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死者另有其人

2.

大雨下了整夜，

第二天，有人早早地敲响了我家的门。

我睡眼惺忪地开门，一见是林月，立马想要把门合上。

“帅哥，晚上海边篝火晚会，你来当我舞伴吧。”

林月眼底是满满的期待，眼线画的恰到好处的勾人，换做以前，我一定像条狗一样老实巴交地跟她走了。

可现在不一样了，我见识到了这个女人的变脸速度。

“不去，你找别人吧。”

林月并没有因为我不去就扫兴，她勾着我的胳膊，把邀请函塞进我手里，

“我带你认识点新朋友，晚上美女可多了。”

我看着林月亮晶晶的眼睛，没再拒绝她。

林月刚走，我就想起了昨晚答应了宋茹要把贝壳送到她家里。

我出门追上了林月，林月笑嘻嘻地停了下来，

“帅哥，你反悔了？”

我轻声咳嗽，

“听说你家是卖贝壳的，能送我一些吗？”

“好啊，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林月答应的爽快。

“我叫李寻天。”

林月家在最后一排小房子，她家门口挂着一条漂亮的风铃，

一进门，就能听到清脆的风**。

她家的推车还摆在门口，见我好奇的眼神，林月笑着说，

“等下我就推它去市里啦。”

我转了转眼珠，“你爸妈呢？”

据我所知，上一世，林月的爸爸卧床，她妈一个人拉扯她和弟弟。

“我妈送弟弟上学了。”

我看了眼日历，今天应该是周一，林月没有去上学。

林月的成绩很好，上一世却意外的高考失利。

“你怎么不去上学？”

我随口问道。

“我替妈妈出摊，晚点就去学校啦，倒是你，怎么也不去学校。”

逃学对于我来说早就是家常便饭了。

我没说话，林月睫毛抖了抖，钻进了房间里，把一提纸盒子送到了我手边，

“喏，这些都是我收藏的，可罕见啦，送给你。”

我眼神落在纸盒里颜色各异地漂亮贝壳上，一股愧疚感油然而生。

我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

“谢谢。”

林月对着镜子扎马尾，抬起的胳膊带起了上衣，漏出了半截细腰，马尾垂在腰上，

她侧着脸，对着镜子里的我轻声说道，

“你说什么？”

我抬起头，看着镜子里林月那张稚嫩有生气的脸，喃喃地说道，

“我说谢谢。”

顿时，眼眶有点酸涩，林月要是一直保持初心，我们该有多有多么幸福。

“好啦好啦，我去市里了，你快点回去上课。”

林月推我出门，消瘦的身子撑起了比她大好几倍的推车，利索的往南市的方向走。

我吸了吸鼻子，

脑海里浮现出婚后林月跋扈的脸，

我咬了咬牙，捏着装着贝壳的袋子，转身离开。

我踢着石子到了海边，那团小小的影子已经在等我了。

她蹲在地上，把昨晚被海浪拍在海边的鱼往海里送。

见我过来，她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昨晚还白净地胳膊上，多了几道血痕。

我拉住她的手，

“谁干的？”

宋茹挤出一个笑，眼看着眼眶又湿了，

“爸爸打得，我昨晚回家晚了。”

我看着宋茹努力挤出的笑，把纸盒子塞到她手上，揉了一把宋茹的头，

“贝壳给你。”

宋茹脸上绽放出了笑，

“谢谢哥哥，我赚了钱，请你喝汽水。”

宋茹换掉了昨晚脏兮兮的衣服，穿上了蓝色的小裙子，和平静地大海交织相映，纯洁地像朵蓝色玫瑰。

“宋茹，别干傻事了，喜欢一个人你可以大方的去追求。”

趁着宋茹还没有黑化成变态，我决定给她正向的引导。

宋茹眉头拧成了川字，虽然不理解，她还是点了点头，

“好，哥哥，我回去了。”

