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需要萧殁的帮忙,让萧世尘在牢里多呆几天。以萧殁的能力,也就抬抬手的事情。倏然,一道低沉的闷哼,从巷子的暗处传来。温声声警惕的拔出袖笼中的匕首,四处张望:“谁,谁在那里?”...
“夫人,如您所料,老夫人让大爷去衙门就姑爷。”如冰闪身进入内室,站在烛火前,禀报静安院发生的事情。
温声声冷笑:“把钱交给一个赌徒,老夫人还真是心大。”
想到今日萧世尘的眼神,她觉得不能坐以待毙。
“今晚我要出去一趟,你看好院子里的人。”
温如放下手中的绣捧:“夫人要去哪?奴婢和您一起。”
“带你不方便,我自已就行。”
“那怎么行。”温如担心道,“眼看就到子时,外面不安全,您还是带上奴婢吧。”
“放心,我有自保的能力。”
月色微凉,清风院四周静悄悄的,只听到沙沙作响树叶声。
温声声换上丫鬟的衣服拉开房门,熟门熟路从后门溜出侯府。
她避开正街,直奔紫衣侯府。
京兆府要是查不到线索,萧世尘很快就会被放出来。
她需要萧殁的帮忙,让萧世尘在牢里多呆几天。
以萧殁的能力,也就抬抬手的事情。
倏然,一道低沉的闷哼,从巷子的暗处传来。
温声声警惕的拔出袖笼中的匕首,四处张望:“谁,谁在那里?”
那声音很低,但四周寂静,温声声依旧能听的清楚。
她顺着声音向黑不见底的巷子走近,想到自已势单力薄,还是少惹麻烦的好,当即转身就要离开。
“啊……”温声声惊呼一声,手中的匕首掉落,身体像一条被人钓上的鱼,直接被拉进巷子里。
手被地上的石子划伤,疼的她忍不住骂人:“混蛋。”
“救我,否则,我,我杀了你。”男子忍不住的咳嗽,手却死死的握住温声声的脚腕。
温声声被拖的浑身疼,她怎么这么倒霉,刚出门就遇到这种事。
“我就是个弱女子,什么都帮不了你,你,你放开我,我去找别人帮你。”
“不行,你,你带我回家。”男子似乎受了很重的伤,急促的咳嗽声后,温声声感觉脚踝处一片湿润,她无语望天。
“我已成亲,不方便……啊……”温声声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脚踝快被捏碎,“救,我救……”
倒霉催的,投胎都没她快。
男子手上力气加重,温声声整个人被拉到他面前。
“干什么,我,我都答应救你了,你还想干什么?”
“聒噪。”男子猛地扯下她发间的簪子,声音里带着阴冷,“这东西我收着,若敢骗我,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
温声声闻言,瞪大眼睛。
心里将男子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男子说完这句话,便晕了过去。
温声声见状,忙退后,确定对方晕过去,她去掰对方的手,奈何男人攥的太紧,簪子根本拿不出来,气的她朝对方猛踹。
“带你回去?做梦。”
温声声站起身,快步离开巷子。
待看到人群,她脑子里闪过男人手中的簪子。
“倒霉。”温声声气的磨牙,转头折回巷子。
男子实在是太沉了,温声声使出全身的力气,才将人拉出巷子。
铺子前的灯光打过来,一张清冷脸出现在她面前。
温声声微惊,萧殁?
一刻钟后,寂静的南阳候后巷,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从墙根传来:“重死了。”
温声声感觉胳膊都要废了,终于把萧殁弄回来。
她坐在后门的巷子口,想着如何将人弄进去。她可不敢大大咧咧扶着人进去,万一被下人发现,她真说不清。
温声声设想了很多种两人谈判的场面。
剑拔弩张?
你进我退?
