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砚卿神色复杂望着望着那堆灰,又冷眼瞥了一眼众人一眼,吩咐说:“今日此处,只有重伤不治身亡的人,听明白了吗?”众人纷纷噤声,望向司砚卿的目光不解又恐惧。司砚卿竟然要为贼人瞒下使用黑巫术的消息!...
烧完寺庙,准备回程之际,阿青竟意外找到了躲在僧人之中的守城将军,他当即把人抓到了伍久钰面前。
伍久钰冷眼睨着趴跪在地上的人,见那人手都在发颤,心中更是厌恶,这样一个孬坯子,难怪不战而逃。
此时,楚承鄞听到风声也赶了过来,当即说:“军师,不若杀了此人,悬头三日以振士气。”
“不必。”
伍久钰当即拒绝,“暂且留他一命。”
“可是……”楚承鄞还想多说什么,可但伍久钰冷眼瞥过来之际,瞬间消了心思,只恭敬说:“那便听您的。”
后来,伍久钰不禁没有杀这位将军,还将人放走了。
……
深夜,江国都城。
司砚卿处理完国事,依旧回到了灵闵殿的寝房。
事实上,无论他忙到多晚,他每日依旧会回到此处。
他的寝房非常简陋,只有一个蒲团,一张床。
今日,他没有坐在蒲团上,十年来,他第一次躺在了床上。
他的手中紧紧拽着一张纸,这是他刚刚耗去心间血得来的预言。
他本意,是想寻得她的下落。
可是预言的确实:魔星现世,天下大乱。
司砚卿痛苦闭上眼,低喃:“汐儿,你在哪里?”
就在这时,小沙弥突然来报,“圣僧,边境守城的将军逃回来了!他说他见到了伍久钰公主!”
司砚卿心头一空,旋即立刻起身冲了出去。
他甚至激动到步伐凌乱。
可等他到了来人面前,却发现那位将军却在发狂杀人,而他的眼眸一片浓黑,显然早已经湿了心智。
可是他在见到司砚卿之时,却冲他诡异一笑,说:“司砚卿,依誮我回来了,你的佛祖救不了这天下,你更救不了!”
说完此句,男人神色突然一阵扭曲,惨叫嘶喊:“国师,救我!”
可司砚卿,却早已被他刚才那一句话摄取全部心神,满脑子都是……
汐儿,她终于出现了。
还不待司砚卿问上其他,这将军周身突然燃起一阵红色火焰的光芒,瞬间,就把人烧成了灰。
众人纷纷恐惧退后,惊慌喊道:“是禁术!这一定是黑巫禁术!”
司砚卿神色复杂望着望着那堆灰,又冷眼瞥了一眼众人一眼,吩咐说:“今日此处,只有重伤不治身亡的人,听明白了吗?”
众人纷纷噤声,望向司砚卿的目光不解又恐惧。
司砚卿竟然要为贼人瞒下使用黑巫术的消息!
那可是禁术啊,任其发展,是会天下大乱的啊!
可没有人敢多言,他们都知道如今的司砚卿早就不是以前只是慈悲为怀的圣僧。
一个不对,他可是会杀人的!
“把这里处理掉。”
司砚卿说完,便转身回大殿,这是,一个佝偻无比的老和尚拄着拐杖来到司砚卿面前,喘气指责:“司砚卿,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
“你还对那灾星心存幻想,你是要天下因为你的一己自私生灵涂炭吗?!”
“她不是灾星!”司砚卿冷眼反驳。
老和尚却愤慨说:“你自己刚才也见到了!伍久钰若不是灾星,她怎么会动用禁术!况且,南北两国数年的和睦被她打破,她不是灾星是什么!”
可司砚卿却突然阴沉着脸低吼:“她就算是灾星又如何!我不在乎!”
