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澈和随意打量她一眼,薄唇轻启:“你也知道这场宴会是做什么的,没那么多规矩。”袁秋从桌面拿起一杯酒,望向场上三三两两的人群,朝廉澈和笑:“那么廉总,有没有那个兴致带我去认认人?”廉澈和眉心稍动,一言不发的侧身,小臂打横,留下一个她放手的空隙。...
廉氏的晚宴就定在袁秋住的酒店。
郭娟在等着袁秋化妆的时候,还小声嘟哝:“袁秋姐,你觉不觉得廉氏接待我们用了最高规格啊?又是总统套房,又是晚宴的。”
袁秋扣上耳垂上的珍珠,从镜子里看了一眼满眼疑惑的裴湘,耐心开口。
“没什么奇怪的,我们代表的是MC集团,廉氏要合作自然要拿出诚意,同样也可以让圈内人jsg知道廉氏发展的势头,百利无一害。”
裴湘眨了眨眼,像是懂了又像是没懂,她摆摆手:“算了,我跟你的脑子不是一个等级的,也不知道大哥非要我跟着你做什么,这不是拖后腿么。”
袁秋站起身,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怎么会是拖后腿?有你在,我开心还来不及。”
裴湘眼神微妙的变了变,随即又恢复娇憨神态,她笑嘻嘻的:“也对,人生在世,开心最重要嘛。”
袁秋到达宴会现场时,宴会已经开始了一会。
廉澈和站在离门边不远处的人群中站着,明亮的灯光下,他卓然的气质,就让人不会去看别人。
就在袁秋看过去的瞬间,廉澈和也转眼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廉澈和幽深的黑眸中闪过一丝涟漪,随后他朝对面的人礼貌点头,抬腿朝她走了过来。3
“抱歉,廉总,来得晚了点。”袁秋笑道。
廉澈和随意打量她一眼,薄唇轻启:“你也知道这场宴会是做什么的,没那么多规矩。”
袁秋从桌面拿起一杯酒,望向场上三三两两的人群,朝廉澈和笑:“那么廉总,有没有那个兴致带我去认认人?”
廉澈和眉心稍动,一言不发的侧身,小臂打横,留下一个她放手的空隙。
袁秋看着他的动作,面色沉静,可平静已久的心湖,仍是泛起一丝丝波澜。
曾几何时,她只能站在台下,看着廉澈和对旁人做出这样绅士的举动。
可如今,他邀请的人,变成了她。
袁秋抿了口酒,借着放下酒杯的空档,稳住了心神。
她朝裴湘说道:“你呆在这里,不要乱走,等宴会结束后,我会回来找你。”
见裴湘点头,她才将手放进廉澈和的臂弯,两人并肩前行。
廉澈和淡道:“你对你的助理还挺上心。”
袁秋感受着四周投来的视线,神态自若。
“相处了三年多的人,还是个小女孩,当然要多关照一点。”
“所以,你三年多前就进了MC?”廉澈和问道。
袁秋抬眼看了他一眼,只能看到他流畅的下颌线,她抿了抿唇:“差不多。”
廉澈和蹙眉。
MC集团很排斥华人,他不清楚袁秋是怎么独自一人在那种环境下站稳了脚跟,还爬到亚洲区负责人这样的高度。
不过稍微想想,也知道这不是个舒适顺利的过程。
廉澈和垂眸,只能看到袁秋莹白的脸颊,以及细细密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的阴影。
蓦的,他喉结动了动,缓缓收紧手臂。
“袁秋,你出事的时候,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徐宁城脸色一正,朝袁秋举了举杯:“抱歉,是我唐突了。”因为廉澈和的关系,袁秋倒是认识他,对徐宁城的为人也算了解,是以也没去管他那句调侃的话。她从侍应生托盘上拿过香槟,手腕轻拧间,顾及到了每一个人。...
袁秋不由看了他一眼。
在她的认知里,廉澈和向来矜傲冷淡,不属于他计划中的事情,哪怕再严重他也不会管。
而自己,从来不在他关注的范围之内。
廉澈和对上她惊诧不解的视线,心跳缓了一瞬。
随即心里漫上一丝莫名的烦躁。
正巧这时,他们走到了京都顶层的那个圈子面前。
有人挑了挑眉,轻挑的笑问:“廉澈和,这样的美女,你不给我介绍一下?”
