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鸢偏不放过她,补完妆后转过脸,“江秘书,你帮我看看,我的嘴巴是不是肿了?”沈尧娜弯唇,再清楚她的把戏不过:“如果你想安全到家,最好别在车上挑衅我。”林知鸢脸上的假笑瞬间一敛,指甲扣住化妆镜:“你威胁我?”...
林知鸢跟着一起去了公司,一路上她亲亲热热的挽着秦凡的胳膊,时而跟他说着话,男人低头耐心回应,唇边勾着抹温柔的弧度。
直至消失在办公室,末了又回头,高傲的冲着沈尧娜扬唇:“江秘书,麻烦给我送一杯卡布奇诺进来。”
又问:“清昼你想喝什么?”
看不见人影只听得低磁的嗓音:“和你一样。”
林知鸢竖起两根手指,眉眼喜悦:“两杯,麻烦江秘书快些。”
而后关上门,将一众打量的视线拦在门外。
总裁办的人多,光秦凡的秘书部,各司其职的就有十个人,林知鸢的出现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趁着沈尧娜送完咖啡后,他们连忙凑过来将她团团围住,好奇的打探消息:“江秘江秘,里面那人是谁啊,之前怎么没见过?”
沈尧娜淡然笑笑,满足了他们的好奇心:“可能,是未来老板娘吧。”
众人:“啊……”
拖长的尾调意味深长,不少怜悯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总裁办的人面上不显但心里都门清,秦凡那么多秘书,就只有沈尧娜能时时刻刻的跟在他身后,说没有猫腻他们都不信。
这么些年,见着沈尧娜的地位都没动摇过,还以为她跟秦凡地下情稳定发展,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唏嘘一阵,便匆匆散开。
沈尧娜对于他们的反应不置可否,面不改色的坐在自己的工位上,照常处理事件,一边喝着热水暖胃。
因为林知鸢的关系,秦凡推了两个会议,后续得补上,且他还有紧凑忙碌的行程与应酬,沈尧娜没坐多久便马不停蹄的着手准备起来。
林知鸢在办公室里待了几个小时,临近中午下班,沈尧娜桌上的电话响起,她眉眼都没动半分的接听:“喂,许总。”
“进来。”
男人简短的撂下两个字,切断。
沈尧娜放下手上的工作,朝办公室走去。
见了她秦凡便不咸不淡的吩咐:“知鸢现在要回家,你开车送她。”
“好的许总。”
林知鸢拎着包走到她面前,带着一股清淡的山茶香,女人声音轻软:“走吧江秘书,我有点赶时间。”
话落顺势又将包塞进她怀里,自己扭着腰肢离开。
沈尧娜抱着包微微动了动眸,抬眼时余光瞥见秦凡唇边有一抹红,像胭脂一样。
上了车后,林知鸢便懒洋洋差遣她:“江秘书,麻烦你帮我包里的口红拿出来一下。”
沈尧娜动手,把口红递给她时,看见她在抚摸着花掉的唇妆。
觉察到她的视线,林知鸢冲着她弯眉笑了笑,“江秘书,我好看吗?”
语气里毫不掩饰的得意。
沈尧娜收回目光,波澜不惊的发动引擎,“你想从我这里听到什么回答。”
没有其他人在,她跟她之前也不需要虚与委蛇。
林知鸢像是没感受到她的冷淡与疏离,用指尖碰了碰自己的唇,偶尔发出一声轻嘶,口吻抱怨:“清昼也真是的,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沈尧娜握着方向盘,直视着前方,充耳不闻,脸色沉静。
林知鸢偏不放过她,补完妆后转过脸,“江秘书,你帮我看看,我的嘴巴是不是肿了?”
沈尧娜弯唇,再清楚她的把戏不过:“如果你想安全到家,最好别在车上挑衅我。”
林知鸢脸上的假笑瞬间一敛,指甲扣住化妆镜:“你威胁我?”
“实话实说,真心建议。”
“呵。”林知鸢冷笑,继而好整以暇的将口红和化妆镜都重新装进包里,才捋了捋头发。
清傲笑道:“我承认,我离开的这几年你的确替我照顾了清昼,也的确有些不三不四的野鸡试图飞上枝头变凤凰,但我告诉你,那都是不可能的。”
她自信而笃定:“我和清昼才是天生一对,娃娃亲从小就订下,谁也拆散不了!更何况是你这个暖床的。”
沈尧娜的指腹在方向盘上蹭了蹭,然后笑笑:“林小姐大度,慈悲心肠就连佛祖见了都要表扬,不过就算是这样,你就那么肯定秦凡非你不可吗。”
其实沈尧娜拿捏不准,毕竟秦凡跟她分分合合数次,对于其他人,不吃回头草是肯定的,而对于林知鸢,秦凡总是毫无底线的在妥协,但这也并不妨碍她刺激林知鸢。
林知鸢微微眯起眼,“你这话什么意思,挑拨离间吗?”
沈尧娜不以为然勾了勾唇,随后轻描淡写道:“林小姐在国外待久了,恐怕还不知道,秦凡包了个小情儿,还带回过本家,你说他是什么意思?”
