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再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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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牙端坐在飯桌上,耳邊奚落聲此起彼伏。
“這不是容氏集團的千金嗎,聽說她大學時勾引爸爸的生意夥伴。”
“那男人和他爸差不多大,真是寡廉鮮恥。”
“她可不是容氏千金,我爸爸嫌她丢臉,早就和她斷絕關系了。”
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響起來。
容舒,我同父異母的妹妹。
十五歲那年,她和繼母出現我生命中,搶走我的一切。
我開始變得叛逆不羁,整日無所事事,直到我遇到安然。
他來容氏實習,給外賓做翻譯。
他儒雅,謙和,像一道光擊中了我。
我向閨蜜招招手:“五分鍾,我要他的全部資料。”
于是,當結算實習工資時,我自作主張讓财務多支付了一倍的工資。
安然拿着工資單詫異不已,我适時出現。
“聽說你在打工賺媽媽的醫藥費,和我在一起,一切都不是問題。”
我以爲,給我愛的人需要的,這就是愛了。
從未想過,安然因此感到屈辱。
想必也是因此,安然才會在我被侵害時,頭也不回的離開我。
“喝光它,我出資。”安然把一瓶白酒推到我面前。
我酒精過敏,大學時一起在KTV唱歌,我喝了一小杯啤酒,身上立刻起了疹子。
安然不由分說把我送到醫院,一路追問醫生。
“醫生,我女朋友怎麽樣,需不需要住院?”
醫生不耐煩的打發他,“小夥子,沒看到我們在搶救孕婦嗎,出疹子而已,回去多休息就好了。”
我看着推進手術室的孕婦,拉了拉安然的衣角,“生孩子是不是很危險。”
“我們不會有孩子的。”安然回答。
我看着眼前的白酒,内心苦澀。
當時年少,以爲安然心疼我,不忍心讓我經曆生産的痛苦。
其實,安然早就受夠了和我在一起,從來沒有想過許諾我未來。
“容蓉,你到底喝不喝?”
容舒像一隻慵懶的貓咪靠在安然懷裏,優雅的小口品着杯裏的紅酒。
“容小姐,你這樣讓我們很難辦啊,倒像是我們在強人所難了。”
容舒的小姐妹張口道,“不如容小姐給我們跳舞助興吧。”
包廂裏響起戲谑的口哨聲,幾個男人頓時興奮起來,眼神似乎能把我扒光。
巨大羞恥感裹挾着我,我幾乎落荒而逃。
鍾愛珠寶是媽媽生前創辦的公司,是媽媽畢生的事業和追求,我不能讓它斷送在我手裏。
“我跳。”
我面色慘白的站了起來,在衆人的嘲弄中跳起舞來。
一個滿臉油光的男人趁機在我腰上摸了一把,我不動聲色,随着音樂跳的更加狂野。
我要媽媽的公司活下去,這個信念支撐着我。
男人見狀更加興奮,一把拉我入懷,油膩的臉湊了過來。
“彭”的一聲,男人被一拳掀翻在地。
安然出現在我面前,眼睛中透着血色,一瓶白酒澆到我的頭上。
“容蓉,你賤不賤?”
淚水模糊了我的眼眶,我擡起頭,看着這個熟悉又陌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