廉澈和将目光从袁秋脸上收回,看向那男人的眼神很淡,嗓音也冷:“徐宁城,你嘴巴放干净一点,这是我的合作伙伴。”
徐宁城微微一惊,他跟廉澈和也算是从小长大的交情,自然知道这次廉氏要跟MC集团合作的事情。
只是他没想到,MC集团派来的人,竟然会是一个看上去毫无攻击性的女人。
徐宁城脸色一正,朝袁秋举了举杯:“抱歉,是我唐突了。”
因为廉澈和的关系,袁秋倒是认识他,对徐宁城的为人也算了解,是以也没去管他那句调侃的话。
她从侍应生托盘上拿过香槟,手腕轻拧间,顾及到了每一个人。
她笑得落落大方,眼睛如同一汪清泉,透着干净的真挚,也漂亮到了极致。
“诸位,我是MC集团亚洲区的负责人袁秋,以后在京都这地界,还请多多关照。”1
众人经过初初的怔然之后,也都反应过来。
他们不认识袁秋,但他们知道她身后的MC集团是何等的庞然大物,就算比如日中天的廉氏还要强势几分的顶级财团,由不得他们小觑。
名利场内,向来只看利益,袁秋身上被打上了MC的标签,就注定在这个圈子里站在顶层。
唯一神色有异的人,就是徐宁城了。
他听见袁秋的自我介绍后,立刻朝廉澈和看了过去,在无人看见处不动声色的朝着他挤眉弄眼,只是廉澈和连一个眼神都欠奉的样子让他不免泄气。
他将目光落在跟众人攀谈起来的袁秋身上,似乎想要从这个人身上看出什么来。
就在他看的出神的时候,袁秋不经意的回了眸,直直撞上他打量的眼神。
徐宁城也不尴尬,就这么大咧咧跟她对视着。
灯光下,袁秋眼波流转,像是满天星辰都在那点黑中闪烁。
她像一尊白玉雕塑一般,光是站在那里,都有种将吊顶的灯光比下去的感觉。
徐宁城心跳忽的乱了一拍。
就这么一下,他便没了气势,仓皇的别开了头。
其实也就那么两三秒的时间,见徐宁城不再看,袁秋就也转过了头去。
等徐宁城平复好自己的心跳,便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边的廉澈和。
他再也忍不住的问道:“她是袁秋?以前老是跟在你身边那个女孩?”
廉澈和看着杯中的酒液,轻轻‘嗯’了一声。
徐宁城惊叹:“澈和,这还真是女大十八变啊,当时我们哪能想到她会有这么动人的一面啊!”
廉澈和不说话了。
他想过的,在他的计划中,袁秋的以后就该是这样,看似温和无害,实则锋芒暗藏。
可他没想过的是,曾经跟在她身后一口一个澈和哥的袁秋,会成为别人的属下,客客气气的叫自己廉总。
廉澈和闭了闭眼,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徐宁城的话适时响起:“澈和,我想追她。”
廉澈和眼中厉色一闪而过,扭头看过去,看到徐宁城一脸真诚期盼。
还没等他想好怎么回答,袁秋的声音从一旁传出。
“徐先生,你还是尽早打消这个念头。”
两人齐齐望去。
袁秋举起右手,青葱般的手指上,一枚钻戒深深扎进二人眼中。
廉澈和想起了自家养的猫,舒服时也会发出这样的声音。他目光顿了片刻,随即转身,给黄谦打电话:“看袁总的助理还在不在会场,在的话让她来露天阳台接人。”黄谦快速巡视了一圈,苦哈哈道:jsg“廉总,人不在了。”...
“你订婚了?!”
徐宁城蓦然瞪大眼睛,眼中有种梦想破碎的难过感。
袁秋放下手,淡淡道:“嗯。”
廉澈和目光随着她的手缓缓下落,他说不清楚为什么,心脏仿佛也在同着那枚钻戒一起下坠。
他薄唇紧抿,冷峻的脸上比往常更面无表情。
袁秋也就在这时看向他:“廉总,我这边聊完了,你要不要带我去见下一批人?”
