接一个多小时?谈恋爱了?”
顾北方无意的一句话,直捅了蒋文哲的肺管子。
本来还没有消失殆尽的怒火,直接被她的话勾了出来。
蒋文哲重重地将杯子上拍在桌子上。
“谈他妈什么恋爱,谈恋爱,你们俩祖宗就够我折腾的了,再来一个,我还活不活了。”
说完,蒋文哲提起顾北方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扣到了她的头上,“你多大岁数了,大冷天的穿这么少,不怕感冒啊!”
顾北方被他吼的莫名其妙。
掀开罩在自己头上的衣服,整理一下又放回椅背上,眨着一双狐狸眼无辜地问:“这是受什么刺激啦?”
“我他妈,让你穿上衣服。”
蒋文哲看到顾北方把衣服又放了回去,气不打一处来。
准备亲自给她穿上。
“我不冷。”顾北方先一步抱住衣服,藏在身后,“再说穿着外套吃饭不方便。”
顾北方想挡住他伸过来的手,正好看到他手背上正浸着血的骨节。
“打架了?”
顾北方捧起他的手,观察一下,才从包里拿起消毒棉签和创口贴。
她这一系列的动作,让蒋文哲的火灭了大半。
“没有,不小心蹭墙上了。”
顾北方给他消了毒,把他的手抬到嘴边,轻轻的吹了两下,等消毒液干掉,直接拿起桌上的创口贴收回了包里。
“这点小伤,不用贴这个,影响你男人的形象。”
这些日子,顾北方已经总结出一些和他相处的经验。
不得不说,顾北方哄蒋文哲真的有一手。
她的话,惹来蒋文哲的轻笑,心里憋着的火,一下子消失怠尽。
才不会告诉她,他刚从外边回来的时候,听到有男人讨论她。
“刚你也看见了吧,那女的真带劲,小腰真他妈细。”
“看那一双眼睛,能勾魂似的,一眼就让我硬了。”
“就是身边带个不会说话的小孩儿,刚还在这儿呢,一转眼就不见了。”
蒋文哲这么狗的脾气,面对顾北方都竭力压着,舍不得她在自己面前有一点的不快,哪听的了这样的话。
拎着那两人的脖领子就出了门。
超强的武力压制后,直接让两人滚蛋。
可怜的两个男人,好好的来吃饭,莫名其妙的挨了顿打。
还被警告“祸从口出,有些话,想好了再说,不然,下次直接拔舌头。”
两人绞尽脑汁也想不到,这顿打,是因为背后调侃女人挨的。
蒋文哲打完人,一进门就看到顾北方背对着自己,修身的羊毛打底衫,将她的腰修饰的不盈一握。
回想起刚刚那两个男人的话,火气一下子又起来了。
再听到顾北方没心没肺调侃自己,便不管不顾的把火撒了出来。
同时,他也生自己的气,刚进来的时候,看到顾北方对着自己笑,有那么一瞬间,竟然想把她藏起来,谁都不让看。
顾北方看蒋文哲的笑了,知道这是把他哄好了,便招呼他吃东西。
死不会知道,他心里已经有了那么多的想法。
后面,饭吃的倒也算和谐。
蒋文哲的身体好了之后,顾北方变的很忙,她帮文洛约了不少的语言课。
带着文洛,每天早出晚归的去试课。
中间还帮他约了心理医生。
和她想的差不多,文洛太缺乏安全感。
家庭环境的原因,文洛很敏感。
蒋文哲这个哥哥就是他所有的依靠,同时,也恨自己是他的拖累,总之,小小的心很矛盾,也很煎熬。
经过一段时间心理疏导,文洛倒是开朗很多。
文洛的变化,让顾北方和蒋文哲都看到了希望。
顾北方是个很珍惜时间的人。
这期间,顾北方给蒋文哲买了很多工具书。
还把他房间里那些画有清凉美女的杂志全都收起来。
蒋文哲是真的惯着她,她带回来的那些书和卷子,他虽然看着碍眼,到底没有丢出去。
于磊看到他屋子里,多出来的高考试卷,默默的对顾北方竖了个大拇指--小姨威武。
学习,是蒋文哲不愿提起的殇。
他的朋友们都知道。
他当年是学霸,初中的时候,已经开始自学高中的课程,是老师们公认的清华苗子。
谁知道命运弄人,最后居然落得个辍学养家的下场。
顾北方上次因为挨打的事情,错过了去探视的时间。
于是,在下一个探视日,带着文洛,来到了北城监狱。
杜清妙看到顾北方牵着文洛的手朝自己走过来的时候。
眼眶瞬间红了。
七年了,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文洛,她日思夜想的儿子。
她激动的张开手臂想要抱他。
文洛却第一时间躲到了顾北方的身后。
顾北方没有错过杜清妙一闪而过的受伤的眼神。
她转头安慰着文洛,并亲自拉着他的手放在杜清妙的手心里。
文洛虽然默认杜清妙握着自己的手,但小脸一直看着顾北方,清亮的瞳仁里满是无措。
“我是妈妈。“
杜清妙用手语跟文洛打招呼。
顾北方笑笑,坐在文洛的旁边。
揽着他的肩膀,对杜清妙说,“他上了语言学校,正在学唇语,你慢点说,简单的话他都能看懂。“
杜清妙不敢至信的看向顾北方。
得到顾北方的肯定后,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
她低头把脸埋进双手里,呜咽出声,好久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唇畔哆嗦了很久,才说出一句话。
“北方,谢谢你。“并且站起身来,对着顾北方深深鞠了一躬。
顾北方怎么受的起救命恩人的一拜。
赶紧站起来,“清姐,你说的什么话,我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照顾他们兄弟俩是应该的。“
没有经历过的人,不会理解,被家人朋友抛弃的绝望。
杜清妙和蒋文哲是她的救赎,也是她要好好生活的理由。
文洛看着两人红着眼眶说话。
拿出纸巾递给她们。
两个女人皆是一楞。
然后相视一笑,同时抱住了他。
看到杜清妙心情好,顾北方也跟着笑了起来。
四年的牢狱生活,让她看明白很多事情。
她和杜清妙同病相怜。
顽强的在夹缝里生存。
杜清妙说过,自己已经没有机会。
但是她还年轻,生命还有无限的可能。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没有能力的时候深深蛰伏,等待时机,一击必中。
顾北方对她的话深以为然。
尤其是医院门口的那顿打。
更让她坚定了一些事情。
文洛的事情已经有了方向。
等她把蒋文哲那个臭小子整顺溜了。
孙茜儿为首的那些人,就是该接受惩罚的时候了......
