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拉拢战神将军,父皇把我下嫁给了他。
看着那张宛若神颜的脸,我觉得我赚了。
为了攻略他,婚后第一天,饭间我主动示好,问战神将军喜好。
战神将军:「公主,食不言,寝不语」
我:「……」
婚后第二天,我再次主动示好,递给他一个亲手绣的兔子荷包。
结果他:「公主没钱了找李掌事要,不用暗示我」
我:「……」
婚后第n天,眼看感情依旧没有进展。
嫂嫂给我出了个主意,让我假装染一场风寒。
不想战神将军直接派人来收拾行李:「风寒传染,臣先搬去别屋住些时日」
我:「……」
踏马这狗将军谁爱要谁要,我不伺候了!
1
父皇是个怂包,他总是害怕大景最骁勇善战的战神将军——严照安谋反。
为了给脑袋上个保险,父皇想把我打包下嫁给严照安。
什么?!这简直是危言耸听!
我要是嫁给了严照安,我的八个驸马梦和三千男宠梦怎么办?
我当即扔下手中的大饼,想跑去找父皇理论。
彼时,从门外进来的贴身婢女小岚拦住了我的去路,行过礼后,她给我递来一张卷轴:「公主,这是皇上差人送来的严将军的画像」
我立刻明白了父皇的用意,不屑地打开卷轴:「喝喝,父皇想用严照安的美色征服我?我是那种人吗?」
「我是」
小岚:「……」
只见画上的人身披甲胄手提长剑,在战火纷飞的边疆逆光而行,就像是一个开天辟地的神。
我擦擦嘴角的口水,傻乐:「严将军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2
就这样,我林陷同严照安成亲了。
战神卸下战甲,穿着红袍的俊朗模样把我迷的五迷三道。
我愈发觉得我赚了。
但成亲当晚,战神同我和衣而眠,看都没看我这个娇艳欲滴的美人一眼。
我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不急不急。
毕竟严照安是全大景公认的千年不化大冰山,不近女色且惜字如金。
感情嘛,慢慢培养。
于是乎,次日早膳,我主动向坐在对面的严照安示好:「照安,你平时喜欢吃什么,喜欢玩什么,喜欢用什么呀?」
闻声,严照安淡淡抬眼,回应我一道冷淡的视线。
就在我以为他要回答我的问题并准备用小本本记下时,他说了句:「公主,《论语》曰:食不言,寝不语,这是传统礼仪中的重要规范之一,作为王公贵胄,我们更应以身作则,给天下人做表率」
「……」
我被噎的接不上话,沉默地眨了一百八十下眼睛后,回以一个得体的微笑:「照安说的对」
然后,我就和严照安像两个苦大仇深的仇人,一言不发,沉默地吃完了这顿早膳。
我的第一次攻略,以失败告终。
但是作为勇敢公主,我是不会气馁的。
饭后,严照安要去校场操练。
我偷偷跟了去,观察了他半天,想看看他缺什么。
可末了,我发现他好像什么都不缺。
直到视线落到他的腰身处,目光多停留了一会儿。
严照安一身玄衣,衬得腰身更是劲瘦,让人忍不住目光下移。
咳……
盯了半晌后,十分正经的我发现他腰间空空。
这不得送他个东西戴?
我捏着下巴想了想,决定亲手绣个小兔子荷包送他。
说干就干,我立马跑回去绣。
终于在手上扎了几十个针眼,熬了一大宿后,绣出一个到处开线,头大身子小,一耳长一耳短的“小兔子荷包”。
第二日晨起,才上完朝回来的严照安被我拦住去路。
我微微羞涩地将小兔子荷包递过去,并轻唤了他一声:「照安」
严照安闻声神色一顿,随即注意到我手上的荷包。
就在我以为他会为此感动并觉得内心无比温暖时,他说了句:「公主若是没钱了,可以去找李掌事要,不用暗示我」
「还有,公主用的这个荷包也太破太丑了,有损皇家颜面,臣让人给公主换个新的去」
说完,严照安还贴心的让婢女风听带我去找李掌事要钱。
……
那晚,我做梦都是风听和李掌事看我的异样眼神。
3
一个小兔子荷包让我在将军府丢尽了人,一连好几日我都闭门不出。
直到大家把这事儿渐渐忘了,我才继续用新奇的法子攻略严照安。
可遗憾的是,皆以失败告终。
我仰天长叹。
唉,战神的心啊,还真是雷打不动。
我有些江郎才尽了。
然后我和战神的婚后生活就变成了:他每日上朝上朝,处理公务处理公务。
我每日发呆发呆,学习管账学习管家。
偶尔在书房鼓捣出点动静想吸引注意,他也不给我反应。
总之我不说话严照安便不说话,嘴活脱脱像是摆设。
枯燥无味得让我有些想念皇宫里的伙伴了。
尤其是皇兄的伴读,江尚书的嫡子江珩。
江珩有趣得紧,一到阳春三月,不是带我爬城墙就是带我去父皇的小池塘里偷鱼。
不仅陪着我玩,还格外关心我的身体,注重我的喜好。
一开始,我一度以为江珩对我有不轨之心。
直到他一脸娇羞,扭扭捏捏地将一纸粉信笺递到我手上,并说:「公主能否将此情书交于大皇子殿下」
届时,我才知晓,他讨好我,是为了皇兄。
一晃我和嫂嫂已有三月未见了。
想到这,磨墨的我叹了口气。
一直埋头看书,对我爱答不理的严照安破天荒地抬头看了我一眼:「公主怎么了?」
我望向窗外的月亮:「无事,就是有些想念宫中玩伴了」
严照安:「可是婢女或是侍卫?不如臣明日派人接到府中陪公主玩?」
我摇摇头:「都不是,我想江珩了」
怕严照安一时记不起,我又补充道:「江珩你知道吗?江尚书的独子,长得很好看,琴棋书画也样样精通,妥妥大才子」