“师叔又错了,佛护众生,爱众生,大爱天下,小爱个人,我爱她,又如何了?”司砚卿冷眼朝慧舒走近,又说:“师叔,我废掉你的修为却留你一命,不过是想要让汐儿亲自了结这些因果,可下次若是再让我听到什么灾星传言,你的舌头就不必留了。”自此,慧舒彻底消了胆。...
司砚卿的一句不在乎,惊呆了众人。
老和尚颓然倒地,沙哑哭喊:“孽缘啊,孽缘……我当初就劝你师父不要妇人之仁,早该在灾星出世之时就该杀了她……”
司砚卿却极其平静说:“慧舒师叔又一叶障目了,佛说因果,能有今日难道不是你们逼出来的?”
司砚卿望着不远处的佛像,神思飘远,“师父当初怜悯无辜,不造杀生,原本结了善缘。”
“原本,我会在灵闵寺一直守着灵闵谷里的她,她又有何机会出谷妄添杀孽?可是这一切,都叫你三年前毁了!”
司砚卿的眼眸突然涌动悲疼,一抹红光一闪而过,他的情绪更加激动,扭头望向慧舒的神色也阴沉可怕。
“若不是你三年前趁我接领师父衣钵的时候下黑手,若不是你强行给我种下灵闵印,逼我忘掉对她的情意和记忆,我怎么会对她出手!她又怎么会伤心欲绝动用禁术?!”
“师叔,有因必有果,可你们种错了因,凭什么要她来承担孽果!”
一句句,堵得慧舒哑口无言,只急剧喘息掩饰心慌。
可很快,他又愤慨说:“司砚卿,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什么情意,你一介出家人,怎能妄想男女之情!”
“师叔又错了,佛护众生,爱众生,大爱天下,小爱个人,我爱她,又如何了?”
司砚卿冷眼朝慧舒走近,又说:“师叔,我废掉你的修为却留你一命,不过是想要让汐儿亲自了结这些因果,可下次若是再让我听到什么灾星传言,你的舌头就不必留了。”
自此,慧舒彻底消了胆。
站在他面前的司砚卿和十年前在往生涯上疯了的司砚卿重叠在一起……
一念成佛,一念入魔。
其实,外界的传言并没没有根据,当初却往生涯的人被伍久钰杀了一部分,但更多的人是被发了狂的司砚卿斩杀。
伍久钰下得诅咒,终是成了真。
……
司砚卿没有压下城池失手的消息,他甚至亲自随军去了边塞。
而自他出发的第一天,伍久钰已经就收到了他要来的消息,她烧掉了信纸,转身出门,带着楚承鄞,又为南国夺下几座城池。
司砚卿抵达两军交战之地,江国已经足足失了十座城池。
两人十年后的第一次相见,却是在战场上。
伍久钰一身红衣,潋滟绝色,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这些人中,司砚卿的目光最为浓烈。
当初从往生涯回到灵闵寺之后,他趁着刚成型的诅咒,花了大半修为和心间雪为她留了一线生机。
他知道她未死,可却不知道她在哪里,甚至连命魂牌都感应不到她。
但他想,她发誓要毁了这天下,必然最不愿意见到江国越来越繁荣昌盛,所以,他苦心协助新皇治国,哪怕被人暗中辱骂狼子野心也不在意。
只是没想到,这一等,竟然等了十年。
伍久钰也在打量司砚卿。
他穿着一身白色袈裟,在乌压压的士兵中,自然也抢眼至极。
可伍久钰的目光,却没有半点情意。
平静无波的淹没下,是波涛汹涌的恨意。
司砚卿似有所悟,径直驱马上前,待停在正中央之后,他才凝视伍久钰说:“汐儿,别造杀孽了。”
伍久钰未动,却冷嘲说:“我若是继续杀下去,你又待如何?”