没顾及林知鸢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沈尧娜不紧不慢接着道:“哦对了,就是那个舞蹈演员段薇薇,那身段儿,我瞧着比你都还要柔上几分。”
林知鸢心里波涛翻涌,她紧了紧牙关,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冷静道:“是吗,不过是个替身罢了,还不足以对我造成威胁。”
沈尧娜没吭声,对她的话显然是有几分赞同的。
毕竟,林知鸢也是跳舞的,她是芭蕾舞演员。
秦凡的历任小情儿,沈尧娜都见过,无一跟清纯女大学生、跳舞的、弹琴唱歌的有关,腰肯定是又柔又细的,腿要长,行为举止跟气质,总是带着些林知鸢的影子。
所以她说是替身,也并无道理。
见沈尧娜不说话,林知鸢才算出了口气。
后半程也不再跟她交流,到了林家立马下车走人。
沈尧娜看着她那窈窕的身姿,讽刺的笑了下接着原路返回。
今天秦凡虽然忙,但他的所有应酬都没带她,反而提了其他人。
这番举动无疑让总裁办的人对她更为怜悯——未来老板娘一来,她这个地下情就倒台不受重用了。
沈尧娜没去过多的解释,她不用鞍前马后的伺候,也不用看人脸色行事,格外乐得自在,放松的待到下班。
天气冷,她也好久没吃口味较重的东西了,打算煮个单人份小火锅吃。
念头一起就去超市买了菜,正提着大包小包往家里走,兜里的手机铃声就响了。
她脚步一顿,私心里告诉她,这个电话最好别接。
铃声持续响。
果然在看见备注时,沈尧娜仰头看天,笑出了声。
来得可真是时候。
两人之间突然被身后响起的女音打破。沈尧娜偏头看去,正是之前还说着哄不好就不见秦凡的段薇薇,一点不怕冷似的,这会儿正穿着一身小吊带的走过来。警惕的盯着沈尧娜,一把将秦凡拽过去,“阿昼,你怎么出来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回头都没看见你。”...
鎏金旗下的俱乐部里,除了吃喝玩乐,还是你情我愿的买卖专场,四下随处可见着装火辣性感或清纯扮相的年轻女人。
沈尧娜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碰上一间贵宾室点了人陪,她便跟着队伍后走着,临进门时突然被旁边一道女声打断:“你怎么回事,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来人是这里的妈咪,三十来岁打扮的腰肢招展的,不悦的目光打量着沈尧娜,指着她的衣服:“后台的人都怎么教的你们,这里是什么地方不知道?看看自己穿的什么,就这样怎么伺候好客人!”
沈尧娜穿着羽绒服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一听,便知她是误会了,“不好意思,我是来找人的。”
“找人?”妈咪狐疑,明摆着不信:“找谁?”
沈尧娜:“我老板。”
有些话术在这种地方带着歧义,妈咪一听,顿时面露不满:“你老板是谁?有什么证据?我可告诉你,这屋子里可都是贵客,你别不懂礼数冲撞了,小心我让你得不了好果子吃!”
沈尧娜无奈,只好给秦凡打了电话,对方没接。
一连拨通两次都无人接听。
妈咪还防备的守着她,见状冷嗤一声鄙夷道:“你们这种小姑娘我见多了,就想着抱大腿钓金龟婿,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说着伸出手捏住沈尧娜的下巴:“不过倒也有几分姿色。”
沈尧娜不耐避开她的手,“我找秦凡,就在这包厢里。”
妈咪咯咯笑起来,显然也是知道秦凡的,笑完讽刺道:“小姑娘,说谎话也得打打草稿,许总向来自带女伴从不在我们鎏金挑姑娘,你,就算了吧。”
沈尧娜抿着唇,往后退了一步,“那我不进去,就在外面等。”
妈咪也忙,没时间陪她折腾,只吩咐门口的侍者让盯紧些,别让她乱来。
沈尧娜只觉得好笑。
她靠在墙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手机,想自己为什么要放弃享受私人世界的时光跑来这里受辱。
网上有种言论是:我回别人消息是秒回,别人回我消息是轮回。
沈尧娜觉得放在她跟秦凡身上也差不多,她的手机24小时待命,电话秒接,而秦凡总是无人接听。
约莫十分钟后,包厢的门开了。
她抬了抬眼,看见秦凡站在门口。
“怎么不进来?”
他喝了酒,声音略沙,脸颊薄红,眉眼更显勾人,指尖夹着根烟,黑色的衬衣领口敞着,露出一截漂亮的锁骨,性感又慵懒。
沈尧娜站直身,把手机收好耸了下肩:“穿得太正经不让进,打你电话没接。”
他的视线淡淡扫过门口的侍者,他们大概也不知道沈尧娜是真认识秦凡,不免低着头视线闪躲,不敢往这边看。
秦凡上前靠近她,手揽着她的腰往下滑了滑,嗓音低低的:“正经吗,我怎么没瞧出来。”
大掌扣着她的臀拍了两下,耳畔响起他戏谑的调笑。
沈尧娜的脸颊都是他染过来的热意,扬了扬下巴,“思想有问题的人,看什么都不正经。”
“哦?”他偏头咬她的唇,有清冽的烟气渡给她。
沈尧娜可没有表演亲密戏给别人看的癖好,躲开推了推他的胸膛。
男人撩起一双浓黑又勾人的眼,直勾勾的看着她。
沈尧娜跟他对视:“不是带了其他人吗,还叫我过来做什么。”
秦凡别具深意道:“自然是做秘书。”
“……”
沈尧娜难得没接上话。
“阿昼!”