两人和文洛回到家。
家里热闹非凡。
一群人挤在不大的客厅里,都没了下脚的地方。
大家看到两人回来,都恭敬的叫着:“小姨。“
蒋文哲身体康复后,一直说找个机会聚聚,庆祝一下,赶上于磊休假,于是大家都来到了蒋文哲家。
清一色的大男孩儿。
顾北方怕自己在场他们会放不开,玩的不痛快。
没坐一会儿,就借口白婶那人手不够,让她过去帮忙,想要躲出去,把空间留给年轻人。
她刚推开门,蒋文哲就追了出去。
三步两步就追上了顾北方,他沉着脸拉住她的胳膊,语气不善的问,“我怎么没听说白婶让你去帮忙。”
顾北方胳膊从他的大手里脱出来,“哎呀,我是怕我在,他们不好意思。再说,你们年轻人的聚会,我就不参加了。”
蒋文哲鹰隼一样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顾北方觉得自己应该做个有眼力的长辈。
没留意蒋文哲的情绪,想着他出来太久不合适。
于是扳过他的身体,推着他的后背往回走,“你快回去吧,虽然难得聚会,但是,还是要少喝酒,听没听到。”
嘱咐完,也不等蒋文哲回应,径自跑下楼。
这些天,顾北方经常来白婶这帮忙,手底下的活做的得心应手。
白婶也爱拉家常,顾北方想多了解这个地方,来的勤,业务也很熟练。
傍晚的时候下了点雪,为了好收拾,白婶让她把没用的纸箱拆了垫在门口。
顾北方蹲下来,想把纸箱调整的整齐一点。
没办法,她有轻微的强迫症。
想要周围的东西都整齐有序。
刚蹲下来,眼前就出现了一双光亮的皮鞋。
以顾北方的经验来看,这鞋子价值不菲。
抬头,便对上沈星阳满是诧异的脸。
他垂眸看了好一会儿,才沙哑的出声,“北方?“
沈星阳说着,俯身想要将她搀起来。
顾北方躲过他的碰触,快速站起身来。
顾北方拍了拍手上的泥,对着沈星阳像是对着陌生的客人。
“来这里吃东西?“
沈星阳上下看看,确定这不是他认识的顾北方。
曾经的顾北方是北城第一名缓。
从小被家里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真的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
他从没想象过,顾北方会在排档里当服务员。
沈星阳接受不了看到的事实。
拉着顾北方的胳膊,就往外走。
“跟我回家。“
白婶看到有人纠缠顾北方,放下手里的活就要过来。
“哎,你谁啊?”
“没事儿,白婶儿,您忙您的。”顾北方说完,先一步走了出去。
没想到沈星阳会来找她。
心里默念一句,真是阴魂不散。
“你找来我,是有事儿?“顾北方把他带到远离人群的地方,才冷冷的开口。
沈星阳的出现,提醒着她当年的事儿。
那件事儿里,沈星阳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想到M.L.Z.L.儿,顾北方就一阵恶心。
一个个都是带着面具的魔鬼。
沈星阳没想到顾北方是这个态度。
好一会儿,才开口,“北方,当年的事儿,顾叔也是逼不得以,你在那么多人的面拿着刀子捅了人,顾家有再大的能力也不能以身试法,做出那样的选择,也实属无奈。“
“呵……“顾北方冷笑,不想从他的口中听到关于那件事儿的任何一个字。
“这是我和顾家的事,就不劳烦沈少费心了。“
沈星阳忽略掉顾北方的讽刺,抬手想要拉住顾北方,却被她轻易躲掉。
沈星阳的手在空中停了好一会儿,才收回去插进裤兜里,“你这样作贱自己,是为什么?你不想看到他们,可以,我在北城也有不少房产,只要我不说,没人敢去打扰你。“
眉角上的疤在灯光下,红的发亮,像他的人一样,不住的往外冒着寒气。没给沈星阳开口的机会,蒋文哲抬步走到顾北方的身边,一把搂过她的肩。在身高上,蒋文哲有绝对的优势,他抬着下巴,耷拉着眼皮,死死的盯着沈星阳。...
