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贺之淮进入浴室。苏挽神智清醒了不少,连忙拿出药咽下。刚要收起药瓶,就看见贺之淮不知何时出现在她面前。她手一抖,药瓶直直砸落在地,骨碌碌滚到了贺之淮脚边。...
苏挽一愣,上前拉住那人急切问:“你说什么?”
那人吓了一跳,指了指公告栏上的调职通报。
“景哥今早正式宣布将沈洛烟提为主维修师,把秦淮降职,秦淮就主动辞职了!”
苏挽难以置信,连忙跑去找秦淮。
维修师工作室。
看到正在收拾东西的秦淮,苏挽连忙上前拦住他。
“秦哥,你别走,我们去找贺之淮……”
秦淮反而拉住她:“别去了,走,咱俩一起去喝个酒!”
他们去了车队没成名前常去聚餐的小馆子,两人坐在了曾经常坐的位置。
秦淮叫了酒,看向苏挽:“咱俩多久没坐一起喝过酒了,一年?还是两年……今天得狠狠碰一杯。”
苏挽抖着手想给他倒酒,秦淮却快一步拿过酒瓶,她手便是一顿。
将两人酒杯倒满,秦淮拿起来便一口干了。
苏挽心跟着颤了颤,她哑声道:“对不起……”
秦淮摇摇头:“不该是你给我道歉。”
“虽说当初是你几次三番来找我,给我讲了一大堆梦想、夺冠什么的,才让加入了这个车队……”
他举起酒杯:“但这场联赛,是华国车队第一次在世界大赛上获奖,你说的那些都做到了,你也没必要跟我道歉。”
这一刻,苏挽面上是毫无血色的。
秦淮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
“这些年,队里老人走的只剩下你我,我也早就隐隐料到会有今天……”
想到如今各奔东西的老朋友,他转头望向人来人往的街市,赫然笑了两声。
“我现在也走了,接下来,恐怕就是你了……我就问一句,你为贺之淮做了那么多,后不后悔?”
这番话,令苏挽哑然。
良久,她强扯出一抹笑:“我没关系的。”
她不在乎自己为贺之淮牺牲了多少。
只是……若她真被也许有一天,她也会被贺之淮毫不留情的抛弃……
只要这么一想,她就心痛得难以呼吸。
和秦淮道别后,苏挽失魂落魄的回到家。
一进门,苏挽把自己深埋进沙发里,蜷缩成一团。
头越来越胀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
沉重的、令人窒息的负面情绪,如潮水般将她吞没,拉着她坠入漆黑无际的深海……。
苏挽知道,自己又发病了。
昏昏沉沉间,她听到开门的声音。
贺之淮走进客厅,瞥见苏挽的样子,不由皱起眉。
结婚五年,她时不时就会这样,独自闷在角落里死气沉沉,让人看了就觉得不适。
贺之淮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往卧室走去。
然而没走几步,苏挽却从背后紧紧抱住了他。
“之淮,别走……”
她嗓音颤抖,近乎虔诚。
别离开我,别抛弃我……
求你,爱我,哪怕只有一点……
苏挽颤栗着,每一根神经都在诉说着恐慌。
整个世界都像在带着她坠落。
唯有跟贺之淮的肢体接触,唯有他施舍的一点爱意,才能让她获得一丝安全感。
“你发神经吗?是不是有病?”
贺之淮却只觉得莫名其妙,他转过身,伸手就要将她拂开。
就在这时,苏挽蹲下身解开了贺之淮的皮带。第6章
酒气沾染着体香丝丝缕缕的萦绕,饶是定力再好,贺之淮也承受不住。
他再也忍耐不了,反客为主,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贺之淮在这事上向来强势,而这次又是苏挽刻意惹的火,他更是放纵了几分。
极致的痛和快,让苏挽眼角溢出泪来。
但她却更紧的抱紧了贺之淮,喃喃着:“爱你……我好爱你……”
贺之淮听着,心底升起的莫名情绪让他心烦不已,干脆直接用唇堵住她的声音。
……
两个小时后。
贺之淮进入浴室。
苏挽神智清醒了不少,连忙拿出药咽下。
刚要收起药瓶,就看见贺之淮不知何时出现在她面前。
她手一抖,药瓶直直砸落在地,骨碌碌滚到了贺之淮脚边。
苏挽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贺之淮只是随意看了一眼,便略过她走到床边,拿起了“嗡嗡”震动的手机。
苏挽愣愣的望着他。
一种难言的悲哀从她的心底蔓延全身。
从前,她吃药的时,会一直躲着贺之淮。
可现在她发现,其实她根本不用躲着,因为他根本不在乎她吃的什么药……
苏挽僵硬的转头,只见贺之淮唇角勾起一抹无意识的浅笑,认真回复。
眼框,一点点红透。
苏挽不受控制的跟上贺之淮,拉住他回消息的手,哑声问:“之淮,这些年,你对我有没有一点喜欢,哪怕一点……”
这话问得,更像是在求他。
求他不要给出那个会将她推入深渊的答案。
贺之淮手一顿,随即漫不经心的开口:“苏挽,我不爱你,你自己不知道吗?”
一句话,宣判了她的死刑!
苏挽面色煞白,如坠冰冷刺骨的寒渊。
“我……知道。”
她一直都知道,但他是在她十六岁那年,将她从地狱中救出的人啊……
她的爱人,她的救赎。
“既然知道,这姿态又做给谁看?”贺之淮毫不留情的抽出手。
仿佛黑夜中抓住的一点烛火,猛然被风吹熄。
苏挽的手直直垂落下去。
又听贺之淮漠然开口:“从一开始我就告诉过你,我们是商业联姻。”
心脏仿佛被无数根长满尖刺的荆棘死死缠住,连呼吸都带着血肉撕扯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