司砚卿望着她眉心沁红的曼珠沙华,在心中俏俏回答:
若她继续,那他便入地狱陪她。
可他也知道,这话,她再也不会信了。
分明是他把她害到今天这般地步,可他竟在此刻怜惜她!她想到他的慈悲时,他把她推入黑暗,如今,她回不了头了,他却摆出这样一副态度!伍久钰此刻实在厌恶和他呆在一起。她收回手嘲讽说:“司砚卿,你的手段真是越来越让人觉得恶心!”...
可司砚卿不答,却又让伍久钰想到了他从前的绝情。
毕竟,灵闵殿内,往生涯顶……他从未对她心慈手软过。
不等他回答,伍久钰已经飞出战车,出手积蓄阵阵红光朝司砚卿以及他身后的江国士兵挥去!
红光所及,士兵马匹,无一生还。
司砚卿连忙运转佛光,可他不想伤她,所以他只一味的防守,不敢攻击。
伍久钰见此,并没有半点感动,反而嘲讽说:“司砚卿,十年前,你手机刀落不是挺痛快?怎么今日却不敢出杀招?”
“该不会是“阿弥陀佛”念多了,连杀人也不敢了?”
面对她的嘲讽,他却只痛心说:“汐儿,你不可再造杀孽。”
斗法之间,两人渐渐离得近了,伍久钰能清晰见到他眼底的痛苦怜惜……可她的眼眸却更冷了。
真是可笑极了!
分明是他把她害到今天这般地步,可他竟在此刻怜惜她!
她想到他的慈悲时,他把她推入黑暗,如今,她回不了头了,他却摆出这样一副态度!
伍久钰此刻实在厌恶和他呆在一起。
她收回手嘲讽说:“司砚卿,你的手段真是越来越让人觉得恶心!”
司砚卿心口瞬间闷痛,佛光差点维持不稳。
十年等待的煎熬,都比不上她此话带来的伤害。
而就在他慌神的这一秒,楚承鄞那边已经下令进攻。
接下来,便是冷兵器交战。
伍久钰没参与进去。
而这一次,因为有司砚卿的参与,南北两国死伤均衡,南国退回到之前新夺下来的城池之中。
城中的一座精致的宅院内,阿青正和伍久钰汇报着最近的情况。
完了之后,他好奇问了句:“尊主,我们接下来还要帮南国夺城池吗?”
一旁泡茶的阿紫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嫌弃说:“你傻不傻,再帮南国这么夺城,养足他们狼子野心吗?”
阿青这才明白过过来,“也对,江国国师也是个厉害的,继续斗下去,必定比以前累,这样就没得玩了。”
“可是我瞧着那楚承鄞似乎不想就这么停下来,尊主帮他在军队树立的威望是他在南国唯一能与其他皇子抗衡的东西。”
阿紫把手中的茶沏好后,边喝边答:“他想的倒美!”
……
伍久钰一直悠哉喝着茶,仿佛神游天外去了。
她心中却在沉思,把司砚卿迎来边城不过是她计划中的一环。
江国的情况她早就摸清了,没有司砚卿坐镇,江国朝堂必乱。
到时候,且看司砚卿怎么应付她的釜底抽薪之计!
伍久钰这一天都没有出门,却没想到,她正准备休息之时,阿紫赶来说:“尊主!楚承鄞求见!”
伍久钰蹙眉,正想回绝时,却突然瞥见不远处,茂密的大树突然微微摇晃了枝丫。
伍久钰勾唇冷笑,突然改变了注意,“请他去西厢房。”
“是……啊?尊主……西厢房?”啊紫惊讶的磕巴起来。
西厢房那片区域可是都被划为尊主的闺房,平时连阿青也不得入内,可今天尊主竟然允许楚承鄞入内!
阿紫满脸复杂想着,难道尊主看开了,终于想感受男女之欢?
而被请进西厢房的楚承鄞更加晕乎,想的也更多,当然最难压抑的是心中那躁动不已的激动。
这一腔嗔念在见到伍久钰之时,瞬间达到顶峰。
只见,伍久钰换了一身水色纱衣,更衬得整个人窈窕无双,头发顺着发髻披散,尽显温柔。
最惑人的是她柔情的笑眼,只见她温柔走到他面前,娇声轻笑,“你来了?”
