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从长生不死开始小说(主角林江) 完整版,个人感觉很棒的一篇文!故事够曲折,有虐有爱,感情专一,一路悬念不停,看到停不下来,用了两天时间一口气看完的。《修仙从长生不死开始》 小说介绍 泽燕点点头,声音有些颤抖,“阿爹说的对,都怪我流着魔族的血,我应该接受惩罚,可是我真的只是不小心。”“你不小心做了什么事?”姜月问。“我杀...
小说详情
泽燕点点头,声音有些颤抖,“阿爹说的对,都怪我流着魔族的血,我应该接受惩罚,可是我真的只是不小心。”“你不小心做了什么事?”姜月问。“我杀了百兽园的麒麟,它一直笑我是个杂种,我就拍了一下它……我以为它不会死的!”...
望天涯,大片空旷的沙土中立着一根通体漆黑的柱子,暗红色的朱雀纹饰蛰伏在柱子表面,只有贴近它的人才能知道这些纹饰的可怖。
林江跟着泽燕乖乖走到柱子旁,一股无名之力将泽燕绑在了柱子上,林江登时觉得靠近朱雀纹饰的地方传来一片钻心的疼痛。
尽管她现在是个石头,依旧有热辣的温度传过来。林江觉得自己就快要被烤化了,可是泽燕却一声不吭,他默默地忍受着朱雀火纹的炙烤,紧咬着嘴唇。
石柱上空紫云攒动,带着暗红色的闪电迅速打下来,每道都落在泽燕的身上,就连林江这块石头也感受到了刺骨的麻意。
这就是他爹所说的惩罚?确定不是要他命吗?
虽然才刚认识,林江很快就对这位叫泽燕的少年可怜起来。
漫长的惩罚终于结束了,先前的束缚消失了,泽燕直直摔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再次以头抢地的林江丝毫没有了一开始的强烈反应,比起刚受的刑,她只觉得都是些小磕小碰。
这是犯了什么罪啊?仙界的惩罚也太重了吧!
忽然间,林江觉得身体被握住,她努力仰头,只看到一张云雾盖住的脸。
这是要做什么?
林江只觉得离望天涯边越来越近,随后她的身子一轻,飞在了半空中,离泽燕越来越远……
她这是被扔掉了!
林江后知后觉,只觉得身体迅速下坠,周围的一些急速变幻,留下了晃眼的残影。
林江土拨鼠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干嘛扔掉她啊?
“噗通!”
入水的声音让她头脑清醒,林江鼓励摆动着身体,然而她忘了这具身体只是个石头,摆动没有任何意义,最终她沉了下去……
她在水底躺了不知多久,熟悉的水声萦绕在她的耳边,林江几乎就要睡去。
浑浊的锁链晃动声断断续续地传进她的脑海,林江的意识霎时清醒,她附身在这块黑玉石头上之前,就听到过这样的锁链声。
带着青苔的锁链飘过她的上空,林江借着水的浮力努力地撑起身体,便看到一位面容模糊的白衣女子在水底缓缓走来。
她的手上脚上绑着锁链,然而她却行动自如,没有一丝沉重停滞之感。女人的面容平淡温婉,漂浮的头发将她的脸衬得格外苍白,这根本不像是什么大恶大罪之人。
林江不由得对她心生好感,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为何会被锁在水底呢?
女人也注意到了这块石头,她伸手捡起石头,摸了摸石头上残破的红线,面带怀念。
她将石头上残破的绳子扔掉,取下束发的红绳,绑在林江身上编了一个好看的同心结。
之后,女人每隔一段时间便披散着头发浮出水面,捧着她静静地坐在水边,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不会是在等那个泽燕吧?
林江冒出这么个想法,很快又否决了。泽燕都把他扔了,怎么会想到要回来找她呢?
漫长的时间就在女人每日的等待中过去了,林江已经为这女人编了几百个等待的理由,然而依旧没有人来。
她可能只是浮到水面上看看风景的吧。
林江想,百无聊赖的躺在女人的手心晒着太阳。某一刻女人浅蓝的眼睛看向石头,嘴角扬起温婉的笑,“你这石头,是有了灵魄吗?”
林江:……惊恐.jpg
就在她躺着装死的时候,熟悉的气息飘了过来。
余光中,泽燕身子玄裳,缓缓走了过来。
“你来了!”女人的声音里带着喜悦和亲昵,她伸手送出石头,“你掉的东西我找到了。”
泽燕沉默片刻,终于伸手接过了石头,“阿娘……”
林江有些震惊,这个年轻的女人是泽燕的娘亲,她为什么会被关在水底?
姜月笑着点点头,拍拍身侧示意泽燕坐下,“你阿爹又罚你了?”
泽燕点点头,声音有些颤抖,“阿爹说的对,都怪我流着魔族的血,我应该接受惩罚,可是我真的只是不小心。”
“你不小心做了什么事?”姜月问。
“我杀了百兽园的麒麟,它一直笑我是个杂种,我就拍了一下它……我以为它不会死的!”
姜月顿了顿,伸手摸了摸泽燕的头,“孩子,你真的以为是阿娘传给你的血统的错吗?不是的,阿娘相信你不是故意的,你爹说错了,魔族也不全是暴戾嗜血的怪物。你只是不小心犯了错,和你的出身、你的血统没有任何关系。”
泽燕乖巧地任由阿娘摸摸头,尽管他的脸上罩着一层迷雾,林江依旧觉得此刻他是笑着的。
“每个人都会不小心犯错,阿娘也是……”姜月叹了一口气,静静地望着远方。
“阿娘,我是不小心的,你也是不小心的对吗?”
“是……”
“阿娘,我会想办法救你的,我不会让阿爹知道。”
林江迷迷糊糊地又被挂在了泽燕的腰间,随着泽燕去往各个地方。
他的生活很规律,每日清晨去阿爹的地方听课,午时修习术法,夜半去望天潭见姜月。
林江也不知道泽燕想了什么办法救阿娘,他爹和她都没有察觉到。
她只记得某夜泽燕不知从何处拿来了一把金色的剪子,剪断阿娘的锁链之后,他急急地牵着阿娘的手离开。
姜月并没有顺从地跟着泽燕逃跑,她像是忽然间换了一副面孔一,黑色的魔气将她的纯白的衣裳染黑,一双浅蓝色的眼睛泛起妖冶的红色。
在泽燕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她将泽燕打倒在地,化成一道黑色飓风消失了。
后来,阿爹赶到,看着他满脸怒气和失望。
“你果然和你母亲一样!”
“我没有错!我和母亲都只是不小心的!”
泽燕下意识的反驳,却又满眼绝望。
林江眼见着泽燕的阿爹,也就是众仙称呼的青离仙君一挥袖子,将泽燕再次绑上了望天涯的黑柱子上。
又来?!
林江的灵魂在颤抖,眼见着朱雀火纹亮起,青离仙君和众仙一道离开,应该是去抓逃跑的姜月了。
泽燕被绑在柱子上,双目失神,喃喃自语,“阿爹,我没有错,真的。”
林江作为旁观者,是彻底看清了泽燕这一爹一娘的作为。做爹的不反思自己管教无方,反而怪儿子的血统作怪。做娘宽慰儿子,却只是利用他逃跑。这孩子真惨!
