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你的善良会害了他们…”沈亦安目光冷冷的盯向乞丐母子身后的巷中,几名消瘦的男乞丐也在看着他。见其身份不凡,几名男乞丐便自觉起身朝着巷子深处走去。“叮当…”...
“二位贵客慢走!”
“居然是楚王殿下还有国公府的那位...”
“一会我可得和隔壁的二柱可得好好吹嘘一番。”
店伙计口中喃喃,眼含兴奋刚欲出门,腹部就受一硬物怼住。
程海握着刀柄冷眸相视:“管好你的狗嘴。”
店伙计猛咽口水:“您...您放心...小的从小嘴就是全村最严的”
冷汗瞬间浸湿了内衣,布庄背后虽和朝堂上一位大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但他就是一个店伙计。
对方真拔刀斩了他,他也只会落得个活该的下场。
太久没出府的缘故,哪怕是冷清的南市都让叶漓烟好奇的不行,一双美眸隔着白纱目光灵动。
出了南市,街道上的行人渐多,喧闹声渐大。
北市属于天武城的外围区域,靠着城门,五行八作皆有,城中百姓大多聚集于此,热闹不已。
路上百姓多为粗布麻衣,沈亦安与叶漓烟这一身锦衣玉服格外有些惹眼。
行人似有默契般有意避让,二人的周围形成了一圈不大不小的真空地带。
“下次出来看来需要换身低调点的衣服了。”沈亦安轻叹了一声。
这种感觉就像是开车在路上,碰到一辆几千万的豪车,本能的会去避让。
大家开的都是车,可不同的品牌,不同的车型,代表了不同的层次。
来到北市,人多了后,叶漓烟明显有些紧张,小手本能的想去旁边之人的衣角,几次伸出却又止住。
傻丫头的小动作又怎会逃过沈亦安的眼睛。
要不是这该死的封建保守,他直接就和傻丫头在街上拉小手手了。
“别紧张,有本王在。”
沈亦安将衣袖递了过去。
“...嗯。”叶漓烟低着小脑袋,细若蚊蝇的应了一声,伸出两根葱葱玉指小心勾住贴来的衣袖。
“热气腾腾的大肉包子,大包子!”
“雅间贵客四位!请上二楼!”
“糖葫芦!美味的糖葫芦喽!”
沈亦安感觉衣袖忽的一紧,就见叶漓烟正扭着小脑袋,看着那卖糖葫芦的男子从身边而过,红润的小嘴忍不住轻抿了一下。
不行了,傻丫头这可爱的样子本王要受不了。
“卖糖葫芦的!”
沈亦安一嗓子吓的身旁傻丫头身子止不住的轻颤了一下。
“这位爷!”
那男子闻声扛着插满糖葫芦的稻草架子连忙小跑了过来。
双眼不禁一亮,好俊的公子!
“本...我要两串。”
沈亦安犹豫了一下伸手比了一个二。
“好嘞爷!一共两个...铜板。”那男子说钱的时候明显紧张了一下。
这种达官贵人不给钱的事情常有,最后也只能吃个哑巴亏,回家大骂上几句,精神上胜利一下。
沈亦安笑容一僵,他身上除了银票就是银两,至于铜板好像一个都没有。
“那个...十两的银票你找的开吗?”
“爷您真会开玩笑...”男子嘴角微抽,他一年也挣不了十两银子,这分明是不想给钱啊!
叶漓烟轻轻拉了下沈亦安的衣袖,从自己的小银袋中取出两枚铜板递了过来。
沈亦安愣了一下也没有墨迹,接过铜板交给了男子。
男子看向叶漓烟投来感激的目光。
“二位走好。”
送走二人,男子刚转身就迎上了跟在后面的程海几人。
锦绣锦莲叫住男子兴奋道:“我们要两...不...要五串!”
男子心情莫名愉快,今天生意真不错!
直到他看到二女旁甲胄加身,面带煞气的程海三人,腿一软差点跪那。
“唉?!你们走那么快干嘛!”
锦莲见程海三人丝毫不停留的向前走去连忙喊道。
“傻莲儿,人家是殿下的侍卫,有要职在身的,快点买,咱们好追上去。”
锦绣勾起手指敲了敲锦莲的小脑门。
二女的谈话让男子听的眼皮狂跳。
刚才那位谪仙般的公子是皇子?!自己居然见到了皇子?!还是那么近的情况下!我嘞个乖乖唉!
稍远一些,叶漓烟遭遇了出府后最大的危机。
纱笠垂下的白纱此时成为了她吃糖葫芦的最大障碍。
如若不小心白纱就会沾上糖浆,撩起来的话又会让路人看见她的眼睛…好纠结…
红通通,令人垂涎欲滴的糖葫芦就在手上,可是她却想不到吃的方法。
难道用手捏下来…吃?
小手突然一空,糖葫芦已经被一旁的沈亦安夺了过去。
“现在知道戴着它多麻烦了吧?”沈亦安轻笑着,伸手隔空一抓,一颗裹着糖浆的山楂就在真气的包裹下脱离了竹签。
“来,本王喂你。”
山楂被沈亦安用手指隔空捏住,掀开白纱一角,投喂了过去。
“殿下…”
“小时候就做过的事情,现在害羞啦?”沈亦安调笑道。
小时候傻丫头喂他吃水果,他就扒坚果喂傻丫头。
叶漓烟小脸通红,心中羞得不行,可还是乖乖的张开小嘴轻轻含住山楂咬了一小口。
那樱唇看的沈亦安心里直痒痒,真不知道老爷子这良辰吉日要选到何时。
走着走着,叶漓烟又掏出了小银袋,走到一对乞丐母子旁欲将几两碎银丢在那破碗中。
“啪!”
