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纵野不苟言笑,继位前,他还是不受宠的皇三子。可一场政变,太子自戕,二皇子造反被韩家镇压,皇三子顾纵野顺利继位。而她韩蝉,顺理成章成为皇后。可眼下他悉心呵护着的女子是却是她的庶姐,韩卿卿。...
韩蝉死了。
死在尸横遍野的边疆,和敌国大军同归于尽。
她本就活不长,死在广阔天地间,也远比熬死在深宫高墙之中来得强。
胜利的号角吹响,微风吹起她高束的长发。
韩蝉手中握着深入地里的长枪,单膝跪地,嘴角还挂着一抹笑。
顾纵野,我终于不欠你了……
韩蝉从混沌脱身,苏醒后却发现自己身处在皇宫的长乐殿外。
她看着殿内与人浓情蜜意的顾纵野,愣了神。
是梦吗?
他眉眼无法自控溢出的柔情,嘴上温柔地低哄。
是她做梦才能看到的。
顾纵野不苟言笑,继位前,他还是不受宠的皇三子。
可一场政变,太子自戕,二皇子造反被韩家镇压,皇三子顾纵野顺利继位。
而她韩蝉,顺理成章成为皇后。
可眼下他悉心呵护着的女子是却是她的庶姐,韩卿卿。
小时候韩卿卿带她逃出府游玩,不料走失,被人贩子卖到了青楼。
是顾纵野将她救出青楼,自那时起,韩蝉便对他情根深种。
尽管他对她无心无情,一腔柔情都给了韩卿卿。
可她还是感谢他将自己救于水火,免遭世人唾弃。
殿门外,太监通报声响起:“神医已到——”
话落瞬间,太监和尾随他身后的神医从韩蝉的身体一穿而过。
韩蝉怔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
这……是怎么回事?这不是她的梦。
难道是她造的杀孽太多,煞气重到连轮回都不能再入了吗?
这边,神医把完脉眉宇舒展开:“回禀陛下,夫人的身体已经痊愈,无大碍了。”
顾纵野喜不自胜,帝王的威严肃穆扔到一旁:“卿卿,太好了。”
他高兴得像初尝爱意的少年郎。
见状,韩蝉蓦然回神。
那年,在神医谷吃下她以身试药百次的还元丹,痊愈后的顾纵野,也是这样笑的。
可他能行走之后,却向韩卿卿单膝跪下,承诺:“卿卿,你救我性命,日后我定以百年深情相报。”
他不小心弄错了,阿姐只是替他煎药,试药炼药的人呀。
新婚那夜,她也曾忍不住说出真相,只乞求他这一夜能宿在她寝宫之中,别去找阿姐。
可是他却说:“我不爱你,就算你为我死了,我亦无动于衷。”
只一句话,便绝了她所有念想。
也好,也好。
日后,他若知晓她死讯,便不会伤心了。
顾纵野拦住欲跪下谢恩的韩卿卿,与她同坐床榻:“卿卿,宫中长夜寂寥,留下陪朕如何?”
韩卿卿应声而跪,在雷雨中发出一声闷响,轻颤道:“臣妇得陛下垂爱,已乃大幸,但,皇后娘娘和臣妇共侍一夫,臣妇惶恐……”
是了,韩卿卿已嫁作人妇,守寡三年有余,先皇追封她为豹国夫人。
两月前,韩蝉收到父亲镇远大将军在边疆战况吃紧的家信,彼时顾纵野又不顾群臣反对,将已成寡妇的韩卿卿接进宫中治顽疾。
于是,韩蝉便以省亲之名回了韩府,一身雍容凤装入府门,出门却是戎装少年郎。
她快马加鞭三日赶往边疆,如果不是那一支毒箭,这日她该归家了。
方才本阴沉的天,现在是风雨欲来了。
只刹那间,顾纵野神色冷意翩飞:“她不过依仗着自己助朕登基有功,就敢这般胆大妄为同朕摆脸色,她当真认为没了她,朕就做不了这九五之尊吗!”
他俯身托起韩卿卿,眼中充斥着爱意:“朕就想要卿卿,她韩蝉能奈我何?”
“来人。”
那声音如切冰碎玉,将韩蝉冷得为之一振——
“传朕旨意,朕要以皇贵妃之礼,迎娶豹国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