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深严色瞥向被临时派调的秘书李,声音如冰窖般寒冷。这一次,顾漫声为了得到他的关注,可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又是假死,又是隐没所有消息。难不成是真的想远离他了?...
墨云深严色瞥向被临时派调的秘书李,声音如冰窖般寒冷。
这一次,顾漫声为了得到他的关注,可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又是假死,又是隐没所有消息。
难不成是真的想远离他了?
苏城窗外的风雪更大了,和多日前突然转晴的天气截然不同,像是在预示着什么。
墨云深的脑海中又想起酒吧里林澜的话。
——她说,要我抹掉她这在个世上的所有痕迹吧……包括你!
墨云深面色更加阴沉,看向窗外的风景逐渐发了狠。
锃亮的皮鞋踩在地面的玻璃碎渣上,用力蹂躏。
他恍然又不屑一笑。
顾漫声什么时候爱过他。
顾漫声绝对是又在耍花招想要从他这里得到一些东西。
顾漫声,你可真是好样的。
……
傍晚。
墨云深驱车回了一趟墨家老宅。
最近他的失眠越来越严重了。
在倾心别墅里做的梦,顾漫声哭泣的脸越来越清晰。
墨云深不禁怀疑,顾漫声一定是给他下了恶毒的诅咒。
豪车在墨家大宅前缓缓停下,杜兰芬早早地就等在了门口。8
“云深呀,你已经好久没回来了,妈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银耳莲。”
杜兰芬看着许久未见的儿子,各种殷勤。
墨云深看过去,杜兰芬的面色比上一次回来又圆润了不少。
他大步走进墨宅的客厅。
却突然脚步停住,清冷的目光瞥向壁炉台上空荡的一角。
“这里原来的福木虎呢?”
“早就扔了,真不知道顾漫声怎么想的,妈五十寿辰居然送这种廉价的东西。”
杜兰芬眼色嫌弃,说起顾漫声就来气。
尖酸刻薄的话语落进墨云深的耳中,他微微蹙起眉头。
他记得当时顾漫声还非常傲娇地将福木虎给他看,问他母亲会不会喜欢。
还说这是她亲手雕刻,有着福禄绵延的寓意。
为了赶上母亲的寿宴,手都磨破了好几层皮。
想起女人当时朝他炫耀的傲娇模样,墨云深清冷地眯了眯眼。
杜兰芬看着墨云深不悦的脸色,说得更加起劲。
“幸好我儿子明智,早早地离婚,这苏城哪家的女儿不比她好。”
墨云深看向杜兰芬,第一次对这个母亲产生陌生。
他一向不爱去管女人的一些事,但是现今脑海里却总浮现出顾漫声楚楚可怜的模样。
“够了。”
这是墨云深第一次大声朝母亲说话。
杜兰芬看着一向乖顺的儿子突然间的冷色,停住了顾漫声的话题,尴尬一笑。
“厨房里还热着你爱吃的银耳莲,妈去给你……”
话没说完,便被墨云深打断。
“我上楼了。”
墨云深不再停留,清冷的目光看向前方,大步离开。
……
半年后。
沈家,昏暗的房间。
月光透过窗子射进来,照在床上顾漫声那恬静而没有血色的脸上。
仿佛只是睡美人,安静的睡着。
仿佛下一刻她就会走到窗前,看着圆月思念她的王子。
然而顾漫声已经没有任何气息。
沈之言无言地看着公主床上毫无血色的顾漫声,手指轻轻地拂过她的脸颊。
“漫声,你现在自由了。”
“我会带你去北城,那里有你最想看的大海。”
沈之言低声呢喃,语气里有些许迷恋。
月光变得更加皎洁,高高地挂在梧桐树树梢。
很难注意到,公主床的人儿手指微动。
一切仿佛有了改变。
他久经战场这么多年,怎么会看不出?也就顾漫声那个自私自利的女人,居然还背着他偷偷和沈之言领了证。真是蠢。1“交出顾漫声的下落,星城的盘让给你。”...