严照安顿了好一会儿,才道:「哦,是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他的脸有些黑。
一定是我的错觉,毕竟这位战神将军的表情就没亮堂过。
「不如臣明日把公主送去尚书府吧,这样公主就可以和江公子玩了」
我全然没注意到严照安说这话时阴阳怪气的语气,一脸惊喜道:「那太好了,谢谢你,照安,你人真好」
说完,我又眨着眼睛补充:「你说的都是真的,不是骗我的,也不会反悔的,对吗?」
「……」
严照安挤出一抹十分难看的微笑:「当然,臣说话算话」
4
次日一大早,我和严照安就启程了。
我高兴得很,给江珩带了好多礼物。
譬如出自全京城最厉害绣娘之手的宝石抹额,半年才能织出一匹的蜀锦,还有我亲手做的羊羹等等等。
「照安,你觉得这些礼物如何?」
我拍拍手边摊开的木箱,问。
严照安淡淡地扫了一眼,道:「宝石抹额甚好,只是夏日不宜佩戴」
「蜀锦甚好,只是江公子今年与鼠犯冲」
「羊羹甚好,只是食多了会引起肠胃不适」
我:「……」
我嘴真欠。
……
六月槐夏,碧水云天,又过了半个时辰,马车终于到了尚书府。
下轿后,门口的守卫赶紧通传。
不一会儿,我便看到江珩揉着腰出来迎我。
我瞬间激动:「嫂……阿珩!」
江珩同样激动:「陷陷!」
和嫂嫂久别重逢,我抱着他内流满面。
内流满面的同时,我还不忘冲身后脸色不太好看的严照安摆摆手:「照安回府吧,我在阿珩府上住两日就回」
说完,我又和江珩抱了一刻钟才分开。
但转眼发现,严照安还没走。
我顿了一下问:「照安可是还有事?」
严照安看了眼我挽着江珩的手,深吸一口气,径直走进尚书府:「无事,只是突然觉得尚书府的柳树又绿又好看,臣也想借公主的光在这住上两日」
……
严照安就为了赏个柳树,跟着住了进来?
唉,果然啊,战神的品味我不懂。
战神的心啊,我也参不透。
算了,不管这些七七八八了,毕竟我来尚书府是为了疯玩解闷的。
江珩很懂我,知道我闷坏了。
带着我爬树掏鸟蛋,下水抓蟹子,屋顶放爆竹。
做花灯,听话本,偷大鹅,总之什么有趣他就陪我玩什么。
主要是江伯伯和江夫人执行公务,不在府上,我俩可以敞开撒欢儿。
……
这天,夏末微雨后,江珩正推着我荡秋千,突然冷不丁来了句:「陷陷,我觉得我有必要查查族谱了」
我被他这句突如起来的话搞蒙了:「嫂嫂此话怎讲?」
江珩示意我看向不远处已经盯着我们俩看了一个时辰的严照安回答道:「看到严将军的眼神了吗?」
「这些天,他总是用这种极其阴沉的目光盯着我」
「我现在严重怀疑,我祖上和他祖上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
5
我顺着江珩的视线看过去,发现确实如此。
不过我觉得江珩想多了,毕竟严照安对我也是冷着张脸,没怎么笑过。
想到这,我不免为我我俩成婚半年,却几乎为零的感情桑心。
而江珩很快注意到我情绪不对,关切询问。
我也没藏着掖着,全盘托出。
江珩想了一会儿,连带着秋千也慢了下来。
末了,他道:「不如你假装染场风寒?」
「你想啊,你病了,他作为夫君,是不是得衣不解带的照顾你?」
「这感情不就来了?」
听罢,我立马竖起大拇指,疯狂点头:「要不说嫂嫂能拿捏我那高冷皇兄呢」
「正好今日回府,晚上我便试试这法子」
……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最后一抹暮光沉进山头的时候,我依依不舍地告别了江珩,和严照安打道回府。
轿撵上,我谨遵江珩教诲,先小声且轻微的咳几声,然后随着路程渐远,病情加重。
等到了将军府,我已经虚弱到走不了路了。
「照咳咳咳咳咳安,腿咳咳咳咳咳软,走咳咳咳咳咳不动路」
我一边咳,一边向严照安张开双臂求抱。
不料,严照安直接无视我的动作,掀开轿帘说了句:「风听,公主咳得走不了路,找个身强体壮的婢女过来背公主进府」
我:「……」
我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不急不急,慢慢来。
待到强壮的婢女将我轻轻放到床榻上后,我继续咳,可怜孱弱得像是一朵被寒风吹落的梨花:「照安,我好咳咳咳咳难受」
严照安:「公主像是着了风寒,臣已经为公主叫了大夫来」
「呜呜,还好有你,照安」
我一脸感动,作势要去牵严照安的手,脑海里已经幻想出他会反握住我的手,并说一句:「公主放心,臣会守在公主身边照顾公主」的温情画面。
不想下一秒,严照安在我满怀期待的目光中抽走了手,接着叫来几个婢女给他收拾行李。
「风寒传染,臣每日还要上朝,先搬去别屋住些时日」
「等公主好了,臣再搬回来」
我:「……」
我:「???」
好好好,我眉眼抽搐,我嘴角抽搐,我浑身都气得抽搐。
末了,严照安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搬去了另一间卧房。
房间内空无一人,只剩下姗姗来迟的大夫。
我彻底气疯。
当晚我就扛着大包和小岚连夜坐马车回了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