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门外观看的医生教授也意识到了什么,一起沉默下来。恩珠哭得抽泣之声止不住,外面只听到她的哭声。“封医生,封医生!”身边的助理大声喊着卫沉渊。...
卫沉渊这一刻只觉得心脏骤停。
他愣愣的看着这张熟悉且苍白的脸。
脑中顿时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好不容易解决破裂的大血管,手术室内的人还没松一口气。
就听在监护仪旁边随时观察的护士大喊。
“病人引发心跳骤停!”
“怎么还会引起心跳骤停?!”
两道声音差不多前后连续出现。
明明血已经止住了。
然而现却不容许想太多,只能立马实施心电复苏。
在一场大手术中突然出现心脏骤停是致命的,随时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而几分钟过去,心电图却没有任何反应。
“血压、脉搏也在急速下降。”
情况越来越糟糕,手术室内的气氛也越发紧张。
里面的医生护士心里都悬挂了一块巨石,随时准备掉下来。
玻璃门外观看的医生教授也意识到了什么,一起沉默下来。
恩珠哭得抽泣之声止不住,外面只听到她的哭声。
“封医生,封医生!”
身边的助理大声喊着卫沉渊。
卫沉渊骤然回过神,转头看去。
助理医生声音有些黯淡:“封医生,心电复苏已经完全没用,是否要宣告手术失败?”
这本就是一场成功率极低的手术,失败才是正常的。
但他语气中还是流露出失落。
“不行,她还没死。”
卫沉渊立马反驳,语气中带着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怒意。
“可是病人现在……”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
助理医生的话没有说完,可是手术室内的人都已经明白。
卫沉渊双拳死死攥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几秒钟后。
“把主刀手的位置让出来。”他再次开口,情绪已经恢复正常。
只是细微颤抖的手还是暴露了他心里的不平静。
重现站在主刀手的位置,卫沉渊小心翼翼的在卫沉渊伤口周围寻找。
大血管出血已经止住的前提下还能出现心脏骤停,绝大多数可能是因为还有隐藏的出血管没有找到。
持续不断的出血引起的。
那根大血管不过是障眼法,隐藏起来的才是最致命的。
卫沉渊集中所有的注意力,视线在卫沉渊伤口周围穿梭。
突然眸中一丝精光闪过。
“止血钳。”卫沉渊开口。
接过止血钳,卫沉渊在肿瘤后方位置精准的夹住一根正在出血的血管。
“再试心电复苏。”
“引流”
“……”
医护人员跟着卫沉渊的指令,有条不紊的进行操作。
几分钟后。
“心电图有反应了!”一护士惊喜大喊。
卫沉渊温声看过去,只见原本心电监护仪上的一条直线渐渐有了起伏波动。
随后逐渐接近正常。
“血压,脉搏也恢复了。”
手术室中弥漫着一股喜意,一个生死线上的人被拉了回来。
尽管手术还没有成功,但总算还有一个机会。
卫沉渊心里微微一松,然而接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手术立马继续进行。”
“是。”
卫沉渊接过手术刀,抛却杂念,全神贯注的剥离肿瘤。
头上无影灯的光又亮了一些,一丝希望在众人心里升起。
外面的人虽然听不见里面再说什么。
但看到手术室内原本凝重的气氛松了一些,便知道刚才是虚惊一场。
手术又继续进行后,所有人都屏声敛气,视线聚焦在手术室内。
时间一小时一小时的过去。
没有人离开,大家都在等一个奇迹。
“手术成功了!”助理医生喜悦大喊。看着卫沉渊的目光满是敬佩。话音一落,整个手术室内立马开心的大喊。有的护士打开手术室的门,向在外面观摩的医生教授汇报这个好消息。...
卫沉渊必须集中所有的注意力。
心、眼、手都放在肿瘤上,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去想身下躺着的人是卫沉渊。
否则,他怕自己会手抖,会心慌意乱。
医者不自医。
不医自己,不医亲朋。
为的就是怕会参杂个人感情,失去独立的判断。
手术持续十二小时后。
手术室内。
卫沉渊双腿早已毫无知觉,然而他的手还在继续进行。
终于。
缝完最后一针,卫沉渊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退一步。
满是血丝的眼中露出一丝轻松。
“手术成功了!”