顾北方听了他的话,只觉得可笑,“你算……“
“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她为什么要住在你的房子里。”
顾北方话没说完,就被蒋文哲接了过去。
沈星阳回头,便看到一身匪气的男孩儿大踏步走了过来。
蒋文哲白色的羽绒马甲敞开着,露出黑色连帽卫衣上的卡通图案,他双手插着马甲的口袋,一双带着冰碴的眼,死死的盯着他。
眉角上的疤在灯光下,红的发亮,像他的人一样,不住的往外冒着寒气。
没给沈星阳开口的机会,蒋文哲抬步走到顾北方的身边,一把搂过她的肩。
在身高上,蒋文哲有绝对的优势,他抬着下巴,耷拉着眼皮,死死的盯着沈星阳。
像一头被侵略了领土的雄狮,随时准备着扑上去,咬死对方。
顾北方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出来了,她本能的觉得,这种聚会,不会太快散。
“你怎么来了?这么快就散了?”
“我他妈不来,你就跟人跑了?”
蒋文哲瞪了顾北方一眼,心里默念道:胆肥了,居然敢背着他出来和别的男人约会。
“胡说什么呢?”
顾北方不怕他,知道他是纸老虎,狠狠的瞪了回去。
蒋文哲看她一身的反骨,搭在她肩上的大手用力攥了攥,对她无声的警告。
顾北方显然没有GET到他的点,“嘶”了一声,动了动肩膀,想要挣开他的手。
没想到,这臭小子的手像钳子一样箍在自己肩上,怎么甩都甩不下来,不过,听到她“嘶”声后,蒋文哲确实收了力。
还是口是心非的骂了声,“娇气”。
“北方,他是谁?“
沈星阳上下打量着蒋文哲,并没把他放在眼里,不知天高地厚的穷小子而以,他自信的认为顾北方看不上他。
“回家了。”
蒋文哲搂着她的肩就往回走,直接把沈星阳当成了透明人。
在他的地盘来抢人,当他是死的?
“白婶,我把她带走了。“蒋文哲带着顾北方路过白婶的摊位前,冲着里边大喊一声。
也不管白婶听没听到,直接带着她离开。
沈星阳好不容易找到顾北方,话还没说完,自然不会让她就这么离开。
他紧走几步,拦住两人的去路。
关心问道,“北方,你是不是被威胁了?”
“嘿”,没等顾北方回应,蒋文哲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带有警告意味音节。
他放开顾北方,让她站在自己的身后,活动了一下手上的关节,一把抓住沈星阳的衣领,“你他妈找死呢!”
蒋文哲一只手把沈星阳提了起来,咬牙切齿的说出几个字。
不远处,沈星阳的保镖看到这一幕,快速围了上来。“沈总?”
沈星阳举起一只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不远处排档里喝酒的人,看到蒋文哲的动作,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边往这边走,边随手抄起身边的家伙。
人群很快围了上来。
沈星阳看情形不对,朝蒋文哲摊开了手,“兄弟,大家都是朋友,我也只是想叙叙旧,没必要搞成这样,你说对吧,北方。”
沈星阳看向顾北方,他知道顾北方喜欢绅士,这小子入不了她的眼。
不过,他确实小瞧了这穷小子。
顾北方没有制止蒋文哲,只看着沈星阳谈谈说了一句,“叙旧就不必了,而且,我们从来不是朋友,沈总,还是不要再来了。”
顾北方说完,紧了紧身上的大衣,径自离开。
沈星阳被人揪着脖领子,但是看上去并不狼狈,眼睛一直盯着顾北方。
她独自走在黑暗里的瘦弱的背影,让沈星阳深深的皱起了眉。
有狗男人在自己面前,毫不避讳的盯着顾北方看,蒋文哲怎么受的了。
一拳就打在了他的脸上。
沈星阳生生的挨住,闷哼一声,却第一时间制止想要上前的保镖。
他拇指揩了一下刚刚被打的侧脸,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衣服。
才抬头看向蒋文哲,“先去看看她吧。”
蒋文哲心早就不在这儿了,伸出食指,隔空指着他,赏给他一个“你给我等着”的眼神,才快步去追顾北方。
“生气了?”
蒋文哲跟在她的身侧,看着她的脸研究很久,才问出一句话。
顾北方看看蒋文哲,“我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我要打那弱鸡。”
蒋文哲把自己的想法直白的说了出来,很认真的回答顾北方的问题。
他想到,之前顾北方说过,良好的沟通是解决问题的关键,暴力有时反而会激化矛盾。
他不想顾北方生闷气,想要和她沟通的态度很诚肯。
“弱鸡?”
顾北方停住脚步看向蒋文哲,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沈星阳。
噗嗤一声笑了,“他可不是弱鸡。”
“就他那样?”蒋文哲看她笑了,一直绷着弦放松了下来。
“嗯,他是在暗处吐着信子的毒蛇,越是这样的人,越是要小心对待,你下次不许再那样。”
蒋文哲听她说的轻松,可眼里却满是冰冷,心下一沉,“他是仇人?”
顾北方轻轻摇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蒋文哲的手机铃声音打断。
蒋文哲直接挂掉电话,拉住顾北方的手,急切的问道:“他以前欺负过你?”