两人之间突然被身后响起的女音打破。
沈尧娜偏头看去,正是之前还说着哄不好就不见秦凡的段薇薇,一点不怕冷似的,这会儿正穿着一身小吊带的走过来。
警惕的盯着沈尧娜,一把将秦凡拽过去,“阿昼,你怎么出来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回头都没看见你。”
果然如沈尧娜所想的那般,不需要秦凡低头去哄,便有人主动的往他怀里钻。
秦凡漫不经心的笑着,一副懒散模样,任由她抱着胳膊,“江秘书查岗,多等一秒我就得挨老爷子骂,你舍得我挨骂?”
段薇薇靠着他,眼睛亮晶晶的满眼都是他:“我当然舍不得了,我最心疼你了阿昼。”
秦凡笑,温柔又风流,看向沈尧娜眉眼微挑:“江秘书,里面请吧。”
沈尧娜没动,“许总您忙,忙完叫我一声就行。”
秦凡看着她,似威胁:“真不进去?”
沈尧娜面不改色:“我在外面等您。”
秦凡视线掠过她,大概也是见多了她的不知好歹,意味不明的哼笑一声,带着段薇薇进去了。
沈尧娜以为自己要等上好几个小时,没想到不到十分钟,秦凡就衣衫整齐的出来了。
见她表情有些呆,秦凡勾着她的下巴瞧了瞧,“怎么了,感觉江秘书很失落,还是意外?”
沈尧娜脱口而出:“你和没段薇薇……?”
秦凡的神情有一瞬的凝固,快得她捕捉不及,就见他勾眼笑起来。
靠近她耳边,温热的气息落下来:“她哪儿有江秘书好,腰不软腿不长的,另外……有事秘书做,无事做秘书,你说呢?”
沈尧娜:“……”
“自己开车来的?”秦凡牵着她的手往她羽绒服的大兜里一揣,温暖的手掌包裹着她,指尖不轻不重的捏着把玩。
兜口其实不大,塞进去两只手有些勉强,沈尧娜的手腕被勒得有些疼,秦凡还不老实的动来动去,她皱了下眉:“嗯。”
他一颔首发号施令:“走吧,回家。”
沈尧娜想了想,问:“段小姐怎么办?”
秦凡低头看了她一眼,“就这么关心她?”
沈尧娜斟酌:“她很不一般。”
秦凡低笑,玩味道:“哪儿不一般。”
“你带她回了本家,是来真的?”
秦凡微微挑眉,似是而非道:“老爷子盼着抱曾孙,你又不想给我生,总得有人替了这门事。”
沈尧娜低着头,脚步一顿,然后仰头看他:“那林知鸢呢。”
秦凡眉目疏淡:“关她什么事。”
沈尧娜定定的看着他。
秦凡垂眸迎上她的视线,几秒后忽而用另只手勾着她的腰往怀里带,唇亲昵的蹭过她的脸颊,似哄着道:“你放心,只要你乖乖的,就没有人能够危及到你许太太的位置。”
他咬住她的耳珠,暧昧低语:“也不枉费阿羡姐姐当初主动的一片苦心。”
她缓缓地回过神,满身的热意在瞬间尽数褪去,只是和他靠得太近,交缠的轻微呼吸声,都清晰可闻。沈尧娜颤了颤眼睫,偏头推开他,声音有些哑:“我不欠你什么,你想要孩子就去找林知鸢,她会给你生。”像是对她的答案并不意外,秦凡渐渐的松开对她的束缚,而后用指尖挑起她的下巴,逼着比他对视。...
沈尧娜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秦凡拉开和她之间的距离,手游移到她的后颈,似她的答案一旦是令他不悦的,就能当即掐死她。
她拿下他的手,捏了捏,男人的掌比她大了不知道多少,看着就很有安全感。
“没什么。”
秦凡没这么容易放过她:“说。”
沈尧娜抬眸,眼里有笑,却不甚真实。
她慢悠悠启唇道:“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我这是替林知鸢不值。”
秦凡将她的表情纳入眼底,语气淡然:“你担心她不如多考虑考虑自己,费心费力不就是想成为许家的少奶奶,最后什么也没得到就被取而代之,沈尧娜,你甘心吗。”
自然是不。
但他有一点说错了,许家少奶奶这件事,她还真没想过,但也没必要去解释。
“所以呢,就算不甘心又怎样,你会成全我吗?”沈尧娜脸上挂着半真半假的笑,藏在兜中的小指勾了勾他的。
这是小时候她惯用的手段。
秦凡眉眼微动,下一秒反手握住她,轻言细语的温柔就落在她耳畔:“你可以试试,说不定你把我哄好了,高兴了,一个松口便答应娶了你。”
沈尧娜看着他没说话。
秦凡抚着她的手,不疾不徐的补充,“尤其是现在,爷爷的话你也听见了,他想抱曾孙,都说后妈难当,别人生的总归是别人的,不如阿羡就委屈委屈,给我生个孩子,想来爷爷是很高兴的。”
沈尧娜眸光微闪,抽出了自己被他捂得发热的手。
“我怕疼,你还是让别人来给你生。”
她转身往前走,秦凡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幽幽的,接着他哂笑一下,步伐不紧不慢的跟着,与她并肩而行。
似随意问:“你想让谁生?”