她的尾音带着一点微微的颤意,像是裹着一层糖汁直直滴落在人的心尖,酥酥麻麻的,哪怕只听声音也能让人知道,这是个绝色美人。
廉澈和薄唇平平,看她一眼,淡声道:“好。”
徐宁城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心里陡然腾起一种莫名的想法。
袁秋喜欢廉澈和这件事,当年闹得沸沸扬扬,如今真的说放下就放下了?
这可真是女人心海底针,捉摸不透啊。
没等他细想,就被一旁的人喊去了。
跟着廉澈和认识了一批又一批的人,袁秋这才有空歇下来。
她初来乍到,就算背着MC的名头,也不敢说自己在京都这块就能横着走了。
该认识的人该拜的山头,她都要一一去做。
走到露天阳台上,她靠坐在高脚椅上,掏出手机给裴湘发了个信息。
“今天会忙到很晚,你先回房间睡觉。”
“好的,袁秋姐。”
发完信息,袁秋手顶着下巴,垂眸望向楼下的万家灯火。
京都地界繁大,哪怕临近十二点,仍是灯火通明,密密麻麻的光,像是茫茫无际的海。2
袁秋一瞬不瞬的盯着,眼里像覆盖上一层雾气。
可这万家灯火,再不会有一盏属于她。
廉澈和靠在门框上,衣领敞开一颗扣子,瞬间不规整起来,也冲淡了几分他与生俱来的冷然气质。
他黑眸沉沉,目光落在袁秋在半空轻轻晃荡的高跟鞋上。
银色的高跟鞋一下又一下,好似晃在他心尖。
廉澈和在那里站了许久,直到看到袁秋身形有些不稳时,他才朝她走去。
袁秋穿着一件类似吊带的礼服,所以廉澈和扶住她时,入手便是她滑腻冰凉的肌肤。
第二才是她泛着酡红的双颊。
廉澈和恍然想起,晚宴上有几款酒,后劲极大。
估计是袁秋贪杯误喝了。
他垂眸看着袁秋,她喝的很醉,对他的态度也不像之前那般公式化。
只是趴在那里,嘴里发出一种醉酒后无意识的声音。
廉澈和想起了自家养的猫,舒服时也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他目光顿了片刻,随即转身,给黄谦打电话:“看袁总的助理还在不在会场,在的话让她来露天阳台接人。”
黄谦快速巡视了一圈,苦哈哈道:jsg“廉总,人不在了。”
廉澈和眉心瞬间皱起,他说:“去酒店通知她一声。”
他挂了电话,却发现袁秋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正直直的看着自己。
廉澈和眉心松开,他淡声道:“再等一会,我让人通知你助理来接你。”
说完,他便靠在栏杆上,随手点了支烟。
袁秋怔怔的看着他,突然开口:“你从前不抽烟的。”
“已经过去了五年,会抽烟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廉澈和的面容被烟雾覆盖,看不清神色。
袁秋察觉到他的冷淡,沉默着从高脚凳下来。
只是脚刚着地便膝弯一软,直直朝前倒去。
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未到来,而是撞进一个坚实的胸膛。
下一刻,便是廉澈和冷淡的声音:“袁秋,喝不了就别喝,你以为生意场上有几个干净人?”
廉澈和话说的重,心里却是烦躁的。
这份烦躁不是对着袁秋,连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
袁秋被他吼的一愣,随即眸中弥漫出一层泪意。
她咬咬牙,从他怀里撤出来站定:“廉总这话的意思,倒像是我故意喝醉来引起你的注意。”
烟灰从廉澈和指间掉落,他撩起眼皮:“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袁秋气的攥紧了手,胸膛起伏不定,一句话脱口而出。
“廉总多虑了,我是有未婚夫的人,并且他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我很喜欢他!”
廉澈和淡淡的看着她,吐出两个字:“幼稚。”
在袁秋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突然俯身,那张过于英朗的脸倏然放大。
“袁秋,你口中的喜欢,跟日记里的喜欢,是一个意思吗?”