翌日,咖啡厅。
墨云深看着眼前淡雅默然的沈之言,目光清冷。
时间已经过去数日,顾漫声一直没有消息,仿佛这个人不曾存在过。
就连他去过问顾漫声的父母,对方也只说和沈之言去北城度蜜月去了。
然而,沈家的儿子却还一直留在苏城,北城压根没有顾漫声。
他的手下告诉他,顾漫声消失当天,沈之言也在医院。
“说吧,顾漫声去哪了。”
“漫声已经和我结婚,现在是我的妻子,墨总过多询问我的妻子是不是不太礼貌。”
沈之言依然一身白衣,温和的姿态下语气嘲讽。
“你蓄意接近顾漫声到底为了什么。”
咖啡厅暖色的灯光下,墨云深的脸冷若冰霜。
“当然是喜欢。”
沈之言细细凭着咖啡,面容轻松。
“别装了。”
墨云深冷声。
“我不是墨总,看谁都带有目的性。”沈之言抬眼看过去,继续说道。
“所以漫声才会越走越远,不是吗?”
刺耳的话落进墨云深的耳里,看向沈之言的面色更加冷上几分。
沈之言背后的沈氏是墨氏集团的老对家。
而沈之言接近他的前妻目的显而易见。
他久经战场这么多年,怎么会看不出?
也就顾漫声那个自私自利的女人,居然还背着他偷偷和沈之言领了证。
真是蠢。1
“交出顾漫声的下落,星城的盘让给你。”
墨云深的话沈之言怔住,重新看向他的眼里满是探究。
“这可不是墨总一贯的风格。”
“少废话,给还是不给。”
墨云深不耐烦地理着衣袖,薄唇亲启。
沈之言思索了一会,扯了扯嘴角,放出条件。
“再加2个点。”
墨云深睨向沈之言的墨瞳幽深莫测。
顾漫声,还是说,这是你和沈之言联合起来的把戏。
他不禁嗤笑,笑自己又陷入了顾漫声的计谋之中。
顾漫声,你可真是好样的。
……
墨云深不知沉寂了多久,缓缓开口。
“可以。”
沈之言怔住,缓缓起身,温和的脸上满是惊讶。
他怎么也没想到,墨云深对顾漫声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怕是漫声自己也想不到吧。
他不屑一笑,又有什么用呢?
苏城的顾漫声已经死了。
“她死了,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去她真正的埋葬地,桉木陵园。”
说完,沈之言转身离开,藏在白色衣袖里的手攥紧了拳头。
瞬时,墨云深浑身僵硬。
如果说林澜的话不可信,但是沈之言的为人,他再了解不过。
长久的神经紧张和失眠让墨云深眉头紧皱。
本就疲惫不堪的身体在听到这则消息后重重地倒下。
顾漫声,死了?
……
三年后。
北城的海风轻轻,将屋内的风铃吹得沙沙作响。
顾漫声睁开双眼,看着窗外微涌的浪潮。
她活下来了,系统居然在最后一刻,给了她一个摆脱女配,为自己而活的机会。
三年前,沈之言将早已任何没有气息的顾漫声从苏城带到临海之城-北城。
本是想将顾漫声葬在她心里一直向往的地方,圆了她最后的心愿。
却不曾想顾漫声在即将入葬的瞬间慌然醒来,恶毒女配必死的结局已经完成。
顾漫声缓缓起身,看着无边的海景伸了个懒腰。
这个城市真的很好,因为地处偏僻,消息堵塞,很少人认识苏城当年红极一时的影后顾漫声。
她也不必再承受身边的各色流言蜚语。
现在的她不再吐血,不再疼痛,身体康健。
对于她而言,这已经是现在最好的结局。
她不再去想结局更改的原因。
不再去想苏城那个一手遮天的男人。
她只想好好活着。
为自己而活。
但是有什么关系呢?顾漫声只是一个死人。而她,有的是机会。“云深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楠楠了?”“怎么了。”...