蒋文哲从顾北方的脸上,确定一件事,那“弱鸡”影响到她的心情。
刚想问她,手机又响起来。
“他是不重要的人,你先接电话。”顾北方不想和他谈关于沈星阳的事儿。
蒋文哲接通电话,“有屁快放。”
手机那头的华子,听出蒋文哲的不爽,下意识的哆嗦一下,硬着头皮说道:“哲哥,今天有批新货,对方指定让你去接。”
“……没空。”
蒋文哲想都没想,丢出两个字。
“哲哥,哲哥,对方来的九爷。”
华子怕他挂掉电话,直接说出九爷的名子。
蒋文哲看了一眼顾北方,走到一旁去接电话。
顾北方站在原地静静的等着他,没再往前走。
蒋文哲的电话接的时间不长,没一会儿就回来了。
“走,回家。”
蒋文哲回来后,没有再接着追问关于沈星阳的事儿,而是一路沉默。
这段时间,蒋文哲一直“赋闲在家”,对于他工作的事儿,两人便一直没继续讨论。
一路无话,两人回到家,简单收拾一下,便各自回屋睡了。
蒋文哲故伎重演,半夜偷摸离家。
不过,这次他没走正门,而是偷偷从窗户翻了出去。
顾北方倒是睡的很好,直到手机响起滴滴声,她打了个呵欠,慢悠悠的从枕头底下拿出手机,打开一个软件,屏幕上一个小红点正在快速移动。
顾北方才得意的勾起了唇,“这下,看你还怎么躲。”
九爷和蒋文哲算是忘年交。
有一年,九爷遭仇家追杀,落难来到小梁山。
是蒋文哲救了他,并收留了他,悉心照顾数日。
九爷离开的时候,蒋文哲还将自己的积蓄给了九爷。
九爷很欣赏蒋文哲,有意培养他。
可是蒋文哲有文洛要照顾,婉拒了。
后来九爷知道蒋文哲在梁叔手下办事。
便爽快的和梁叔做起了生意。
摆明了给蒋文哲机会。
蒋文哲自然而然的接手关于九爷这一部分生意。
九爷的生意大都在国外,不常回来,就算回来,也只在海关落脚,很快就离开。
蒋文哲隐约看出来,这里有人不想让九爷回来。
而九爷在这里只信蒋文哲。
九爷难得过来,蒋文哲是无论如何也要见上一面的。
当然,九爷对蒋文哲来说亦师亦友,蒋文哲也很买他的帐。
“臭小子听说前一阵受伤了?”
九爷就是因为听说他受伤了,才特意来看他的。
“小伤。”
蒋文哲嘿嘿一笑,想遮掩过去。
“衣服脱了,我瞧瞧。”
蒋文哲的身手,九爷是知道的。
能伤了他,不简单。
蒋文哲做势掩了掩上衣,拉开和九爷的距离,“放心,真是小伤。”
九爷爽朗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都是男人,还害羞?”
蒋文哲:“怕您看到我这年轻的身体,眼馋。”
九爷:“你这臭小子。”
蒋文哲走到简易的茶几旁,将一直拎在手里的袋子打开,“来的路上给你带了好吃的。”
北城有名的卤煮。
九爷睨了他一眼,不再提他受伤的事儿。
接过他递过来的筷子,坐下来直接开吃。“嗯,就是这个味。”
九爷边吃着,边感慨道。“难得你这臭小子还记得我的口味。”
蒋文哲嘿嘿一笑说:“肯定的。”
九爷边吃,边揶揄他,“你小子,又转移我的注意力。”
拉好手刹,第一时间下了车。“哲哥,小姨,我先走了。”顾北方朝他微微点头,表示回应。华子走后,蒋文哲一直没动。顾北方便主动提起,“你知不知道这事儿是犯法的?”...
蒋文哲冲他笑笑,没有被戳穿的尴尬。
“趁热吃吧,我把老板从床上挖起来,让他现做的。”九爷听了,倒真的没有继续问他伤的事儿。
蒋文哲知道他担心自己,拍拍胸前已经愈合的伤口,”这都是小事儿,不用操心,我能摆平。”
九爷就着火烧吃了小半碗,已经被辣的满头汗,“不行了,得歇会儿。”说着接过蒋文哲适时递过来的水,咕嘟咕嘟喝了半瓶,“痛快”!
他看了眼蒋文哲:“古人云,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做任何事,命最重要。”
蒋文哲点点头,对他的话表示同意。
“这是自然,之前觉得生活也就这样,过一天是一天。现在不一样了,以后得好好生活了。”
九爷倒是没想到蒋文哲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是真喜欢面前这小子。
不只因为他有着同龄人没有的沉着。
还因为他对生命看的通透。
身上有种看破生死的怅然。
墨色的眸子里,有着让人看不懂的深沉。
当年他伤好提出离开时,这小子爽快地拿出自己的积蓄,没有丝毫的留恋。
九爷觉得他天生就是干他们这行的。
小小年纪很有侠者之风。
不像是生活在世俗世界的人。
“有喜欢的人了?”九爷喜欢他这样的变化,身上隐约有了年轻人的活力,不再死气沉沉。
都说,人无欲则刚。
可是,如果人无欲无求,生活也就没有了滋味。
人在世上走一遭。
酸甜苦辣都尝一遍,才不枉此生。
“这么明显?”蒋文哲没有否认,反倒觉得九爷很神。
他也是最近才意识到自己对顾北方的感情。
九爷倒一眼就看了来。
“九爷我祖上会看相。”老爷子自豪地看着蒋文哲说。
“您牛。”蒋文哲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我之前跟你说的事儿,你现在什么想法?”
