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娞，终于有自己的家了，很宽敞了。”

外婆拉着我母亲的手说着。

“妈，有我一口汤喝，就有你一口汤喝，你就安心在家了，这也是你的家。

你儿子被我狠狠教训了一顿，还被我打了一耳光。

竟然敢对你动手，真是无法无天了”我爹温和地跟外婆说着。

“姑爷儿，你不该动手打他，这样你们这条路就断了，旺悦还需要舅舅这个亲人，不该断了这条路。

我一个老婆子，打死了就算了，又何必替我出恶气，打了那个恶棍儿，不值，实在不值。”

外婆一边叹气。

“妈，不要再提那个不孝子了，因为我结婚时他小，我跟闷葫芦留在这个村，受了多少委屈。

结果养育这样一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不要再提了，再也不要再提了。

旺悦没有这样的舅舅就是了。

以后旺悦姊妹要饭也不会去敲他舅舅的门”。

我母亲气愤地说着。

“断了，从此这样断了，今后旺悦姊妹没了舅家了，更别说表妹表弟了。”

房子盖好了，遮风挡雨的地方有了。

随之而来的是，我爹跟我妈天天早出晚归。

我还是很恋爹爹的。

大清早天不亮，只要听到爹爹的声音就会起来坐到楼梯上看着爹和妈忙里忙外。

无论再忙，爹爹都会过来将我抱起送回床上盖好被子，捏捏我的脸。

“乖，旺悦好好睡，不要乱跑，听外婆话，听姐姐话。”

一边说着一边匆匆走了。

借着楼梯才能爬到二楼，这这遮风挡雨的家有了，外婆可以接到我家了，外婆不再受恶棍儿子气了，我们姊妹和外婆都可以吃饱穿暖了。

爹爹和妈却奔波劳碌，几天，几周、一个月或者几个月不回家都是常事。

偶尔回来时总是吵闹不休。

“你们别吵了，不要闹了，会吓到旺悦姊妹的。

我回我家了，我本来就该回家。”

外婆真的回他儿子家了，回去后没过多久死了。

身上穿戴整齐，双鼻孔流出紫黑色的血液，双眼凹陷。

一首带着我们姊妹几年的外婆就这样与世长辞了……“要不是为了她们姊妹，我去死了算了。”

我母亲一边哭一边极速往外小跑，我们姊妹死死抱住母亲大腿，哇哇大哭着。

我爹不是摔东西就是打母亲。

自从外婆走了，这个家一首鸡犬不宁，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我们姊妹成了惊弓之鸟……我多么希望外婆还活着带着我们，常常见不到爹爹和母亲也不那么坏。

而如今，我们姊妹如同散落的野山楂，随风飘落，满地滚落……：山楂树下流的泪“小鹅，万一妈不在了，带好你两个妹妹吧！”

母亲一边流泪一边说。

“我们要妈，我们要跟着你，你去哪里，我们跟着你去哪里。”

姐姐泣不成声地说着，紧紧抓着母亲的衣服，生怕一松手又见不到母亲了。

就像一首疼爱我们的外婆，几天不见，想见再也见不到了，再也见不到了！

一阵大刮来，山楂散落满地，任人踩踏。

大山楂树下，母亲哭，我们跟着哭。

只有姐姐一首死死抓住母亲的衣服不放手。

在我们的拖拽下，母亲回家了。

看到父亲耷拉着脑袋坐在院子里。

我们姊妹谁也没理会爹爹。

“旺悦，过来爹爹抱抱”我爹一边说一边想要抱起我。

“不要你抱，你是坏爹爹，你老是打我妈，我们都恨你。”

说着我的小拳头不停地打在父亲身上。

“爹爹错了，再也不打你妈了，无论你妈怎么骂我，我都不打她了，爹保证。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我爹说着，伸出他的大手勾住我的小手。

我一下子哭得稀里哗啦的，吓到我爹了，抱着我走了很久，在外面转悠了好久才回到家！

回到家后，姐姐和妹妹也跑过来迎接爹，姐姐牵着爹一只手，妹妹小余儿抱着爹的大腿。

爹蹲下来，将我们姊妹全部搂在怀里，我们第一看见爹爹流下了眼泪。

“小鹅，孩子她妈，我们不要再吵架了。

妈的死，我们都有责任，我不是使脸色给妈看，你天天牢骚满腹，指桑骂槐，我太烦躁了。

假如我们两口子不吵不闹，妈就不会去找他儿子，也许就不会撒手人寰了。”

“妈的死就不要说了，她有她的想法，她跟我过了，她己感觉身体不舒服，怕死在我家，我们跟我弟那个恶棍儿掰扯不清楚。

只是我们不该一首那样吵闹，让她死不瞑目。”

爹爹跟母亲聊着，母亲时而泣不成声，时而痛骂爹爹，他们聊到了深夜，终于相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