苏城。
城市一片祥和,却处处透露着诡异。
三年的时光,墨氏集团的地位更加不可撼动。
墨云深的日程也越来越满,每天的睡眠时间几乎不足4个小时。
顾漫声这个名字仿佛成了一个不可触碰的逆鳞。
众人都猜不透这位苏城年轻的商业领袖到底是什么想法。
当初本以为在酒吧闹事的林澜也会被彻底搞垮,却没想到她现在仍然在经纪人的圈子生龙活虎。
网络上但凡有关于顾漫声的所有负面新闻,都会都迅速撤掉。
连带先前在网络上咒骂顾漫声的键盘侠,也一个一个接到了墨云深发出的律师函。
其中就有一个中年油腻的男人,因为对顾漫声的过度侮辱,一夜之间倾家荡产,到现在还在躲债。
墨氏上下没有人再敢提顾漫声这个名字,特别是在墨云深面前。
……
墨氏集团,会议室。
墨云深刚刚开完会,眼神凝色地看着桌上的蛋糕。
“张帆,这个蛋糕怎么回事。。”
“墨总,这是江小姐送过来的,嘱咐我一定要看着您吃完。”
张秘书恭敬地回答,看着墨云深不悦的脸色一切了然。
这些年,江楠楠已经替代顾小姐成为了苏城娱乐圈最火的影后。
也一直想要和自家总裁更进一步。5
不管是逢年过节,还是平常,都会给总裁送一些东西。
吃的、穿的、用的,什么都有。
跟了墨云深这么些年,在他看来,江楠楠不过是跳梁小丑。
哪能比得上顾小姐在总裁心中的地位。
然而……
“告诉她下次不用送了。”
墨云深微微皱眉,目光清冷地瞥了一眼桌上的蛋糕便要离开。
曾几何时,顾漫声也爱送他这些小玩意。
正想着,江楠楠踏着九厘米的高跟鞋推开会议室的大门。
女孩一身张扬的红裙,看着眼前眉眼清冷的墨云深。
男人俊毅认真的模样让她心动不已,目光更加炽热。
从前她一直觉得自己和他一定是天生一对。
但是因为顾漫声,她的云深哥哥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偏移。
仿佛只是因为她是他已故好友唯一的妹妹,才会对她好。
她清楚的知道,这是愧疚,不是爱。
直到顾漫声3年前死掉,她以为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阻碍了。
然而事情却越来越偏离她的预期。
墨云深对她更加疏远了。
但是有什么关系呢?
顾漫声只是一个死人。
而她,有的是机会。
“云深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楠楠了?”
“怎么了。”
墨云深没有抬头看江楠楠一眼,只是默默地批改着文件,话语冷漠。
“今天可是你的生日,楠楠特意从巴黎定的艾菲蛋糕你居然一口都不吃。”
江楠楠嘟囔着嘴唇,发泄着她的不满。
墨云深怔住,停下笔墨。
这是自顾漫声走后,他的第三个生日。
直到现在他还记得每年生日顾漫声红着眼睛,哄他吹生日蜡烛的模样。
幼稚。
“乖,不要胡闹,我今晚在北城还有个会议,你先回去。”
墨云深重新动起笔,将江楠楠尴尬地楞在了原地。
“北城那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有什么好去的。”
江楠楠忍不住开口。
墨云深不悦,看向江楠楠,墨色的眼眸里深不见底。
江楠楠看着墨云深不悦的目光,闭了嘴。
莫不是因为北城是顾漫声从前最向往的地方?
北城最有权势的ow公司董事长站起身子将酒杯举起,讨好地敬着上席端坐的墨云深。“客气了。”墨云深也举起酒杯,礼貌性地仰头饮尽,清冷的面色看不出喜怒。酒精落入胃里,发出阵阵隐痛。...
傍晚,偏远县城北城。
御河餐厅的灯光照在装修平平的墙面,这已然是北城用来招待贵客最好的餐厅。
墨云深面色冷峻地和地方地产商聊着有关在北城新建楼盘的投资。
当初张秘书给他看这个地方的楼盘新建项目时,他本不大感兴趣。
只是“北城”两个字……
墨云深想起结婚时顾漫声一直吵嚷着要和他一起去那里看海的希冀。
“让我们一同举杯,感谢墨总对我们北城做出的贡献。”
北城最有权势的ow公司董事长站起身子将酒杯举起,讨好地敬着上席端坐的墨云深。
“客气了。”
墨云深也举起酒杯,礼貌性地仰头饮尽,清冷的面色看不出喜怒。
酒精落入胃里,发出阵阵隐痛。
他放下酒杯,视线猛然一定。
玻璃窗外,顾漫声纤细的身影出现在马路对面,笑容嫣然。
墨云深蹭地站起身,将席上的众人吓得一惊。
不知道这个喜怒不定的年轻总裁要做什么。
“抱歉各位,我先失陪一下。”
墨云深迈开长腿,不再理会席上的几位,清冷着目光大步朝马路对面走去。
顾漫声没死!
这个女人一直在躲着他。
为什么要躲着他,她不应该对他死缠烂打吗?
毕竟,她口口声声说爱他。
为什么不贯彻到底??