九爷孑然一身,一直在物色继承人,并且一直看好蒋文哲。
这次,蒋文哲没有直接拒绝。“我再好好想想。”
九爷挑眉,对蒋文哲心上的人倒是生出几分好奇。
看这小子的态度,他很快能颐养天年了,他得回去好好准备。
九爷心情好,拿起筷子挑挑捡捡,把一块肥肠放里嘴里,吃完才开口问道,“因为心里那人?”
蒋文哲靠在沙发上,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
“是啊!心里的人。”
九爷听了他的话,不置可否。
男人有了软肋,也有了前进的动力。
不过,蒋文哲的变化,倒让九爷很开心。
自己若大的产业,终于后继有人了。
蒋文哲看看表,想赶在天亮前回去,上次真是被她吓出心理阴影了。
说完正事儿,也没多呆,就辞别了九爷带着华子离开。
“哲哥,今天答应九爷的事儿,是真心的吗?”
出了门,华子裹紧自己的大衣,兴奋的问。
蒋文哲明白华子为什么兴奋。
如果真的开始做,就预示着他们要从梁叔的手底下分出来。
自已做老大。
有了荣誉,也承担着同样的风险。
蒋文哲驻足,抬头看了一眼远处无边的夜幕。
长舒一口气说:“以后得养家糊口了!”
华子“切”了一声:“好像你之前不用养家糊口似的。”
蒋文哲突兀的轻笑一声:“男孩可以放养,女人的娇养啊。”
他的话,说的华子杖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蒋文哲也不过多的解释。
两人说说笑笑上了车,关上车门,两人警惕的对视一眼。
蒋文哲看着华子,悄悄的抬起右手,对着华子,先伸出了食指,得到华子的回应后,才又伸出中指。
无名指伸出的同时,副驾驶的椅背突然放倒,蒋文哲一下子窜到了后座。
与此同时,华子从车座底下抽出了砍刀。
“啊….嗯,嗯。”
蒋文哲手脚很快,那人刚发出半个音节,就被他捂住了嘴。
熟悉的香味自鼻间传来,蒋文哲蓦的僵住,给了华子一个眼神,才松开了手里的人。
“怎么是你?你他妈疯了?”
蒋文哲看清那人的面目,眉头已经拧成了川字,压着声冲她吼道。
顾北方用力拉下蒋文着的手,大口的喘气,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不说,这次我也知道你在做什么了?”
“先开车。”
蒋文哲坐直身体,把顾北方的头压在自己的腿上,示意华子开车。
华子不赞成的看了一眼顾北方,默默的把手里的刀放下,启动了引擎。
凌晨的道路上很清静。
今天的任务本来很简单,再加上九爷的事儿,蒋文哲松了口,华子本来很开心。
却因为顾北方莫名的出现,华子现在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蒋文哲生气了,后果会很严重。
华子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端坐在一侧的顾北方,不知道要怎么提醒她。
张了张嘴,又闭上。
此时顾北方却不怕死的开口,“我们得谈谈。”
华子提高了车速,看到蒋文哲垂着眼皮,一下一下的敲着烟盒。
不自觉得攥紧了方向盘。
华子知道两人有话要说,将车直接开到了他们为说事儿,腾了来的一个库房前。
拉好手刹,第一时间下了车。
“哲哥,小姨,我先走了。”
顾北方朝他微微点头,表示回应。
华子走后,蒋文哲一直没动。
顾北方便主动提起,“你知不知道这事儿是犯法的?”
蒋文哲对她的话充耳不闻,一直压抑着心里即将喷薄的暴戾。
喉结用力滚了两下,打开车门直接下了车。
哗啦一声,卷帘门的声音在黑夜里格外的刺耳。
门开了一半,蒋文哲俯身钻了进去,顾北方也跟着一起进去。
蒋文哲看她进来,便随手把门拉上。
“你怎么知道我在那?”
蒋文哲说着就打开了灯,简易的灯泡闪了两下,自动熄灭。
“妈的。”
这灯,好死不死,非得今天坏。
蒋文哲抬脚用力踢在门上,宣泄着自己的情绪,卷帘门在黑暗中发出很大的哗啦声。
“文哲,你关门干嘛?”
顾北方看不清屋里的环境,呼吸便乱了节奏。
蒋文哲这次真的是被她气的不行,很想知道她倒底是怎么跟来的。
并没第一时间发现顾北方的异样。
“我他妈问你,你怎么知道我在那。”
蒋文哲像头被激怒的狮子,冲着顾北方大吼。
他不敢想象,今天如果不是顾北方,而是别人上了他们的车,那后果不堪设想。
他不止害了兄弟们,还害了九爷,那他就成了天下的罪人。
而直到现在,他也没想出顾北方到底是怎么知道他的行踪的。
“你知不知道,如果走漏了风声,九爷就被我害死了。”
“对不起,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蒋文哲话音刚落,顾北方就缩到了角落里,抱着头不停的道歉。
蒋文哲回头,就看到小小的一团缩在那儿,身体不住的颤抖。
蒋文哲皱眉,脑子里闪过相似的一幕,之前在他家,他想吓走她的时候,她也有过这样的表现。
看着这样的顾北方,蒋文哲再大的火也没了。
他慌乱的跪在她面前,轻轻的把她搂进怀里。
柔声道:“北方,放轻松,我是文哲,有我在,没人敢伤害你。”
蒋文哲才不听她的解释,在她说话期间一把抢过钥匙,启动了车子。“我不信你的话,我听医生的,必须去医院。”别的事儿,他都可以惯着她,这事儿不行,他得听专业医生的。这女人,鬼的很,看上去安安静静的,其实心眼比筛子都多。...