他话里带着揶揄,眼中却有冷意闪过。
袁秋的心猛地一震。
廉澈和直起身子,声音冷沉:“你喜欢谁,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我在乎的,是你背后的MC集团,在合作达成之前,你不容有失,仅此而已。”
袁秋被他傲然的语气逗的笑了起来:“裴铮,你就不怕那些老古董唯你是问?”裴铮语气轻松:“那就看他们能不能斗得过我了,如果护不住你,我哪里有脸说自己是你的未婚夫。”袁秋一顿,她转了话题:“那你在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
当裴湘过来时,露天阳台上只有袁秋一个人。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袁秋的背影纤细瘦弱,白的几乎透明的肌肤与黑色的礼服相映出一种惊人的反差比。
裴湘快步走过去,担忧的拍了拍袁秋的肩膀:“袁秋姐,你没事吧?”
袁秋转头,脸上酒劲带来的酡红褪去,转而是眼尾微微发红。
她强笑着摇摇头:“没事,湘湘,我们回去吧。”
裴湘哪怕知道她有心事,不知道前因后果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牵住她的手,半搀着她往楼上走。
回了房间,袁秋洗过澡后,坐在床上,望着外面银波粼粼的海面,神色恍惚。
裴湘也换上了睡衣,拿了一杯水和几颗药走过来。
“袁秋姐,该吃药了。”
袁秋接过她手里的东西,一仰头喝了下去。
放下杯子,她问:“湘湘,这药是不是快吃完了?”
裴湘点点头:“是的,等你吃完,我们抽时间回去复查,不过林医生说,你已经快好了。”
袁秋朝她笑笑:“挺好的,你去睡觉吧,我也有点累了。”
裴湘听话的走了出去。
房间里一片静寂,没开灯的地板上,只有月光反射出幽幽的冷光。
袁秋没有躺下,而是将头埋进了双臂之间。
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陷入一种难以言喻的低落中。
他们说,那是抑郁症。
可她除了不开心,也没有什么不该有的念头。
她在努力生活,也在努力上进,现在的她,终于有资格跟廉澈和站在同一水平线上了。
可,还是不开心。
袁秋闭了闭眼,多年执念几乎成了她的心魔,只要一想到廉澈和这个人,她心上就像是被压上了一块巨石,沉甸甸的像是喘不过气来。
安静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一阵嗡嗡声。
袁秋猛然从低落中惊醒,她翻出手机,看到上面‘裴铮’两个字时,眼睛亮了亮。
她接起电话,裴铮的声音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慵懒:“秋秋,我刚刚做了个梦,梦里,你在哭。”
袁秋呼吸一顿,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裴铮轻笑一声:“见到廉澈和了?”
“嗯。”
“廉氏如今的势头很强,能达成合作有百利无一害,可若是你不舒服,咱们就不合作了。”
袁秋被他傲然的语气逗的笑了起来:“裴铮,你就不怕那些老古董唯你是问?”
裴铮语气轻松:“那就看他们能不能斗得过我了,如果护不住你,我哪里有脸说自己是你的未婚夫。”
袁秋一顿,她转了话题:“那你在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
裴铮懒懒道:“我知道的,对了,湘湘她没有给你惹麻烦吧?”
“怎么会,她听话的很,等她在我这里出师后,回去也能帮你多分担一点。”
裴铮带着愉悦的笑声从听筒里传入她耳中。
半晌,他才说:“我这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过两天就回国去找你。”
袁秋眼前一亮。
挂了电话后,袁秋长长吐出一口气,终于有了点睡意。
另一边,廉家庄园。
廉澈和站在三楼的窗边,看向副楼的方向,眼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吐出一口气,拿出一根烟咬在嘴里点燃。
烟草的味道冲入鼻腔的瞬间,身后的门被敲响。
佣人的声音传进来:“少爷,夫人叫你过去一趟。”
廉澈和眉眼瞬间蒙上一层阴霾,他将烟灭了,径直往外走。
客厅里。
廉母带着眼镜坐在那里,看向廉澈和的目光很是温柔。
“澈和,上次你去国外出差时,有没有给栀蓝拍下那条项链?”
廉澈和坐下,冷淡回道:“没有。”
廉母眉心一皱:“澈和,自从毕业之后,你跟栀蓝的联系就越来越少,她是个好孩子,这么多年也无怨无悔,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延?”