……
马路边,墨云深眉头紧锁。
街道上来往的车辆将墨云深的步伐拦住。
他紧紧盯着对面嫣笑斐然的女人,心急如焚。
而对面的顾漫声仿佛有了预感一般,也朝墨云深的方向看去。
双眼交错之间,顾漫声怔住,笑意瞬间凝结。
他怎么会在这里!
顾漫声不敢再深想,趁着红绿灯之间的车辆飞速,快步离开。
汽车飞快的驶过挡住了墨云深的视线。
眨眼前,对面的女人已然消失不见。
墨云深目光清冷,恍惚间顾漫声好像还站在那里等他过去。
然而对面的空荡告诉他顾漫声已经跑掉。
“顾、漫、声。”Ns
墨云深用力地一字一句。
再次见到顾漫声的第一刻,墨云深就知道他还是低估了自己对顾漫声的感情。
他多久没有见到她这么笑的这么开心了?
整整三年,他因为她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夜夜失眠。
而她居然用假死来骗他,在北城过得潇洒快活。
顾漫声,真是好样的。
……
海边小屋。
时隔3年,顾漫声几乎用尽了毕生的气力压住对墨云深的想念,气喘吁吁地跑回了家。
墨云深为什么会出现在北城?
是发现她没有死吗?
顾漫声面色凝重,放下菜篮,给自己倒了一杯凉白开冷静。
“3年前,之言就已经将我在苏城的信息抹除,应该是查不到的。”
顾漫声双手撑着木桌,看向有些颤抖的双手,低声嘟囔。
她这个恶毒女配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性命。
此生,不想再和男女主有任何关系。
她轻轻低喃。
“墨云深,我不再爱你了。”
顾漫声好看的柳眉微蹙,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说服自己不再去想墨云深。
“我知道,我不紧张。”顾漫声低声呢喃,颤抖的身子出卖了她的话,她不着痕迹地避开沈之言安抚的大手。“放心交给我,我都会解决的。”沈之言看着空气中尴尬的手,苦涩一笑。...
海边的风吹进小屋,迎来小屋的主人。
“漫声,怎么看到我就跑?”
沈之言温和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顾漫声望去,沈之言一袭白衣在阳光下格外亮眼。
“之言,我看到墨云深了。”
顾漫声看着这个将自己从噩梦般的苏城带到这里的人,也就是他陪伴了自己3年。
说不感动是假的。
沈之言十分细节地看到了顾漫声微微颤动的手,他轻轻安抚。
“墨云深来北城谈一笔生意,漫声你不用这么紧张。”
沈之言看向顾漫声,温柔的眼眸里充满爱恋。
和顾漫声相处的这些年,从最开始的有所图到现在,他对顾漫声彻底改观。
她不是一个任性、高高在上的影后,只是一个平凡的普通女人。
她的善良和坚韧让他感到惊叹。
顾漫声的身上有个女性的无数个闪光点,他深深着迷。
反之而言,他不理解墨云深为什么会将一个这么好的女人越推越远。
“我知道,我不紧张。”
顾漫声低声呢喃,颤抖的身子出卖了她的话,她不着痕迹地避开沈之言安抚的大手。
“放心交给我,我都会解决的。”
沈之言看着空气中尴尬的手,苦涩一笑。
漫声还是没有完全接纳他。
“你不用这样的之言,我欠你的实在太多了,都快没有办法偿……”
话没说话,便被沈之言打断。
“别说这种话,我很乐意为你去做一些事,你知道的,就当圆梦。”
沈之言看向顾漫声,眉眼温柔。
顾漫声见沈之言坚持,美眸低垂着,语气故作轻松。
“那这个月的房租你必须收下,不然后天你生日我不会来的。”
沈之言微怔,看向顾漫声认真的眸子。
顾漫声一直是这样,总是会先为别人着想。
犹豫半晌后,沈之言轻轻开口。
“好”。
……
翌日。
北城,Ow公司。
办公室里坐满了人。
顾漫声坐在一个最靠角落的位置理着电脑里的文档。
自从来北城,顾漫声就不再是影后,偏僻的县城也没有人认识她。
于是她每天按时上班下班,为生活奔波。
不依靠任何人,用自己的双手吃饭。
除了每个月付的房租,剩下的钱足够吃穿用度,日子过得倒是也还算惬意。
“顾漫声,董事长叫你过去。”
一个尖锐的女声从空气中传来。
顾漫声看过去,同事艾依的脸上写着对她满满的敌意。
顾漫声揉了揉眉心,一切了然,无奈地起身去往董事长办公室。
董事长办公室的空间不是很大,和顾漫声先前的工作室相比几乎只有五分之一。
“漫声啊,明天万江楼盘的剪彩,你陪我去吧。”
张董看着眼前容貌昳丽的顾漫声,嘴角露出油腻的微笑。
他不禁想,顾漫声这张脸不去当明星真是可惜了。
顾漫声紧紧握住手中的手机。
明天是沈之言的生日,她早早地就和主管何荣请好了假。
而眼前的这位董事长老板,她好歹在娱乐圈奋斗多年,怎么会不知道他心底那龌龊的心思。
“不好意思张董,我已经和荣姐请好了明天的假。”
“那可是苏城来的大公司,你必须去!”