“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求求你们。”
蒋文哲的安慰似乎并没有起到效果。
顾北方一直陷在自己的情绪里不出来。
蒋文哲想到上次,他用力拍她的脸,她很快就清醒过来。
可这次顾北方将自己缩成一团,头用力的埋在腿间,他怎么也掰不开。
黑暗里,顾北方的求饶声,就像一把千金重的锤子,一下一下的打在他的心上,疼的什么似的。
面对这样的顾北方,蒋文哲发现自己无能为力,只能用力抱紧她,在她的耳边不停的安慰。
一阵风吹来,卷帘门哗啦哗啦的响。
怀里的人,大力的哆嗦一下,身体一下子僵住,话都不敢说了。
蒋文哲这才意识到什么,直接将卷帘门推上去,同时抱着她站起来,“别害怕,我们现在就离开,我带你离开这里。”
蒋文哲三步并两步,来到车前,抱着她直接坐到了后坐上。
“乖,别怕,我们离开了,别怕,我会好好保护你。”
两人回到车里,顾北方僵硬的身体明显放松很多。
蒋文哲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一只手搂着她,一只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在她的耳边不厌其烦的重复着安慰的话。
顾北方感受到他的体温,闻到属于他的气息,才慢慢放松自己。
蒋文哲感觉到她在慢慢平静,才小心的将她的脸抬起来。
一点点的把她凌乱的头发抚到脑后,才发现她哭的眼睛和鼻尖都红红的,本来清亮的狐狸眼,已经没了神采,她耷拉着眼皮,整个人看上去厌厌的,满身的颓败。
看到这样的顾北方,蒋文哲真想狠狠的抽自己一个嘴巴。
他抱紧了顾北方,后槽牙被他咬的咯吱咯吱的响。-
“现在怎么样?感觉好点吗?”
蒋文哲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压低声音轻声的问。
顾北方知道自己失态了,她用力搓了一把脸,才从他怀里退了出来。
“我没事。”
怀里一空,蒋文哲的心也跟着空掉。
“回家吧。”顾北方平静的声音传到耳朵里,蒋文哲气就不打一出来。
这女人对自己狠起来,真是油盐不进。
看她故做镇定的样子,蒋文哲直接给气笑了。
他在这儿心疼的什么似的,人家自己没事儿人一样。
还回家,回他妈什么家。
“我带你去医院。”
她刚那样,蒋文哲再大的气也舍不得发出来,丢下一句话。
双手扒住前边的两个坐椅背,一只脚迈过去,直接坐上了驾驶位。
顾北方看他来真的,眼急手快的拔了车钥匙。
“我没事儿,我不去医院。”
蒋文哲没想到她刚刚被吓成那样,还能冷静到直接拔自己的车钥匙。
是又急又气,却又拿她没办法。
对上她一双哭红的眼睛,再大的火也没了。
耐着性子劝道,“你先把钥匙给我,你有没有事儿,医生说了算,我们去看看,没事儿更好,有事儿也不能讳疾忌医。嗯。”
最后一个字尾音上扬,是商量的语气。
“我真没事儿,我想回家。”
顾北方很累,现在只想,好好回家睡一觉。
“先去医院再回家,不然咱俩谁他妈也想睡。钥匙拿来。”
蒋文哲看她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直接简单粗暴的宣布。
看蒋文哲这次是不打算妥协了,顾北方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是应激障碍。”
“什么鬼?”蒋文哲没听明白,
“应激障碍。”顾北又重复了一遍,“是一种心理疾病,我看过医生,也吃过一段时间的药,只要不进入特定环境......”
蒋文哲才不听她的解释,在她说话期间一把抢过钥匙,启动了车子。
“我不信你的话,我听医生的,必须去医院。”
别的事儿,他都可以惯着她,这事儿不行,他得听专业医生的。
这女人,鬼的很,看上去安安静静的,其实心眼比筛子都多。
今晚的事儿,就是很好的证明。
顾北方看他发动了车子,不顾危险的拉着他的胳膊,“文哲,你听我说,你听我说,我看过心理医生的,他会一次一次的撕开你痛苦的记忆。让你一一遍遍回想当时的情况,我不要,我只想回家,求你了,求你了,文哲。”
顾北方一声一声音的求他,沙哑的声音还带着哭腔,一双狐狸眼里溢满抗拒。
蒋文哲再硬的心,也给她哭软了。
在她面前又一次妥协。
不过,那个所谓的什么该死应激障碍,他得好好查查。
“别哭了,回家。”
两人经过这一番折腾,已经身心俱疲,回到家,便各自回屋睡了。
第二天,顾北方起的很晚。
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空气中飘着米粥的香味。
她知道文洛已经吃完饭,去上课了。
经过一轮试课后,他们选了离家比较近的一个语言机构。
交了一年的钱,上学的路线是固定的,顾北方带着他走过很多次,现在文洛可以自己去上课。
后来,顾北方偷偷跟了两天,发现他没问题,便也放下心来。
这个时间,他应该是去上课了。
顾北方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在餐桌旁发呆。
不久后,蒋文哲拎着食物回了家。
看到顾北方呆坐在餐桌旁消瘦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他将钥匙放到门口的柜子上,换了鞋,才平复心情。
“醒了?我给你买了包子。”
说着,就把包子放到餐桌上,然后去厨房拿了空盘子,再盛好粥,放在她的面前。
“先吃饭。”
“嗯。”
闻到包子的香味,顾北方才了现自己饿了,夹起包子小口的吃着。
蒋文哲一直观察着她,看她情绪正常,才小心翼翼地问,“你说的那个应激障碍......”