沈尧娜沉默地盯着脚下没说话。
“我和知鸢的,你看如何?”
沈尧娜:“你喜欢就好。”
“喜欢……”
秦凡低低的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闷笑,震震的似砸进了沈尧娜的心里:“自然喜欢了。”
他说:“这是最好的选择,再喜欢不过。”
沈尧娜顺着他的话心不在焉的想,肯定是最好的,林知鸢是他初恋,是他流连万千花丛也从来都没放弃过的心上人,能跟喜欢的人生出爱的结晶,怎会不好。
不过照他话里的意思,这许太太的位置还真的是林知鸢没跑了,她怎么就那么不爽呢。
上车后,沈尧娜发动引擎,听见旁边响起一阵嘀嘀的提示声。
她目光顺着看过去。
秦凡安静地坐在副驾驶,低垂着眼,四周有昏暗的光落在他脸上,在眼睫处投下一方深深地阴翳。
浑身上下都似有若无的散发出不好招惹的气息。
这小少爷不知又怎么了。
沈尧娜移开目光,出声提醒:“安全带。”
他没动,嘀嘀声不断。
沈尧娜抿了抿唇,最终无奈的凑过去伸出手。
猛地被人截在半空,她眼前一暗,短促的惊呼被男人的嘴唇凶猛的堵住。
把着她胳膊的那只手仿佛铁臂,动作一带,紧紧的困住她,沈尧娜呼吸不过来。
几乎头晕眼花,快要窒息之际,秦凡掐着她的腰嗓音嘶哑的询问:“想解除婚约吗,嗯?”
沈尧娜呼吸不畅,被憋得红了眼眶,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秒,瞳孔不期然缩了缩,“你说真的?”
也不知是不是刚刚缺氧,导致她现在脑子都有些懵然,没经过思考,下意识的就问出了声,“你想好了要娶林知鸢?”
秦凡的手徘徊在她的腰际,撩起羽绒服,从底下钻进去,贴合着她温暖而柔软的毛衣,腔调漫不经心的:“你说呢。”
腹下微痒,沈尧娜忍不住动了动避开,秦凡蓦地扣紧不让她动弹。
他手下的动作很亲昵、温柔,似在怜惜和疼爱,让沈尧娜倍感不适。
稳了稳气息道:“你决定就行,如果有需要,我可以跟爷爷先交代。”
秦凡垂下眉眼,冷淡的看着她。
脸颊微红,皮肤细腻,一截白皙的颈子上还留着昨晚亲热的印记,暧昧的又霸道的宣示着他的占有。
她总是这样,不经折腾,却又异常的野蛮生长。
他凑过去在那处吻了吻,“好啊,但我有个条件。”
沈尧娜受不了他小狗似的黏着,往后扬了扬,他追着不放,从吻变成了咬,落在她的脸颊。
避无可避,她脸上的温度愈发滚烫,“什么条件,你说。”
“你欠我的,要还给我。”他的气息缠绕过来,像藤蔓又似圈套,紧紧的不放过她,抚过她腹部的指尖缓缓地点了两下。
沈尧娜心里蓦地一紧,听见他声音含着细碎的笑意,“我要一个孩子,得是你生的。”
她耳朵一阵嗡响,迟迟没反应过来。
眼前似乎闪过一些凌乱的片段:令人心惊胆战的咆哮、男人猩红带恨的眸眼……
是了,曾经她有过一个他的孩子。
她缓缓地回过神,满身的热意在瞬间尽数褪去,只是和他靠得太近,交缠的轻微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沈尧娜颤了颤眼睫,偏头推开他,声音有些哑:“我不欠你什么,你想要孩子就去找林知鸢,她会给你生。”
像是对她的答案并不意外,秦凡渐渐的松开对她的束缚,而后用指尖挑起她的下巴,逼着比他对视。
男人眼里带着清冷的笑:“我不是在跟你商量,阿羡姐姐要自由,就必须拿同等代价来换。”
沈尧娜:“可是你和林知鸢——”
秦凡的手指抵住她的唇,轻而易举的制止了她想说的话。
“别管她,你就说你答不答应。”
男人的语调是温柔的,说出来的话却令沈尧娜毛骨悚然,脸色僵硬。
她全身像是灌入了寒冬里的深海,冷得发颤:“如果我不同意呢。”
秦凡却不似被她所威胁,好脾气道:“阿羡姐姐是个聪明人,该怎么做,不需要我教你。”
十几秒内,谁都没有再开口。
沈尧娜抬眸,对上他漆黑沉沉的,很深邃的瞳仁,像是暗夜猎捕的狼,里面布满了陷进,就等着她掉进去,万劫不复。
最终,她弯眸温淡一笑:“我知道了。”
秦凡也跟着笑,眼神却是冷的。
他摸了摸她的脸,夸了一句:“乖。”
秦凡眯了眯眼,朝楼梯跨了两大步,追上她,绕过她的肩捏着她的脸警告:“江秘书,你内涵我?”沈尧娜从在车里被他威胁一通之后,情绪一直都不高,对于他也是敢怒不敢言,现在被他捏得不舒服,拧眉扯开他的手。“我没有,许总你想多了。”...
