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容鸣低低应了声,面色冷淡。两个女生讨了个没趣,对视一眼,没再聊什么,重新转过身了。再上课已经是上午的第二节课,英语课。...
车子在金楠高中的校门口停下。
副驾驶位上的女人转头看向后座上的少年,再一次耐心叮嘱道:“敬怀,在新学校一定要和老师同学们相处好关系,听见了吗?”
褚容鸣看着窗外陌生的环境,点了点头:“听见了,妈。”
段母笑笑,打开门走下车,褚容鸣跟着她往学校里走。
路上,她又说:“校长听说你在之前的学校是学生会的,破例让你进入金楠高中的学生会,一定要好好表现,知道吗?”
褚容鸣顿了顿,似乎是想说点什么,但到底还是没有说。
进入学生会仿佛成了什么天大的好事一样。
一路走上五楼,正是上课时间,走廊里除了各班级老师的讲课声,再无其他。
段母敲了敲校长室的门,里面传来个深沉的声音:“进来。”
“校长你好。”段母推门而进,满面笑容。
“是褚容鸣的母亲对吧。”校长站起身迎接,和蔼地打量了下褚容鸣。
褚容鸣在之前的学校成绩很好,很可能成为明年高考的状元,要不是段父段母因为工作的原因搬家,这个荣誉也没可能落到金楠高中来。
校长对段母再三保证:“您放心,我已经安排褚容鸣进入理科重点班,绝对不会耽误他的学习。”
段母自然满意:“那我就把他交给您了校长,还麻烦您费心了。”
一番寒暄过后,段母离开,校长将褚容鸣送到了高三理科重点班的门口。
在讲台上做完自我介绍,接受了同班同学探究的目光之后,褚容鸣坐在座位上,终于觉得世界清静下来。
可才清静没一会儿,下课铃声响起,坐在褚容鸣前面的两个女生目光熠熠地回过头来跟他说话:“听说你成绩很好,是真的吗?”
褚容鸣低低应了声,面色冷淡。
两个女生讨了个没趣,对视一眼,没再聊什么,重新转过身了。
再上课已经是上午的第二节课,英语课。
英语老师瞧到新面孔,笑着喊褚容鸣起身:“早就听说咱们班要来一个尖子生,这位新同学,不如给大家念一段课文怎么样?”
褚容鸣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拿起课本随便翻开一页,目阅十行地扫了几眼,竟就放下课本,将那一段完整地背了出来。
并且,他用了纯正的英式口音。
同学们瞠目结舌,个个都睁大了眼张开嘴,满眼惊讶。
尤其是坐在他前面的那两个女生,本来还以为褚容鸣是个自负却没什么真本事的,没想到竟不是浪得虚名。
英语老师满意地笑了笑,让他坐下,转而对其他人说:“看来你们接下来的一年压力将会很大了。”
被夸的褚容鸣置若罔闻,脸上没有半点骄傲,更没有对其他人的不屑。
仿佛这不过是最平常的事,根本不值得大惊小怪。
褚容鸣靠窗坐,他百般无赖地看向窗外,思绪渐渐出神。
对前世是外交官的他来说,背一段高中课文当然是小菜一碟。
是的,没错,前世。
从六岁对外部一切有了认知和记忆的褚容鸣,突然发现自己总是梦到很多奇怪的画面。
比如说,他有一个从小就在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她笑起来,如阳光般灿烂。
又比如说,他替这个青梅受罚,在家里的客厅中足足跪了一整夜。
随着年纪的增长,褚容鸣梦到的内容越来越多,像是看着关于一个人一生的电影。
直到十六岁那年,他梦见了,那个女人的死去。
褚容鸣当晚头疼得在地上打了一晚上滚。
终于想起,他曾经,或者说是他前世。
他深爱着一个人却不自知,直到那人的逝去,他才恍然。
而她的名字,叫王暮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