“我们不聊这个。”
顾北方直接打断他的话。
蒋文哲昨天一夜没睡,一直在查这个病。
说是精神方面的病,突发性灾难事件引起的精神障碍。
正常人经历创伤事件后,随着时间的流逝,会慢慢恢复正常生活,但创伤后应激障碍的患者,往往不能恢复。
顾北方显然是后者。
昨天顾北方说她看过医生,应该接受过这方面的专业治疗。
手机里还说,患者不能受到外界刺激,看顾北方不想提,蒋文哲也不敢刺激她。
“那行。”蒋文哲说完,心不在焉的低头吃饭。
两人沉默的吃完饭,顾北方起身想要收拾。
蒋文哲拉住他。
“没有犯法。”
“什么?”
顾北方对他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表示疑问。
蒋文哲抬头看着顾北方,“没有犯法,我们隶属正规的物流公司,你昨天看到的那些东西,都有手续的,不然过不了海关。昨晚只是和买家对接,验货。”
顾北方才反应过来,他在解释昨晚的事儿。
“哦,我看那架势,还以为为你帮人走私。”
蒋文哲哼了一声,“你电影看多了吧,我不做犯法的事儿。”
“九爷身份物殊,我很敬重他,不想他有意外。”
“哦,”顾北方听他这么一说,也大概明白了,总结道:“就是帮人运输一些贵重物品?”
“可以这么理解。”
听他这么一说,顾北方也算是放下心来。
她拇指抵在桌子的边缘,用力蹭了几下,”我在网上买了一个追踪器软件,下到你的手机上,嗯,昨天你一离开,我就知道,一直跟着你。”
蒋文哲:“你他妈......”
“对不起,问你,你又不说,我是真的担心你。”
蒋文哲看着她的小动作,不动声色听着她的解释。
“后来,你的信号消失了,我拿了一个工作人员的工作证,进去就看到了你的车。”
蒋文哲:“你是真虎啊,你知道里面什么情况,你就生生往里闯。”
顾北方:“我就是看里边那架势挺吓人的,才没敢乱蹿,躲在车里等你。也怕给你惹麻烦。”
蒋文哲指着她,实在是想不出什么骂她的词。
顾北方是真知道怎么哄他。
“你别生气了,我知道你在做什么,也就放心了,我就是怕你做不好的事儿。”
顾北方往旁边躲了躲,想给他让个位置。那男人长臂一伸,一块毛巾大力捂住她的口鼻,几息时间,顾北方的身体就软了下来。那人把昏过去的顾北方,粗暴的抱上了车。面包车关上门,扬长而去。...
两人通过这次谈话,算是开诚布公了。
主要是顾北主心里踏实了很多。
虽然她不明白,只是做高端物流的,为什么要对她藏着掖着?
但是,他能够正面和自己聊这个事儿,说明他内心里把自己当成了家人,这是很大的进步。
事实上,这些天接触下来。
顾北方发现,这小子看上去匪里匪气,做事也张牙舞爪的,其实是个有底线的人。
虽然脾气大,爱打架,但三观很正,基本上不惹事儿。
每次挥拳头都是在保护弱小。
文洛的老师也发微信来表扬,说他上课很积极,进步也很大。
家里孩子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好,让顾北方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蒋文哲却没有顾北方这么乐观。
那天顾北方说完自己的病,他就一直在关注这方面的东西。
还专门买了书,间接的找了一些专业人士咨询。
有了一些知识储备之后,对顾北方的行为格外的关注。
平时不拘小节的人,也变的谨慎起来。
让顾北方觉察出不对的,是他居然跟白婶说,不让她再叫自己去帮忙。
顾北方气的找他理论,后来蒋文哲妥协,但只要她去帮忙,蒋文哲一定早早的去排档等她,和她一起回家。
顾北方觉得他有些草木皆兵。
偏偏蒋文哲大道理一套一套的,并且专业词汇运用的很熟练,说的顾北方无法反驳。
被人这么用心的照顾着,顾北方心情温暖却也复杂。
那天赶上下雪,文洛回家的那条路上,被报出,小轿车和公交车相撞。
眼看天就黑了,这个点,正是文洛回的时间。
顾北方很担心,随便抓了个外套,就匆匆忙忙出了门。
好在,文洛因为值日没赶上那辆公交车。
成功错过了车祸。
顾北方却因此感冒了。
蒋文哲回来后,看着顾北方围着被子,不住的打喷嚏,火一下子就上来了。
摁着文洛,劈头盖脸一顿说。
顾北方看着文洛,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蒋文哲的嘴读唇,都忘记了害怕。
觉得很有意思,很不客气的笑出了声。
“你,你还好意思笑?”
蒋文哲真是没见过这么心大的。
插着腰,气急败坏的转向了顾北方,“你他妈多大个人了?外边什么温度不知道啊,出门穿那么薄,不感冒才怪呢。”
战火波及到自己,顾北方缩了缩脖子,端着蒋文哲刚塞进她手里的药,小口的喝着。
顾北方:“知道啦,我不是着急吗,文洛没事儿就好。”
“还敢顶嘴,他本来就没事儿,你那手机是摆设吗?给他发个信息不会?”