沈亦安上前抓住了那只小手。
“殿下?”叶漓烟有些不解。
“傻丫头,你的善良会害了他们…”
沈亦安目光冷冷的盯向乞丐母子身后的巷中,几名消瘦的男乞丐也在看着他。
见其身份不凡,几名男乞丐便自觉起身朝着巷子深处走去。
“叮当…”
几枚铜板落入破碗,沈亦安淡淡道:“去买些吃食吧。”
“谢谢爷…谢谢夫人…”母子二人跪在地上连连道谢。
“殿下…漓烟不懂…”叶漓烟看着离开的乞丐母子晃了晃小脑袋。
明明几两无关紧要的碎银可以让这对母子过上一段时间好日子,可殿下为什么要这么做…
“几个铜板可以让他们暂时温饱,几两碎银可以害了他们。”
几个铜板,寻常百姓努努力也可挣得,几两碎银,那可是寻常百姓一家几个月甚至半年的生活费,足以让一部分人恶向胆边生。
叶漓烟眼帘微垂,很快便想通了这番话的深层含义,小脸不禁浮现出些许忧愁。
“漓烟受教了…”
沈亦安内心轻叹,傻丫头很聪明,但太善良了,过于的善良只会招惹来更大的恶。
自己不希望傻丫头变成女魔头,但也不希望傻丫头真变成傻丫头。
多出府逛逛,看看这非黑即白的世界似乎也不错。
前行不过二三十步,叶漓烟在一簪子摊前驻足,拿起一支雕刻精美的木簪细细看着。
“小姐!小姐!快来看!这家的簪子好好看!”
“绮云,慢一些跑!”
嗯?
绮云?
沈亦安下意识扭头看去,这名他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虽只是回眸一瞥,顾若依却被沈亦安那惊为天人的帅颜深深吸引,惹得心中小鹿止不住的乱撞,隐约中二人之间冥冥中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所在。“阿婆,请问这支木簪多少钱。”“三个铜板。”老婆婆想想了又觉得有些贵了“两个铜板就好。”...
绮云...
沈亦安忽的想起来,这不就是原著中顾若依贴身婢女的名字吗?
顾若依的母亲甄家曾是洛州大户,明元七年,洛州大旱,赤地千里,饿殍载道。
那时整个大乾王朝动荡不安,内有三王争位,外有北方蛮国虎视眈眈。
洛州发生起义,那时还是征远将军的顾青被朝廷下旨领兵负责镇压起义。
大军开拔至洛州歇息之时,顾青遇到了正开仓放粮救济灾民的甄家,与甄家长女甄夕一见钟情,二人很快坠入了爱河。
起义被成功镇压,那时甄夕已怀有身孕,朝廷再次下旨,命顾青领军北上伐蛮,心有万般不舍,但圣旨不可违。
天下安定,顾青重回洛州却得知甄家突生变故,甄家百人不知所踪。
后顾青寻了甄夕十七年,寻得时,对方已是一捧黄土,万幸的是已经长大的顾若依还在。
顾若依...
活泼少女身后一丽人相随。
香肌玉体比花娇,尖松松雪白手,乌黑的长发如瀑布倾泻在身后,星眼如波,眉如墨画,神若秋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柔媚细腻,不言半语,不言只字,却尽生万种风情。
不愧是原著中的女主,这容貌已经可以和自家傻丫头打平了,怪不得能让这些男主为之前仆后继。
确定来人后,沈亦安默默收回目光转回了头。
按照原著剧情,应该在顾若依回武成侯府的七天后遇到一次偶然事件, 自己在千金阁帮她解围,二人才有了第一次交集,初步相识。
原著剧情早已经被他弄得面目全非,那些会出现的机缘、天材地宝早就被他搜刮干净,时间对不对的上已经无所谓,本身就是过期的攻略书,可以扔角落吃灰了。
虽只是回眸一瞥,顾若依却被沈亦安那惊为天人的帅颜深深吸引,惹得心中小鹿止不住的乱撞,隐约中二人之间冥冥中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所在。
“阿婆,请问这支木簪多少钱。”
“三个铜板。”老婆婆想想了又觉得有些贵了“两个铜板就好。”
木簪雕刻的很好,打磨的也很光滑但没有任何装饰,木头不值钱,最多就是赚个手艺钱。
“阿婆,这是钱。”叶漓烟掏出三个铜板小心放到老婆婆手中。
“谢谢姑娘,谢谢。”
老婆婆见状十分感谢道。
“阿婆,这些木梳也是卖的吗?”
“是的姑娘,但会比簪子稍贵一些。”
叶漓烟闻言将目光看向那一排精致小巧的木梳上,小手与另一只手同时触碰到了一只木梳。
沈亦安眉头一挑,他就猜到会有这种剧情出现。
“您请。”叶漓烟懂事的收回小手,抬眸看到眼前的顾若依不禁一怔,好美的女子...
隔着一层白纱,顾若依却能感受到叶漓烟那股非凡脱俗的清冷气质,能陪这样绝世的公子逛街,想必眼前之人也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吧。
不知为何,她心中忽的涌出一股危机感。
“姐姐请。”顾若依行礼道。
甄家虽落寞,从小随着母亲耳目渲染,礼仪、女红之类的学习从未落下。
绮云站在一旁小脑袋左右转着目光略显不解的看着二女,怎么突然都不说话了。
“阿婆,这个多少钱?”沈亦安的声音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老婆婆有些浑浊的双眼透出一抹清澈:“公子,这是牛角所制,价格贵一些,需一两银子。”
沈亦安看着手中质地如玉的梳子轻笑:“真是巧夺天工,雕刻它的匠人一定付出了许多心血吧。”
“它是我三儿子雕刻的。”老婆婆脸上洋溢出自豪。
“我要了。”沈亦安取出几两碎银交到老婆婆手中。
“公子,您给的太多了!”