助理医生喜悦大喊。
看着卫沉渊的目光满是敬佩。
话音一落,整个手术室内立马开心的大喊。
有的护士打开手术室的门,向在外面观摩的医生教授汇报这个好消息。
“成功了,手术成功了。”
这句话,就像是在滚烫的油锅内滴入一滴水,整个外面的空气瞬间被点爆。
钦佩,欣喜,击掌之声不绝于耳。
“恩珠,别哭了,你妈妈不会死的。”
院长蹲下来,擦去恩珠脸上的泪珠,满脸笑意的看着她说。
“真的吗?院长伯伯。”恩珠的抽泣声还没止住,睁着大眼充满希望的问。
“真的,伯伯保证。”
听到这,恩珠才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转头看着里面的妈妈,眼底满是希望。
手术室内。
卫沉渊站直,慢慢走到卫沉渊身边,低头看着还在昏睡的卫沉渊,嘴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虽然这次手术,不能根治她的病情。
但总算不会让他遗憾和后悔。
“把她推倒重症监护室,注意术后感染。”
卫沉渊淡淡对身边的护士开口。
护士听出他话中的疲惫,点头答应。
“好的,封医生,您先下去休息一会儿吧。”语气中带着敬意。
卫沉渊再一次证明了自己医术,不愧为第一外科医生。
“我知道,谢谢,去吧。”
卫沉渊说完,看着两个护士把卫沉渊推出手术室。
他转头看向玻璃外的恩珠,嘴边露出一丝不明显的笑意。
……
两天后。
重症监护室外。
恩珠小小的身体靠在玻璃门上,眼底有着不易发觉的担忧。
转头看着旁边的卫沉渊。
“封叔叔,妈妈今天真的能醒吗?”
她已经两天没有抱抱妈妈了,她很想妈妈。
卫沉渊蹲下来,视线与她平视,向她保证。
“真的,叔……我向你保证,不过妈妈醒来之后,恩珠就得去幼儿园了。”
今早,他已经查过卫沉渊的各项指标趋于正常,醒来是迟早的事。
恩珠听到这话,虽然不愿意离开妈妈,但只要妈妈能够好起来,她愿意。
对着卫沉渊用力的点点头:“嗯,好,我相信叔叔。”
医院的叔叔阿姨都说这个叔叔救了妈妈,所以恩珠对他的话异常信任。
卫沉渊闻言嘴唇轻勾,摸了摸恩珠的头,压下心里的一抹复杂。
如果恩珠真的是自己女儿该多好,卫沉渊暗想。
起身看着里面还昏迷的卫沉渊,卫沉渊眼眸中掩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不出卫沉渊的预料。
下午的时候,卫沉渊果然醒了。
护士一把这个消息告诉卫沉渊,他便立马穿好防护服进入病房。
病房内。
卫沉渊虽然醒了,但还是比较虚弱。
她双眸半睁,看着眼前一身白衣,带着口罩的人。
双唇微张,正要说些什么。
“不用说话,你现在还很虚弱,等过几日再说吧。”
卫沉渊在她说话之前率先开口。
闻言,卫沉渊双睫微动,不在强求。
“对不起。”卫沉渊艰难吐出一句话。卫沉渊轻笑着摇头。“不用说对不起,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所以无所谓什么时候做手术。”那时候做跟现在做差不了多少,只不过那时候自己抱着一分渺小的希望。...
重新睁开双眼看着眼前这人,卫沉渊只觉得幸运。
她从没想过自己还有醒来的一日。
“恩珠很担心你,她刚刚从医院里被接回去了。”
卫沉渊怕她担心女儿,轻声开口。
卫沉渊脖颈间缠了厚厚的纱布,不能动。
只好手指请点表示自己知道。
卫沉渊看着她脸色依旧苍白,眸色一深,不知说些什么。
最后只是开口:“你好好休息。”
说完,起身离开病房。
卫沉渊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睑下垂,不知想些什么。
没多久,便又疲惫的闭上双眼。
……
三日后,卫沉渊情况稳定,被转移到了普通病房。
七日后,她总算能轻声开口说几句话。
病房里,恩珠被卫沉渊牵着进来。
恩珠一进来就扑到卫沉渊床边,且小心的避开了她身上的伤口。
“妈妈……恩珠好想你。”话中带着浓浓的委屈,眼眶发红。
连日来的不安,在看到卫沉渊的这一刻,再也忍不住的爆发出来。
卫沉渊心疼的看着她,手指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珠。