顾北方:“文哲,我们都饿了。”
蒋文哲看顾北方裹在被子里,冲着他”谄媚“的笑,还小声的跟他讨饭吃。
顶上脑袋的火一下子就消了,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咬牙切齿的说,“我他妈上辈子欠你的,等着。”
蒋文哲转身去了厨房,顾北方才看向文洛,无声的问。
“刚他说的话,能看明白吗?”
文洛颓败的摇摇头。
顾北方:“他说话太快了,我们不着急,慢慢来。”
这件事之后,蒋文哲做了反思。
觉得顾北方之所以感冒,是因为体质不好。
煞有介事的做了计划,每天拉着她锻炼。
顾北方懒散了这么长时间,猛的高强度的训练,根本就适应不了。
没跑半公里,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脚下千金重,觉得呼吸不是自己的了。
平时求求他,就很好说话的蒋文哲,这次却一点情面都没有讲。
告诉她,再累也得坚持,还不能停下来走,还大声的在旁边让她保持呼吸。
到了终点,半条命已经折腾进去。
没想到,居然还有力量训练。
顾北方想直接摆烂,却不曾想,这臭小子拿军训的手段对付她。
后来,不得不承认,蒋文哲不讲情面的训练很有效。
一个月的时间,她已经能面不红,心不跳的跑完全程,还能加上两组力量训练。
这样平静,有烟火气,偶乐鸡飞狗跳的日子,让顾北方很享受。
觉得能一直这么下去,也很好。
她不知道的是,蒋文哲背着她做了很多。
还独自去见了,曾经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再见面的杜清妙。
了解了顾北方在牢里的生活。
并且,通过一些手段,查到了孙茜儿。
他是有仇必报的性子,他自己怎么都好说。
他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的人,不容受一点委屈。
而此时孙茜儿正好查出怀孕,欢天喜地的和沈家谈婚论嫁。
没想到被知情人报出,肚子的孩子他爸,另有其人。
沈母本就不喜欢她的出身。
出了这样的流言,不论真假,沈母怎么也不同意她进门。
还当着很多人的面说,哪怕坐过牢的顾北方都比她强。
孙茜儿的豪门梦破灭,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把气全撒到了顾北方身上。
孙茜儿真的是个龌龊到极点的女人。
看不得顾北方一点好。
顾北方都远离她的生活这么久了,还能被拿出来和她比。
她发誓要彻底毁了顾北方。
而最近顾北方投资方面做的很不顺。
之前看好的一支股票,连续三天跌停。
让她损失了不少。
家里花销不小,她心里还有宏伟的目标。
所以,M.L.Z.L.她有些着急。
想着,有可能的话,先找个工作。
不确定的收入,让她没有安全感。
于是在网上投了几份简历,这几天一直在到处面试。
每次出门,顾北方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她。
这次,她结束这个面试,那种感觉又来了。
她四下看看,没什么异常,想着快点回家。
过路口的时候,面前停下一辆面包车。
车门打开,从里面下来一个男人。
顾北方往旁边躲了躲,想给他让个位置。
那男人长臂一伸,一块毛巾大力捂住她的口鼻,几息时间,顾北方的身体就软了下来。
那人把昏过去的顾北方,粗暴的抱上了车。
面包车关上门,扬长而去。
而另一边,蒋文哲找顾北方都要找疯了。
因为,顾北方被掠的全过程,有人录了视频发给他。
他去求了梁叔。
梁叔动用了关系,才知道是因为他前些日子的小动作。
前些日子,他干了什么,他自己无比清楚。
“孙茜儿。”
他很自信自己做的很隐秘,没想到还是连累了顾北方。
蒋文哲懊恼的想杀了自己。
梁叔告诉他,对方是大人物,他们惹不起。
蒋文哲没有别的办法,直接报了警。
然后带着华子和耗子,没头苍蝇似的,在她出事的周围一圈一圈的转。
终于得到一个消息,有人看到那辆车去了西边。
华子想到一个地方。
西边有一处烂尾楼,他们想藏人,那个地方最合适。
三人直接开车过去。
同时,也将消息报告给警方。
果不其然,他们在雪地里看到了新的车辙印。
顾北方醒来已经是后半夜。
手脚都被麻绳绑着。
第一感觉就是冷。
睁开眼睛,就看到一盏明晃晃的灯。
这让顾北方松了一口气,有灯,就好。
自己被丢在一处通向二楼的楼梯上,后腰被硌的生疼。
环顾一周,再无其它。
应该是个被废弃的房子。
窗户临时用破木板挡住,但根本挡不住冬日里刺骨的寒风。
“那女人还没醒?”男人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
顾北方听到有脚步声,赶紧闭上了眼。
“差不多了,一会儿她醒了赶紧办事儿,办完就走,太他妈冷了。”
顾北方不敢动,侧耳听着,对方应该是三个人。
办事儿?
他们要办什么事儿?
顾北方想到一种可能,汗毛都立起来了。
三人来到她面前。
停顿一会儿,然后猥琐笑道:“别装了,知道你醒了。”
一个男人用脚踢了踢顾北方。
顾北方闭着眼睛,依旧不出声。
“你呢,配合一点,我们哥几个也是知道怜香惜玉的人。”
另一个声音响起,同时,她听到了,皮带解开的声音。
再傻,她也知道自己将要面临什么。
她依旧没有睁开睛,脑子浮现出蒋文哲的话。
“你现好好练,真有危险,逃跑也比别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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