“不多,它值这个价格。”
“多谢公子!”
“漓烟,喜欢吗?”沈亦安将梳子放到傻丫头手中。
叶漓烟眼中满是欣喜和娇羞之意,小脑袋用力点了点,险些将纱笠抖掉:“喜欢。”
无论前世古时候还是这个世界,送梳子的含义可都是私定终身,白头偕老。
不然傻丫头又怎会如此激动。
顾若依在一旁看着,素手紧握衣角,心中不知为何空落落的,但胃部却被一股神秘力量填满。
“我们走吧。”
沈亦安温和一笑,全程没有多看顾若依一眼。
叶漓烟朝着顾若依轻轻点头回礼,便随沈亦安离开了簪子摊。
“小姐,小姐?那位公子都走远啦!”
绮云小手在顾若依面前轻轻晃了晃使其回过神。
“哦。”顾若依目光收回轻轻应了一声,神情失落。
自始至终,那位公子好像就看了她一眼...
“小姐?是不是看上那位公子啦?”绮云笑嘻嘻问道。
“哪有。”小心思被点破,顾若依脸上浮现一抹嫣红,那娇羞可人的姿态让路过的男人无不侧目。
“你这丫头,又调笑我,该罚。”
“呜呜呜,小姐轻点捏,绮云的小脸要被捏肿了。”
程海路过簪子摊瞥了眼二女眉头不禁一皱。
对方就是那位武成侯之女吧?
前两日殿下让特别关注之人,是长的很好看,但并没有特别之处。
锦绣和锦莲则瞪大眼睛看着顾若依。
除了自家小姐,她们两个还是第二次见到有如此绝世容颜的女子,好羡慕!
前方,沈亦安见傻丫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忍不住笑问:“怎么?是在想刚才那位姑娘吗?”
傻丫头这么一副沉默的样子,小脑袋肯定在胡思乱想什么。
“嗯...漓烟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么漂亮的姑娘,气质还那么好,想来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叶漓烟小手紧张的扣了扣,她不常出府,常听闻天武城有四大美人。
爷爷总夸她比那四大美人好看百倍千倍,她知道那都是爷爷安慰自己的话。
因为这双苍蓝色的眼睛,面对正常女生时,内心深处的自卑是抹不掉的。
尤其是今天见到了顾若依,那种自卑感被无限放大。
如若殿下早些遇到顾若依,又怎会选择自己这个代表不祥的人...
“你确定是第一次见到?”沈亦安忽然抓住傻丫头的小手轻笑一声。
“漓烟不敢欺瞒殿下。”
叶漓烟连忙低下头。
“傻丫头,你平时不照镜子的吗?”沈亦安眼中满是宠溺和心疼,那些流言蜚语对于傻丫头的内心影响看来还是很深。
“漓烟...”
叶漓烟小嘴微张,小脑袋一时间没想明白这番话的意思。
“傻丫头,你是本王见过最美的人,那双眼睛也是本王见过最美的眼睛,无论从前还是现在。”
“你是本王未来的王妃,本王可不许你妄自菲薄。”
沈亦安嘴上说着霸道的话,手指忍不住穿过白纱轻刮了一下傻丫头玲珑挺翘的琼鼻。
叶漓烟羞的想后退两步,小手却被大手抓住进退不得,害羞的险些将小脑袋埋在胸脯里,想了又想,最后可怜巴巴的反驳道。
“殿下...”
“漓烟...不傻...”
沈亦安心疼的抱紧了些,傻丫头总是那么容易满足。“嘭!”楼下传来的桌凳打砸声惹得二人被迫结束了搂搂抱抱。沈亦安心中的怒气瞬间拉满了,有人在自己的酒楼中闹事?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好事被破坏了。...
闲逛了一会,沈亦安见时间已经过了正午,便带着傻丫头来到自家开的酒楼用膳一番。
他倒不怕傻丫头逛累了,千万不要小瞧人家。
叶漓烟除了有仙(魔)灵瞳加持体质,还继承了母亲修炼的功法,以音道入武,是一名堂堂正正的化玄境小高手。
原著后期,堕为女魔头的傻丫头可是一曲金戈铁马大破大乾数万铁骑组成的冲阵。
沈亦安和叶漓烟单独在一雅间内,程海五人则被安排到了隔壁。
吃饭中,傻丫头简直把淑女一词发挥到了极致,那小口小口的样子,看的沈亦安都有些无奈了。
时间充裕,他倒也不着急,在一旁熟练的给傻丫头剥螃蟹。
“殿下...漓烟吃饱了。”
叶漓烟舒抿了下小嘴,看着面前餐盘中堆积的菜肴软软糯糯道,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真吃饱了?”沈亦安手上动作一滞。
“嗯,漓烟真吃饱了。”
“真的?”
“真…真的!”
傻丫头语气都有些急促,生怕沈亦安不相信她。
“那好吧,本王还没吃饱。”沈亦安顺手将傻丫头的餐盘拿了过来。
这个世界的生产力可远不如前世,虽有自己从海外搞回来的几种高产农作物加持,一旦发生天灾,终会有平民百姓饿肚子,杜绝浪费,人人有责。
桌上的菜基本都只动了几口甚至一两口,拿到后厨热一下,店伙计们能直接当工作餐吃。
“殿下…别…脏…”叶漓烟连忙伸出小手阻止,殿下乃千金之躯,怎能吃自己的残羹?
