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沅儿如此残暴、不讲理,君泽洐就不敢对颜菀菀的婚姻使诈。她不想被孟沅儿杀死。原本,依照颜家的地位,是绝无可能和督军府结亲的。颜菀菀去了一趟广城,回来后晒得黝黑,就突然被孟沅儿提亲。他们俩,肯定发生了点什么。颜菀菀即将有这么个强权的丈夫撑腰,她还是会折磨君泽洐。君泽洐哪怕重生了,也是困难重重。想到这里,她的心口发寒。...
她迟疑时,他伸手拉住了她胳膊,把她往怀里一带,双腿合拢,将她箍住。
君泽洐愕然。
转瞬间,她坐到了他怀里。
男人不由分说,再次吻住了她的唇。
他长驱直入,撬开她牙关,吮吸她的柔软,贪婪汲取她的气息。
君泽洐拼了命推搡。
“不可无理!”她狼狈将他的脸推开,“我、我有丈夫!”
男人低笑:“有丈夫,还这么生涩?怎么,他不行?”
君泽洐气得脸色发紫。
若不是性命之忧,这等无耻浪荡之徒,应该挨一耳光。
“你的味道,能止痛。”他道,“乌药香。”
君泽洐突然明白了。
乌药的确可以止痛。而她新婚时心绪不宁,有些上火,牙疼,就用了自己调制的药粉刷牙。
那药粉中,她添了乌药。
在牢中,她与他说话,他嗅到了她口中淡淡乌药香。
“……我给你调制止痛药,你松开我。”君泽洐挣扎。
“你就可以止痛。”他说。
这话,荒诞无稽,君泽洐的心一直往下沉。
“松开!”她微微提高了声音,“我已有丈夫,你若如此轻浮,我便于你同归于尽。”
男人黑眸中,闪过一点情绪。
很淡,若有若无。
他松了手。
君泽洐挣脱出来,整了整衣衫。嘴唇有点麻,是被他吻的,令她心中不安。
“跟了我,对你、对你丈夫和夫家,只有好处。”他依旧仰靠在沙发里,长腿交叠。
抽出雪茄,裁开,他寻找火柴。
火柴在旁边茶几上,他看了眼君泽洐,“替我点火。”
君泽洐没动:“放我回去,我替您开药。我也绝不是奸细,您可以细细查我祖宗三代。”
至于其他的话,她不接,装作没听到。
男人口中衔着雪茄,略微抬了抬眼皮:“不认识我?”
君泽洐摇头。
“我是孟沅儿。”男人道。
君泽洐错愕看着他。
孟沅儿,颜菀菀的丈夫——现在还只是未婚夫,督军府景家的大少帅。
华东四省大都督景峰的军政府,设在宜城。
故而宜城无战乱,又开埠码头,一直是个时髦稳定的地方。饶是军阀内战不断,宜城也灯红酒绿。
景家牢牢守住这方天地。
十年后,景峰升了陆军总司令,他长子孟沅儿接替了他原本的位置,成为华东四省的大都督。
宜城依旧安宁。
孟沅儿后来执掌南方权势,大总统只是他傀儡。
他立志打下江南江北,一统华夏。
因此,他很少在家,一直都在军中。
他娶了颜菀菀,给了颜菀菀泼天富贵。却因为事忙,和颜菀菀聚少离多,两人没有孩子。
关于孟沅儿的种种传闻,君泽洐听过很多。
他残暴嗜杀,也好色。
他在闲暇之余,也会出入歌星的香闺;也会跟想给他做妾的名媛们跳舞。
只是他不纳妾。
他似乎很尊重颜菀菀,给她独一无二的地位。
——君泽洐自己的婚姻一塌糊涂,故而她也不太懂颜菀菀和孟沅儿到底怎么回事。
只知道,孟沅儿的母亲很厉害,而且不太喜欢颜菀菀。
颜菀菀每次受了婆婆的气,就要找君泽洐撒火。
直到后来,君泽洐结交了一位权贵夫人。
这个权贵夫人,是孟沅儿母亲的养女,等于是孟沅儿的妹妹;她嫁给了军政府的总参谋唐白。
此夫人处处能压住颜菀菀,颜菀菀才消停些。
“少帅。”君泽洐的心口,微微颤了下。
她竟然直接遇到了孟沅儿!
牢中,那些囚犯叫他“少帅”。君泽洐不是不理解这个意思,而是她在刻意忽略。
景家有五个儿子。
她只是希望,此人不要是孟沅儿。
——孟沅儿如此残暴、不讲理,君泽洐就不敢对颜菀菀的婚姻使诈。
她不想被孟沅儿杀死。
原本,依照颜家的地位,是绝无可能和督军府结亲的。
颜菀菀去了一趟广城,回来后晒得黝黑,就突然被孟沅儿提亲。
他们俩,肯定发生了点什么。
颜菀菀即将有这么个强权的丈夫撑腰,她还是会折磨君泽洐。
君泽洐哪怕重生了,也是困难重重。想到这里,她的心口发寒。
孟沅儿交叠双腿而坐,身姿优雅中透出几分不羁:“既然知道我是谁,不要忤逆我。给我点烟。”
君泽洐回神。
她抓起火柴盒,划燃火柴,用双手小心翼翼捧着。
她的手,纤薄嫩白,皓腕凝雪,被一团小小橘黄色火苗映衬着,白玉着彩,很想咬一口。
孟沅儿身子一酥,心口某个地方,隐隐作痒。
他凑近,预备将口中雪茄去点那火,心思微转,他的唇落在她手腕上,轻轻吻了下。
雪茄掉在她掌心。
她一惊,那火柴落地,熄灭了,雪茄也从她掌心滑落。
孟沅儿扬起脸,黑眸深深,定定看着她。
眸底情绪翻滚,似盛怒。
君泽洐一惊:“抱歉少帅,我来捡。”
弯腰捡那根雪茄。
那雪茄顺着光滑地板,滚到了茶几下面,她半跪在地上去摸索。
她穿老式衣衫,象牙白素面斜襟上衣,浅紫挑线长裙,一双紫色滚边绣缠枝纹的绣鞋,十分清雅矜贵。
偏偏长了一张浓艳的脸。
这张脸,太艳情了点,令人想要犯罪。
她杏眼粉腮,眼中故作镇定,却因为眸子太过于水润,看上去怯怯的;唇饱满殷红,皮肤白得近乎透明。
跪地摸那支雪茄,衣衫后腰收紧,腰太细了,不堪一握;胸前衣料沉甸甸往下坠着,一段勾魂的曲线。
孟沅儿的喉结,轻微滚动。
君泽洐尚未起身,后脊倏然一沉,男人的手按住了她后背。
她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