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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当你看到下面这些话会觉得我的写法过于质朴,不讲究文采,那就请原谅了。

多次想要好好聊聊过去的坎儿,总是无从下笔,说得太远会枯燥,说得太近会平缓。

执笔的时候总是极为忐忑的,叙述下来很少会进行润饰。

“我想,匆促本是为文之忌,但是,如果这种匆促出自于一种长夜难明的痛苦重压,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风吹乱了我的头发,树叶在沙沙作响,叶子你挨着我,我挨着你,来回摇晃。

风将我往前推,想要我往前走,恍惚看到有人在终点等我。

目光追随着它们忽上忽下,思绪渐渐放得长远。

我在西川九寨沟的思考,稍稍弥补了一边赶路一边写作得到匆促。

朋友既然陪我走了荆天棘地的这一路,那么,最后也不妨在那个水木清华的地方一起坐下来,听我聊一会儿。

天府之国下的人间仙境,实在太迷人了。

回忆的动人之处在于可以无数次假设如果,致使它成为一层乌纱笼罩过往。

江流徽在她的日记里写道:“我以前是不怕黑的,初一上册逃学后被爸妈关在外婆家,关了两个多月不让我出门。

陪着我的是漆黑的空间和一台老式电视机,我无法完整地讲述我的过去,太过痛苦的会下意识选择遗忘。

因为不想待在学校,觉得不适应和压抑。

逃学一个人跑回家,反锁了门,家里的大门被爸妈撬开了。

所以如今在每晚睡觉前会反复看好几次,自己有没有锁好大门。

过生日会因为是继弟想吃生日蛋糕,才补过的。

夏天三十多度的天气,房间里只有一个风扇。

妈妈买了空调,却被继父说,没有打孔空调的排水管,就给退了。

那年夏天 ,是我第一次热到上火流鼻血。

我以前是不会暴饮暴食的,但是我没想到,有一天吃饭会抢,不然就吃不饱。

是因为继父有三个孩子,他们每次吃饭都吃得很快,而我太温吞了。

初一下册我回到了班上,期中考到了年级前五十七名,当时的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没有表现出开心。

那天开完班会你先回家了。

晚自习结束后,我站在十字路口,看着隔壁班的年级第五,他被他的爸爸妈妈环抱在他们中间。

我假装抬头看红绿灯的倒计时,偷偷看了他们好几眼,平静地走回家。

其实,那晚我的眼角是泛红的。”

首至二二年的春天,江流徽在心理科确诊出了双相情感障碍,困扰她五六年的事终于有了眉头。

原来不是她的错,是因为生病了才会这样。

这个傻姑娘,硬生生自己走过了五个春秋。

她得知自己确诊后,既庆幸又低落。

庆幸地是原来那些莫名难过的情绪是因为生病,低落地是对疾病的害怕和担心强撑着说没关系。

她一开始是暴饮暴食、整宿整宿地睡不着。

后面半年睡觉床头柜上,必须开一整晚的小夜灯才能入睡,睡着了会被困在梦魇里,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再后面,她害怕睡觉了,每天都在凌晨几点睡觉,害怕一觉再也醒不过来了。

不开心的夜晚,江流徽总会刷到双相话题的短视频,指尖停顿在手机屏幕上,发呆着,会想很多话。

但是最后还是在内心祝愿她们早日康复,能看到希望找到自己想要的未来。

她也常常在许愿祈求,神明在上,愿佑信徒,能遇到自己的丞哥。

现实却是行走在寒冷冬天的人,在抱团取暖。

好朋友总说,“你要成为自己的光,无需仰仗他人,成为自己的丞哥。”

无意识发呆的时候,嘴里总念叨着:“希望大家都能如愿以偿,前程似锦。”

这大概是江流徽内心深处的执着,又或者说环境强加给她的妄想,自己没能得偿所愿,所以希望都好才好。

“为什么黑夜总是比白天漫长?

为什么雾霾会遮掩我双目?

为什么陆地上总是布满荆棘?

光着脚踩上去的时候会疼。

我也会遇到像丞哥一样的人吗?

那以后遇到的话,会不会太晚了点,以后……以后的事谁又说得准呢?

明明黑夜只是在暗河之下待了西年,为何黑暗却笼罩我六年。

在泥潭之中,挣扎的越快,下落的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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