“你今天给我一个准话,到底什么时候结婚!”
廉澈和闭上眼,沉沉睡去。第二天,廉澈和照常去公司上班,却在楼下碰到了袁秋。他顿住脚步,礼貌性的打了个招呼,随后站着等她过来。今天照例,又少不了一场谈判。...
廉澈和垂了垂眼,语气淡淡:“我没有想过跟她结婚。”
廉母惊的愣在了那里。
半晌,她指着廉澈和,手指都在发抖,声音突的扬起:“你没想过?那这五年来,你为何从没跟我说过,你拖着别人女孩子的青春整整五年,现在你说你不结婚?”
“廉澈和,爸妈是这么教你的吗!”
廉澈和脸色微沉:“我已经表达的很明显了,这五年来,我可曾跟许栀蓝公开出现在任何场合?对于许家,除了正常合作,我可有给过半分优待?”
廉澈和捏了捏眉心:“妈,许栀蓝人品欠缺,不配做你的儿媳妇。”
廉母一怔,立马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你别骗我。”
廉澈和薄唇紧抿,看上去并没有想说的意思。
廉母知道他的性子,也打消了念头,她脸上发愁,低声道:“既然这样,我也不能逼你,许家那边,我会去处理妥当。”
廉澈和点点头,道:“辛苦了。”
回了房间,廉母看着还在床上看股票的廉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还有心思玩你那些股票,你儿子都结不了婚了!”
廉父摘下眼镜,自在的开口:“我早就跟你说过,澈和应该对许家那孩子没意思,你偏不信,现在信了吧。”
廉父看着廉母眉心竖起,赶紧说道:“我听说澈和毕业时,找人去查了点事,具体什么事我也不清楚,但那之后,他就疏远了许栀蓝。”
“如今澈和掌管集团,未来怎么规划,他心里都有数的,我们就别管太多了,否则只能把儿子越推越远。”
“你要是实在心里难受,明天我们订票出去散散心……”
廉母被他说的心情确实好了不少,她心里愁着,倒也没有多说什么了。
廉澈和回了自己房间,躺在床上,脑子里一片清明。
五年前,他从国外出差回来,在校园论坛上看到那两个帖子的时候,确实找人查过,也是那时候,他才发现许栀蓝背地里竟然做了那么多事。
那一刻,他就知道他跟许栀蓝不可能走下去了。
本就是为了家族利益才答应她的追求,当发现许栀蓝的不堪后,分手也只是及时止损。
虽然没明说,但他的态度已经很明白了。
成年人的世界本就是点到即止。
跟许栀蓝结束之后,他也没想过要跟谁继续在一起。
倏忽,他脑子里划过一个模糊的人影,快的连他自己都没抓住。
廉澈和闭上眼,沉沉睡去。
第二天,廉澈和照常去公司上班,却在楼下碰到了袁秋。
他顿住脚步,礼貌性的打了个招呼,随后站着等她过来。
今天照例,又少不了一场谈判。
合作就是这样,一步步试探对方底线,直到双方满意。
袁秋走到他身边,淡淡道:“走吧,廉总。”
两人刚要走,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袁秋?!怎么是你!”
袁秋转头看去,只见许栀蓝正迈步朝自己走来。
五年过去,她好像没怎么变,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她收回目光,扭头看向廉澈和:“廉总,你的家事自己处理好,我先进去了。”
说完,她竟是看jsg都没再看许栀蓝,直接走进了廉氏。
许栀蓝神色一顿,随即无奈的看向廉澈和:“可惜,我本来还想跟她打个招呼的。”
廉澈和脸色转冷,寒声问:“你来做什么?”
许栀蓝一怔,立马说:“我当然是来找你的,澈和,我们家出了点问题,你……”
廉澈和皱着眉打断她:“许家出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许栀蓝的表情狰狞一瞬,随即又恢复正常。
她强撑着笑道:“你是我男朋友,我有些烦闷跟你说,不是很正常吗?”
廉澈和一顿,随即淡道:“我没有在任何人面前承认过你的身份,也请你不要在外面抹黑我的名声。”
“我公司还有事,不奉陪了。”
说完,他竟直接转身就走。
许栀蓝连忙拉住他,她声音里带着哭腔:“廉澈和,你就帮我这一次,如果你不帮我,袁秋也完了!”