她叹了一口气,忍受着滚烫的炙烤,泽燕没有错!他很可怜!
但是待会儿如果他再扔掉这块石头就有错了!
——
青离仙君不愧是赫赫有名的战神,很快就绑着姜月回到了望天涯,他再次替姜月戴上锁链,将她沉入望天潭。
泽燕哑着嗓子,一直在问,“阿娘,为什么要抛下我?你说过我们没有错,为什么要逃跑?”
姜月没有回应,倒是青离仙君出声了,“她有错,凡界三十万子民因为她入不了轮回,你还只是觉得你娘只是不小心的吗?”
“所以,阿娘在骗我?我之所以杀了仙兽,是因为我原本带有魔族人杀戮的本性,无论我怎样努力,最终还是会沉溺于杀戮对吗?我今后也会像阿娘一样对吗?”
泽燕的话问得青离默不作声,一旁的众仙也都默契的沉默。
林江此时真想跳出来大喊一声,不是你的错,你爹你娘都在骗你呢!要相信自己的本性啊!谁说坏蛋的儿子一定会是坏蛋的?这完全是胡说八道!
她挣扎着,激动的想要从柱子上跳下来。
也在这个时候,泽燕突然间冲破了束缚,像是一匹孤狼独自冲向未知的方向,众仙一下子都慌了神。
青离忙着将姜月囚入望天潭,只得差使别的仙兵仙将前去追捕泽燕。
林江晕头转向,随着泽燕一路狂奔,也不知到底走到了哪里。一路上刀光剑影,泽燕时不时的负伤,殷红的血沾在了林江的石头身上,她只觉得全身发热,四肢渐渐有了知觉。
不知是谁的仙剑避过泽燕的抵抗,直直刺了过来,林江心中一跳,猛地驱使石头飞到了泽燕身前。
只听得“叮”的一声,黑玉石头自中心出现了一道道裂纹。
在泽燕错愕的眼神中,林江裂开了!
“呼!”
神识猛地清醒,林江下意识地摸摸自己身体,见还是人的模样,彻底放下了心。
这个奇怪的机缘真的是动魄惊心,尽管在那仙界什么也没做,却白白的受了两次烤刑一次刀刑,难道是先前烤鱼吃多了吗?在仙界这才遭了烤刑的报应……
林江ᴊsɢ心情复杂,缓了半天走出梁枫洞,她决定,以后少吃些烤鱼!
洞外天气正好,小土坡旁的枣树上结满了红色的枣子,看起来甘甜可口,将这些摘下来送给肖云师侄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肖云师侄最近代理宗主一职很是辛苦,她又没有什么贵重的礼物……
枣树有些高,林江看看一旁的小土坡,心中默念一声“罪过”,垫脚踩上了土坡。
“师父。”
蓦的耳边传来一声低沉的男声,林江吓得腿一软,差点滚了下去,好在后面的人接住了她。
这声音熟悉的吓人!
林江惊魂未定,转身看了过去。
“呃……”林江有些猝不及防,她只想着未来自己一人在凡间逍遥快活的日子,可没有想到他还会跟在身边啊……“这个嘛,以后再说,毕竟现在你还没有升仙不是。”林江的眼神明显带着躲闪,她分明是在搪塞他。谢璟尘有些不开心,什么以后再说,只要他想,现在就可以位列仙班。林江之所以如此囫囵,分明是不愿意和他去仙界,她为什么不愿意?难道是因为她师兄时谕?...
“师父?”
谢璟尘眯了眯眼,林江为什么这么害怕,他分明也没做什么啊。
“啊……”
林江抬头看了看谢璟尘,她这是闭关了多久啊,谢璟尘已经长高了一大截,真是光阴似箭啊!
“师父刚才在做什么?”谢璟尘看了看那个长草的小土坡,前段时间他刚除完草,又长了起来,“你差点从坡上摔下来。”
“呃,这个嘛……”林江有些心虚,还不是因为他的声音让她以为是被杀死的前男主林书琰来索命,“我出关时看到这颗枣树上的枣子熟了,原本想采一些送给你肖云师兄,这段时间他代理宗主一职甚是辛苦。”
谢璟尘垂眸,“那就让徒儿代劳吧。”
他说着就要效仿林江才上那个埋着前男主的小土坡,林江立刻扯住他的衣袖阻止,“别!我来吧!”
她可不想宝贝徒弟沾了前男主的因果,这样的事情还是让她来做吧!
谢璟尘低头看看林江扯着袖子的手,又看看那块平平无奇的小土坡,“师父,为什么这里会有一个土坡?”
“啊这、这说来话长了!”林江一阵心慌,指着不远处的池塘支支吾吾,“以后有机会和你再说。这个、池塘里应该有不少鱼吧,你的厨艺实在是精妙,上次烤的鱼实在是凡间少有。我刚才就想吃了,不如劳烦你去烤鱼,摘枣子这样的小事就由我来做吧!”
听到林江的夸奖,谢璟尘难得舒展了眉头,他点点头,并没有再细究土坡的事。
林江暗舒了一口气,也不敢再踩在土坡上,从洞里拿来锄头打枣。
“师叔!你终于出关了!”
肖云师侄原本稳重的脸在看到林江之后彻底崩了,他没想到师叔竟然闭关了两年。这两年里的每一个日日夜夜,他都盼着师叔早日出关。无他,这掌门一职实在是太难做了!他以后再也不干了!
“咳咳……”林江能理解肖云的委屈,毕竟她已经干了这么多年,要不是为了师兄,她早就撂挑子不干了。“师侄啊,你辛苦了。这些枣子补气润脾,你拿去吃吧,你的功劳我会记住的。”
“多谢师叔!”肖云收了枣子,取下宗主令几乎是扔给林江的,“师叔,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林江点点头,看着肖云远去的背影无言,徒弟的事情用不着她操心了,接下来就是玉山宗的繁琐杂事了。
傍晚的时候,林江在梁枫洞前等来了谢璟尘的烤鱼,师徒俩坐在石凳上大快朵颐,丝毫没有平日里的仙气飘飘的形象。
“徒儿啊!没想到你一旦认真起来,竟然这么厉害,短短两年时间就突破了元婴境界,就连师父我都比不上呢!”
林江现在找到了安抚谢璟尘的窍门,只要是夸得他心情好了,谢猫咪就会变得温和许多。
果不其然,在她的一顿吹捧之下,谢猫咪暗暗翘起了嘴角。
林江心中大喜,她总算是找到了和这个徒弟相处的窍门。她狠咬了一口肥美的鱼肉,再接再厉,“不仅修行厉害,厨艺更是了得!我能找到你这样的徒弟,真的是三生有幸啊!我觉得,假以时日,你很快就能登上仙界,位列仙班啦!徒儿快些努力,师父我很看好你啊!”
她一顿无脑夸赞,为的就是督促谢璟尘再刻苦些,早日升仙。这样她先前做的错事也能得到弥补,接下来的时间,她就可以自由自在,随心所欲了!
那个时候,宗主的苦活她可以说干不干,她也要像师兄那样,出门四处云游,看看四海的风土人情,享受修仙的乐趣。
美好的日子简直就是指日可待,林江嚼着鱼肉越嚼越香。
“师父,徒儿想和你一起去仙界,到时候我们师徒二人一同在仙界逍遥,如何?”