楚承鄞突觉喉咙干涩无比,他咽了咽喉咙,好不容易才暗哑嘶低喊了声:“尊主……”
声音里有着万分期待。
而楚承鄞知道,此刻就是叫他溺死在她的温柔里,他也甘愿。
可他却不知道,倘若他敢更进一步,窗外那大树上的人,必回取了他的性命。
司砚卿这才回答:“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你要做甚我都可以陪你。”话落,伍久钰眉宇间的戾气不减反增,就连双目都染上了猩红。“谁要你陪?!”...
伍久钰虽笑着,可这笑意却从来没及眼底。
听见窗外那明显装不下去的急促呼吸,伍久钰垂首的眼眸更是冷冽。
可接着她却冲楚承鄞勾手,妩媚说:“跟我来。”
可是,她率先转身去里间,而身后却创来“嘭”的倒地声。
她回头,只见楚承鄞已经晕倒在地,而司砚卿一脸怒容站在身侧。
还愤怒质问:“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伍久钰侧过身来,正视司砚卿,嘲讽说:“圣僧深夜闯进我的闺房,就不担心你的佛祖降罪?”
活落,司砚卿的神色果然更阴沉,可他说的却是:“你既知道这是你的闺房,为什么还带此人进去?汐儿,你知不知道你在甚?”
伍久钰的也冷下脸,说:“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可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司砚卿顿时一愣,满脸苍白。
是他亲手将她逼成现在的模样,他确实没有资格来说什么。
“纵使如此……汐儿,你不该做此等有违本心之事——”
活未说完,却被伍久钰冷漠打断,“什么是有违本心?司砚卿,你以为你又对我了解多少?”
伍久钰勾唇嘲讽走近司砚卿,说:“圣僧,我是魔,魔本就是肆意欢情之物。”
司砚卿眉头果然紧紧皱起,伍久钰心中早已一片冰寒,可她却冲司砚卿笑的更艳,还故意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司砚卿竟然也没有躲。
伍久钰眼中微不可查闪过诧异,随即又被伪装覆盖。
“圣僧,我们魔物嘛……向来暴躁狠戾,若是没有宣泄那可是会打开杀戒的……”
她意味深长睨着他,又说:“可若是圣僧愿意屈身渡我,说不定我就消了戾气了。”
说完后,伍久钰等待着司砚卿的发怒。
司砚卿不是眼里揉不得沙子吗?
他不是厌恶魔物,厌恶这等事吗?
她倒要看看,他今天会有什么新的招数对付她!
是阴下脸来骂她“不知羞耻”,还是又用“卍”字镇压她,要她灰飞烟灭?
可等的半响,她却等来,他平静的一个字——
“好。”
伍久钰的笑容顿收。
她仔细观望,却发现司砚卿的神情没有半分不愿,甚至……还有痛惜?
心中的暴虐徒增,她一个用力抓紧他的肩膀,尖锐的指甲几乎陷进了他的肉里。
可司砚卿却始终一声不吭,只静静注视着伍久钰。
伍久钰心中冷意更甚,“圣僧,你可知道你应下之后,需要做什么?”
司砚卿这才回答:“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你要做甚我都可以陪你。”
话落,伍久钰眉宇间的戾气不减反增,就连双目都染上了猩红。
“谁要你陪?!”
说着,她一掌将他拍到了院子,
司砚卿毫无防备,生生受了这一掌,唇间溢出鲜血。
却又听伍久钰说:“司砚卿,你现在才想起来陪我?早就晚了!”
“我十年前就说过,我要让这天下为我巫氏族人陪葬!谁都别想阻拦!尤其是你!”
“司砚卿,你既站在天下人那一边,最好离我远些,下一次在如此,我必杀了你!”