沈亦安握住那只慌乱的小手温和的笑道:“脏什么?怕本王嫌弃你的口水吗?”
“不,不是…可殿下乃是千金之躯怎能怎能…”叶漓烟小脑袋烧了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个问题。
“殿下怎能吃漓烟…唔?!”
沈亦安突然用力将傻丫头拉入自己怀中低头吻了上去,日思夜想之情怎么可能是拉个小手手,坐在一起聊聊天,出来逛逛街就可以满足的?
叶漓烟的双眼齐齐瞪大,身子止不住的微颤了两下,身体愈发燥热,小手控制不住的贴紧那宽阔的胸膛,最终双眸微闭,渐渐沉沦于那种奇妙的感觉。
良久,沈亦安才小心松开了自己心爱的傻丫头。
管他什么封建背景,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本王今天就是亲了,等大婚后,本王天天亲!
叶漓烟眼神还充斥着些许迷离,小嘴边挂着些许晶莹,口中有些粗重的呼出几口香兰,小脸红的几乎要滴血,整个人软软的任由沈亦安抱在怀里。
“傻丫头,这可是你让本王吃你的。”沈亦安坏笑道。
“殿…下,漓烟不是这个意思…”叶漓烟羞得将小脸埋在沈亦安肩膀。
明明她话都还没说完,殿下就…就突然亲过来,万一被人看见,殿下怕是会被那些监察官狠狠参上一本。
她倒不怕自己再多些负面消息,可若连累殿下…
“你嫌弃本王吗?”
“漓烟不敢…”
君之意,妾又怎不知?
“傻丫头,本王好想你,让你久等了。”
“漓烟也好想殿下。”
叶漓烟蹭了蹭小脑袋:“殿下心中有漓烟,漓烟就好开心。”
沈亦安心疼的抱紧了些,傻丫头总是那么容易满足。
“嘭!”
楼下传来的桌凳打砸声惹得二人被迫结束了搂搂抱抱。
沈亦安心中的怒气瞬间拉满了,有人在自己的酒楼中闹事?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好事被破坏了。
好不容易趁着到位的气氛能和傻丫头抱一抱,大婚之前又只能拉小手手了。
“乖乖坐好,本王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沈亦安摸了摸叶漓烟的小脑袋温柔道。
“嗯嗯,殿下请小心。”叶漓烟乖乖的点了点头。
沈亦安微笑着站起,转身的瞬间目光冷的骇人。
打开雅间的门,隔壁的程海三人也正好出来。
“殿下!”
沈亦安冷声道:“把闹事的二人控制住。”
“是!殿下!”
酒楼一楼大堂,一名脸色发白的锦衣男子大发雷霆的怒喝道:“一壶酒收我二十两银子,你当我们是傻子吗?”
酒楼掌柜拿着菜单叹道:“客官,小店所有菜品酒水都是明码标价,您看,这一壶问醉的价格就是二十两银子。”
“你这他妈的就是黑店!大家快来看看啊,醉仙楼是黑店,一壶酒要二十两银子!”锦衣男子身旁的同伴朝酒楼外大声喊道。
人的天性就是凑热闹,更何况并无太多娱乐项目的古代,两嗓子下来,不少好事之人就凑了过来围在醉仙楼前议论纷纷。
掌柜摇头一叹,这就是殿下曾经讲过的商战吗?
与其提升自己,不如贬低他人。
他记性还算不错,这锦衣男子不就是隔壁街鼎福楼掌柜家的小舅子吗?
不过这两人也是倒霉,你什么时候来演戏不好,偏偏遇到殿下在,这不是纯纯找死吗?
掌柜余光一瞥,就见到程海三人飞步下了楼梯将那两名男子踹倒在地。
锦衣男子懵逼倒地,刚要破口大骂程海一脚就踢了上去,十几颗牙齿带着血飞了满地。
“你有几个脑袋,敢扰了殿下用膳?”程海抽出长刀冷冷问道。
男子的同伴也被两名侍卫持刀控制住,吓的大气都不敢喘。
沈亦安挪步下了楼,一出场就惊的门外吃瓜百姓惊呼连连。
“好俊的公子!”
“嘶!这不是楚王殿下吗?!”
“什么?!楚王殿下?”
“怎么回事?”
“回殿下...”
掌柜连忙行礼快速讲述了一下刚刚发生之事。
“鼎福楼?本王记得那是四哥的产业吧?”
鼎福楼乃是宋王沈靖宇的产业。
“将这闹事二人送去京兆府吧,记得报上本王。”沈亦安想了想淡淡道。
掌柜的闻言一怔,殿下这是丝毫不给宋王面子了啊!
“剩下之事,你知道怎么做吧?”
“懂懂懂!这件事势必会对醉仙楼产生舆论影响,属下该做之事是去做公关,趁着热点花些钱狠狠宣传一波醉仙楼!”
沈亦安眉头一挑,这掌柜可以啊,自己当初教他们的那套属于是活学活用了。
“嗯,去吧,宋王那边不用你担心,有本王在。”
这场闹剧九成九是鼎福楼掌柜出的馊主意,还上升不到他们这个层次的对碰。
不过这件事倒算是一个能让他和沈靖宇在皇宫外碰面的契机。
“是殿下!”