宋茹离开后，我对着蓝色的海面发了很久地呆，直到夜色降临，海边有人支起了架子，开始烧烤。

点点黄色的光照亮了我的脸，有人轻轻地拍我的肩。

“嘶，来这么早？”

林月光着脚站在我跟前，海风吹起她及腰的长发，香味扑面而来。

“嗯。”

林月大方地牵起了我的手，冰凉的手指点了点我的手心，她小声的在我耳边说道，

“我跟人家说你是我男朋友，你帮我一个忙，有个讨厌的家伙一直缠着我。”

我扭头看向升火的几个年轻男孩，果然一个人站直了身子，

直勾勾地盯着我看。

林月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把头靠在了我肩上，对着年轻男孩挑眉。

我不着痕迹地抽出手，移开了肩膀。

“我只答应了你要来，没答应你要当你的男朋友。”

林月也不恼，靠进我的胳膊，“又不是真的，只是假装而已啦。”

我轻哼一声，甩开林月的手，独自走到了烧烤架前，把一串烤好的鱿鱼往嘴里送。

“你是新来的？”

林月口中那个难缠的追求者走向我，语气不善。

我点点头，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

“是啊，”

“这是我给林月烤的，谁让你吃了？”

我一下子来了气，

“这鱿鱼上写了你的名字还是林月的名字？”

眼前的少年不说话了，他幽怨地眼神落在了我身上，

“你是林月男朋友吗？”

我摇了摇头，眼前少年的脸越来越眼熟，

“你是宋家宝？”

宋家宝懵了，

“你认识我？”

3.

我嘴里的鱿鱼顿时不香了，

谁不认识宋家宝啊，小暴发户。

娶了两个老婆，每个老婆都被打得面目全非，宋家宝硬是拿钱给两个娘家人封了嘴，最后把第三个老婆打死了，给老丈人砍掉了胳膊。

上一世，林月在和我谈恋爱之前，曾和宋家宝有过短暂的交往。

我是讨厌婚后的林月，但我不至于把林月往火坑里推，更何况，这时候我和林月还没有结婚，林月依旧是我心里的女神。

我咳嗽了一声，揽过了宋家宝的肩，

“林月虽然现在不是我女朋友，但以后会是的，你别打她注意了，哥们奉劝你一句，做人要善良。”

宋家宝吃撇地瞪了我一眼，

“别拽地像个过来人。”

我懒得和他解释，点到为止。

夜幕降临，一群年轻人在海边放起了音箱，开起了啤酒。

林月把啤酒递给我，举着啤酒和我碰杯，

“欢迎来到山海市。”

清脆地玻璃碰杯声响起，我举起啤酒杯一饮而尽。

“来跳舞吧，我教你。”

林月放下杯子，弯腰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朝我抛了一个媚眼，

我被她逗笑了，不由自主地把手放在了她手心，

“我又不是女生。”

林月握紧我的手，带着我站了起来，长发拂过我的脸，我的心脏随着她的发丝翩翩起舞。

林月，她总是能在无意中拨动我的心弦，

篝火朝亮她的脸，

真希望时间能停在了无忧无虑的十八岁。

音乐结束，

林月在路口向我告别，

昏黄的灯光下，两个人中间多了一条影子。

我回过头时，巷子里空无一人。

“你在找什么？”

林月在我眼前摆了摆手，我揉了揉眼睛，

“眼花了。”

林月眉眼柔和，眼里泛起透明的光，

“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谢谢你。”

林月忽然垫脚吻上了我的脸，她的脚底下，有条影子一闪而过。

“你喝多了，早点回去吧。”

我一把推开林月，跟着影子出现的方向追去，

我的心跳越来越快，

直到跑进一个死胡同，都没有看到半个人影。

夜晚，

我睡的昏沉，

半夜忽然惊醒，

窗边有道影子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拿起手边的遥控器砸向窗户，

“谁？”

人影一溜烟消失了，我困的要命，倒头继续睡，

几秒后，

我蓦地睁开眼睛，

那团影子正静静地躺在我身边。

“啊，”