唯独没想过她要带人回府。
时间不等人,若被侯府的人发现,她再想和离就难了。
她四下张望,见不远处有一堆草,她扶着萧殁过去,用草把人埋起来,确定不会被人发现后,她从后门闪身回府。
片刻后,温声声和如冰站在一处墙根下,看着面前的洞。
“夫人,奴婢可以翻墙把人带进来。”她意思很明确,无需让人钻进来。
温声声双手环胸,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他昏迷不醒,我小小女子,既要避开人群,又要照顾他,哪想那么多,能安全回府就不错了。”
如冰嘴角微抽,您是主子,您说了算。
她腾空而起,翻出侯府。
温声声摸着下巴,想到英姿焕发、英武不凡的萧殁从外面钻进来,哈哈,想想都心情大好。
叫你威胁我,叫你坐地起价。
风水轮流转,你现在落到我手中。
今日就教教你什么叫‘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
温声声好整以暇的等着萧殁钻过来,见半个身子出现,她伸手,脸上扬起大大的笑:“来,姐姐帮你。”
“好沉啊,大男人吃那么多干什么,关键时候卡住……”
她絮絮叨叨,手上也不忘用力。
“如冰,不行,卡住了。”温声声低声对墙那边的人道。
墙外的如冰闻言,抬脚对准萧殁踹过去。
只见萧殁的身体如箭般嗖的一下进来了。
温声声猝不及防闷哼一声倒地:“你干什么了?”
如冰:“踹一脚。”
“……”
好暴力,她怎么没想到。
殊不知,地上的男子眼睫微动,两人的对话落入他耳中。
两人不敢耽搁,架着萧殁朝清风院去。
好在清风院下人很少,除去温如和如冰,也就两个洒扫的丫鬟和煮饭的婆子,这会儿她们已经熟睡。
待人安顿好,温声声已经没有一丝力气。
她躺在榻上看着如冰给萧殁把脉:“他怎么样?”
萧殁似乎伤的很重,脸色苍白如纸,连睡梦中都攥紧拳头,仿佛下一刻就要跳起来。
“手臂只是皮外伤,胸口才是致命伤,差一寸入心脏,好在遇到夫人,救治及时。”如冰给崩开的伤口上药,“夫人放心,不出意外半个时辰就能醒。”
温声声松了口气,对如冰挥挥手:“你下去休息吧,这里有我。”
如冰没多问,听命的退出内室。
温声声起身喝了口茶,随后坐在床边,用帕子拭去萧殁额头的汗:“到底是谁,居然能伤到你。”
不管是谁,温声声都要感谢他,这种送上门的机会千载难寻,她现在很需要!
温声声略显诧异,还能提要求?她唇畔微勾,眸底闪过浅笑:“侯爷这话是真心的?”是不是真的,试过就知道。萧殁温润的眉眼染上淡淡笑意:“自然,三夫人尽管开口。”...
“夫人,如冰说您带回个男人……”温如急匆匆进来,入目就看到床上躺着的人,吓的捂住嘴巴。
温声声无奈的起身,明明是救人,怎么她们说出来就变了味。
她刚想开口解释,就见温如紧张的团团转:“这事若是传到老夫人那,她肯定借题发挥,夫人的陪嫁怕是一分都保不住。不行,赶紧把人送走。”
“送走,为什么要送走?”温声声巴不得萧殁住在侯府。
温如面露急色,苦口婆心劝道:“奴婢知道夫人早晚要和离,可也不能在侯府养男人,背上红杏出墙的污名,日后怕再难找到好人家。”
“咳咳……”温声声被这话噎地咳嗽起来,“什么红杏出墙,你家夫人有那么傻吗?。”
温如上下打量她,一副怀疑的样子。
温声声梗着脖子想反驳,转念想到自已的处境,反驳的话又咽回去。
她要是不傻,能被萧世尘耍的团团转?
“好了,等他养好伤,就让他走。”
萧殁这种人物,若不是受伤,又怎么会来这。
“夫人,他,他……”倏然,温如像是受到惊吓,手颤抖的指着她的身后。
温声声挑眉,回身就看到萧殁看着她们。
她嘴角微抽,就说不能背后议论人,被正主抓到了吧。
不知道,萧殁什么时候醒的,听去了多少。
“侯爷醒了,要不要喝水?”
淡黄色的烛火透过帷幔落在萧殁的脸上,清冷的目光扫过屋内,听到温声声的话,他并未回答,而是上下打量对方。
温声声眨眨眼睛,觉得哪里奇怪,再次开口询问:“侯爷?”