有了自家殿下的强心剂,掌柜连忙安排店伙计忙起来,刚刚用餐的食客全部免单,给看热闹的吃瓜百姓分发一些水果,甚至还搬出了两大坛酒水供其免费品尝。
待闹事的二人被巡街的士兵带走,沈亦安才领着程海三人重新上了二楼。
“钱先生,请吧!”文武身体修长,一身青衣,面带几分儒雅之气,语气温婉。“哎!哎!”钱才拖着无法动弹的双腿连忙向外爬去。沈靖宇抬了抬手,两名侍卫这才上前将钱才抬起跟随文武而去。...
宋王府。
鼎福楼的掌柜钱才,得知自己小舅子宁二被关到京兆府后便匆匆前去赎人。
京兆府的主簿简单一句话就给他撵了出来。
“你这小舅子惹了楚王殿下!”
钱才那一刻只感觉天旋地转,整个人瘫坐在了地上。
回到酒楼,得知情况后自家那婆娘一哭二闹三上吊,说什么也要让他将自己的弟弟赎出来。
没有办法,他只得来求自己的主子。
“殿下...”钱才跪在院中,语气卑微至极。
大堂内,沈靖宇戴着纯金打造的指甲套捏起肉条在半空,墨色鸟喙突然从笼中探出将肉条吞入。
“好孩子。”
沈靖宇微微一笑,用手指亲昵的蹭了蹭巨大鸟笼中渡鸦的小脑袋。
“嘎!!!”
渡鸦张开硕大的黑色羽翼嚎叫,似在开心的回应。
这凄厉的嚎叫声让跪在外面的钱才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将鸟笼关好,沈靖宇才缓缓转过了身:“跪多久了。”
“回殿下,半个时辰了。”婢女低下头恭声道。
“时间不早了,早些准备晚膳吧。”
“是,殿下。”
沈靖宇面无表情的走出大堂,轻甩衣袖径直离开。
翌日,太阳初升。
“死了吗?”
沈靖宇寒声问向正在为自己穿衣的婢女。
“回...殿下,好像还没有...”那婢女颤声回道。
“嗯。”
院中,钱才努力睁开满是血丝的双眼,看见走来的沈靖宇面色激动,没有丝毫血色的嘴唇上下撕开,“殿下”二字出口自如那渡鸦的嚎叫般嘶哑难听。
“带他进来吧。”沈靖宇坐在主座手中慢慢捻着一串玉珠。
两名强壮的侍卫上前将保持跪姿的钱才抬进了大堂。
“赐水。”
侍卫提来木桶,一木瓢盛满水,走上前粗暴掰开钱才的嘴,将水灌了进去。
“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过后,钱才虚弱的趴在了地上。
“钱才,你可知错?”
“小...小的知错!小的知错!请殿下饶过小的一命!”钱才如回光返照般连忙重新跪好重重磕头。
“啪嗒...”金器坠地之声。
钱才看着面前的金指甲套懵了,不懂其意。
“赏你的。”
“小的不敢!”钱才嘴上说着,手还是老实的抓住了金指甲套。
跟了殿下这么多年,这位赐下的东西,如若不收,下场只会更惨。
沈靖宇自言自语般嗤笑道:“一直听闻那醉仙楼的背后是我那三个好哥哥之一,却不曾想是我那出游五年的好弟弟。”
“六弟啊六弟,你真是总能给本王带来不一样的惊喜,有趣,有趣。”
“钱才,本王若没记错,你的小舅子是鼎福楼的账房先生吧?”
钱才连忙向前蠕动了些:“是...是的殿下...”
“文武,你随他去一趟京兆府吧!”
一直候在门外的宋王府管家行礼道:“是,殿下。”
“多谢殿下!多谢殿下!”钱才大喜,连忙又磕了几个头。
“钱先生,请吧!”文武身体修长,一身青衣,面带几分儒雅之气,语气温婉。
“哎!哎!”钱才拖着无法动弹的双腿连忙向外爬去。
沈靖宇抬了抬手,两名侍卫这才上前将钱才抬起跟随文武而去。
“备轿,楚王府。”
“属下这就去准备。”
楚王府。
沈亦安得知沈靖宇来访并不感意外。
“四哥。”
“六弟,恭喜啊,即将迎娶佳人。”
沈靖宇语气温和,富有磁性,让人莫名心生好感。
“一些薄礼,望六弟不要嫌弃。”
侍卫打开手中木盒,纯金镶玉的戒指、耳环、手链等八件套闪闪夺目。
“多谢四哥!”
沈亦安示意门都将其收好,脸上的笑意似乎都自然了不少。
几个皇子除了他谁最有钱?
那当然就是眼前这位宋王了。
沈靖宇的母亲赵贵妃,乃是姑苏首富,赵家之女。
当年武帝登基,翻修天武城,赵家可是又出钱又出力。
因此赵家不仅成了皇亲国戚,更是封了爵位,风光一时。
“听闻前夜有刺客来扰,六弟没受伤吧?”沈靖宇负着手边走边环顾起四周,虽有修整,但还是留下不少打斗痕迹。
“四哥见笑了,六弟侥幸躲过一劫,下面的人倒是伤了不少。”
沈亦安面露苦涩,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
“本王与那南市牙行的牙商倒是熟识,最近新到了一批蛮兵,如若六弟需要,本王可以帮六弟联系一番。”
“多谢四哥好意了,奈何府中地方就这么大,容不下太多人。”
“天武城最近可不太平,六弟还要多加小心。”沈靖宇有些惋惜道。
“多谢四哥提醒,六弟会多多注意的。”
寒暄中,二人已来到亭中入座,沈亦安唤人前来,将那日招待沈腾风的茶水、点心重新复刻了一遍。
沈靖宇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不禁赞叹:“真是好茶。”
“四哥若是喜欢,不妨拿些回府。”
“哈哈哈哈,好,那四哥就不客气了。”
“六弟,四哥有时候真的很羡慕你和五弟。”沈靖宇双眸凝向远方忽的一叹。
一个将娶意中之人,一个每天逍遥快活。
沈亦安放下手中茶杯轻笑:“莫非是赵母妃又催婚了?”