我尖叫一声，没等我打开灯，她已经夺门而出。

我起床追了出去，

“宋茹？是你吗？”

人影跑的很快，我追到门口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一拳砸在门框上，亏我还以为宋茹可怜，没想到她竟然还是老样子。

第二天一大早，

我怒气冲冲地找到了宋茹家，

宋茹家的大门紧紧地关着，

我敲了几声都没人应，我迫不得已翻墙进了后院，

后院里的杂草长得很高，

我拨开草丛敲了敲紧闭地玻璃门。

敲了两下后，

隔着玻璃窗，一个男人身下叠着女孩，他的腰还在不停地耸动，

我敲门的手停在半空中，

女孩的头发挡住了脸，我努力想要看清她的脸，男人忽然扭过了头，

我立马蹲下身，蹑手蹑脚的顺着原来的路，翻墙离开了宋茹家。

心脏久久不能平息，同学会上，老同学口中宋茹被她爸爸给强迫的话历历在目，

可我看清了那个女孩脖子上的黑痣，

那不是宋茹，

那是林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胡乱地揉着头，和迎面走来的人撞在一起，

“哥哥，你怎么在这？”

是宋茹，我一把抓住她的手，去看她的脖子，她的脖子上也有一颗黑痣，

我慌了，

“你不是在家吗？你怎么会在这？”

宋茹笑的天真，她从身上挂着的旧包里掏出了几张皱巴巴地十块，

“我去市里卖贝壳了，诺，请哥哥喝汽水。”

我心底的石头瞬间落地，宋茹家里的女孩，是林月。

“你昨晚是不是去我家了？你还偷偷跑进了我家里？你个变态偷窥狂。”

宋茹眼眶顿时湿润，她扑哧一声哭了出来，

“哥哥，你在说什么？我昨晚在家里睡觉，哪里也没有去，我不是变态。”

我看着宋茹落满泪水的脸，头更晕了。

“你先别回家，你…”

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难以接受当初的初恋早就被人糟蹋的事实。

乌云压了下来，又开始下雨了。

我淋着雨浑身湿透回到教室时，

林月已经在复习语文课本了。

我顶着上课**，冲到了林月桌前，

“你，你不是在宋茹家吗？”

林月迷茫地抬起眼，手指抓着我湿透的衣袖，

“李寻天，你在说什么？我一直在教室复习的，我哪里也没去，上课了，你快回你座位上。”

“骗人，你骗人，你们都在骗我。”

我发了疯一般踹倒了林月的桌子，

“你早就不干净了，你和我结婚的时候还骗我是第一次，你个渣女，欺骗我感情。”

林月从地上爬起来，眼带着恨意，

“李寻天，你滚出去，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周围人影攒动，

我被人带到了教导处，跟着我一起来的还有哭哭啼啼地林月，

她的长发挡住了脖子，我冲过去，

掀起了她的长发，

她的脖子上，根本没有什么黑痣。

林月哭的更凶了，教导主任按住了我，

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

“李寻天，你太放肆了，在办公室都敢公然骚扰女同学。”

“对不起，对不起。我误会你了，对不起。”

我跌倒在地上，林月掀起眼皮，冷冷地看向我，眼底满是失望。

我后背被冷汗打湿了，

办公室门口，有人轻轻敲了两下门，

“请问，李寻天在这里吗？我听他同学说，他在这里。”

屋里的人齐刷刷地看向门口，

宋茹怀里护着两瓶冒着汽水，发丝还在往下滴水，

她看到我，晃了晃手里的汽水，

眼睛里盛满了星辰，

“哥哥，我把汽水买来了。”

4.