“是你救了我?”温润的声音从萧殁的口中溢出来。
温声声微楞,想着萧殁刚醒,身体虚弱,声音没有往日冷冽,实属正常:“嗯,还好遇到我,否则侯爷就要曝尸暗巷了。”
她这话带着打趣的意味,也是想让萧殁记住她的救命之恩。
却不想,萧殁眸中满是感恩,颔首对她道谢:“多谢三夫人救命之恩。”
温声声皱眉。
萧阎王转性了?
不提他们之间的交易,也不说京郊的救命之恩,反倒真诚的和她道谢?
怎么想都觉得不对?
温声声皱眉,仔细审视萧殁,眸光温润,神色真诚,与几日前浑身戾气的萧殁全然不同。
假的?
不对,萧殁这张脸,全凌越国找不出第二张。
温声声脑子乱糟糟,朝门吩咐:“如冰。”
守在门外的如冰推门进来:“夫人。”
“你再给他看看,头有没有受伤?”
温声声抿唇,别来个狗血失忆,她可不喜欢。
如冰上前,再次替萧殁诊脉,随后又查看伤口:“夫人,他的头并未受伤。”
温声声悬着的心刚要落下,又提了起来。
“不过,奴婢发现,他的脉象似乎变了。”
温声声不解,“什么意思?”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脉象怎么会变。
“一炷香之前他受伤,身体虚弱,可脉象平和舒缓,可见此人内功深厚。可现在,他脉象紊乱,毫无内功可言,仿佛换了个人。”
温声声忍不住皱眉。
受重伤,脉象平和,现在伤口处理好,却脉象紊乱?
前世,萧殁除了重大宫宴,很少出现在众人前。
有人说,三年前那场战役萧殁伤的很重,根本无法下床,若不是各种补药吊着,早死了。
也有人说,先皇不喜萧殁,驾崩前,逼他交出兵权,萧殁心灰意冷。
温声声听后觉得,能震慑四方的‘阎王’,定是心性坚韧之人。先皇不喜他,也不是一两日,萧殁不会因为此事而不出门。
所以,她猜测应该是前者。
在她认定萧殁病重时,她在京郊遇见他,面色无半分病态。
在她以为传闻有假的时候,又脉象紊乱,毫无内力?
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萧殁?
“三夫人?”萧殁被温声声看的有些尴尬,开口道,“三夫人是我的救命恩人,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温声声略显诧异,还能提要求?
她唇畔微勾,眸底闪过浅笑:“侯爷这话是真心的?”
是不是真的,试过就知道。
萧殁温润的眉眼染上淡淡笑意:“自然,三夫人尽管开口。”
“侯爷可认识京兆府府尹,我想让萧世尘在牢中多待几日,侯爷可否帮忙?”
“萧世尘不是三夫人的夫君吗?”萧殁反问。
温声声淡然地坐在床边的圆凳上,垂眸看着指尖的蔻丹,那鲜红的眼色,看起来很是惹眼:“侯爷何必多问,直说愿不愿意帮忙即可。”
“好。”
温声声指尖微顿,抬眸直视萧殁,意味不明反问:“侯爷这么快答应,不好好考虑考虑?”
上次让萧殁帮忙,这家伙钱货,一样不少。
这次这么痛快?
“三夫人是我的救命恩人,这点小事都办不到,刚刚岂不是说大话。”
这话说的,温声声不知道怎么回答。
可答应的太痛快,让她有点不真实。
“我身上的伤还未痊愈,外面那些人……不知三夫人能否通融几日,待我伤好后再离开”萧殁语气柔和,面色温润,一副谦谦公子的模样。
“好,侯爷安心养伤,有什么需要找如冰就好。”
温声声心中的疑惑还未解开,萧殁留在侯府也好,多接触或许会能对方的秘密。
“多谢。”萧殁唇畔微扬,眸中的笑溢出来,整个人像是沐浴在阳光中。
温声声吩咐如冰照顾好萧殁,转身离开。
回到自已的屋子,她看向温如:“你暗中派人打听一下,紫衣侯府最近发生什么事?”