这晚回的是沈尧娜的家。
不比秦凡名下的豪华别墅顶级公寓,她住的地方只是个老小区,在六楼,需要爬楼梯上去。
楼道的光是声控的,用了多年已经老旧退化,灯光不太明亮,时有反应时黯淡的,楼梯长而窄,踩上去的脚步声有很大的回音,夜深人静显得有些诡异。
秦凡跟在她身后,打量着四周,瞥见角落里的蜘蛛网和乱七八糟的鞋架,墙上还有各种开锁修厕安装宽带的联系方式。
“晚上一个人回来不害怕?”
沈尧娜两手抄兜,爬到四楼停歇了片刻,“习惯了没什么害怕的。”
秦凡跟着进小区时,发现连个安保都没有,单元楼下的大门锁也是坏的。
这里他只来过两次,这还是第二次。
她说:“不是每个人都坏。”
秦凡听出她的意有所指,嗤了声,没放在心上,“毕竟你是大圣母,看谁都善良,只有我,在你眼里就是最坏最烂。”
沈尧娜继续爬楼,呼吸声有些重,“有自知之明是好的,但对号入座就是愚昧。”
秦凡眯了眯眼,朝楼梯跨了两大步,追上她,绕过她的肩捏着她的脸警告:“江秘书,你内涵我?”
沈尧娜从在车里被他威胁一通之后,情绪一直都不高,对于他也是敢怒不敢言,现在被他捏得不舒服,拧眉扯开他的手。
“我没有,许总你想多了。”
秦凡看了她两眼,“最好是。”
到了六楼,沈尧娜拿出钥匙开门。
秦凡进去,他屈尊降贵的到来,把她这狭窄的一室一厅,衬得蓬荜生辉,却也显得格格不入。
沈尧娜脱了鞋,又去给他找能换的。
在鞋柜里翻了翻,带出一双深蓝色的凉拖,“没有你能穿的,暂时将就一下。”
秦凡低头看了眼,眸中有些冷沉:“别人穿过的我不要。”
沈尧娜还没吃饭,已经饿得手脚发软,听他挑挑拣拣就烦,沉了沉呼吸耐着性子解释:“没人穿过,超市打折送的。”
秦凡这才勉强有所动作,又交代:“下次买双我的码数放着。”
沈尧娜没搭理他,提着茶几上的果蔬进了厨房。
秦凡跟过来,闲闲的抱胸倚在厨房门口,“你还没吃饭?”
沈尧娜低头摆弄自己的,把菜分出来清洗,背对着他,“嗯。”
他上前视线扫过料理台,“打算吃什么。”
“火锅。”
“这么晚,不怕吃了胃疼?”
“嗯。”
“你嗯是什么意思,不想理我所以敷衍?”
知道就好。
沈尧娜没吭声。
把牛肉切出来,还有各类丸子摆盘,洗干净锅开始炒底料。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她也没转身,以为他出去了。
下一秒被人从身后抱住,男人咬着她的耳朵,狠狠地磨了两下,“沈尧娜,你别惹我不开心。”
意思很明显,受罪的只有她自己。
沈尧娜无声的叹了口气,停下手中的动作,回头看他,“下了班我是打算吃了火锅就休息的,但你一个电话打过来让我去找你,从鎏金耽搁到现在,我真的饿了,有什么事我们吃完再谈行吗?”
秦凡沉默看着她,然后啄了她颈边两下,声音沙沙的,“好,我等你。”
终于把人糊弄走,沈尧娜心累的闭了闭眼,不再去想其他,专心致志的做晚饭。
没过多久,厨房的门再次打开,秦凡举着手机,“有人找你。”
沈尧娜关小火让底料熬着,转过身在秦凡晦暗不明的目光下接过手机,低头一看。
动作蓦地顿住。
铃声持续震响,沈尧娜没动,秦凡靠过来,“接啊,怎么不接,锲而不舍的打了两通过来,你要是不接,对方该有多伤心。”
沈尧娜指尖微颤,没经他刺激,直接挂断,“没什么好接的。”
“是吗。”秦凡眸光微暗,看着她意味不明的笑了下。
沈尧娜把手机放在一旁才去看他,他大概是想洗澡,身上的衣服脱了,只穿了裤子,摘了皮带也松松垮垮的套着。
灯光下男人的腰腹背脊清晰,肌肉线条分明,仅仅是骨骼都透露出几分欲气。
绕是沈尧娜见多了他不穿衣服的时刻,也还是会被他这副浪荡撩人的姿态勾得耳根发烫。
不经意移开视线,“你要洗澡?沐浴的在下面那格,你别拿错了。”
她话音刚落,铃声又响起。
秦凡先她一步的拿起手机,看了眼上面的备注,懒散的勾了勾唇角:“这人耐心不错,到现在都还没放弃。”
又忽而话锋一转,透着抹凉薄:“C是谁?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中文名不能用,搞这些特殊。”
沈尧娜伸出手:“手机给我。”
秦凡抬高了没让,似笑非笑的瞧着她,眉眼的弧度带着寒。
“给我。”
他手指一划,接通了。
沈尧娜微微睁大了眼。
下一秒,一道温柔的男音传出来:“羡羡?”
