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军区大院时，雨小了些。通讯员一直等在门口，见季璟尧淋着雨回来，面露担忧：“政委，您注意身体……”季璟尧混不在意，偏见脚边的眼熟的行李箱，神色一怔。通讯员提起行李箱，解释道：“这是刚刚军服厂那边送来的，是……程向意的东西。”季璟尧眸子微微收紧，接过箱子：“给我吧。”6看着他进门，通讯员摇头叹了口气。...
于英楠白着脸，一时找不到辩驳的话。
季璟尧也懒得再跟她纠缠，转头就走。
“璟尧……璟尧！”
看着男人头也不回的背影，于英楠气的直跺脚。
路边，通讯员见季璟尧出来了，立刻站直打开车门。
但季璟尧没有上去：“你先回去，我一个人走走。”
闻言，通讯员有些为难：“政委……”
虽说是当兵的，可面对突如其来的打击，这两天他魂不守舍的状态，作为下属还是很担心的。
季璟尧摆摆手，自顾朝军区方向走去。
夏季的天阴晴不定，突然就乌云密布。
伴着几声闷雷，树叶被雨水拍打着发出‘啪嗒’的声音。
几滴雨水落进季璟尧干涩的眼中，模糊了视线。
恍惚中，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撑伞朝自己走来。
擦肩而过时，他控制不住抓住对方的手，嘶声呼唤：“向意！”
姑娘吓了一跳，转头看向扯住自己的军人，诧异又怀疑。
眨眼间，雨水流出眼眶，视线清晰，季璟尧才发现自己认错了人，立刻松开手：“抱歉，我认错人了……”
姑娘哦了一声，嘟囔着走了。
雨越来越大，把季璟尧淋了个透彻。
他怔然望着空阔的大街，回想着刚刚大脑失去思考的那一刻。
那瞬间，他以为程向意还在军服厂，还因为跟自己闹离婚的事儿赌气，还等着去首都培训……
他忘了，她死了。
程向意已经死了啊……
雨水划过季璟尧高挺的鼻梁，擦过他微微颤抖的唇角。
他站了很久，才迈开腿继续走。
回到军区大院时，雨小了些。
通讯员一直等在门口，见季璟尧淋着雨回来，面露担忧：“政委，您注意身体……”
季璟尧混不在意，偏见脚边的眼熟的行李箱，神色一怔。
通讯员提起行李箱，解释道：“这是刚刚军服厂那边送来的，是……程向意的东西。”
季璟尧眸子微微收紧，接过箱子：“给我吧。”6
看着他进门，通讯员摇头叹了口气。
推开门，一种从没有过的空荡气息扑面而来，让季璟尧有一瞬的窒息。
他下意识看向程向意的房间，幻想着曾经她会听见声音出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满眼都是他……
风扑在后背，将他拉回了现实。
压下胸口翻涌的钝痛，季璟尧坐到沙发上，将行李箱放在桌上打开。
里头除了几件衣服，便是书和笔记本。
最显眼的，是件看起来很陈旧的六五式军装上衣。
他眼神一震，拿出那件上衣展开一看，竟是当年他新兵入伍时的衣服。
蓦然间，季璟尧记忆回到了十年前的九月。
那天他作为新兵准备入伍，在上车时看见角落一个蜷缩的瘦弱身影。
他走过去看，发现是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女孩，她穿着又薄又破的麻布衣，冷的整个身体都在抖。
她灰头土脸，可眼睛却像泉水一样澄澈清明。
“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父母呢？”
“我，我没有父母……我是被拐卖的，他们总是打我，我逃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