“恩珠,妈妈也好想你。”
女儿是她永远放不下,不管是这个,还是她那个从未见过面的女儿。
恩珠感受到妈妈手上的温度,才能确定她真的没死。
那天晚上的妈妈真的吓到了她,她害怕妈妈离她而去。
卫沉渊站在病房旁,看着这温情的一幕,眼底露出一丝笑意。
安慰好女儿,卫沉渊看向卫沉渊。
唇边微微一勾:“谢谢你为我做手术。”
卫沉渊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
若是能更早的时候做手术,后果会不一样。
话音刚落,他立马想到那日,卫沉渊推来他办公室的门,想求他为她做手术。
卫沉渊双拳紧握,口中满是苦涩。
“原来你已经告诉我了,只是我……”
他剩下的话突然说不出口。
因为他的自以为是,差点害了她。
“对不起。”卫沉渊艰难吐出一句话。
卫沉渊轻笑着摇头。
“不用说对不起,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所以无所谓什么时候做手术。”
那时候做跟现在做差不了多少,只不过那时候自己抱着一分渺小的希望。
所以才会去找卫沉渊,但是被他拒绝后也并没有多失落。
就像现在,虽然做了手术,但她知道,她依旧活不了多久。
不过还能再看着恩珠一段时间,她已经很满足了。
如果幸运的话,她也许还能看到自己的亲生女儿。
卫沉渊的洒脱和坦荡是卫沉渊没有想到的。
但他却丝毫没有觉得意外,好像她一直都是这样。
只是自己从没有发现过罢了。
这时,病房外传来敲门的声音。
下一刻,颜母提着熬好的鸡汤推门而入。
恩珠看到外婆,立马跑过去抱住她的腿。
“外婆。”
颜母嘴边露出一丝笑意。
看见卫沉渊站在一边,颜母唇边微微一愣,不过很快恢复正常。
对着他礼貌点头。
“封医生好。”
对于这个曾经是她女婿,现在又是她女儿救命恩人的人,颜母对他从原来的满意变为了感激。
卫沉渊见状也礼貌回礼。
“伯母好。”
说完,他看向卫沉渊,轻声道:“你们聊,我先回办公室了,有事按铃。”
见卫沉渊点头后,卫沉渊对着颜母微微点头后离开病房。
“这几天,恩珠让您受累了。”颜母看着她的神情满是慈爱。“只要你没事,妈妈做什么都可以,恩珠很乖,还会帮我干活。”闻言,卫沉渊看着床边的恩珠,笑及眼中,却也有着心疼。...
病房内。
颜母将手里的保温盒放到床头,又整理了一下卫沉渊身上的被子。
才在床边的椅子上坐好。
卫沉渊看着她坐定,才慢慢开口。
“让您担心了。”
才短短几日不见,卫沉渊就发现母亲额间的皱纹更深,头上的白发也比之前更多。
“这几天,恩珠让您受累了。”
颜母看着她的神情满是慈爱。
“只要你没事,妈妈做什么都可以,恩珠很乖,还会帮我干活。”
闻言,卫沉渊看着床边的恩珠,笑及眼中,却也有着心疼。
她发现女儿比之前董事了很多。
每次都是乖巧的坐在她身边,一点也不嫌闷。
“再过不久我就可以出院,到时候就能照顾恩珠了。”
卫沉渊小心的抚着恩珠的头,轻轻开口。
恩珠也对她甜甜一笑。
不多时,颜母牵着恩珠从病房内出来。
一出来,护士站认识恩珠的护士就逗着恩珠玩。
颜母见状微微一笑,转身朝卫沉渊的办公室走去。
“叩……叩叩……”
办公室内的卫沉渊听到敲门声,抬起头。
“请进。”
颜母应声打开门。
卫沉渊看见来人,眼底闪过一丝惊诧。
从座位上起身,朝颜母而去。
“伯母,您怎么来了,是卫沉渊有什么事吗?”
颜母满是沧桑的脸露出柔和。
“小汐没事,我是专程来谢谢封医生的。”
说着,把手上拿着的保温盒放到卫沉渊桌上。
“小汐还不能吃东西,你上班辛苦,这是我专程给你熬得鸡汤,封医生饿的时候可以喝一碗,希望您不要嫌弃。”
卫沉渊视线看过去,又见颜母有些不安。
没有拒绝,只淡声道:“多谢伯母。”
闻言,颜母脸上露出笑意。
“是我们要谢谢你,谢谢你救了小汐。”
冲着卫沉渊深鞠一躬。
卫沉渊微微偏身,避开了。
带着颜母到一旁的沙发前坐下,低声开口:“您不必如此,治病救人是医生本分。”
不管是谁,他都会救。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你。”
说完,颜母神色有些异常,似乎有话想说。
“伯母是还有什么事吗?”