宋茹脖子上挂着一串贝壳项链，

林月一眼认出了她的贝壳，

“你这个小偷，这些贝壳是我的。”

林月说话间就要去抢宋茹脖子上的项链，宋茹被林月推到在地，

汽水瓶应声落地，地上多了两摊颜色各异的液体。

“我没有偷，没有偷，这是哥哥给我的，你把我的汽水打掉了，坏女人，坏女人。”

宋茹坐起身子，去抓林月的脸，在林月脸上留下了几道血淋淋地指甲印，

“啊，你个疯子。”

林月捂着脸，血从她指缝留了出来，

我推开张牙舞抓的宋茹，怒斥道，

“你做什么？”

说完，我抱起林月救往医务室跑，宋茹在我身后一遍遍地喊我，越来越撕心裂肺，

“哥哥，你不管我了吗？哥哥？我请你喝汽水，你别走。”

怀里的人浑身颤抖，我用手拨开挡着林月脸颊的头发，才发现她在哭，

“你把我送你的贝壳给她了是吗？”

我慌乱地解释道，

“我看她可怜，她说她捡不到贝壳，她爸爸会打死她的。”

林月脸上的泪和血混在一起，顺着脸庞无声往下落，

“你把我给你的东西给她了。”

我一时语塞，既愧疚又无力，

“对不起。”

“我讨厌你，李寻天。”

林月把头埋进我胸口，泪水打湿了我的胸膛。

这才是林月啊，脾气可爱的林月，撒起骄惹人怜爱的林月。

我的鼻腔酸涩，眼泪悄然落下，

“对不起，别讨厌我。”

林月脸上的伤口贴上了纱布，医生再三叮嘱不能沾水，

我一一记下注意事项，

跟在林月身后出了学校大门。

林月没有打伞，我脱掉外套替她挡雨，林月躲开，

我又追上。

“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

林月咬着唇思考了几分钟，指着大海，

“我要你找到一摸一样的贝壳给我。”

我把外套搭在林月头上，一头扎进了雨里，海浪拍打着沙滩，溅湿了我的裤腿，我也毫不在意，弯腰在沙滩上寻找着贝壳。

蓝色的贝壳罕见，更何况下雨的沙滩上湿润，我没走几步就被沙子里的石头绊倒了。

我趴在地上，用手拨开沙子，一点一点地寻找着蓝色贝壳和海螺。

直到双腿被海水完全打湿了，我才从挖出了一块和纸盒子里长得一摸一样的贝壳。

我兴奋地举着贝壳，对着岸边的林月大叫，

“我找到了，我找到了。”

林月也在朝着我大喊，

“要涨潮了，快回来，”

我用上衣擦干净贝壳上的泥土，

“你说你不讨厌李寻天。”

“我不讨厌李寻天。”

少女的笑脸定格在那一瞬，我奔跑着跑向她，却在她背后看到了一张哭皱的脸，那张脸上满是哀怨和恨意。

“怎么了？”

林月替我拍掉了身上的泥，弯着眼睛问我。

我摇了摇头，

“送你回家，晚上不要出门。”

同学会上说，

宋茹是在我们高考后自杀的，

马上就是高考了。

我送林月回家路上，身后的影子一直跟着我们，我亲眼看到林月锁上门后，

在上次的死胡同，堵住了那道影子。

“哥哥，她是坏女人。”

我对着宋茹沉了脸，

“宋茹，林月不是坏女人，我劝你不要对她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我会一直盯着你的。”

宋茹伸出手指拉扯我的衣角，

“哥哥，你能抱抱我吗？”

我后退了两步，躲开了宋茹的手，

转身离开时，一只小手挤进了我的手心，

“哥哥，我骗了你，卖汽水的钱是爸爸给的，我陪爸爸玩，爸爸给我钱，你给我的贝壳，我舍不得卖。”

湿润的手指勾着我的掌心，我的心脏狠狠地颤抖了起来，

我回过身，语重心长地把宋茹抱进了怀里，轻轻拍打宋茹的背，

“宋茹，你听哥哥的话，以后不要陪爸爸玩了，需要钱的话你来找我，哥哥有钱，回去以后好好学习，以后自己赚钱，好嘛？”