“唉~”
沈靖宇又是一叹,不言而喻。
“四哥莫非已有意中人?”
沈亦安眉头一挑,难道沈靖宇已经和顾若依碰过面了。
如果从原著出发,他是第一个和顾若依碰面的,第二个是沈腾风。
光他们二人作者就水了几十章,直到百花会时,沈靖宇才登场,与顾若依有了第一次见面。
沈靖宇摇头轻笑:“没,只是觉得现在挺好。”
得!
沈亦安讪讪一笑。
他差点忘了这位宋王殿下的人设。
活寡王,女人只会影响他搞事业的速度。
加之赵贵妃那边总是催婚,让沈靖宇本身有些厌女。
多亏顾若依的出现,不然这位寡王就要有龙阳之好了。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话题慢慢的就转到了事业上。
沈靖宇突然伸手抓住了沈亦安的手。
这可把沈亦安吓了一跳。
难道因为原著的改变,沈靖宇现在就已经有龙阳之好了?!
“六弟,四哥此次前来除了道喜,还是来道歉的。”
沈靖宇身子前倾,笑的很暧昧,笑的沈亦安心里有些发毛。
“额...四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沈亦安装傻充愣的尴尬笑道。
“当然是关于醉仙楼的事情...”沈靖宇又将脸向前了一些。
京兆府。
府尹深知两边谁都不好得罪,就狠罚了一笔赎金,让手下送去楚王府,至于宁二和同伙,钱才交完赎金就给放了。
鼻青脸肿的宁二因为没了牙齿,说话都支支吾吾的,看见自己姐夫后激动的“呜呜呜”大哭起来。
现在的钱才双腿还是不敢动弹,在侍卫的搀扶下没好气的给了自己这小舅子一巴掌。
回鼎福楼的路上,钱才看着两侧的高墙忍不住道:“文武大人,回鼎福楼...似乎不用走这里吧...”
文武转过身,目光深沉的可怕。
紧跟在其身后的宁二和同伙还没反应过来,一双大手忽的落下按住了他们的脑袋向下一压。
“咔嚓!!!”
寸寸骨裂之声刺耳,钱才瞳孔惧震,嘴巴张的老大却嘶哑不出半点声音。
自己小舅子和店伙计的脑袋被文武硬生生按进了身体里,两具无头尸体就这么僵硬在了他的面前。
文武拿出手帕轻轻擦拭起手掌,目光幽幽:“记住,你的小舅子和店伙计死在了京兆府大牢...”
现阶段还不能刺激魔教狗急跳墙,也不能让他们完全龟缩起来。最好能让他们葫芦娃救爷爷一样,可持续性被削减战力。老女人他们对魔教应该很感兴趣吧?沈亦安又打开了那把折扇,感受着那股杀戮真意。...
“殿下,宋王殿下已经走远了。”
门都望着驻足良久的沈亦安小声提醒道。
“嗯。”沈亦安敛眸,嘴角轻扯了下忽笑道:“本王这四哥真是大手笔啊。”
门都站在后面有些不懂自家殿下在说什么。
奥对!
五殿下上门什么都没带,这宋王带了八金来,确实大手笔。
沈亦安转过身:“门都,带上王府的账房,跑一趟北市的鼎福楼,做个交接手续。”
“那里以后是王府的产业了。”
“啊?”
门都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鼎福楼在天武城算是小有名气的酒楼,怎么就忽然变自家王府的了?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啊?啊!是,殿下!”门都不敢怠慢连忙快跑了几步。
沈亦安扭头余光瞥向沈靖宇远去的方向。
“投石问路...”
一块烫手的金山芋扔自己手里,是想试试自己这只铁手抓不抓得住,也想试试那边的反应如何。
宋王府...姑苏赵家...赵贵妃。
抛去各种阴谋论,沈靖宇所图的不过是“自由”罢了。
赵家用笼子养了这么多年的雏鸟,终于要张开它丰满的羽翼了。
不过它需要一只手,先为它打开鸟笼。
正好,有些事情,他也该跟赵家清算一下了...
比起和沈腾风交朋友,他更喜欢沈靖宇这种大户,你帮忙,他是真给你钱啊!
“殿下,隐灾先生回来了。”
书房中,符生与隐灾已经等候多时。
“那老狗处理了?”
隐灾拱手,声音略带嘶哑:“回殿下,哭悲老人已被伏杀于天门关向西二十里处。”
“嗯。”
沈亦安颔首,隐灾出手,除了吕问玄、裴问这种陆地神仙级别的存在,杀个普通天武境老狗还是轻松的。
不过死了一个左护法,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下一个左护法继位。
魔教如今在天外天诸国中已是国教级别的存在,多年的蛰伏早已让他们拥有了无比雄厚的实力。
只待他们的教主问鼎那神游之境持剑入主大乾!
“那老狗死了后,不夜城有什么动作吗?”沈亦安目光一凛。
魔教的内殿中放着一排魔教重要人物的心灯。
人死,灯灭。
哭悲老人身死的消息会第一时间传回魔教。
“回殿下,不夜城响了三声钟声。”
“三声钟声,开大会吗?让寅虎他们先回商会待命吧。”沈亦安冷笑。
“另外,符生,麻烦你去东南剑湖一趟,帮本王去取下剑。”
符生与隐灾齐齐一怔。
沈亦安看着二人的样子不禁感觉好笑:“别想那么多,最近天武城不太平,本王起码要有把趁手的家伙傍身吧?”