卫沉渊察觉到,开口先问。
“我是想问,小汐现在做了手术后,还能待多久。”
来之前,她托邻居的人查了资料,知道癌症病人就算做了手术也是不可能完全康复。
卫沉渊眸色一闪,看着颜母突然黯下去的神色,闪过一丝不忍。
但还是说了。
“最多五年。”
说完,卫沉渊发现自己心里突然发闷,隐隐作痛。
“五年……也好。”颜母淡淡回。
“谢谢封医生,那我先回去了。”
颜母起身,又冲着卫沉渊鞠了一躬,朝门外走去。
卫沉渊目送她出去,看着颜母牵着恩珠离开。
转身看见桌上的鸡汤,眸色逐渐深沉。
走到桌边,打开保温盖子。
一股浓郁的香味瞬间充斥整个办公室。
路过的许翊闻见香味,推开虚掩的办公室门。
满是羡慕吼道:“好香啊,司夜,你在偷吃什么好吃的呢?见着有份啊。”
说着走上前,就见满满一碗鸡汤摆在那里。
“哇,鸡汤!我好久没喝鸡汤了。”
卫沉渊轻瞥了他一眼,声音清冷:“要和自己去拿碗。”
“没问题。”
许翊欢快的出门去拿碗,满满喝了一大碗鸡汤。
“什么?!前妻!你什么时候结婚的?我怎么不知道。”许翊震惊地无以复加。他最多以为是个前女友什么的,谁知道竟然是前妻。“唉?不对,不对,这么说,那个恩珠还真是你女儿?她那天没有认错人,我靠,你怎么这么不负责任,居然不认自己的女儿?!”...
喝完最后一口汤,许翊打了一个饱嗝,揉了揉肚子。
对着卫沉渊道:“太好喝了,是哪个病人家属给你送来的,手艺真不错。”
“卫沉渊。”
卫沉渊淡声道。
许翊所有所思的点点头:“她啊。”
想到卫沉渊,许翊看了看旁边的卫沉渊,眼中有着好奇。
“想说什么就说。”卫沉渊如何听不出他话里的怪异。
“既然你封大医生都这么说了,那我不问岂不是显得不识抬举,你和卫沉渊到底是什么关系?别跟我说你不认识她,你们俩看对方的眼神绝对有问题。”
许翊话中的好奇压抑不住。
从上次认错爸爸的事开始,他就觉得不对劲。
经过这次,他更加确定两人一定认识。
“她是我前妻。”
卫沉渊轻飘飘说出一句话。
却把许翊惊的目瞪口呆。
“什么?!前妻!你什么时候结婚的?我怎么不知道。”
许翊震惊地无以复加。
他最多以为是个前女友什么的,谁知道竟然是前妻。
“唉?不对,不对,这么说,那个恩珠还真是你女儿?她那天没有认错人,我靠,你怎么这么不负责任,居然不认自己的女儿?!”
许翊回过神来,指着卫沉渊大声吼叫。
仿佛他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一般。
卫沉渊脸色立马沉了下去,眸色阴沉的看着许翊。
许翊脸上一僵,心里有些害怕。
“难……难道不是吗?”
卫沉渊双眸轻敛,不知想些什么。
“她不是我的女儿,我们六年前就已经离婚了。”
闻言,许翊有一瞬间愣神。
随即反应过来,他听护士聊天的时候知道恩珠今年正好六岁。
这么说,恩珠是在两人结婚期间生下来的。
想到这里,许翊看向卫沉渊的眼神有些怪异。
指着他的手也立马放了下来,语气有些迟疑:“这么说,卫沉渊是在婚……”
他话还没说完,卫沉渊的脸色立马冷下来。
“不是你想的那样,不要随意揣测别人,出去。”
见状,许翊有些讪讪:“哦,好吧。”
说完,准备起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又突然被叫住。
“回来。”
“干什么?”
卫沉渊视线落在桌上:“把这个洗干净。”
许翊闻声看过去,立马走上前把桌上的保温盒拿起。
“行,谁让我说错话了呢,吃人嘴短。”
拿上保温盒,许翊转身离开办公室。
办公室内只剩下卫沉渊一人。
他脑海中不由得想起之前做的那两次亲自鉴定,眸色逐渐深沉。
恩珠到底是谁的孩子?
或者卫沉渊心里还有一个他从来不知道的人?