温如在刚刚听到夫人叫那人侯爷,脑子就懵了。
待听到紫衣侯府,整个人都不淡定:“夫人,外面的人不是说,紫衣侯病重连床都下不来,他怎么会……”
“秘密。”温声声又困又累,蹦出两个字,随后躺在床上睡过去。
温如忙捂住嘴,四下扫了眼,唯恐被人听去。
温声声睡的极其不安稳,梦中火光冲天,她绝望地躺在地上等死,就在疼痛遍布全身的时候,她依稀看到一个黑影朝她奔过来。
“温声声,你给我出来。”
温声声从梦中惊醒,下一秒便听到温如的声音:“老夫人,您稍等,奴婢这就去叫夫人。”
这蠢货该不会是听到什么,要不然怎么如此肯定老三敲诈的事情。“老三是你夫君,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他在牢中受苦?传出去,他的官声还要不要?”“我已经哭过了,母亲还想让我怎样?”...
如冰听到帷幔内的响动,快步走过来:“老夫人和二夫人来看望您。”
温声声讥笑,看望她?就刚刚那口气,杀了她倒是可能。
“温如怕是应付不来,你去帮帮她,我马上出去。”
“是。”
温声声能猜到老夫人来的用意,昨夜萧世尘没回来,老夫人急了。
她金尊玉贵的儿子,怎么能在京兆府大牢待着。
可惜,南阳侯府没一个顶事的男人,老夫人自然找她来。
“老三在牢里受苦,你还有心情睡觉?”老夫人看到温声声不慌不忙走出来,火气直冲脑门。
温声声不解的反问:“晚上不睡觉干什么?我又不是老鹰。”
“你……那是你男人,此事因你而起,你怎么可以如此心安理得。”老夫人脸色涨红,手中的佛珠在空中挥舞。
温声声眼前发红:“母亲这是怨我没陪夫君一起诈骗?还是说,我们温家就应该把所有的家财双手奉上,母亲才能满意?”
老夫人一噎,她心里却是这么想的,可当着下人的面,她自然不会承认:“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只是让你去衙门撤诉……”
“不是我报的案,我去了也无济于事。”温声声打断老夫人的话,捏着帕子哭起来,“报案的人找不到,母亲就让我去顶替,哪有这样的道理……
京兆府府尹为人公正,夫君若是清白,自然会回来,我何必多此一举。”
“你……”老夫人被噎的嘴角抽搐,半晌憋出句话来,“你不去也可以,那就出钱打点,老三在里面也能好过些。”
听到老夫人的话,站在边上看戏的二夫人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这些年二房过的艰难,大部分钱都给老二买药,她陪嫁的压箱底已经所剩无几。老三本也如此,却不想娶了个财神爷,现在日子过很滋润。
现在老三倒霉,她心里才舒坦会。
要是温声声因此事和老三离心,她会更舒坦。
温声声擦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抬头看着老夫人:“昨日我以为说的很清楚,没想到母亲还抱有希望。”
她抿唇,扬起淡淡的笑:“因夫君的谎报,我将陪嫁的庄子铺面全部变卖,现在手中已经无银子可用。
我想着,夫君好歹也是礼部员外郎,若连媳妇都养不起,日后如何养孩子。母亲您说是吧?”
老夫人眼里冒着狠毒。
这蠢货该不会是听到什么,要不然怎么如此肯定老三敲诈的事情。
“老三是你夫君,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他在牢中受苦?传出去,他的官声还要不要?”
“我已经哭过了,母亲还想让我怎样?”
