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死在这……?!
楚落落着实怔了一瞬。
不行!绝对不行!
这次再折寿她就得重化原身,再走一遍艰苦的修行路,再受一遍天劫,搞不好还半途就灰飞烟灭了。
【呸呸呸!!赶紧给我把话呸掉!要死也是你先死!别咒我。】
楚落落捏起小粉拳。
【唉……这破脑袋好痛啊!该不会真死在这里吧……不会真的连五天都熬不过去吧……若是没病死,会不会把脑子烧坏啊?!】
【呜呜呜不要啊,千万不要啊!!】
初尘手肘撑在床边,身体前倾,好整以暇看着她。
“害怕了吗?想不想要哥哥救救你?”他眯起暗紫色凤眸,悠悠道,“想要的话,眨个眼睛给哥哥看看。”
楚落落小拳头捏得越来越用力。
休想!!!士可杀不可辱!
过了一会。
楚落落:一直睁眼好难受啊……
【怎么感觉上套路了呢??他在笑什么?】
楚落落眼睛酸涩的泪花都要出来了,实在撑不住,不由自主扑朔了几下大眼睛。
红扑扑的脸映衬下,那双眼睛格外水灵动人。
“落落真乖呀,再吐个泡泡个哥哥看看吧。”初尘狡黠的挑起眼尾。
呵呵,吐泡泡??啐你一口还差不多!
【别想把我当猴耍,你以为我没脑子啊!你根本就没办法救我!】
楚落落不悦的撇过小脑袋。
“啧啧,小屁孩。”初尘捏了一下她软绵绵的小脸。
【你才是小屁孩!】
楚落落头一次气自己不能顺溜的说话,否则非得去官衙告他非礼!
楚尘垂下眸子,掏出随身的小药瓶,拿过床边小几上的瓷碗,倒出一颗药丸捏碎,用桌上的温水化开。
“这药喝完,保证病除。”
辛酸苦涩的味道瞬间散开,刺激着鼻翼,楚落落纠结的拧起眉。
【不对劲!为什么味道这么难闻??这人不会是想借此毒死我。】
【唉?应该也不会吧。没理由啊!毒死我对他有什么好处?】
【也说不准,救我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处啊。他不一向喜欢弄死我为乐吗……】
楚落落心里纠成了麻花,警惕的盯着瓷碗,五官皱在了一起,一脸抗拒。
初尘端着药碗,自己先小抿了一口,温度正好。
“乖,喝吧。”
初尘小心将药碗放在她嘴边,拿勺子一点点喂进她嘴里。
楚落落伸出小舌头,浅尝了一口。瞬间皱成包子脸。
【好苦啊!还敢不敢再苦一点!】
【呕——,不行,太苦了!】
楚落落想吐出来,突然被面前小子掐着下颌,硬逼着她喝掉。
一口一口,将碗里的药全灌了下去。
楚落落苦得要炸毛了,脸皱成了包子。
【他丫的!这药最好有点用!否则我下去做鬼后都不让你好过!】
楚落落心里一边咒怨,一边将药喝完。不过一会,在药的作用下,困意快速席卷上来。
她撑了撑眼皮,实在撑不住,一下睡了过去。
一阵暖流慢慢从心口涌向四肢百骸,不过片刻,身体里的寒气一下散了个干净。
初尘望着昏昏睡着的女孩,解开一旁侍女的睡穴,打开门,独自迎着寒风出了园子。
.
翎王府里,锦侧妃独自坐在空空荡荡的房间里,愤愤扎小人。
进府这么多年,头一次受这种憋屈。
可恶的柳玉茹!
平日倒是小看了她,从前一直不争不抢任人宰割,现在不声不响学会扮猪吃虎这套了!!
“叩叩叩——”敲门声突然响起。
锦侧妃吓了一跳,锋利的银针直接刺破了娇嫩的手指头,血珠子一下渗了出来,痛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大半夜的敲什么敲!!
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
“娘亲,你睡了吗?”楚毅扒着门,小声喊道。
锦侧妃愣了一下。
赶紧嘬了一口手指,蹙着眉头收好小人,跑到门口,“毅儿。”
“你今个可顺利?可把那孽种送去给公主了?”
“……嗯。”楚毅垂下脑袋。
“剩下的迷香可销毁了?千万别让人发现端倪,抓住了咱的把柄啊。”锦侧妃眸中划过一道凶意,急切问道。
“娘亲放心,全部处理好了。”
楚毅缩着小身子,背倚着门板,叹了口气,内疚感爬满心头。
他从没想过,自己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把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就这样丢出去,不顾她的死活。
可是如果不这样,娘亲就会因为这事的打击,频繁犯心病,哭着跟他喊疼。
他已经失去过娘亲一次,不想再经历一次那样的痛苦了,也不想看娘亲这么难受。
“妥当了就好。”
锦侧妃松了口气,顺手捋了下头发,扬着音调温声道:“好毅儿,等娘亲出去,你想要什么娘亲都满足你。”
“毅儿什么都不想要,只要娘亲能好好的。”楚毅的声音带着几分哀怜。
他咬着下唇,无声的蜷紧小身子,手臂绕着膝盖。
突然,一道阴影从头顶覆下,挡住了身前大片冰凉的月光。他惊愕的抬起眸子,猝然撞进爹爹楚祁深邃狠厉的眸子。
“……爹,你,你怎么在来这了?爹不是……”
不是带兵出去找小妹妹了吗?!
怎么会在府邸?!
楚祁捏紧袖中匿名送来的信纸,望着面前儿子,胸口的火一簇簇燃向四肢百骸。
……
第二日,楚落落醒过来时,天色蒙蒙亮。
她动了动四肢,晃了晃脑袋。一切都好好的,头也不疼了。
那药苦是苦了点,但是还真管用啊!一晚上就好得差不多了。
“奴婢就说嘛,这小娃娃是因为认生才吃不好,公主你瞧,她现在喝得多香啊。”
侍女端着小碗牛乳,执着汤匙,一口一口喂给怀中小人儿。
楚落落:……
“你这小家伙可别把自己饿瘦了,不然楚祁多心疼呐。”
夭月带着赤色护甲的手指,刮了刮楚落落软糯的脸蛋,不由扬起唇。
昨日楚祁带着侍卫,已经挨家挨户搜查了大半个城,现在全京城都知道,翎王府刚出生的女娃娃丢了。
这事情闹得越大,她将这小孩送回后,功德也越大。
到时候就算她是凭不正当的手段进翎王府,有此事在前头铺垫,谁又敢说她什么。
“只要你能帮本公主进到王府,本公主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你。”
夭月笑了笑,脑中已经浮现出进王府后的计划——杀母夺女。那样就可以拴牢楚祁了!
而然,一切预谋都还没开始,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带着金属相碰的声音。
唔?好像有侍卫来了?!
楚落落漆黑的瞳孔顿时一亮。
芜湖!肯定是爹爹来救我咯!!
“外面什么人?”
夭月心头一凛,脸上掠过惊惶,指甲不自觉掐入掌心。
楚祁在怎么搜,也不该直闯她的地盘搜寻才是。这样的行为不亚于蔑视北溟国,严重一点都话,两国以此为由开战都不过分。
“公主,公主!翎王殿下来了!”外头丫鬟急匆匆跑进来禀报。
真的是楚祁!他怎么敢带兵进来!!
“快去,先把她藏好。”
夭月慌慌张张吩咐侍女将孩子藏起来。
自顾拂了拂袖子,调整神色,端起身板走出房门。
刚到门口,一把锋利的剑就抵在了她的脖颈上,银光森森,令人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