顾漫声看着张卫新眼底毫不掩饰的猥琐,忍住心底的恶心。
“公司这么多人,能干的人多的是。”
话音刚落,只听“啪”的一声。
张卫新将钢笔狠狠摔落在地,看着顾漫声的眼里充满狠戾。
“给你脸了,明天你不用来了。”
“别说了,真不想要饭碗啦?”何荣的语调一贯的直爽,“明天大不了我陪着你去,量他张卫新也翻不出什么浪。”顾漫声无奈,只能打电话告诉沈之言她明天可能会晚到。……...
瞬间,空气安静得连地上掉根针都能听见。
办公室的门被小心推开,主管何荣走进拉住顾漫声的手。
“董事长别生气,漫声在这个行业还是个新人不懂事,明天我会带着她一起去的。”
何荣看着办公桌上发怒的张卫新,拉住一旁不愿妥协的顾漫声出了董事长办公室。
隔着老远,她便听见办公室里的动静。
生怕顾漫声这个倔强的性子会和老板吵起来。
没想到,还真吵起来了。
“蓉姐,我不想……”,顾漫声柳眉微皱。
话没说完,便被何荣厉声打断。
“别说了,真不想要饭碗啦?”
何荣的语调一贯的直爽,“明天大不了我陪着你去,量他张卫新也翻不出什么浪。”
顾漫声无奈,只能打电话告诉沈之言她明天可能会晚到。
……
翌日,北城万江楼盘剪彩会。
四周张灯结彩,一条红色横幅被拉在两头。
顾漫声略带疏远地站在张卫新的身后,蹙眉看着台下一众宾客喧闹。
身旁的何荣将手缓缓落在顾漫声的右肩,示意她安心。
“今天,是万江楼盘的开盘剪彩会,这也象征着北城一个重大的新起点,新飞跃。”
张卫新拿着麦克风,笑容满怀地看着台下的众多宾客,十分得意。
“而这一切都要感谢墨氏集团的倾力资助,让我们有请墨总上台为我们的万江楼盘剪彩!”
张卫新看向展台后方的墨云深,讨好的意味十分明显。
“轰”的一声,顾漫声怔怔地看着从身后走来的墨云深。
他朝她大步走来,清冷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
“墨云深……”
顾漫声低喃,看着男人熟悉的侧脸,声音微颤。
墨云深和顾漫声擦身而过,她清晰地感受到男人在她耳边吐出的清冷气息。
“顾漫声,三年了。”
顾漫声的身体忍不住颤抖,她看着前方已然被众人簇拥的墨云深,指尖紧紧扎进肉里。
她和墨云深结婚五年,即使时间过去三年,她也清晰地记得墨云深带给她的那些痛苦和伤害。
害怕和胆怯几乎成了她现在的条件反应。
不想再回到过去爱得失去自尊的日子。
她撇过头转身离开,抑制住内心的悸动,不再去看墨云深。
她现在只想躲着他,离得远远的。
“漫声你去哪!”
何荣看着身旁顾漫声转身的动作,低呵。
然而这一次,顾漫声就像在逃命似的,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
……
朗湾角,顾漫声回家的必经地点。
顾漫声快步地走在空无一人的小巷里,紧张的指尖不停摩擦着掌心。
“还要逃吗?”
清冷的语气从身后传来,顾漫声停住脚步,身体微颤。
“我不是顾漫声。”
几乎不经大脑思考,顾漫声紧张得脱口而出。
只听见空荡的小巷里男人低沉的轻蔑声。
“顾漫声,三年不见智力见长。”
墨云深幽深的瞳孔里倒映出白色倩影。
知道再也躲不掉,顾漫声深深吸住一口空气,缓缓转过身,嘴角强扯出一抹微笑。
“好久不见,墨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