谢璟尘颇为期待的看着林江,到那个时候,他会告诉林江他的真实身份,带着她在仙界横行霸道,替她撑腰。
不论他的身份怎么变,林江依旧是他的师父。师父想要任何东西他都会给她,只要她能陪着自己,他觉得这么多年来,和林江待在一起的时间是最轻松有趣的。虽然有时候林江也会让他恼火,可是和他以前遇到的人比起来真的是小巫见大巫,和林江在一起他很开心,他很想一直这样开心下去……
“呃……”林江有些猝不及防,她只想着未来自己一人在凡间逍遥快活的日子,可没有想到他还会跟在身边啊……“这个嘛,以后再说,毕竟现在你还没有升仙不是。”
林江的眼神明显带着躲闪,她分明是在搪塞他。
谢璟尘有些不开心,什么以后再说,只要他想,现在就可以位列仙班。林江之所以如此囫囵,分明是不愿意和他去仙界,她为什么不愿意?难道是因为她师兄时谕?
也不知怎么的,谢璟尘突然间想到了时谕,师兄在她心中的地位这么高,要她抛下师兄去仙界,林江确实会不愿意……
不如把时谕一同带到仙界?
谢璟尘眉头一沉,不知道是为什么,他不想看到师父和时谕在一起的样子,想想就心堵!
还是过段时间再说吧……他要想办法劝师父和他一同去仙界!
打定主意之后,谢璟尘舒展了眉头,“那等徒儿登阶了,师父一定要陪在徒儿身边。”
“嗯、嗯,快吃!”
林江又拿起一条烤鱼,咂吧个不停。
——
接下来的日子,林江整日忙于宗内事务,难得有时间去看看谢璟尘。有的时候谢璟尘来找她,林江已经出宗门办事去了。
深夜难得闲暇时,林江联系了师兄,和时谕说了她闭关时遇到的机缘。
时谕听完之后沉默了,他现在不仅算不出林江未来的命格,连她过去的命格也掐算不出。林江说的那些事情他也不知道是事出偶然还是天道蓄意为之。
“总之,师妹……万事小心!”
这次林江能透过水镜看到师兄的样貌了,他和在玉山宗上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胡子拉碴,头发乱糟糟的,身上裹着一块兽皮,像是住在深山老林里的野人,先前的芳华绝代荡然无存。
林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师兄,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了?难道云游到蛮荒之地了?”
时谕无奈笑笑,抬头理了理杂乱的头发,在发现无论如何也理不顺时,只好放弃,“这儿穷山恶水,也和蛮荒之地差不多了。放心,除了穿着打扮困难些,其他的都好。”
“嗯嗯。”林江捂住嘴,努力压住笑,“师兄,外面既然这么难混,不如早日归来。玉山宗上的弟子们都想你了,你再不回来,我可真的要成功上位宗主一职了。”
“嗯,你自然是玉山宗的宗主。”时谕微笑。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想偷懒,宗主这么难做,你竟然忍心让师妹我一人面对!”林江半开玩笑半是撒娇,“师兄,早些回来吧!我想你了!”
“好。”时谕点点头,关掉了水镜。“他也想回玉山宗上安安心心的照顾师妹,可是……一切未定,他一定要替师妹找到未来的一线生机!”
林江撤了水镜,批了件外袍走到洞门口,土坡旁的枣树只余茂密的树叶沙沙作响,月光将叶子的阴影打在了小土坡上,像是替土坡盖上了一床黑白斑驳的被子。
她长叹一口气,看着那个小土坡发愣。前男主被她这样埋了真是太凄惨了,也不知道现在他投胎到了哪里,如果可以她想去赔个罪。
她杀他的时候,只知道他是弈逯宗弟子。弈逯宗到现在也没有派人前来调查,就好像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一样……
如果没有这个小土坡提醒着她做的事情,林江觉得这一切真的像是一场梦。
——
谢璟尘察觉到这段时间,师父总是很忙碌。他几乎找不到时间和林江相处,似乎是知道了他的自律与努力,林江对他的教养方式又回归到了刚入门时的放养状态。
师父对他很放心,这一认知让他心情愉悦。可是,师父真的对他太过于放心了,如果他不主动去找师父,不久之ᴊsɢ后,师父就会忘了他这个徒弟的!
谢璟尘开始苦恼起来,在玉山宗修炼的日子,因为有师父的陪伴他才开心起来。如果林江现在这样对他不闻不问,这和他以前的日子相比又有什么区别?
必须得找机会让林江陪陪他!
谢璟尘看着不远处一群准备下山的弟子,心中有了打算。
——
“呃,你要下山?为什么?”林江从一堆竹简中抬起头,揉了揉发酸的后颈,“在玉山宗里修炼一样可以快速提高境界,为什么下山?”
谢璟尘低着头,余光看着林江逐渐靠近的粉色裙摆,“徒儿第一次下山历练,获得了大机缘,回山之后进步神速。这段时间,徒儿修行遇到了阻碍,因此想再次下山,寻一寻提升的机缘。”
“可是你一个人……”
“师父可有时间陪徒儿一道?每每徒儿遇到危险,总是师父让徒儿化险为夷,师父的教导让徒儿受益无穷。”
他这是反过来夸她这个做师父的?
林江承认被夸的感觉真的很不错,可是宗门内还有一大堆事务,再次麻烦肖云师侄实在是不好意思了……
看着林江颇为为难的样子,谢璟尘抿抿嘴,“那徒儿跟着师兄师姐们一起下山吧。”
仙客来的二层酒楼上,一双异于常人的暗绿色眼睛无意间扫过楼下浩荡的声势,目光在谢璟尘的身上凝住,眼睛的主人缓一缓酒杯,将百年的女儿红一饮而尽。有意思!月息放下酒杯,双手抱臂倚着窗,几年前失踪的鲛珠竟然出现在了这个少年的身上,原本他都快要放弃寻回鲛珠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
“师父放心,有师兄师姐照顾徒儿,就算是出现什么妖邪,徒儿顶多只是被砍一刀,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谢璟尘说的云淡风轻,可是林江却听得心惊肉跳。
虽说只是简单的下山历练,也有宗内其他弟子互相帮衬,可是万一谢璟尘像上次那样,遇到厉害的妖怪该怎么办?
虽说他有气运傍身,可是……万一他运气不好挂了,她林江这么久的努力就要泡汤了!
想了想其中的利害关系,林江沉吟,“这次宗门弟子下山历练就由我来负责吧。”
谢璟尘点点头,去通知其他弟子做好历练的准备。
这次他以退为进,终于让林江决定一同下山,虽然说不是两人单独历练,谢璟尘也已经心满意足了。
因为这次历练由林江负责,玉山宗的弟子特地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跟随着宗主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
越国的上京比往常更加热闹了,路边的摊贩好奇地看着大街上一队服装整齐的弟子,往年时常会有各宗各派的弟子来上京游历,可是这一队人马他们似乎从未见过,也不知是哪个隐于世外的宗门出山济世。
林江一人走在前头,从未感觉到这么不自在过。这儿实在是太热闹了,让她这个千百年一直面对荒山峻岭的清修徒难以适应。
她绷着脸,拿出难得一见的正经模样,看上去倒是真有世人所传的冰肌玉骨、七窍玲珑、仙气飘飘、不可亵渎的风姿。
特别是她身后跟着的谢璟尘,长发高高竖起,既有世家公子的意气风发,又有超脱凡尘的清冷淡漠,不少姑娘的眼睛看入了迷。
仙客来的二层酒楼上,一双异于常人的暗绿色眼睛无意间扫过楼下浩荡的声势,目光在谢璟尘的身上凝住,眼睛的主人缓一缓酒杯,将百年的女儿红一饮而尽。
有意思!