“拿上它,它就乖乖跟你走了。”
沈亦安隔空一抓,书架上的剑鞘飞入手中。
“对了,再帮本王问候一下那钓鱼老头,今天是不是又空军啊?”
符生双手接过剑鞘,面无表情的脸上起了些许波澜:“符生领命。”
符生离开后,沈亦安坐在书案后眼帘微垂。
老狗死了,魔教重选左护法,重新派人执行任务。
现阶段还不能刺激魔教狗急跳墙,也不能让他们完全龟缩起来。
最好能让他们葫芦娃救爷爷一样,可持续性被削减战力。
老女人他们对魔教应该很感兴趣吧?
沈亦安又打开了那把折扇,感受着那股杀戮真意。
可惜了,老狗的人头若拿到武卫司还能换不少钱呢。
徐徐的风吹动了窗外石榴树的花叶。
再有三月就要入秋了,入秋后北方的蛮人又开始不安分。
自己这个女婿多少得帮老丈人排忧解难一下。
真是多事之秋唉。
“啪!”
沈亦安合好折扇,站起了身。
今日事多,有些烦了,找傻丫头玩去。
——————
宋王府。
“殿下,处理干净了。”文武低头恭声道。
“阴阳账本呢?”
“也处理好了。”
“嗯,鼎福楼,以后就不是我们的了。”
沈靖宇抚摸着鸟笼中的渡鸦,漫不经心道。
“殿下,属下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要将鼎福楼白白送给楚王?”
“你在问本王吗?”
“属下不敢!”
文武一惊,连忙半跪在地。
沈靖宇转过身,任由渡鸦从鸟笼中跳到自己的肩膀。
“按照辈分来讲,本王应该称呼你一声叔叔吧?”
“属下不敢!”文武头压的更低了一些。
“比起书院的周先生,这些年,文叔叔你教会了本王更多东西。”
“本王一直很欣赏你。”
沈靖宇走到文武身旁,手轻轻按在了那挺拔的肩膀上。
“殿下...请您不要负了贵妃娘娘的期望!”文武开口道。
“本王何时负过母妃的期望?”
文武低头不语,只感觉肩膀处那消瘦的手掌若有千斤之重。
“嘎!!!”
渡鸦血色的眸子凝着天空猝然嚎叫了起来,惊的空中几只春燕远飞。
沈靖宇负手而笑:“本王将鼎福楼送给六弟,只是好奇。”
“好奇你们的反应。”
“还请殿下切勿鲁莽用事!”文武跪着转过身。
“何来鲁莽,难道本王将自己不喜欢的东西送人都不行吗?”沈靖宇冷笑。
“殿下,贵妃娘娘…”
“噗呲!”
一条血线从文武的鼻尖延伸至耳后根,半个头颅滚滚落地。
“本王不想再听到你提那个女人。”
沈靖宇侧目,双眸似映着尸山血海,群鸦遮蔽了血色的天空。
文武猛地回过神下意识扣住自己的脖颈,大口粗气呼出,他死了一遍?!
这是…接近圆满境的“虚我之术!”
殿下无声无息间将他拉入了虚我之境…
不对!
是那只乌鸦!
文武瞳孔一震。
“殿下...您的境界又更进了一步?!”
“比不得大哥和二哥。”沈靖宇抬起手指,渡鸦听话的飞回了鸟笼中。
太子沈慕辰自幼便拜入太乙门,拜师万法真人,十六岁时已入得那自在之境,如今怕是早已入了那天武之境。
晋王沈君炎,琅琊王之徒,所修沈家《东皇经》,十二岁入伍,戍守边疆十年,大小战役无数,麾下里一万赤金铁骑。
“文武,本王一直很欣赏你,以你的能力不应局限于一个姑苏赵家。”
“本王允你一片更广阔的天地。”
沈靖宇伸出了手。
“…文武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沈亦安温和一笑:“锦绣,去帮你们家小姐拿一下纱笠。”“是...是!殿下!”锦绣最先反应过来,连忙拉着还在偷看的锦莲小跑出了书房。洛河,又名洛水,沈家开国太祖命工部所挖,可通大船,横贯整个天武城,外连周边几个卫星城池。...
日子平平淡淡过了三日。
沈亦安充分发挥了“一招鲜吃遍天”。
那晚王府受刺客袭扰,自己惊了魂,还未甫定,身体欠安,早朝去不了,书院更去不了。
每日处理、安排完事情,便去找傻丫头玩。
天气好就去城外钓钓鱼、打打猎、野炊一下。
如若阴天就在书房听听琴、喝喝茶、讲讲故事。
沈亦安很不要脸的将前世所看的一些名著、故事、小说改编一下后变成了自己的东西。
其中不乏一些教育意义的内容,想通过故事的方式告诉傻丫头什么是人心不古。
这三日关于傻丫头的风波渐渐平息,他顺便将程海等人撤回了一部分。
至于鼎福楼,完成交接手续后,掌柜钱才便带家眷离开了天武城,不知所踪。
新掌柜还需等商会那边调来。
沈亦安也准备将鼎福楼翻修一遍改成火锅店,所以并不着急。
“殿下!安国公之子杜敦明送来请帖!”
门都拿着请帖一路小跑。
用完午膳的沈亦安疑惑了一下,安国公之子,杜敦明?
忽的想起来,这不是小时候那个怕虫子的小胖墩吗!