谁也没有说话。
那男音继续:“你是在忙吗,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秦凡探手过来,蓦地把她勾进怀里,贴在她耳边低语:“说话。”
厨房里有油烟机的在工作,他们的动静不足以引起手机那端的注意。
沈尧娜的后背贴上他宽阔的胸膛,能感受到他的心脏跳动频率,呼吸微不可见的一滞。
秦凡压下来:“我让你说话。”
语调沉沉裹着威胁。
沈尧娜稳了稳自己的声线,出声道:“我在厨房里,大少爷你有什么事?”
许清川似松了口气,轻缓笑言:“想问问你身体怎么样,药吃了吗,没有生病吧?”
“我没事。”
“那就好,羡羡你最近有空吗?”
秦凡的眸色深了一分,唇边挑着冷然的弧度,他一手举着手机贴近沈尧娜,一手穿过她的毛衣往上攀爬。
停在她的胸口。
“怎么——”
她猛地皱眉喘了下。
被狠狠握住,瞬间吃疼。
沈尧娜偏过头,对上男人冷戾的眉眼,他薄唇无声轻动,说了三个字。
拒、绝、他。
听见她的呼声,许清川忙问:“羡羡,你怎么了?”
沈尧娜费劲的按住他肆无忌惮的手,滚了滚喉咙,“没怎么,我最近没空,时间不早,大少爷您还是先休息吧。”
话落她直接抢过手机挂断。
秦凡看着她的举动没阻止,气息极具侵略性的落下来,“他有未婚妻还约你,是不是我今天不在,你就答应了?”
得到要开紧急会议的命令,整个总裁办都忙了起来,之前八卦了秦凡私事的人,这会儿正惴惴不安,“不会是要开批|斗大会吧?完了完了,早知道就不多嘴了,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许总肯定是知道了!”沈尧娜听得好笑说着风凉话,“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不会。”
沈尧娜垂着眼没看他。
“不会?”他重复了一遍,语气是讥嘲和不信任的。
沈尧娜转过身关了火,把底料盛出来装好,剩下的锅底放进了洗菜池里,扭开水任其浇下来,一时间,厨房里弥漫着的都是浓香辛辣的气息。
她看着源源不断的水流,渐渐升腾出白色的热雾,心平气和道:“我为什么要答应他,你也说了他有未婚妻,我没必要给自己惹麻烦。”
秦凡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听见她的话后,不轻不重的笑了下,“大哥或许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在你嘴里竟然会是个麻烦。”
沈尧娜没接话,自顾自把锅洗干净,简单的收拾了下料理台,然后端着装了底料的鸳鸯锅出了厨房。
走到门口忽然回头说:“你要是方便,帮我把菜拿出来。”
就算是一人份的火锅,沈尧娜也准备了足够的菜,秦凡衣服都脱了打算洗澡,最后又在桌前坐下。
看沈尧娜忙前忙后的,终于摆好,差遣她:“再拿个碗过来。”
沈尧娜动作一顿,抬起眼:“你要吃?”
“嗯。”
她转身去了厨房,很快又出来,把干净的碗和筷子摆在他面前。
吃火锅必然少不了饮料酒水,沈尧娜家没酒,豆奶和可乐倒是有,她打开冰箱问秦凡:“你喝什么?”
“你左手的那个。”
沈尧娜的左手是可乐,她便拿了两罐出来。
鸳鸯锅通上电,很快便沸腾起来,沈尧娜把肉类下进去,闲情的剥了几枚鹌鹑蛋一并丢在里面。
见秦凡大爷似的坐在那里,她说:“想吃什么自己加。”
秦凡稳坐如山,最后动手添了些海鲜。
他吃得不多,大部分时间都看着沈尧娜。
沈尧娜吃东西的时候不喜欢说话,沉默寡言的吃着,有时被烫到嘴会发出两声可怜兮兮的抽气,被辣到脸红,眼睛都湿润,用手不断的给自己扇着风,却仍然乐此不彼。
像小时候她受了委屈不敢说,憋着眼睛发红,满脸的受伤还故作坚强。
他晃了晃易拉罐,盯着她看,时不时仰头喝一口,再接着看她。
大约是从小的礼仪教养,秦凡就连喝可乐都显得跟别人不同,举手投足间仿佛是在品味什么高级红酒,令人看了很赏心悦目。
沈尧娜隔着缕缕热气看他赤着的胸膛,放弃叫他穿上衣服的想法,毕竟要是生病了,难受的也不是她。
收回视线时,只觉得整个人滚烫,她用手碰了碰脸。
秦凡说:“辣得受不了了?”
“不是。”沈尧娜摇头,她说:“有点热。”
回家后她脱了外面的羽绒服,只穿着毛衣,屋子小有人烟气息也不觉得冷,如今只觉得热。
她站起来去开窗,回头时看见他,抿了抿唇,最后还是说:“你把衣服穿上,小心着凉。”
秦凡不为所动,说:“不至于。”
沈尧娜随便他,反正她是提醒过的。
这一晚她吃得满足,秦凡动手收拾残局,沈尧娜哪能让他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碰,自己连忙制止他。
“我自己来就行不麻烦你,你去洗澡吧。”
秦凡低头看她,略有不满:“我有这么弱不禁风?”
那不叫弱不禁风,那叫矜贵。
沈尧娜收拾完厨房出来时,秦凡已经洗完澡霸占了她的床。
她歇了片刻进浴室,看见自己的洗漱用品明显有动过的痕迹,洗发露都换了个位置放。
她其实不太喜欢有人擅自入侵她地盘的感觉,但也只能忍着。
出去后她无意一问:“你用架子上的洗发露了?”