月息放下酒杯,双手抱臂倚着窗,几年前失踪的鲛珠竟然出现在了这个少年的身上,原本他都快要放弃寻回鲛珠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
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一阵轻风飘过,二楼的窗前再也不见人影,仿佛这个人从未来过。
——
林江带着弟子们找了一处客栈歇息,将上上下下都打理好之后,这才发现客房不够了。面对掌柜歉意的笑,林江咬咬牙,让弟子们三人合住一间,勉强能凑合过夜。
和林江、谢璟尘住在一起的是一位今年新入门的小师弟,他早就听说了宗内几位名人的杰出事迹,对林江和谢璟尘十分崇拜。
“夏长老,我叫周应淮,你还缺徒弟吗?我想拜你为师!”
周师弟语出惊人,林江没有料到,谢璟尘也没有料到。他从未想过师父还会收其他的弟子,眼前这个周应淮在他看来,实在是痴心妄想。
林江吃惊之余又有些好奇,“你为什么想到要拜我为师?云游在外的时长老境界高深,为何不拜他?”
“这个嘛,”周应淮煞有介事的向林江说明缘由,“时长老一直云游在外,几乎没时间管教弟子。还是夏长老好,夏长老当年对谢师兄悉心教导,这些都是宗内其他师兄弟有目共睹的。弟子是个愚笨的人,但如果我拜在夏掌门长老的门下,得到的教导就更多,提升的也更快些。”
这才是正常弟子应该有的思维嘛!
林江点点头,瞟了一眼谢璟尘,当年他却是个另类的,偏要拜时谕师兄,搞得她都开始怀疑自己的教学水平了。
她的嘴角露出鼓励的笑,“你有这样的想法是好的,但是拜师不但需要目标,更需要实力。再努力努力,没准明年大比就能拜到我的门下呢!”
林江自认为这番鼓励后辈的话说的毫无破绽,然而身后的谢璟尘却似有不满。林江能感受到谢猫咪的低气压,理智的住了嘴,不再多说什么。
入夜时分,三人独处一室实在是狭隘,况且男女有别,一些事情实在是不太方便。
林江咬咬牙,借口替弟子们置办生活用品,出街透透气。
“师父,我跟你一起去!东西太多,徒儿可以替你分担。”
谢璟尘作势要跟过来,林江拦住了,“不了,你还要照顾周师弟呢!师父这边忙得过来,要买的东西不多。”
“啊对对对!”周师弟睁着两只大眼睛在一旁附和,样子十分可爱,林江忍不住笑了笑,关上了房门。
怎么能让谢璟尘跟着呢?那样她多不自在呀!
这段时间林江已经隐隐察觉到了谢璟尘对她的依赖,她可不想以后到哪儿身边都跟着一个尾巴。而且对于男主来说,独立是必须的,谢璟尘也是时候独当一面了。
林江这样想着,走入了花花绿绿的夜市。上京有一点好处,夜市上经常会有稀奇古怪的东西,几乎没有买不到的东西。林江除了采买弟子们的必需品之外,也想见识见识新鲜的玩意儿。
她努力睁大好奇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来来往往的货物。尽管举止稳重,飞扬的发丝还是透露了她不通世事的天真。
“真是个美而不自知的姑娘。”
灯火照不到的角落里,月息撩起了左耳的头发,一串色泽莹润的珍珠耳环露了出来。
——
另一边林江离开的客房里,周师弟害怕的缩在被子里,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桌上坐着的谢璟尘身上。
自从夏掌宗主离开之后,谢师兄仿佛是变脸一般,对他的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反转。他一直觉得师兄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然而事实证明一切都是他太天真了。
据说谢师兄以前也是个心狠手辣的刺头,宗内不少师兄师姐都被他打过。尽管现在变好了,没人知道他会不会再次出手……
想到这里,周应淮抱紧了被子。他就不应该让谢师兄留下来的,原本他想着和师兄搞好关系,往后入门会顺利些,没想到会是现在这种情况。
就算他平时是个眼光开朗大男孩,面对这样一个低气压的人他也没胆子主动凑上去啊!
夏宗主留下谢师兄哪里是为了照顾他啊?分明是为了警告他,不要暗地里打什么如意算盘!
周应淮:o(╥﹏╥)o
周应淮迷迷糊糊地就要睡着,却听得房门被风吹开了,屋子里的蜡烛瞬间熄灭了。
他立刻清醒过来,战战兢兢地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一阵恐慌。
谢师兄什么时候出去了?怎么也没和他说一声?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啊!和现在这个阴森森的处境相比,他更希望谢师兄冷着脸坐在桌子旁。
“师兄?”
周应淮哆哆嗦嗦下床,摸索着去点蜡烛,刚摸到火折子,他只觉得身后一阵阴凉。
有人贴着他的后背幽幽地问,“周师弟,你~在做什么?”
“啊!”周应淮猛地跳了出去,连滚带爬的冲出了房间,“谢师兄!谢师兄!救命啊!我害怕!”
彼时谢璟尘正站在院子里查看周围的异常气息,见周应淮蹦蹦跳跳的冲过来,眉目一敛,“你出来做什么?”
“师兄、师兄救我!屋子里有、有、有鬼啊!”
他说着,迅速缩着身子躲到了谢璟尘的身后,拽着他的衣袖不肯松手。
谢璟尘扯了好几下,始终没有将周应淮扒拉开,难得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可是玉山宗弟子,这副模样岂不是给我们丢脸。”
“师兄我才刚进来,哪比得上您见多识广,英勇无畏啊!师兄,你今晚一定要陪在我身边,我真的太害怕了!”
谢璟尘原本想要扯回自ᴊsɢ己的袖子,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松了手任由周应淮拉着。
两人拿了一支蜡烛点燃,沿着走廊慢慢回房。迎面正撞上回来的林江。
“师父?”
“夏掌门!”周应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嗖”的冲了过去,“夏掌门救命!刚、刚才屋子里有一个女鬼要害我!”
“哦?”
林江的眼神里带着玩味,似乎想到了什么没有回应。
谢璟尘站在不远处,漠然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迟迟没有上前。
“徒儿,你怎么不过来?”林江问,声音里带着不同寻常的娇柔。
谢璟尘垂眉,声音冷冷的,“你不是她!”
“师兄,你搞错了吧?谁会假冒夏宗主啊?除了那个……”
周应淮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瞬间惊恐,抖着手想要离开,林江却先行一步打晕了他。
“这位小弟子可真是聪明,被徒儿你一点拨就反应过来了。”
林江步履缓缓,将周应淮扔在地上,似乎有些遗憾,“如果你也像他一样就好了,怎么这么难骗呢?”
到此时,谢璟尘彻底没了耐心,“你到底是谁?别用我师父的样貌,你不配!”
