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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茫然地站在车旁,犹豫半天后,打开车门坐在后排,把自己蜷缩在一个角落,尽量远离哥哥。
“不坐副驾了?”哥哥看我的眼神带着疑惑和不耐。
以前的我,每次哥哥开车,都要做副驾,谁拉都不下去,因为那里离哥哥最近。
可我是个不祥的人,我离哥哥太近,会害了他。
我摇摇头,随即把头低了下去。
“确实乖了不少,也不任性了。”哥哥语气冷淡:“看来顾艺的建议是对的,如果早点送你过去......”
哥哥没再说下去,是啊,如果没有我,父母也不会去世。
我确实是个扫把星,是个罪人!明明最该死的就是我!
顾艺是我家保姆的女儿,我们三个一起长大的,可自从父母出事后,她跟我哥哥一样,再不愿理我了。
我到程家时,顾艺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样子,穿了件真丝的连衣裙站在门口,看到我们后,立刻迎了上来。
我赶紧往后退了两步,跟她保持距离。
大概是嫌弃我,她没想真的碰我,只是虚晃一下,随即很自然地挽住我哥哥的胳膊。
以前的我经常会做这种动作对我哥撒娇,现在,却是想都不敢想了。
“这两年你不在,我因为身上过敏,朔哥哥让我暂时住在你的屋子里。”
顾艺用带着歉意的目光打量着我,眼底深处,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你能不能再给我住段时间,等我病好了......”
没等她说完,我使劲儿摇着头,那个房间离哥哥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我不能离哥哥那么近,我会害了他。
“我......我住阁楼就好。”
阁楼离大家都远,我只要不出去,就不会跟他们有交集,就不会害到他们。
“哎呀,阁楼又阴冷又潮湿,怎么能住人呢?”顾艺夸张地捂着嘴,随即***的嘴一撅:“你不会是在怪我吧,我......”
“原来你还是老样子。”我哥看向我眼神中多了几分厌恶:“一间屋子而已,你闹什么!看来两年对你来讲少了,是不是还要再送进去待一年?”
“不,不是的。”我惊慌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要送我回去,我知道我不祥,我是害人精,我离你们远远的,一定不会给你们惹麻烦。”
“你在说什么?”我看到我哥双眸中褪去了往日里的冷清,竟多了几分痛心。
不,一定是我看错了,哥哥他怎么会心疼我?他最恨的人,就是我。
“是我害死了爸妈,我有罪,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我咚咚咚地磕着头。
额头重重地砸在水泥地上,又抬起来继续砸。
仿佛不知道疼一样。
怎么会不疼,可是,已经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