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哥哥犹豫了，到底那女人给你下了什么蛊，让你如此衷心，哥哥啊，这就是你说的，我想做什么都行吗？”沈阿淮一番阴阳怪气，说得沈烬内心很是难受。“越越说她不知你怀孕，也并非她推的你，是你……因为……”“滚出去，沈烬你滚出去，你信她的鬼话就不要同我说。”沈阿淮情绪激动不已，嘶吼的嗓子都快哑了。沈烬站在原地，一侧的皇上软了口吻：“沈爱卿还是先不要进来吧，阿淮的情绪不太稳定，她很伤心，也很难受。”“行。”...
“贵妃娘娘做贼心虚吗？我这脚步声大的，怎么就没听到呢，莫不是在想什么害人的法子。”
“你这女人胡说什么！”沈阿淮怒斥一声，她见雨水把这一块蚂蚁淋湿了，心生怜悯罢了，可没想到姜九越这番说辞。
简直是气人。
姜九越往前一步：“我知娘娘不喜欢我，是因为陆卿卿的缘故，可她跟你哥哥早就不可能了，为什么娘娘还要活在过去。”
“就算他们不可能，本宫也不待见你这样蛇蝎心肠的人。”
沈阿淮转身要走，不想跟姜九越纠缠，这样心思歹毒的人保不准在想什么。
就在沈阿淮转身的一瞬，姜九越突然拽住了她的手。
沈阿淮失去重心，整个人重重地摔了出去，听到姜九越大声的喊道。
“娘娘推我做什么？我做错了什么？”
姜九越摔得很惨，身上的伤口也裂开了，雨水打湿了她全身，恰好这时候沈烬跟皇上一块儿走过来。
沈烬忙不迭去看姜九越：“怎么回事？不过一刻没看住，你怎么……”
姜九越在沈烬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但此刻，沈阿淮疼得捂住肚子，她咬牙，手抓住了皇上的手腕：“臣妾……疼。”
“宣御医，都愣着做什么！？”皇上怒斥一声，身后的人急忙去请了大夫，皇上一下将沈阿淮抱起，抱回了禅房。
佛寺见血，姜九越的伤口没什么大碍，只是扯开，但是沈阿淮的胎位不稳，御医里里外外忙活了一整晚。
皇上一直守在床榻边，轻声安慰沈阿淮：“没事的，阿淮，朕只要你平平安安，孩子若是没了，可以再怀。”
可沈阿淮脸色煞白，她清晰地感觉道，孩子从她身体里流掉的感觉。
那种恨不能将姜九越千刀万剐的痛处。
谁都理解不了。
沈阿淮不说话，泪水顺着脸颊落下来，她很难受，凭什么哥哥要将这样的人带在身边，凭什么！
沈阿淮狠狠地抓着床单，狠狠地攥着皇上的手腕。
“朕知你内心愤怒，恨意深绝，朕又何尝不是，那是朕的骨血，可……那女人是你哥哥护着的。”
皇上沉沉地叹了口气。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几时哥哥的面子那么大了？”沈阿淮笑了，“她姜九越如今仗着哥哥撑腰，可以肆意杀人了吗？”
沈阿淮眼圈都红了，想起自己步步为营，百般小心，却不想还是被姜九越所害。
她到底想做什么？
沈阿淮哭得没了力气，外面沈烬快步进来，第一时间得知这样的噩耗，他无颜再见沈阿淮。
“滚出去！”
沈阿淮看到沈烬那张脸，怒斥道。
虽说这件事情与沈烬并无直接的关系，可若不是他纵容，若不是他将晦气带回来，沈阿淮会有自己的孩子。
“阿淮。”沈烬站在不远处，内心格外自责，“这件事情，我难辞其咎，你想做什么，都行。”
“我要杀了姜九越，哥哥也行？”
沈阿淮笑了，笑得阴冷可怕，她的目光之中再没有从前那般温和。
“啧啧啧，哥哥犹豫了，到底那女人给你下了什么蛊，让你如此衷心，哥哥啊，这就是你说的，我想做什么都行吗？”
沈阿淮一番阴阳怪气，说得沈烬内心很是难受。
“越越说她不知你怀孕，也并非她推的你，是你……因为……”
“滚出去，沈烬你滚出去，你信她的鬼话就不要同我说。”
沈阿淮情绪激动不已，嘶吼的嗓子都快哑了。
沈烬站在原地，一侧的皇上软了口吻：“沈爱卿还是先不要进来吧，阿淮的情绪不太稳定，她很伤心，也很难受。”
“行。”
沈烬转身离开，走到门外便看到跪在雨水之中的姜九越，她就那么跪着，任由雨水打湿了自己。