她眼中的恨意刺得司砚卿心中剧痛,这痛远比刚才那一掌厉害的很。
她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
明明,就算她要他死,他也甘愿。
楚承鄞皱眉望向阿紫,她侧身低说了句:“三皇子安心,尊主自有安排。”楚承鄞点了点头,默许阿紫继续说下去。阿紫便继续说:“我们可以退还五座城池,作为交换,江国圣女必须和亲南国。”...
那晚之后,司砚卿果然没再次出现。
而按照伍久钰的要求,楚承鄞也准备和江国议和,南国的皇室自然也是同意。
南国如今的皇帝年事已高,夺嫡之争日渐激烈,其他的皇子自然不希望见到楚承鄞崛起。
转眼,南北两国已经议和了三日。
而伍久钰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就连楚承鄞她也一直没见,只每日呆在院子里发呆。
“尊主,楚承鄞在外就见。”阿青又来禀报。
“不见。”伍久钰把玩着手中的曼珠沙华,神情看上去无聊至极。
阿紫凑到阿青的身边,低声询问:“人是不是一直没走?”
阿青点头,阿紫便轻声啧了声。
事实上,楚承鄞这些天一直都在求见,一天三次,求见不成也不走,就待在大门外,完全没有一个皇子的架子。
“依我看,这楚承鄞是栽了……”阿紫凑到阿青又说:“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这天下有几人能抵得了咱们尊主的魅力。”
阿青朝她眨了眨眼,阿紫的八卦之心瞬间更加浓烈,又兴冲冲问:“你那晚真的没看清后来进房间的人是谁吗?”
阿青眼睛眨到抽筋,浑身僵硬,只一副你死定了的神色望着阿紫。
阿紫满头雾水,“你怎么了,练功走火入魔了?”
“你们两闲的很?”
伍久钰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阿紫瞬间瞪大眼睛,缓缓扭头一看,伍久钰都已经到了她两步开外。
“尊主,我……”
“既然你对那楚承鄞这么又兴趣,明天的议和你就陪着他去吧。”伍久钰吩咐完便转身离开。
“不要啊尊主!我错了!”阿紫后悔求饶。
可伍久钰并没有改口。
原本陪同楚承鄞谈判分明是阿青的任务,此时,阿青也摊开手表示爱莫能助,幸灾乐祸之际,却又听伍久钰吩咐
“阿青,你过来,我有其她的事吩咐你。”
……
转眼又过去了三天,而南北两国就停战协议却僵住了,江国要求南国归还这次吞并的城池。
而楚承鄞是肯定不愿意的。
争执之间,阿紫突然发话:“退还城池也不是可以。”
楚承鄞皱眉望向阿紫,她侧身低说了句:“三皇子安心,尊主自有安排。”
楚承鄞点了点头,默许阿紫继续说下去。
阿紫便继续说:“我们可以退还五座城池,作为交换,江国圣女必须和亲南国。”
司砚卿虽然出席,但是他一直坐着闭眼念经,此时却睁开了眼。
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江国没有圣女。”
阿紫冷笑一声,“圣僧,这天下谁不知道江白露是江国圣女?你到现在竟还冒天下大不讳护着江白露,我看你这修行也不怎么样嘛。”
分明是十足的挑衅,可司砚卿却只是在开口说完那句话又闭上了眼。
如今,更是没有半分反应。
阿紫冷哼一声,“我看你们根本没有停战的诚意!我们尊主可说了,若是你们做不到,我们可就领兵直攻咸都了!”