“……”老夫人一噎。
“三弟妹,有什么误会关起门来咱们自已说。”二夫人笑呵呵地打圆场,“再这么闹下去,老三的前程可就毁了。”
老夫人听到老二媳妇的话,心里舒坦几分。
用温声声陪嫁养侯府的事情,她本不想搬到明面上,奈何实在是手中没钱。
昨日给老大二十两,那个混账东西,去衙门口问了句,转头就进了赌坊,要不是早上小厮去找,还不知道他又被赌坊扣住。
老夫人不得不拿出压箱底,先给老大补上。
老三没出来,老大又出事,老夫人只能顾不得脸面逼温声声拿钱。
温声声面露犹豫:“二嫂说的是,可昨日我受了惊吓,把卖庄子和铺子的钱,都送回温府,现在手里实在是没钱。”
她略显为难的看向二夫人:“我听说二嫂陪嫁中有两本前朝大儒的孤本,不如先拿出来典当,也好让夫君早日出来。”
“三房的事情,与我们二房何干,那是我的陪嫁,凭什么拿出来典当。”二夫人脸色大变,差点跳起来。
那孤本是她留给女儿的陪嫁,凭什么给老三那个伪君子。
温声声面色不改:“原来我们不是一家人?那母亲为什么要把我的陪嫁放在公中?不能花钱的时候是一家人,出事了就各房顾各房吧。”
“……”
温声声赤裸裸的打脸,噎的老夫人和二夫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干生气。
“母亲,我这有个法子,既然二嫂舍不得,不如将侯府京郊的庄子卖了,也好让夫君尽快出来。他可是侯府的顶梁柱,真断了仕途,后悔的可是侯府。”温声声好心提醒。
老夫人心有不甘,还想与温声声纠缠,可对上温声声那双平静的眸子,心下没底。
若对方捏着敲诈不放,在拖下去吃亏的是老三。
想到侯府的祖产,如今只剩两处铺面和一处庄子,现在再卖一处,侯府今后的日子越发捉襟见肘。
二夫人急了:“侯府在京郊就那么一处庄子,卖了日后……”ł
“闭嘴,侯府又没少你的吃的,哪轮得到你说话。”老夫人脸色冷厉的呵斥二夫人。
那处庄子地段虽好,可产出少,就算是卖,也不值几个钱,顶多一百两。
只要把老三弄出来,他哄着温声声,日后别说一百两,一万两都是小事情。
二夫人被训斥的脸色泛红,当着下人的面,老夫人半点脸面都不她留,让她在这侯府如何自处。
老夫人和老大都从温声声那得到好处,谁也不出钱,偏要卖公中的庄子,那庄子也有二房的一份。
此事都怪老三,若不是他,她也不会赔钱。
“卖庄子的事情,让温家的掌柜问问,这点事,你总可以办吧。”老夫人冷眼看着温声声。
温声声一脸的不情愿:“母亲我还是避嫌的好,省得惹来不必要的是非。”
老夫人自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侧目扫了眼二夫人:“侯府的事情,我说了算,你赶紧去办。”
说完带着一群人离开。
二夫人临走前恶狠狠瞪了眼温声声,仿佛要将她吃了。
温声声回已浅笑。
“如冰,让管事压价,买了那处庄子。”待所有人都离开,温声声脸沉下来。
“是。”
她要的可不止一处庄子,还有侯府的所有。
温声声心情很好,吩咐温如将小厨房的早膳端过来,她挑帘子进入内室。
刚伸了个懒腰,她就感觉身后一阵阴冷。
“别动。”
“看在你送钱还算积极的份上,算了,我吃点亏。”温声声震惊的张大嘴巴,他吃亏?难道温家的钱有毒,他是冒着生命危险收钱的?“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我不和南阳侯府三夫人做交易。”温声声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若是被南阳侯府的人知道,她和萧殁的交易,怕是会利用这层关系谋取更多的利益。...
熟悉的冷檀香划入鼻息,温声声感觉腰间一紧,身体随着来人的动作退后。
她冷静的开口:“侯爷,没这样恩将仇报的。”
背后的人正是萧殁。
温声声不明白萧殁为什么会在她屋里,而且,还用匕首顶着她的胸口。
“三夫人好手段。”萧殁把玩手中的匕首,毫不客气的坐在软塌上,“一边让我给衙门施压,一边套南阳侯府的庄子,空手套白狼都比你有良心。”
温声声没开口,眯着眼看着眼前的男人。
几个时辰前,萧殁还温文尔雅,可现在却刻薄冷冽的讽刺自已。
前后态度差距也太大了。
若不是熟悉的冷檀香,她都会怀疑有人冒充萧殁。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和侯爷之间的交易,从来都是公平的。”温声声脑海中闪过如冰的话‘脉象异常’。
萧殁点头,将匕首放在小几上,神情慵懒疏离:“我身上的伤,因你而起,三夫人还觉得公平?”
温声声不解,用手指指向自已:“我?侯爷不要开玩笑,我可没那么大本事。”
“萧世尘。”
温声声一怔,随即想到萧世尘雇佣的那些人:“你查出背后之人是谁了?”