“何必呢？”沈烬走到她的跟前，“这件事情……”
“对不起，阿烬哥哥，我不知道娘娘怀孕，若是知道我心甘情愿被她推倒也不会反抗了。”
姜九越哭着说道，说她罪该万死。
“先起来吧，这件事情跟我回去想办法处理。”
“不，我要洗清我的罪孽。”姜九越沉声，“我不能接受自己双手沾血，那是因我而死的生命。”
“先送小姐回去吧。”
沈烬眼眸沉了沉，让手下强行把姜九越带走了，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大的惊人。
沈烬对身边的人说道：“查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对了。”
“怎么了，主子？”属下面色凝重，知道对待姜九越该怎么样。
但这一次，沈烬却说。
“我亲自来吧。”沈烬蹙着眉头，“找两个人过来，模拟一下摔倒的地方，是推还是拽，总之摔倒那会最清楚。”
属下当即寻了两个人，就在刚才沈烬记下沈阿淮摔倒的地方，也记住了姜九越的位子。
他们在雨里一遍遍不厌其烦的试着，到了最后，沈烬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都退下吧。”
沈烬想去见沈阿淮，但贵妃娘娘不见，皇上站在一侧，叹了口气：“阿淮刚刚经历丧子之痛，不愿意跟你说话也正常的。”
“是啊，我没做好，没有做到一个哥哥该做的。”沈烬的嗓音在抖，想到沈家满门覆灭，想到那晚要阿淮逃。
在这样乱糟糟的世道，这些年自己走得不稳，那阿淮呢？
“朕知你心中为难，这件事情，朕……尽量替你处理好。”皇上叹了口气。
但沈烬却是冷漠的出声：“这是臣的家事，臣会处理好的。”
“失去的也是朕的孩子，怎么就成了你的家事，再说了阿淮是你的妹妹，也是朕……”
皇上急了，他对沈阿淮格外的上心，但帝王毕竟是帝王，怎么可能为了一人舍弃后宫佳丽三千。
“你先处理吧。”
皇上退让了。
沈烬见沈阿淮不愿见自己，也没有做逗留，转身便离开了。
皇上进了内里，看着沈阿淮叹了口气：“你们兄妹的脾气，一个比一个倔，明明互相关心却……”
“臣妾有罪。”沈阿淮沉声，“臣妾未能护住皇嗣，但姜九越……这次臣妾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哪怕……哪怕……”
沈阿淮一想到哥哥就开始掉眼泪，她也思念哥哥，一个人走这条路太过苦漫了。
可哥哥的身后也有需要保护的人，一想到哥哥要护着那样的人，沈阿淮内心极其痛苦。
皇上坐在一侧，拥着身前的人，他拍了拍沈阿淮的肩膀：“我在，阿淮不要再哭了，你现在的身体很虚弱，不准再哭了，乖。”
男人伸手擦拭掉她脸上的泪水，亦是格外宠溺的口吻。
然而此刻，沈阿淮内心格外的冷，冰冷异常。
沈烬去了姜九越住得禅房，女人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你救过我几次？”
沈烬开门见山，没有做任何的铺垫。
“什么？”姜九越以为自己耳朵坏掉了，“阿烬哥哥是什么意思？”
“初遇时你救过我，我跌落悬崖险些死掉，那是一次，被毒蛇咬上，也是你替我寻望鹤草，那是第二次，你替我挡过箭，那是第三次，还有一次我身中奇毒也是你替我寻了神医。”
沈烬在列举这些年跟姜九越相遇的每一个节点，他的确欠了这个女人太多。
但绝对不是纵容姜九越故意伤害别人的理由。
“阿烬哥哥，你别吓我。”姜九越慌了，想不通沈烬到底想做什么。
她眼神仓皇。
“我是个孤女，阿烬哥哥不要我的话，我……”
“我偿还你的救命之恩，你要我的命都可以，但是阿淮是我的妹妹，她是无辜的。”沈烬话到此处。
姜九越一瞬间明白了，她的心脏坠入了冰潭之下，像是被冰凝结成了渣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