他说着,拔剑上前刺去。女子轻笑,抖落长长的披帛,缠住了剑。
“咔啦”一声,剑断了。
“啧啧!也不过是这点本事,真想不到你是怎么偷了月哥哥的鲛珠的。”
谢璟尘眼神一暗,利落的松手,拿起周应淮的剑打了过去。
没想到眼前这个假冒师父的女子竟然这样难缠,一招一式他都占不了上风,这把剑和女子的法器相比实在是逊色,很快周应淮的剑也断了。
“自然。”林江忙着安慰徒弟脆弱的心,自然没有察觉到谢璟尘背对着她向着地上昏迷的周应淮投去若有所思的目光……——“啊!救命!”...
“你没有剑,还能抵抗我多久呢?”
女子笑得很是温柔,然而下手却是狠厉非常。谢璟尘空手闪避了几个来回,不慎被女子缠住右脚,绊倒在地。
“呵呵~”
女子收了披帛,再次搭在肩上,十分休闲的捡起地上的断剑,“你看你,这么弱,我就算用这把断剑也能剖了你取出鲛珠。你考虑考虑,不如主动交出鲛珠,免了接下来的皮肉之苦。”
谢璟尘手肘撑着地面,看着女子拿着剑缓缓走来。她顶着林江容貌,双眼无情,提着剑越来越近。恍惚间让谢璟尘想到了他作为弈逯宗弟子被杀的时候,那时他只看见林江一派冷绝之色,一伸手桃月就要了他的命……
他到现在都记得林江那时的眼神:无情、冷漠、决绝。再然后,他就死了……
院子里的柳树枝条迎风飘起,黄色的枝条打在谢璟尘的身上。
上一次他不小心被林江杀了,这一次,难道还要等着被这个冒充林江的人杀吗?
谢璟尘心中冷哼一声,抬手扯下身侧的柳条,站了起来。
“啧!乖乖交出鲛珠不好吗?为什么要自寻死路呢?”
女子啧啧两声拿着剑跳了过去,然而真正对上谢璟尘时却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柳条……
女子下意识抬头,谢璟尘的长发披散开来,头上的一对龙角不知何时显现出来。
“你、你是龙族?”
她似乎是有所忌惮,举着剑不敢上前。
谢璟尘可不管女子的顾忌,他掌心上下翻转,柳条发出了淡绿色的光。不久,一柄身带绿光的剑出现在他的手上。
女子很快便占了下风,一把短剑被谢璟尘打飞,她匆匆忙忙想去取身上的披帛,然而已经为时已晚。
谢璟尘的一把剑直刺女子,关键时刻,女子忽然抬头,那张林江的脸陡然变得可怜委屈起来,“好徒儿,你真的要狠心杀了师父吗?往日师父待你不薄,你怎能恩将仇报?”
谢璟尘咬牙,尽管他知道林江的这张脸是假的,他依旧下不去手。
女子见状贴着剑起身,手慢慢的滑向谢璟尘拿剑的手,她不知何时靠在了谢璟尘的耳边,吐气如兰,“好徒儿,将鲛珠给为师可好。你提什么要求,为师都答应你~”
那女子的声音带着魅惑的效力,谢璟尘只觉得身体被定住,脑海里只想着吐出鲛珠交给师父。
这样的话,师父什么都会答应他,包括陪着他、包括去仙界、包括……在一起……
“你们在做什么?”
一声冷呵斥醒了谢璟尘,桃月剑带着凌厉的红色光芒飞来,女子迅速转身,脸上被割开一道口子。
“你!”
林江诧异,她怎么和自己长的一样?
趁着林江愣怔的工夫,女子捂着脸飞身离开了。
“你没事吧?”
林江的心思乱糟糟的,先是在夜市上遇见一个绿眼睛的蒙面人袭击她,后又看见一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女人袭击谢璟尘……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什么人盯上他们了?
她喘了一口气走到谢璟尘身边,发觉他中了定身咒一动不动,纳罕道,“你到现在还不会解定身咒吗?”
谢璟尘颇为无语,林江又没有教他,况且袭击他的女子分明用的是妖术,定身咒的效力强了十倍。
面对徒弟的沉默,林江识趣的替他解咒。
“你这把剑是哪里来的?”
谢璟尘闻言心中一紧,柳叶剑是和桃月剑并称为鸳鸯剑的存在,他作为弈逯宗弟子被杀的时候曾带在身边。方才他利用龙族特殊的能力重新将这把剑召了出来,林江不会是想起什么了吧?
他的心跳得有些快,故作轻松地回答,“师父,这把剑是我在玉山宗藏剑阁无意中捡到的,可能师父见过。”
“原来是这样,”林江又看了两眼,“难怪我觉得眼熟。”
谢璟尘赶紧收了剑,生怕林江看出什么破绽,“师父,我和周师弟遇到了妖邪的攻击,那妖邪利用你的脸打上了周师弟,徒儿一直在和妖邪抵抗。方才要不是师父,徒儿恐怕已经命丧黄泉了。”
他说的很是可怜,那害怕的表情似乎和周应淮方才有异曲同工之妙。他说着说着,忍不住牵住了林江的袖子,缩在林江的身后像是一只受惊的大狗。
林江看得心疼,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龙角,“没事的有师父在,师父保证你不会有任何事情的。”
谢璟尘点点头,伸手抱住林江,“师父,徒儿害怕,你可千万不要抛下徒儿。”
林江不觉有他,自然而然的拍拍谢璟尘的后背安慰,“放心,我绝对不会抛下你的。”
“师父,你可要说话算数。”
“自然。”
林江忙着安慰徒弟脆弱的心,自然没有察觉到谢璟尘背对着她向着地上昏迷的周应淮投去若有所思的目光……
——
“啊!救命!”
周应淮从昏迷中醒来,看窗外已经日上三竿,屋子里的布置没有任何变化。
昨天遇到的事情难道都是一场噩梦吗?
他揉揉眼睛,心有余悸。
房门“吱吖”一声打开,周应淮心中一跳,抱紧了被子。
“你这是做什么?”
谢璟尘看着床上惊魂未定的某人,对于他的胆小颇为嫌弃。
周应淮自然感觉到了,但也只能敢怒不敢言,乖乖地收拾好自己出门。
院子里众位师兄弟有说有笑,昨天夜里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周应淮恍恍惚惚,不知该如何是好。
“谢、谢师兄,昨晚我一直待在房间里吗?”他鼓起勇气,询问谢璟尘。
谢璟尘没有理睬,似乎是没有听到他的话。
周应淮正要纠结要不要再问一声,林江走了进来,“各位,稍作准备,我们今日离开上京,一道回宗。”
“啊?才出来没几天就要回去了吗?我们还没有大显身手呢!”
几个弟子交头接耳,对于掌门的安排显然不太满意。
林江并未理会,她做掌门这些年来,不满意她的人多了去了,最后不还是乖乖地听她的指挥?她要顾全大局,就不得不让某些人不高兴了。
“掌、掌门,昨晚可是有妖邪来袭?”周应淮结结巴巴地问,他必须要确定昨夜发生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话,那就太可怕了!他敢肯定,掌门突然间宣布回宗,一定是和昨晚的事情有关!
林江闻言笑了,“周小师弟,你莫不是做了噩梦?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呀?”
“这、这……”
周应淮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真的是做噩梦吗?他怎么觉得梦里发生的事情这么真实?
