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辰眸光微闪,燕归宁一定在那里!他立刻领着侍卫朝着凛山佛寺而去。可庙里却没有燕归宁的身影,萧景辰心陡然一慌。走到无量墓地。侍卫指着远处一排墓碑说:“前面就是燕将军的墓了。”...
燕归宁凑近了之后,却听见燕归宁的声音:“爹,娘,带我走吧……”
萧景辰微诧。
……是他听错了吗?
这时,那大夫叹息一声,微微躬身道:“老夫尽量一试,只是若想救她,只能找到药王谷的弟子。”
萧景辰怔然,随即命令侍卫道:“不惜一切代价,找到药王谷弟子!”
……
燕归宁再次醒来,浑身疼痛难忍,五脏六腑俱是痛意。
她强撑着身子起身,低声唤出一个字:“惜……”
话语戛然而止。
燕归宁目光凄然,心猝然抽痛。
是了,她的惜书已经不在了。
抬眼间,燕归宁看见了桌前的人影,是萧景辰。
她漠然移回目光,一言不发,不再看他一眼。
萧景辰起身走近,见她这副模样,不由攥紧手。
他眸光微凝,开口问道:“你是怎么知道,阿廷这个名字的?”
燕归宁恍然想起,那些过往之事。
十八岁那年,京城传来消息,萧景辰深入敌营,生死未卜。
燕归宁不信,她留下惜书应付爹娘,带着还叫惜画的李知瑶千里迢迢前往塞北之地,找寻萧景辰。
那时的她一身武艺,什么也不怕,心中只有萧景辰一人。
后来,她好不容易寻到了萧景辰。
那时他落入冰谷,身中火毒,双目失明,命悬一线。
燕归宁将他救起,背着他越过雪山,淌过沼泽。
迄今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坚持下来的……
而阿廷这个名字也是他那时告诉自己的。
燕归宁回过神,淡淡说:“你听错了。”
她已不想再与他花费口舌解释。
而他知道不知道这些真相,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萧景辰看着她冷淡的模样,心中郁结,却又无处发泄。
最后,他没说一句话,拂袖离开。
夜已深,树影冉冉。
燕归宁发现那些看守自己的侍卫换了班,换班之人却迟迟未来。
此时是离去的最佳时机。
尽管心中察觉有异,燕归宁却没有犹豫,偷偷离开王府。
夜色寒凉如水。
燕归宁回到了将军府。
她站在门口,浑身一震。
本来高悬府门的高祖皇帝御赐“赦造将军府”匾额,已然不见。
而将军府大门紧锁,檐上甚至已经结了蛛网,残破不堪。
燕归宁站了许久,都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
这时,更夫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子时,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燕归宁猛然回神,转过头。
更夫这时才看见散着一头白发的燕归宁。
“鬼啊……!”
“咚”的一声,手里的灯笼砸在地上,人被吓得跌在地上。
燕归宁走近,指着将军府,艰涩发问:“请问……这里发生了何事?”
更夫神色惊惶,他颤着声音说:“两个月前,将军府就被抄了家!燕家全府上下被斩首,一个不留……”
燕归宁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好像被钉在原地!
突然,燕归宁回身看着将军府的大门,脚步如幽魂一样上前。
她的喉间溢出一丝咸腥,拍打着门,嘶喊着:“爹,娘,我回来了,开开门……归宁回来了,爹,娘……”
声音哀哀欲绝,眼泪夺眶而出,再也止不住。
可是偌大的将军府无人回应,只剩一片空寂。
蚀骨的悲恸终于将她最后心弦扯断。
燕归宁生生吐出一口鲜血,拍门的力道越来越弱,手划过门环,最后垂了下去……
翌日清晨,王府。
侍卫匆匆禀告萧景辰:“侧妃娘娘不见了!”
萧景辰心中不安渐甚,随即就是怒火。
他冷斥一声:“连个人都看不好!都给我去找!”
全城鹤唳风声。
搜寻两日后,就在萧景辰按捺不住要去借用禁卫军时。
侍卫禀告道:“寻到了一更夫,他说看见侧妃娘娘往凛山而去了!”
凛山……燕府之人就埋在佛寺庙后的无量墓地里……
萧景辰眸光微闪,燕归宁一定在那里!
他立刻领着侍卫朝着凛山佛寺而去。
可庙里却没有燕归宁的身影,萧景辰心陡然一慌。
走到无量墓地。
侍卫指着远处一排墓碑说:“前面就是燕将军的墓了。”
萧景辰远远看去,墓前站着一个人,满头雪发显眼异常。
萧景辰的心一提,连忙走上前去。
脚步声惊动飞鸟,那人转过头,一张年轻俊美的脸映入眼帘。
山雾缭绕之下,不似世间人。
但,不是燕归宁。
那人淡淡瞥了萧景辰一眼,声音淡漠:“逝者已矣,既然来了,就给她上柱香吧。”
说着,朝旁边挪开了一步,露出被他挡住的那块墓碑。
萧景辰心神一震,整个人定住。
只见,墓碑上赫然写着:燕氏燕归宁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