咸都,便是江国的都城。
而阿紫如此底气十足,其实是知道,如今的江国朝堂不可能不答应自己提出的要求。
昨日,阿青带回最新的消息,江国的朝堂已经生乱。
果然,江国协谈的那位文臣发言圆场,“阿紫姑娘误会了,我们国师不是此意,只是白露公主的圣女之名实乃是个误会,已经在十年前就收回封号了。”
阿紫冷哼一声,她当然知道江白露被夺了圣女的封号,她只是故意恶心司砚卿罢了。
自己虽然不知道当初尊主在往生涯上具体经历了什么,可只凭如今尊主每到月圆之夜,必须服用曼珠沙华才能压制住身体的疼疼……
也足够让人猜到,会有多疼。
忍常人不能忍,又怎能是轻易能做到的?伍久钰死死咬住唇,最后咬的自己满口血腥,还是渐渐失去了知觉……隐约间,她似乎感觉到有谁来到身边抱起了她,唇间被柔软撬开,一股和着灵力的药汁被渡了过来。伍久钰想睁开眼睛,可她用尽了力气,却连眼眸都没有眨动。...
这一场协谈,司砚卿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话。
阿紫原本还准备了一大箩筐话反驳,却没想到司砚卿无动于衷,她宛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于是,她在伍久钰面前便多抱怨了几句。
伍久钰一直面无表情。
她只是在最后吩咐了句:“我出去走走,你们不必跟着我。”
阿紫看了一眼天色,担忧说:“尊主,今日是月圆之夜,您还是呆在暗室去吧。”
所谓暗室,是伍久钰专门修炼的地方,也是她压抑痛苦的地方。
献祭禁术虽然让她活了下来,但到底是禁术,起死回生怎么可能不要伍久钰付出代价。
而每到月圆之夜,她就会功力大失,灵巫之力全然不受控制在她体内乱窜,痛到生不如死。
“我自有分寸。”
伍久钰说完便离开了。
阿紫原本想偷偷跟在身后护着伍久钰,可奈何实力不行,她只跟了三息的时间就把人跟丢了。
而伍久钰径直来到了深林的一条瀑布面前,她运力闯过水帘冲进了洞内,走进深处,是一个小水塘,而水潭的周围竟然盛开着一大片曼珠沙华。
曼珠沙华,散发着幽香。
当初伍久钰无到了瀑布外,就是嗅到了这香味才冲进水帘发现此处奥秘。
起死回生之后,她对曼珠沙华的感应力胜过旁人的百倍不止。
故此,她也发现这一片曼珠沙华长相极好,甚至比往生涯底下的那些曼珠沙华还要惑人。
而且,不经意一看,这些曼珠沙华仿佛涌动着金光,但凑近细看却没有什么发现。
伍久钰坐在花丛盘边,心中难得安宁。
可这安宁没有持续多久,很快,自心口处开始蔓延,灵巫之力剧烈涌动,暴躁的似乎要将她撕碎。
伍久钰痛的抠住旁边的岩石,指尖尽断,她的眸光渐渐涣散,眼眶慢慢猩红,眉心处的曼珠沙华也有了由红转黑的趋势。
可她依旧不想服用曼珠沙华。
虽然服用曼珠沙华能压制痛苦,可她也知道,每服用一次,下一次灵巫之力的暴虐冲击会更加汹涌。
她不知道自己能撑到什么时候,如今,能忍过一次是一次。
左右,闻着香味也能缓解些许疼痛……痛到明日就好了。
忍常人不能忍,又怎能是轻易能做到的?
伍久钰死死咬住唇,最后咬的自己满口血腥,还是渐渐失去了知觉……
隐约间,她似乎感觉到有谁来到身边抱起了她,唇间被柔软撬开,一股和着灵力的药汁被渡了过来。
伍久钰想睁开眼睛,可她用尽了力气,却连眼眸都没有眨动。
她似乎还听见一身轻叹……
“汐儿,睡吧……”
伍久钰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好像回到了未出灵闵谷那段时光。
梦里,有安姑姑温柔唤着她“汐儿”,梦里……的司砚卿也回到从前的模样。
他虽然不善言辞,大多时间虽然面无表情,可他的眼眸却怜悯而仁慈……伍久钰感觉自己像是以旁观者的姿态,飘荡在这宛如记忆的梦中。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她分明没有心,可心却还是这般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