“小师弟,你是做了什么噩梦呀?胆子这么小,将来怎么拜我们掌门为师啊?”
其他弟子们开始调侃起来,周应淮百口莫辩,一张脸涨得通红,倒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姑娘。
林江越看他越觉得可爱,这样一个娇娇软软的好欺负的小师弟,拜入他的门下只怕会被她逗哭了!
“师父。”谢璟尘适时地出现在林江的身侧,挡住了周应淮那张涨红的脸,“天色不早了,不如我们早些出发。”
林江回过神,点点头,“你来安排吧。”
谢璟尘做徒弟越来越懂事了,不仅不需要她ᴊsɢ操心修行,还能替她分担一些宗门事务,林江只觉得当初付出的一切都没有白费。
看着弟子们在谢璟尘的指挥下收拾起来,很快便井然有序的出发。林江感慨,不愧是男主,领导力杠杠滴!
依旧按照来时的队伍回去,林江带着弟子们沿着小路走到了天黑。
“师父,距离玉山宗还有一段距离,看来得在这里休息一夜了。”
林江点点头,赞同谢璟尘的决定,让各个弟子在芦苇荡旁安营扎寨,简单的休息一晚。
这几夜的月亮都很圆,芦苇荡里时不时地冒出一些绿莹莹的光。
“周师弟,你看那些绿色的光,像不像鬼火?”
周应淮闻声抖了抖,“师兄别逗我了,那是萤火虫。”
“嘿嘿,原来你知道啊!”
打趣的师兄讪讪地笑了,见周应淮没有起逗的心思也不再打扰他了。
周应淮看看天上的月亮,过一会便觉得有些内急,和师兄打好招呼便一个人小心翼翼地走进了芦苇荡里。
幽静的河边传来几声蛙鸣,远处似乎有鱼蹦出水面的声音。周应淮一惊一乍,确认了四周都安全了这才放下心来。
水面倒映出天上的圆月,周应淮扫了一下水面,朦胧中似乎出现了一个姑娘的影子。
魅惑的声音如同吟唱,“给我鲛珠,你要什么我都答应~给我鲛珠,你要什么我都答应~”
周应淮瞬间仿佛中了邪,身体不受控制竟然向水里走去……
“噗通!”
不小的水花声吸引了弟子们的注意,“谁在那边?”
“好、好像是周师弟,他落水了吗?”
林江察觉到骚动,心中暗觉不妙,没想到谢璟尘已经先他一步去查看了。
“噗通!”
又是一声……
“掌门,不好了!谢师兄和周师弟被水鬼拖下水啦!”
林江心中“咯噔”一声,立刻站了起来。
很快,随着一声惨叫,红绡滚落在地上。“鲛珠呢?护心鳞呢?交出来!”她厉喝着,桃月剑下一秒就要砍掉她的头颅。“饶命!”红绡抵挡不过,只好捧出了鲛珠和护心鳞。...
“师、师兄,你看,我说的没错!昨天晚上真的有妖邪来袭!”
周应淮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显然是怕到了极点。水中出现的女人分明就是昨晚的女人,她们有着一样的声音,肩上搭着披帛。
谢璟尘没有作声,眼前的女人终于换了一张脸。眼角坠着珍珠,细长的眉毛上坠着珍珠,就连高高隆起的扇形发髻上也坠着珍珠。
“周小师弟这回的反应倒是快。”红绡掩着嘴,眉目含情,“只可惜,你们还是逃不了。”
“这、这姐姐,为什么要抓我们啊?我们与你萍水相逢,从未与你有任何瓜果,我从小到大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能不能、放过我们?”
“你猜,我为什么要抓你们?”
红绡潋滟的目光看看周应淮,很快视线又移向谢璟尘。
“据说龙族化形之后和凡人的模样相差无几,且龙族天赋极高,若好好修行,便是能最快升仙的。不像我们蜃族,修炼千年,也只堪堪到了化形之境。”
谢璟尘依旧没有做声,他怎么不知道这蜃族女人言有所指,她今日特意将他抓过来,必定是为了那颗鲛珠。
果不其然……
“我听说谢师兄原先入门时也只是平平无奇,只因历练时得了一颗鲛珠,修炼这才突飞猛进起来,是也不是?”
谢璟尘冷笑一声,心中默念脱离定身咒的诀法,不予理睬。
红绡并不强求谢璟尘的答案,从袖中拿出一柄刀尖泛紫的匕首,对着他比划了两下,“我蜃族的水月刀就连龙族坚硬的鳞片也能割开,你这个凡人要不要来试试?”
“师兄?师兄!”
周应淮反应过来红绡要做什么,一脸惊恐,“这位姐姐,我虽然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是我谢师兄绝对是无辜的。你、你别杀他!求你了!”
“我不杀他难道要来杀你?”
水月刀猛地调转了方向,向着猝不及防的周应淮伸了过去,“别、别杀我,仙子姐姐你心地善良,千万别杀我呀,我怕疼啊!”
红绡冷笑一声,手上用力将刀尖送到了周应淮的鼻尖,周应淮吓得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哼!可真聒噪!该说的人不说,不该说的人吵个不停。可算是清净了!”
红绡收回刀,却没想到身后一把剑直抵着她的后背。
“你什么时候逃脱我的定身咒的?”
谢璟尘又笑了一声,剑“噗嗤”一声刺了进去。料想中的痛呼并没有听见,红绡反而笑了起来。她不知何时转过身来,剑依旧刺在她的身上,她的面容模糊,很快变成了林江的那张脸。
“好徒儿,原来这就是你报答师父的方式,你是要杀了师父吗?”
她抵着剑慢慢向前靠近,胸口的血不停地喷涌,“为师从没求过你什么,只要把鲛珠给我,师父答应你任何事情。”
血不仅从胸口流出,也从她的嘴角流出,谢璟尘恍惚不已,他这是报了先前的一剑之仇了吗?
“是,你报仇了。”‘林江’好像听见了谢璟尘的心声,抬起先前执剑的那只手,“把鲛珠给我好吗?你要师父死为师也愿意。”
“不,我没想让你死。”谢璟尘喃喃,他的手不受控制的插入自己的胸膛,“我只是想让你陪着我,永远和我一起……”
他入了魔怔,脑子里满是“掏出鲛珠,和她在一起”的想法,胸口的疼完全没有影响他的动作,“鲛珠、鲛珠在这里,师父,永远陪着我吧!”
‘林江’笑着点点头,她伸手接过鲛珠,拥抱上来。
谢璟尘感觉到了久违的暖意,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宁席卷了他。他恍恍惚惚感受到师父在他的额头印上一吻,手里的水月刀狠狠地刺向心脏,剜掉了他的护心鳞。
“为什么?”
他的眼前昏昏沉沉,四肢感受到了剧烈的疼痛。然而,‘林江’依旧微笑着,无动于衷的看着他倒下。
“你对他做了什么?”
熟悉的声音从远方传来,谢璟尘勉强侧过头看去,又一个林江……他这是被骗了吗?
林江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心沉了下去。她看见地上的谢璟尘胸口一片红,他的目光涣散,四肢剧烈的扭曲,手上出现了黑色的鳞片。
红绡拿着鲛珠,还有那片刚剜下来的护心鳞,笑意盈盈的准备离开,一柄桃月剑拦住了她的出路……
“没事吧?”