“用了,怎么。”
沈尧娜扯了扯唇,“你不是说不喜欢那个味道吗。”
他说让她换掉,她根本就还没来得及扔,结果他自己用了。
秦凡抓了抓自己头发,嗅到自己手上跟她身上有相似的气味,心情颇好,好整以暇道:“还行。”
嗤。
沈尧娜背过身去拿吹风机,这会儿就行了,果然心上人回来了这都能忍,真是双标得可以。
她吹完头发又进了趟浴室,把洗发露护发素全给扔进了垃圾桶,眼不见心不烦。
第二日沈尧娜还在睡的时候秦凡就走了,她晚他到公司,一进去就听见秘书室里有人在八卦。
“你们看见了没?昨天许总离开的时候脸上都是口红印!”
“不是脸上啦,是嘴巴边,一看就是被人亲的,还特别激烈。”
“就是许总带来的那位吧,我貌似还看到她唇妆花了来着……”
几人津津有味的叽叽喳喳着,沈尧娜咳嗽了两声当作提醒。
他们脸色立马一变,惶恐不安的看过来,见是她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不好意思。
最后有人站出来怯怯道:“江秘,你来啦……”
沈尧娜扬了扬手里的文件点点他们,“上班时间八卦老板私事,是不想干了?”
几人头瞬间摇得像拨浪鼓,纷纷说着不敢了不会有下次。
沈尧娜也知道他们是嘴上说着好听,也没计较,只把文件拿给其中一人,交代:“从财务部递过来的,交到许总办公室去。”
那人毫无异议,忙不迭抱着文件离开。
敲响办公室的门进去后把东西放下,秦凡淡淡扫了他一眼:“怎么是你,江秘书呢?”
这人担惊受怕,自作主张解释:“江秘书去了财务部,现在在忙其他的。”
秦凡看也没看桌上的东西,冷淡的嗯了一声,“出去吧。”
等人离开,他才漫不经心的拿起文件,兴致缺缺的翻了翻。
随后放下东西,抬手打了个电话。
得到要开紧急会议的命令,整个总裁办都忙了起来,之前八卦了秦凡私事的人,这会儿正惴惴不安,“不会是要开批|斗大会吧?完了完了,早知道就不多嘴了,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许总肯定是知道了!”
沈尧娜听得好笑说着风凉话,“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引得其他人不满:“江秘难道你就真的不好奇吗?我们也是替你抱不平啊,哪有人一来就鸠占鹊巢的。”
在他们眼里,沈尧娜跟秦凡的关系不一般,很多时候他们不敢去涉及的事情就推给沈尧娜,当做是保命符,如今沈尧娜的地位岌岌可危,他们自然心有不满,毕竟沈尧娜算是“自己人”。
越说越离谱,沈尧娜连忙打断:“停——抱什么不平,还鸠占鹊巢,狗血电视剧看多了?”
她淡淡的说:“这事跟我没关系,自己做好分内之事就行了。”
至于她和林知鸢,从来都不是她先来,而是后到。
若说真的鸠占鹊巢,那也是她占了林知鸢的位置,不过也怪林知鸢搬起石头砸自己脚,星光大道不走,偏偏整一出邪魔外道,害人害己,自食恶果。
总裁办全员出动,来到偌大的会议室里,正襟危坐等着秦凡的到来。
几分钟后,男人不疾不徐走进来,坐下后视线轻描淡写一扫,淡笑:“这么紧张做什么,放松。”
没人敢应,也没人敢放松。
秦凡最后把目光落在沈尧娜身上,接着移开后才散漫开口:“找你们来,也没什么其他事,最近大家都辛苦了,近年末,是该放松放松,下个月圣诞节,不如就趁此安排团建聚会如何?”
沈尧娜不卑不亢:“我听许总的安排。”秦凡说:“你们呢?”“听许总的。”“我们没意见。”秦凡抬了抬手,哄闹的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那就这么定了,江秘书,聚餐的地点和活动都由你去安排,务必让大家玩得尽兴。”...
秦凡虽然浪荡,但也是个合格的掌权者,公司在他的带领下发展迅速且大有作为。
他有在每周一听各部门汇报工作进程的习惯,也会在这时候训人,表面是和和气气的笑着,说出来的话却一点都不客气,甚至是刻薄,让人别是说敢怒不敢言,而是一点怨都不敢表现出来。
所以公司里私下有人讲他是笑面虎,他若越是笑得和蔼可亲,便越让人觉得可怕。
是以在他话音落下后,无人敢出声回应,甚至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会议室静得落针可闻。
秦凡偏头看过去:“江秘书,你有什么想说的?”
沈尧娜不卑不亢:“我听许总的安排。”
秦凡说:“你们呢?”