他本计划回房休息一会,下午去镇国公府,看来计划要有变。
沈亦安打开请帖恍然大悟,今天是书院的休息日。
古代世界,本身没什么娱乐项目,这帮贵族子弟习惯的包城中洛河上的一条花船,把酒当歌、吟(互)诗(吹)作(牛)对(逼)。
除了这些公子哥,也会有那些大家小姐在,组成所谓的上流圈子。
他和杜郭明关系不错,关系形似于现在的死党、好基友。
死党的邀请,自然不能拂了对方的面子。
这帮家伙也不敢瞎玩,真玩出事、闹出笑话,家里那些老古董能生扒他们一层皮。
正好他可以带上傻丫头,帮助去除一下社恐的苗头,扩展一下交际圈。
当然,最重要的是让杜郭明这帮贵族子弟记住傻丫头,记住她是谁,她是谁的人。
镇国公的孙女、镇北将军之女、楚王未来的王妃!
“门都,备车,镇国公府。”
“殿下,那安国公之子的请帖您...”
“本王又没说不去,这不先去接个人。”
门都秒懂拱手道:“殿下,需要准备什么吗?”
“无需。”
“属下这就去准备!”
镇国公府。
叶天策有事并不在府中,管家阿福还是恭敬的将沈亦安迎了进去。
他现在比熟悉王府还熟悉镇国公府。
叶漓烟得知沈亦安来意后,一双小手紧张的有些不知所措。
她不想拒绝对方,可又有些社恐,怕见了那些贵族子弟后出糗,丢了自家殿下脸面。
“本王来,可就没打算让你留在府中。”沈亦安笑着,突然向前,将叶漓烟公主抱抱起。
反正大婚的时候,抱入洞房时也要抱一次,自己就当提前演练了,沈亦安老脸一红,很不要脸的想到。
“啊!”
叶漓烟惊呼,完全没预料到殿下竟然会将自己这么霸道的抱起来。
“殿...殿下...”
傻丫头身体微微蜷缩,一层红霞攀上了那绝世之颜,小手手既欢喜又害怕的小心揪住沈亦安的衣角,小脑袋却本能的一般贴紧那宽厚的肩膀,一对桃花眸羞的不时偷瞄那张俊朗的面庞。
自家小姐如此娇羞的样子,惹得一旁吃瓜的锦绣和锦莲二女莫名兴奋。
“殿下...好坏!”锦莲小手捂着脸,透过指间的缝隙疯狂偷看。
沈亦安温和一笑:“锦绣,去帮你们家小姐拿一下纱笠。”
“是...是!殿下!”锦绣最先反应过来,连忙拉着还在偷看的锦莲小跑出了书房。
洛河,又名洛水,沈家开国太祖命工部所挖,可通大船,横贯整个天武城,外连周边几个卫星城池。
河中不时有运船缓过,沿河两岸商铺密集,繁华程度丝毫不亚于北市。
洛河十余处大大小小的花船上人声鼎沸,装饰琳琅惹人瞩目,不少妓家衣衫滑至半臂,站在船头、高处,一个个花枝招展,玉臂牵动绸带飞舞,似百花争艳。
沈亦安下马车后顿时就有些后悔带傻丫头来了。
傻丫头要是看到这场面,他跳进这洛水也洗不清啊!
再把自己误解成那种常去风花雪月之地的纨绔王爷。
杜郭明此事全责,你找个茶楼聚会不行吗?还本王的清白!
“小姐,小心些。”
沈亦安闻声转身将傻丫头搀扶下车。
叶漓烟戴着纱笠,却不影响她的视线,一双美眸下意识的望向洛河上那些花船。
看见那些妓家斗艳的场景后明显世界观受到了些许冲击,目光连忙躲闪到了别处。
“殿下...您常来此吗?”
沈亦安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连忙解释道:“杜敦明那帮家伙总是来此,本王出游五年,不曾涉足。”
他可没有撒谎,花船他倒是去过,但也是带着其他目的上去的。
洛河的花船,他是一次没来过!
叶漓烟心中不免有些窃喜,可又感觉自己刚才问的话唐突了。
“对不起殿下,漓烟方才唐突了。”
“本王知道你所想,放心,本王可不是那种不检点的人。”
沈亦安可以非常自豪的说,两世为人,都是黄花大处男!
哪怕混迹江湖,他都恪守本心,专心修炼,女人只会是他前进路上的绊脚石!
但傻丫头不是!
“漓烟相信殿下。”
这一句话让沈亦安心中的罪孽感莫名增加了。
自己可得好好看住傻丫头,别哪天被人骗了。
唤来河边的渡舟,留下锦绣二女和两名侍卫看着马车,二人共乘一小舟,程海另乘一小舟靠近杜敦明等人所在的花船。
曼花阁。
小舟未靠近花船,上面的莺莺燕燕看见沈亦安这种帅气逼人的公子哥,开始按耐不住的搔首弄姿起来。
“两位公子~快上来玩呀!”
“这个各位姐姐就别和妹妹抢了呗~”
叶漓烟不禁攥紧小拳头,只恨自己的琴放在书房,不然她一定要让这些不知捡点的女子通通闭上嘴。
小舟靠近花船,几名妓家已经伸出玉臂欲将沈亦安搀上船。
却不想一道黑影从小舟上掠来将几名妓家逼退,惊叫声阵阵。
程海转过身让开路恭声道:“少爷。”
出入这种地方,身为下属的程海很有眼力见的改变了称呼。
沈亦安微微颔首,大手揽住傻丫头的细腰脚尖轻点,便来到了花船上。
“哎呦喂~三位爷,今儿个挺不凑巧的,奴儿这船被几位贵家公子包下了,恕不接客~”
人未至,勾人心魂的绵言细语先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