林江抖着手去探他的脉息,很浅……
“师父,徒儿错了,徒儿不想杀你,徒儿只是想你陪着我。师父,徒儿喜欢你、陪着我。”
“你、你别说胡话了,那蜃妖迷惑了你。”林江手忙脚乱,急忙替他输送灵气。
“可是师父,徒儿知道你是真的。”
林江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师父,”他瑟缩着,“徒儿害怕你收了别人做徒弟,害怕你不要我了。永远陪着我好吗?徒儿真的喜欢……”
话只说了一半,谢璟尘的眼睛就要合上,眼看着就要像上次那样没了气息。这次鲛珠不在他的身上,她还能救回来他吗?
林江的心狠狠地揪紧在一处,要是气运子没了,她也就不活了!
她忽地俯下身去,吻住了谢璟尘的嘴,体内的元丹从丹田处上升,飞进了谢璟尘的嘴里……
谢璟尘原本就要合上的眼睛吃力地睁大,在察觉到元丹之后不可置信的看着林江。
“快打坐恢复!”
林江简短地吩咐了一句,立刻起身去拦红绡。
桃月剑牵制住红绡,为林江争取了不少时间。接下来,林江只要将鲛珠和护心鳞夺回来就是了。
她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体内不多的灵力,咬着牙冲了上去。没了元丹,她很快就会变得虚弱,必须速战速决!
玉山禁咒在她的心中默念,桃月剑身缠起了一道红色的业火,林江拿着剑迅速上前,将生平所有厉害的招数全都使了出来。
红绡的披帛在碰上桃月的那一刹那就被烧掉了一块,林江拿着剑直刺她的命门,没有丝毫顾忌。
很快,随着一声惨叫,红绡滚落在地上。
“鲛珠呢?护心鳞呢?交出来!”
她厉喝着,桃月剑下一秒就要砍掉她的头颅。
“饶命!”红绡抵挡不过,只好捧出了鲛珠和护心鳞。
林江正要俯身去拿,不察背后有人拍来一掌,先前那个绿眼睛的蒙面人飞身拖走了红绡。
“站住!”
林江正要去追,却发觉身上的灵力耗尽,使用禁咒的反噬很快也席卷而来。
“师父!”
谢璟尘见林江的身体摇摇欲坠,脸色苍白的厉害,想去扶住她却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就在她要倒下的一刻,一双宽厚的手接住了林江。
林江看着上方熟悉的眼睛,眼睛一热,声音哽咽,“师兄,你怎么才来啊?”
时谕抱着她,皱着眉替她疗伤,她的师妹吃了不少苦,可是他从来没有及时去帮助她。即便是现在,也晚了……
他闭上眼睛,默念起乾坤咒,小心翼翼的将自身的灵ᴊsɢ力悉数注入到林江的体内。
“师妹,鲛珠和护心鳞必须拿回来,这是谢璟尘成仙的关键。原谅师兄,这次依旧不能陪在你身边,我只能把所有的灵力给你,你带着谢璟尘快去找那蜃族公主,这次便是你将功赎罪的机缘,慎重行事。玉山宗的弟子们由我带回去,切记凡事皆不可轻举妄动,及时联系我。”
“好。”
林江扶起谢璟尘,也知道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默默地看着时谕抱起昏迷的周应淮走远了。
“咳咳,师父,”谢璟尘靠着林江,眼里暗含审视,“你要赎什么罪?和我有关吗?”
“和你没有关系。”林江不想再提那名弈逯宗弟子的事情,催促谢璟尘作好准备,“你能感应到护心鳞的位置吗?”
“嗯。”
“那就好,我们快去追!”
——
丹烟海边,长相怪异的鱼妖蟹妖们喜气洋洋的议论个不停。
“听说蜃族公主拿到了两样宝物,一样还是鲛珠族长失踪的东西。”
“不是说鲛族族长要娶蜃族公主吗?”
“是啊,公主说了,成亲当天就把那两样宝物当做嫁妆送给鲛族族长。”
“原来是这样!这鲛族族长可真是好运,不仅抱得美人,还白拿了两个宝物啊!”
“哎确实!像我们就只能眼馋喽!”
小春楼里,一男一女蒙着面坐在角落,特别是男子全身都遮住了。
“师父,他们说的宝物就是鲛珠还有护心鳞。”
“嗯。”林江隔着面纱看着隔壁几桌妖唾沫星子横飞,“既然红绡在成亲之日会拿出宝物,我们就在她成亲之日动手。”
桌上的茶喝了大半,谢璟尘默默跟着林江上了二楼客房。
“吱吖”一声,房门关上了,谢璟尘如释重负,解下了披风。
“还是变不回去吗?”林江问。
谢璟尘摇摇头,一对龙角和以往相比愈发大了,他的头发没有再束起,披散着挡住了大半张脸。
林江想去牵他的手,谢璟尘却向后退避,“师父……”他无比厌恶现在的自己。
“没事的,师父不会嫌弃你的。”
她安慰着,抓住他的手仔细端详。谢璟尘手背上布满着黑色的鳞片,手指甲十分尖利,撸起他的袖子,手臂上也是黑色的鳞片。
林江目光呆滞,彻底放弃了挣扎。一切都失去了控制,她再也无法自欺欺人,粉饰太平了。——“计划就是这样,”林江指着鲛族族长的画像,“在蜃族公主面前,我们很容易就暴露了。先将月息控制住,你来假扮月息,骗出宝物即可。”...
林江犯了愁,很明显,谢璟尘这个样子行动的话很容易暴露身份,该怎么办呢?
她皱着眉,思考着解决办法。
谢璟尘捕捉到了林江的迟疑,沉默了片刻后,开了口:“都怪我。”
“什么?”林江诧异,谢璟尘也没做什么啊,怎么会责怪自己。
“我太弱了,不然就不会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连累师父失去了元丹。”
说起元丹,两人不约而同想起了先前情急之下的那个吻,屋子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师父……”
谢璟尘还没有说什么,林江却像只跳脚的猫开口解释,“你别误会,当时情况紧急,我没有办法只能这样将元丹给你。”
“师父可记得徒儿先前说过的话?”
“……不记得了!”
林江自欺欺人,她也不清楚到底是哪一步错了,谢璟尘怎么会突然间恋爱脑起来。
“师父难道不明白我做这一切的心意吗?”
谢璟尘眸色黯然,他以前也不明白自己的心思,可是就在方才,他想明白了。看不顺眼周应淮,害怕师父抛下他,想要和师父永远在一起……这些证明他喜欢她。
可是,他的师父却不知道,又或者不想知道……
他垂眸,可是怎么办呢?他好想让师父知道他的心意,他真的很喜欢她。
他忽然伸手抱住了林江,低下头笨拙的在林江的唇上印下一个吻,“现在你明白了吗?师父。”
林江呆住了,立刻后退,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知道。”
她像是一只惊慌失措的老鼠,四处张望着逃生的出口,一张脸涨得通红,“这个、这个你可能被那个蜃妖迷惑住了,还没有清醒过来。你的这些举动都是不理智的,这次我就当你在说胡话,下次绝不能这样了。”
她说完,立刻就要溜走,然而脚上缠住了根粗绳样的东西,“你、你!”