“听许总的。”
“我们没意见。”
秦凡抬了抬手,哄闹的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那就这么定了,江秘书,聚餐的地点和活动都由你去安排,务必让大家玩得尽兴。”
沈尧娜:“好的许总。”
接着秦凡才用指尖敲了敲桌面,云淡风轻道:“那么,是该交工作报告的时候了。”
一句话,让众人上下不定的心跳更加剧烈。
一个小时后,会议室的门才打开。
秦凡先走,脸上的情绪很淡,叫人分辨不清是好是坏。
但剩下的人里,有一半腿都是软的,都说伴君如伴虎,这点是没错的。
有人看沈尧娜冷静得不似受影响,由衷的羡慕道:“我要是也有江秘这样强大的心理素质就好了……”
沈尧娜勾了勾唇,心想她不照样是千锤百炼出来的。
秦凡私底下比公事上更加阴晴不定诡谲难测,一点都不好伺候。
沈尧娜回了工位上才刚坐稳,便有人过来敲门:“江秘,外面有人找你。”
沈尧娜疑惑:“找我?”
“对,是副总的未婚妻,在会客室等你。”
沈尧娜沉默,而后站起身去了会客室。
公司里,关于秦凡和许清川两兄弟的说法有很多种,最多的两种便是:
其一,大哥许清川不争不抢,甘愿被弟弟压上一头,任随差遣,所以对于身为年长者却是副总,毫无怨言。
其二,大哥许清川能力不及弟弟,抢占上位失败,屈尊做副总,实际满腹深怨,两兄弟表面和睦,暗地里手段见不得光。
无论是那种说法都让人津津乐道。
而裴夕茴,在公司里最不想听见的大概就是‘副总未婚妻’这几个字,会显得她低人一等,对此尤为不满,却不敢当着说秦凡半分不是。
到了会客室,裴夕茴的脸色很不好看,见了沈尧娜,端起茶几上的热咖啡就泼过去。
沈尧娜及时避开,脸也沉了,“裴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裴夕茴快步上前:“沈尧娜,你当真是阴魂不散,竟然还敢纠缠清川。”
沈尧娜冷着眸:“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裴夕茴扯唇冷笑,“还跟我装傻,昨晚你是不是背着我跟清川联系了?怎么着,知鸢一回来你就坐不住了,怕自己被踹,这么迫不及待想找下家,你也太不知廉耻!”
沈尧娜明白过来她话里的意思,反倒冷静下来,“嗯,然后呢。”
裴夕茴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你还敢问然后?!”
“不然呢。”
沈尧娜看着地上的咖啡,往后退了两步靠在门上,不紧不慢道:“你不就是怕我跟你抢许清川吗,那我劝你最好对我放尊重些,否则我就真的下手了。”
“你敢!”
沈尧娜不以为然:“为什么不敢,你几次三番泼我,泥人也有三分火气,你把我惹急了,就试试?”
她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的手,食指上有一道疤,就是因为许清川而留下来的,疼了她好久。
“你也知道,若是没有你跟林知鸢两个弄巧成拙,我怎么会和秦凡发生关系,也不会有订婚,你为了一己之私破坏了林知鸢的利益,你说她会不恨你吗?”
裴夕茴:“你胡说!”
沈尧娜淡淡莞尔:“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有数,想你也明白,我跟许清川关系很好,若不是出了那挡子事,说不定他的未婚妻名号不会落在你头上,他虽然拒绝我了,但你清楚,他心里是有我的。”
裴夕茴仿佛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你骗人,清川不会喜欢你!他绝对不会喜欢你这个破鞋!”
沈尧娜面不改色,“如果他心里没我,又怎么会留下食指上的纹身。”
她举起自己带着伤疤的手,立在裴夕茴眼前:“因为他心疼,在替我受过并且铭记于心,而我也始终记得,他对我的好,我跟他之间的美好回忆,可比你多。”
见裴夕茴恨恨的盯着她,沈尧娜唇边笑意加深:“你别忘了,他亲的第一个女人是我,男人对于初恋情结,可不是谁都能取代的。”
丢下这句话,沈尧娜也不管裴夕茴如何继续发疯,她转身就走,听见从里面传出来翻天覆地的动静,笑容顿时一敛,找到保洁人员,交代等里面的人离开就去清理干净。
她步伐匆匆,以至于没发现在转角的墙后,站了一个人。
男人低垂着眉眼,神情寡淡,手里把玩着一枚打火机,来来回回的扣着上端的金属帽盖,啪嗒作响,看上去闲情逸致,若不是手背上的青筋凸起,泄露出他浑身不善的气息,会以为他十分淡然。
下一瞬,他收了打火机抬眸时,眼中阴鸷一览无余。
他抬步离开,迎面碰上一人,那人恭恭敬敬道:“许总,您找到江秘书了吗?她现在已经回办公室了。”
秦凡充耳不闻,气势森寒。
那人一动不敢动,蓦然打了个哆嗦,后知后觉的想,许总这是生气了?背脊不由得阵阵发凉。
还好还好他没继续多嘴,否则小命不保。
沈尧娜一回去就有人提醒:“江秘,刚刚许总给你打了电话,你没在。”
“许总有吩咐是什么事吗?”
“他没说。”
沈尧娜不禁紧了紧手心,莫名有点心慌意乱,匆匆抬步往总裁办公室走,敲了敲门没听见回答。
她等了等,又敲门:“许总?”
“许总您在吗?”
没有回应。
沈尧娜眼皮一跳。
这时有人过来告知她:“找许总呀?他刚出去了不在办公室里。”
沈尧娜忙问:“他去哪里了?”
“不清楚呢,江秘你不是最清楚许总的行程吗?”
江秘没说话,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