宋茹眼底水波泛滥，她慢慢靠近我，嘴唇贴在了我的唇上，

“哥哥，我喜欢你。”

而后，她眼底的光慢慢熄灭了，

“你喜欢坏女人是不是？没有她，你就会喜欢我了？”

我艰难地站起身，很难相信一个十几岁的女孩能说出这样的话。

我冷漠的挑眉，

“宋茹，别挑战我的底线。”

我从巷子里退了出来，路灯蔓延在我脸上，我意外的感到温暖轻松。

深夜，一双眼睛注视着我。

我平静地从床上坐起来，

“宋茹，我警告过你的。”

人影抖了抖，长发散落，一双眼睛被头发遮住了大半。

她没有说话，静静地望着我，

我心底莫名地心慌起来，这个影子比宋茹高出不少，

我伸手去碰她，被她躲开了，她匆匆跑出了门外，

我想追出去时，被脚边的鞋子拌倒了，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鞋子跑进了床底下，

我弯腰去捡鞋子，手摸向床底，

摸到的却是一只冰冷的手。

“啊，谁？”

我跌倒在地上，腿软的要命，

“说话啊？你是宋茹吗？”

床底下的人一言不发，我支起身子，啪嗒一声开了卧室的灯。

一滩血从床底下往外流到了我脚边，

我颤抖着手指掀起了床单，

凌乱发丝底下，松茹睁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

她的脖子上，横着一条长长的疤，右手握着一把刀。

宋茹死了？

我抖着唇慌乱地报了警，

为什么，

宋茹提前死了？

她为什么会死在我家床底？

5.

宋茹的死，我成了第一嫌疑人。

林月来警局看我，眼睛肿成了核桃。

“李寻天，你实话和我说，人是不是你杀的？”

我麻木地抬眼看着林月，她的长发已经剪成了短发，

“昨天晚上，你也在我家吧？”

那天晚上站在我床边的人，除了林月，我想不到别人。

林月眼泪又抖落了下来，

“你昨晚送我回家以后，我就没敢出门了，你不相信我吗？”

我无力地看着林月泪眼婆娑的脸，

“我相信你，谁来相信我啊。”

林月捧起我的脸，

“警察说宋茹她是自杀，你放心，你不会坐牢的。”

我看着林月点了点头，她身上熟悉的洗衣液味道蔓延在我鼻尖。

我恍惚间想起，昨天晚上的巷子里，也蔓延着洗衣液的味道。

我被无罪释放后，第一件事就是回了那条最后和宋茹分别的巷子，

我抬头，看到了挂着衣服的阳台，阳台那扇窗户，正对着我站着的位置。

那天晚上，

我和宋茹的一举一动，

都被林月看在眼里。

我失神落魄地回到了教室，

林月还是那个众星捧月地“田螺姑娘”，宋茹的死对她来说无关痛痒。

她一心扑在了学习上，高考也考出了不错的成绩，拿到了理想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在一个雨夜，我独自淋雨回家，身后的脚步声清晰地落进我的耳朵。

还是那盏路灯底下，

我站在原地等身后的人，影子拉长，

林月跳到了我的背上，替我撑起伞。

我牢牢地接住了她，把她往背上送了送，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林月抱紧我的脖子，

“换个城市生活。”

我轻笑出声，

“杀人逃逸？”

林月身子一僵，

“你胡说什么？”

我腾出一只手掐了掐林月的**，

“哥还认不出你吗？”

第一次见面，林月就知道我家在哪里，林月是我的初恋，但林月在和我谈恋爱之前，和宋家宝有短暂的交往。

“你也是重生的，对吧？”

上一世，孙茹杀了林月，整容成林月的样子和我结了婚，伪造了孙茹自杀的假象。

这一世，我和林月一起重生了。

“我不杀她，她就会杀了我。”

林月长发垂在我耳边，呼吸声轻柔，

我用耳尖蹭了蹭她的脸，

“想你了，老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