“我当时没想那么多的,那些东西我也从来没有动过,我本来都快忘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谢云会看到,然后拿这个东西来威胁我。”“澈和,我当年真的只是怕你被袁秋抢走,才动了坏心思,我现在没人能找了,只有你能帮我了。”廉澈和盯着她,指尖在桌面轻敲几下,冷声道:“为什么谢云会认识袁秋?或者说,他怎么知道拿袁秋的照片,能威胁到你?”...
十分钟后,廉澈和坐在会议室里,看着面前的许栀蓝,脸色冷沉。
“你是说,你为了陷害袁秋,找她室友拍了她的照片,而现在,这个照片还落在了谢云手里?”
许栀蓝被他这么质问,难堪到无地自容,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我当时没想那么多的,那些东西我也从来没有动过,我本来都快忘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谢云会看到,然后拿这个东西来威胁我。”
“澈和,我当年真的只是怕你被袁秋抢走,才动了坏心思,我现在没人能找了,只有你能帮我了。”
廉澈和盯着她,指尖在桌面轻敲几下,冷声道:“为什么谢云会认识袁秋?或者说,他怎么知道拿袁秋的照片,能威胁到你?”
许栀蓝瞳孔一缩。
当年谢云纠缠她的时候被袁秋听到,为了灭口,她才将袁秋推进了那间废弃礼堂。
第一次做这种事,她自己心里也慌,匆匆从废弃礼堂出来时,撞到了谢云。
一直觉得谢云是个蠢货的许栀蓝哪里知道,光是看到一些照片和她合成发帖的东西,就能猜想到当年的事情。
说白了,谢云拿捏她的底气不是那些照片,而是她犯罪未遂的证据。
可这些事,她哪敢让廉澈和知道?
就在廉澈和即将耐心告罄的时候,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竟是袁秋走了进来。
她看着许栀蓝,棕褐色的眼里泛着阵阵寒意:“许栀蓝,我从前只知道你蠢,倒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坏的一面。”
许栀蓝猛然站起身来,这时,廉澈和淡淡道:“许栀蓝,她是MC集团亚洲区的负责人。”
许栀蓝脸上的怒意陡然一僵。
她不可置信的看向袁秋,而袁秋也冷冷盯着她,丝毫不怯。
许栀蓝脸上表情几经变换,最终定格在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意上。
“袁秋,看来学校里的事也没对你造成什么伤害,你看你现在不是过的很好么,以前的事情能不能就这么一笔勾销?我保证,以后一定不出现在你面前,行吗?”
袁秋拉开椅子坐下,冰冷开口:“当然不行。”
许栀蓝脸色一变。
袁秋继续说道:“我现在过得好,是我努力的成果,以前的伤害,是你作恶的结果,这两者不能相提并论。”
袁秋笑了笑,轻声道:“许栀蓝,你要知道,我可不是什么大度的人。”
“你的把柄落在别人手上也只能怪你自己,那些照片,但凡谢云敢放出去一张,我就能让你们俩进局子喝茶,你尽管试试!”
许栀蓝彻彻底底的被她震住了。
饶是廉澈和也不得不承认,这一刻的袁秋,就连他看见,也是心里微震。
那张瓷白的脸,褪去从前的谨慎怯弱后,取而代之的,是不容忽视的傲然与自信。
廉澈和挪开视线,从烟盒中抽出一根烟,夹在指间轻轻捏着。
许栀蓝的脸色一寸寸白下去,半晌,她才艰难开口:“袁秋,你就不在乎你自己的名声吗?”
袁秋看着她,没说话。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嗤笑的声音。
“一个人如果从暴风雨中走出来之后,就不再是暴风雨中的那个人了,你再妄想用暴风雨去裹挟她,怎么可能成功?”
袁秋倏然转头,正好对上裴铮那张玩世不恭的脸。
她站起身来:“你不是说还要过两天再来么,怎么现在就到了?”
裴铮轻轻环住她的腰,在廉澈和骤然冰冷的视线里,声音里带着笑意:“再不来,我未婚妻都要被人欺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