林江指着脚腕上粗壮的尾巴,惊慌的舌头都打了结。他什么时候变出尾巴的?太可怕了!
谢璟尘浅蓝色的眼睛变得浑浊,他缓缓地走近林江,同时尾巴上也使了力气,林江惊恐地发现自己被拖了回去。
“你、你放开我!”
林江张牙舞爪,谢璟尘一把搂住她的腰,嘴角勾起一个罕见的邪笑,“师父,我很清醒,装糊涂的人是你。”
他说完,拖着林江的脑袋,再次俯身吻了下去。
这次不再是浅尝辄止,而是山雨欲来……
林江目光呆滞,彻底放弃了挣扎。一切都失去了控制,她再也无法自欺欺人,粉饰太平了。
——
“计划就是这样,”林江指着鲛族族长的画像,“在蜃族公主面前,我们很容易就暴露了。先将月息控制住,你来假扮月息,骗出宝物即可。”
“那该如何控制住月息?”
林江皱起了眉,“用美人计,我扮成蜃族公主的样子,让他喝下软筋散,后面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计划初具雏形,她舒展了眉头,却发现腰间不知何时搭上了一只手,“做什么?把手松开!”
“师父,徒儿不想你冒险。”
“那就你来做蜃族公主。”
林江翻了个白眼,把他从琼海带回来到现在,哪一回没冒过险?谢璟尘这句话就是屁话!
谢璟尘也知道这句话毫无意义,可是他就是想把自己心里想说的都告诉师父,好让师父明白在他心中是有多么重要。
林江哪懂谢璟尘心里这么多的小九九,她只觉得徒弟现在特别的粘人,她难以接受。以前那个样子不好吗?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她对谢璟尘也是有那么一点好感的,虽然平时总是让她头痛,从她好几次险些失去谢璟尘的经历来看,这个徒弟在自己心中的位置已经超过了普通范畴……可是天道才不管她的这些小心思呢!她也无暇去理清自己对谢璟尘到底是什么想法,她原本只想着快速将谢璟尘送到仙界,其余的事情她从未考虑。
那些事情,只有她真正能活下去了才会想吧!她现在,可是在生死一线拼命地挣扎呢!谢璟尘还在生死一线,她哪有心思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谢璟尘,”她难得郑重地喊了他的全名,“我们之间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我只希望能尽快鲛珠和护心鳞救你的命。”
“可是师父,你刚才明明……”
“刚才的事情我不想再提,先把当务之急解决掉吧。”
谢璟尘不再说话,林江也没有理会,独自走到一旁打坐为明天的行动做好准备。
——
蜃族公主大婚,鲛族做了充分的准备。珍珠、琉璃、玛瑙、夜明珠……各色宝石,绫罗锦缎摆满整整五个房间,很有人间嫁娶的热闹氛围。
林江带着面纱藏在人群之中,等候着迎娶的喜轿抬出大门,估摸着时间半道截了喜轿,让谢璟尘扮成新娘的模样,进了鲛族族长月息的宫殿。
下轿的时候,林江扮成侍女,小心地牵着谢璟尘的手,跟随喜婆进了月息的寝室。
妖族的婚礼没有人间那么婉约,省去了叩首证婚,直奔主题。林江心中直呼奔放,警惕地打量着寝室的布局。
“公主来了。”
月息身着红装,绿色的眼睛里盈满着温柔,他恭敬地牵走了新娘,走到喜桌边时就准备掀开她的盖头。
林江心中一跳,立刻上前拦住了月息,“族长,我们公主说了,要想拿到宝物,必须喝满八杯姻缘酒。喝完之后,不仅宝物是你的,公主也是你的。”
月息侧首看了以前公主身边的小侍女,模样标志,能说会道,笑了,“你们蜃族还有这样习俗?”
“是。”
林江敛眉垂手,乖巧的后退到喜桌上拿起酒壶。捏着袖子拎起酒壶,暗中将软筋散和姻缘酒混在一起倒了整整八杯。
她将酒递给谢璟尘,谢璟尘将酒递到月息嘴边,低低喊了一声“夫君”。
月息笑了,接过酒一饮而尽。
整整八杯,待他喝完只觉得浑身发软,忽略掉身体的异样,他温柔地问,“现在,公主能将宝物拿出来了吗?”
林江挑眉,“在族长眼里,这两个宝物竟然比公主还要重要?大婚之时不问佳人,反问嫁妆,实在是让人寒心!”
“你这侍女反倒比公主更加能说会道,我怎么没在蜃族见过你?长得模样倒是俊俏。”
月息说着就要伸手摸上林江的脸,林江下意识后退,没想到谢璟尘的手已经抓住了月息的手腕。
“娘子,你这手上的力气倒是很大。”月息使了使力挣脱不开,渐渐地察觉到了ᴊsɢ不对劲,立刻变了脸色,“你不是蜃族公主!”
“哼!”
谢璟尘冷笑一声,反手一拧将月息按在喜床上。红色的盖头失去束缚滑落下来,谢璟尘捡起盖头将他团成团堵住了身下人的嘴。
月息的余光瞥见谢璟尘,脸色大变。
他们是什么时候进来的?红绡呢?宝物呢?
林江慢条斯理地走到喜床边,手中多了根红色的绳子。
谢璟尘皱眉,“你想留活口?”
林江愣住了,“难道你不是这样想的?”
“他与蜃族红绡同流合污,必然不是好人,这样的祸害不如解决了他。况且他色欲熏心,方才竟然想要调戏你,难道不该杀吗?”
“这……”林江有些迟疑,“就算是妖族也有心地善良的,如今他是好是坏还不确定,而且师兄说过,凡事谨慎小心,不可莽撞行事……”
“你这是想听你师兄的话?”谢璟尘心中不悦,“如果你师兄说错了怎么办?”
“不可能,师兄说的话总归是有道理的。”林江信誓旦旦,“我们先将他捆上,如果他真是恶妖,为师会亲自杀了他,不用你出手。”
林江这番话说的滴水不漏,谢璟尘虽是不悦,也只得冷哼一声接过绳子去捆月息。
林江心中松了一口气,杀人造孽的事哪能让谢璟尘做啊?万一他杀了无辜之人,升仙之路岂不是毁于一旦了!她之前就错杀了前男主,这种事情她最有感触了!
月息见两人当着他的面谈论杀不杀他的问题,丝毫没有顾忌,心中大怒,可恨四肢无力,只能像是货物那样被捆了起来。
“你瞪着我作什么?”
谢璟尘心中不快,狠狠踹了一脚月息,将他踢进床底。林江总是听时谕的话,在她心中,时谕的地位比他谢璟尘高多了。
一旁的林江看见了,抖了抖身子不敢说什么,谢璟尘怎么脾气这样大了?
谢璟尘很快又假扮成月息的模样,站在房中等待着蜃族公主驾临。
“唉,你笑一笑,大喜的日子不要沉着一张脸,会露出破绽的。”
林江还是扮成侍女,在一旁小声提醒。
谢璟尘瞪了她一眼,脸色更加不好。他要娶别的女人了,她竟然还让他笑!虽是为了大局考虑,他还是怎么想怎么恼火。
林江适时地闭了嘴,谢猫咪不知何故又开始发脾气了,这个时候闭嘴才是最好的顺毛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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