卫沉渊只要一想到卫沉渊心里另有其人,并且她还愿意为这个人默默生下孩子,他的心里便止不住的烦闷。
眼底还有一丝未察觉到的阴翳。
……
病房内。
卫沉渊又陷入沉睡之中。
住院这么多天以来,她睡觉的时间比庆幸的时间多。
卫沉渊不知何时进来的,站在床尾一直看着卫沉渊。
他忍不住想要来问问她,她心里的隐藏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可当他进来看见卫沉渊沉睡的脸时,又不忍心打扰。
就站在这里看着她,一站便是一个小时。
卫沉渊睡得不是很沉,她感觉到有一道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眉间轻皱,她睁开双眼。
一下便看到卫沉渊站在不远处,眸色不明的看着自己。
“你怎么来了?”卫沉渊问。
“你……进手术室前看下你的情况。”
卫沉渊到底没说出口,只随口回答了句。
卫沉渊无声笑了:“我很好,你快去吧。”
卫沉渊喉间干涩,淡淡回了句好,便转身离开。
“妈妈。”恩珠紧紧的抱着卫沉渊的大腿,心里开心得不得了。卫沉渊蹲下来,脸上带笑,细心的帮她整理头上有些歪掉的帽子。“妈妈,你好了吗?”恩珠迫不及待的问。...
时间一日一日过去,卫沉渊的伤口逐渐恢复。
期间,卫沉渊根据她的身体情况,又给她做了次手术。
取出头部转移的肿瘤。
手术后,她的视线逐渐变的清晰。
等到出院那天,看人看物已经基本没有什么问题。
病房内。
卫沉渊对她嘱咐:“虽然其他地方未见明显转移,但不能忽视,这是给你开的抑制药物,按时吃,一个月来找我拿一次药。”
说完,卫沉渊把手上开好的药物递给卫沉渊。
“谢谢你。”
卫沉渊接过药物,低头道谢。
卫沉渊看着她客气的样子眉间轻蹙,但最后也没说什么。
“我等下有台重要手术,不能送你回去依誮。”半晌,卫沉渊开口。
卫沉渊听他说话,微微一愣,随后立马反应过来。
摆了摆手:“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可以,我的东西已经被妈妈带走了,没什么要拿的,不用劳烦你。”
住院这么多天,能够每天见到卫沉渊她已经觉得非常幸运。
现在要出院了,又怎么敢再占用他的时间。
毕竟他快要结婚了。
以后两人还是少见面为好。
告别了卫沉渊,卫沉渊走出医院大门。
看着外面的暖阳,她眼底闪过一丝暖意。
现在已是秋天。
从夏天到秋天,这短短一个季度,对她而言却是一次重生。
拿出手机在久未更新的微博上更新了一条。
——夏日的遗憾一定会被秋风温柔的化解,这一天,我又偷来了几年的岁月。
配了两张照片,她和女儿恩珠的。
发完微博,卫沉渊又看了一眼那个唯一关注。
除了那次发的夏季喉咙痛注意事项外,别无其他。
关掉手机,卫沉渊淡淡一笑,朝着恩珠幼儿园的方向而去。
她已经很久没有接过女儿放学了。
见卫沉渊的身影逐渐消失。
窗边的卫沉渊离开视线。
他拿出手机,一下便看到他偷偷关注的人发了一条微博。
手指请点打开,那句话瞬间映入眼帘。
卫沉渊又下意识朝窗外看了一眼,只感受到温暖的风和逐渐泛黄的树叶。
默默地把卫沉渊的照片保存,卫沉渊放下手机。
朝手术室的方向走去。
……
下午四点。
幼儿园门口。
恩珠出了幼儿园的门后,下意识往幼儿园招牌处行走,等着外婆来接自己。
没走两步,恩珠便听到有熟悉的声音喊自己。
“恩珠。”
恩珠脚步一顿,瞬间看过去。
看清来人,她脸上立马笑起来,开心的朝着卫沉渊跑去。
“妈妈。”
恩珠紧紧的抱着卫沉渊的大腿,心里开心得不得了。
卫沉渊蹲下来,脸上带笑,细心的帮她整理头上有些歪掉的帽子。
“妈妈,你好了吗?”
恩珠迫不及待的问。
卫沉渊对着她点头:“对,妈妈好了,以后天天来接恩珠好吗?”
恩珠立马点头答应,伸出小指:“好,这是妈妈说的,我们拉钩。”
卫沉渊笑着看她,伸出小指勾住恩珠的小手指。
恩珠摇摇晃晃的说:“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猪。”
卫沉渊宠溺地看着她,只觉得岁月很美,活着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