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天扬看着身边娇小的姑娘。“怎么，你见过鱼骑车么？”姜菱挑眉。他的三观受到了一次洗礼，女人没了男人像鱼没了自行车？脑海里出现了鱼骑车的样子……“嗤……哈哈哈。”付天扬实在忍不住，闷笑了起来。他已经很多年不笑了，但这小特务太好玩了，脑子里哪来那么多奇思怪想。姜菱感觉自己受到了嘲笑，拔高了声线：“本来就是，钱和工分我能自己赚，家务我自己做，病了我进医院，你说男人还能拿来干嘛？”“还得指望我伺候他和他一家子，最后老了还得我一把屎一把尿伺候他送终！”付天扬看着她炸毛，忍俊不禁：“怎么说得好像你嫁过人，还伺候了男人一辈子。”姜菱窒了窒，转头恨恨地咬着肉串：“你就说身边大部分人家是不是这样吧，我长了眼总会看吧！”付天扬看着姜菱气鼓鼓的样子，调侃：“所以这就是你不想嫁人的原因——男人没用？”姜菱烦死他一本正经戏谑自己的样子，恶狠狠地咬着肉：“本来就是，除了床上生孩子可能有用，要男人干嘛……”话音刚落，她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付天扬意味深长地托着下巴笑了：“啊，对，那是要有男人才能配合完成床上的……任务，你知道不少。”姜菱小圆脸绯红，朝他翻白眼：“哼，荣大夫，这是医学常识！”这人顶着那张好看斯文的脸，语气却痞气到邪气，让她的心脏都漏跳一拍。身边姑娘低头下去，嫩白的耳朵红红软软的，让付天扬眯了眯眼，无意识地舌尖抵了下后槽牙。不知道咬上去是什么味道。“我还以为你和那位李书记在谈对象，所以懂不少。”他垂下眼，收敛了心神。姜菱脸色冷了下来：“我和他没谈对象，是我大姨介绍的，我懂是因为我隔壁的婶儿是卫生院的大夫，我也住卫生院边上，婶儿常带我和她孩子去玩。”解释就是掩饰，但她说的也是实话，没骗他。付天扬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说没谈过对象，心里竟有一种奇怪的舒坦感。他转过来脸，起身去拿了一份切好的西瓜过来，递给她：“吃么？”姜菱惊喜地看着手里的瓜：“你哪里来的瓜。”付天扬指了指山里：“种的，连孜然和茴香、辣椒都是种的。”姜菱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你在山里不会垦荒拓田吧。”“就一块地，保证身体素质不下降，足够的供给是要有的，毕竟可能一辈子都要在这里。”付天扬随意地道。姜菱想想也是，不偷偷种山里，不打猎，他这几年怕是很难熬过去。下放改造分子是不能有自留地的。“不会的，你不会一辈子在这里的，到处都在恢复秩序，搞经济，你会回家的。”姜菱摇摇头。付天扬看着她，眼神有些深：“你这么确定我还有机会离开这里？”姜菱认真地看着他：“因为一切都在好起来，你又是有本事的人，龙不会一直困于浅潭。”付天扬看着面前的姑娘，心底说不上什么滋味。从来没有人这么对他说过，虽然他也不相信自己永远都会被困在这里。她是第一个在他最低谷时，这样肯定他的人。“给。”他把手里的瓜和烤好的排骨递了过去。姜菱笑吟吟：“谢谢荣大夫！”西瓜清甜解腻，烤野肉味道极好，够她吃得满嘴流油。付天扬看着她笑吟吟的样子，垂下眸子，淡淡地道：“我们都结婚的，那你总叫我荣大夫，别人不会觉得奇怪吗？”姜菱正在拿小刷子搅拌浆糊，闻言一愣，是的，这太生疏了。她看了眼付天扬，迟疑了好一会，才尴尬又试探地问：“那……我叫荣大夫你……嗯……昭南？还是阿南？”姑娘软和的声音这么叫自己名字，像一只绒草轻轻掠过他耳边的皮肤。有些痒痒的……付天扬顿了顿，面无表情地别开脸：“随便你。”姜菱看着他修长高挑的侧影，有些纳闷，这人真是古怪，怎么突然又板着脸了。算了，大佬们脾气性格都是怪的。她还是先吃吃吃吃——填饱自己肚子！一个小时后“你不是说你会熏肉？”站在一堆“肉山”前，付天扬看着姜菱一副无从下手的样子，微微蹙眉。姜菱叹气：“拜托，大哥，你看看这堆肉山，足足五头野猪啊，够全村人杀来吃了，我一个人怎么能搞得定！”熏个十斤八九就算了，这快上千斤肉了！卖都得卖好几天吧？而且熏肉的烟很容易被人看到。也怪她刚才饿迷糊了，看到吃的，说话不过脑子了。“那现在要怎么办？”付天扬问。姜菱揉着太阳穴，想了半天：“最好的方法当然是能把这些猪肉都卖了换钱、换我们需要的票。”这么多猪肉能换多少钱和票啊，大几百上千块到手。但这是不可能的，他们没有办法靠自己把这些野猪处理好，运下山进城。“要么告诉村长，把猪拖下去，全村小队分了，换人情。”姜菱又说。她和他这对‘患难夫妻’还要在村里生活一段时间，人情债难还，村小队得了好，多少要顾念他们俩一点。付天扬沉吟了一会：“我能处理一头猪，这山里还有个没人去过的山洞，可以在里面熏肉不被发现。”姜菱大眼睛一亮：“那咱们还能把那几头小野猪仔养在山洞里！需要的时候可以做烤乳猪！”她蹲在几只瑟瑟发抖的小野猪崽：“咱们自己留下一头猪和小猪仔，剩下四头让村支书带着人抬村里去，刚合适！”说干就干，付天扬挑了一头野猪，和山鸡、獐子一起干脆利落地宰杀去皮，把猪扛到了山洞里。剩下的猪就留在原地，拿麻绳栓在树上。姜菱在后头赶着几头小野猪仔看他扛着两百多斤的猪在崎岖山路上穿行，如履平地，像没扛东西一样。她简直叹为观止，他到底是怎么顶着那张斯文俊美的脸，干活像猛张飞一样！到了山洞里，姜菱还看见了堆柴的地方，还有不少吃的东西。她就知道这是付天扬的“秘密基地”了。这人太牛了。等到她和付天扬把火烧上，所有的猪肉、獐子肉都分切好挂上开，已经天要亮了，两人才下山。有付天扬带路，下山快多了。到了牛棚，姜菱闻着自己一身猪血腥臭和汗味，简直要吐了。“我去烧水，一起洗洗？”付天扬看着姜菱小脸皱起来的样子，问了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