萧殁抬手,挡住窗棂透进来的光。宽厚的手掌没有印象中的粗糙,反而纤细莹白,透着股柔弱:“没有,有人调虎离山,想救那些人。”
温声声闻言,眉头紧皱。
她猜测过萧世尘背后之人的身份,却没想到如此难对付,连紫衣侯府都敢闯。
不过,这也间接证明,那些人知道些什么,且能威胁到背后之人。
“侯爷没办法问出一二?”
萧殁轻笑一声,眸中满是讽刺:“你当本侯是什么,你出钱就能卖力气的人?”
“……”温声声无语,明明是共赢的事情,非要摆个高低。
她也不是软柿子,嗤笑一声:“侯爷这身子骨,怕是挣不了多少钱。”
萧殁端茶的手微顿,眯着眼看向温声声:“听说三夫人还是完璧之身,不如改天我们试试?”
温声声闻言,瞬间耳尖发红,试你个大头鬼。
“侯爷有时间斗嘴,不如好好查查刺杀你的人。放眼凌越国敢动你的,屈指可数,能伤你的更是少之又少,偏偏对方成功了。”
温声声挑眉:“看来侯爷得罪的人来头不小。”
“彼此彼此。”萧殁看着她,冷声道,“想吞并温家的人,如过江之鲫。”
“既然我们有共同的目标,不如合作。”温声声没有忘记爹爹的嘱托,“侯爷养兵需要钱,温家想在京城站稳脚跟,需要权,我们各取所需。”
萧殁饶有兴趣得倚在迎枕上,清隽气质不凡:“我不缺钱。”
温声声直接翻白眼,睁眼刷瞎话都没他这样的:“侯爷确定不缺钱?”
京郊遇险的时候,可是一个人头一万两,抢劫的都没萧殁黑。
萧殁端起桌上的凉茶抿了口,坦然道:“谁还嫌钱多啊。”
得,算她白问。
温声声努力压下翻脸的情绪,咬牙问道:“侯爷想再多点吗?”
看着萧殁假模假式的犹豫、皱眉后又品茶,温声声的火气差点窜屋顶。
“看在你送钱还算积极的份上,算了,我吃点亏。”
温声声震惊的张大嘴巴,他吃亏?难道温家的钱有毒,他是冒着生命危险收钱的?
“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我不和南阳侯府三夫人做交易。”
温声声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若是被南阳侯府的人知道,她和萧殁的交易,怕是会利用这层关系谋取更多的利益。
为表诚意,她将自已要和离的事情,告诉萧殁。
萧殁似乎并不意外,悠哉地躺在软塌上:“祝你早日成功。”
温声声见萧殁躺下,眉心微蹙:“你想休息去西屋。”
“我不喜欢那屋的味道。”
“你睡这,我怎么办?”
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她现在还没和离,还是有妇之夫。
萧殁无视温声声的眼神,拿过迎枕垫在头下:“你不是要和离吗?我们提前适应一下。”
温声声淡然的走出内室,就见喜嬷嬷坐在圈椅上喝茶。还真是脸大,一个传话的奴才,倒在主子屋里喝茶。喜嬷嬷是老夫人的心腹,平日各房主子见了她,都会敬三分,她不觉得喝杯茶有什么不对。她见温声声出来,阴着脸,勉强行了一礼:“牢房那种地方可不是人待的,三夫人赶紧吧,别让三爷等。”...
温声声眨眨眼睛,提前适应是什么鬼?
随后反应过来,萧殁要娶她?
“侯爷什么意思?”
她和离后,没想过再嫁。
萧殁单手撑着头,侧身看着温声声:“刚刚你说合作,在我看来,最稳妥的合作就是联姻,你不觉得吗?”
温声声真的被萧殁气死,合作和联姻是两码事。
“我不打算再嫁。”
萧殁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他眉眼染上倦色,说出的话,却让温声声久久不能平静。
“不想嫁给我,难道想入宫为妃。”
温声声身形微颤,入宫为妃?
她从未想过这种事情。
可能吗?
温声声脑海中闪过前世的种种。
新帝登基,内忧外患,五年后才稳定。她还记得萧世尘回府和她说,朝廷国库空虚,临河堤坝坍塌,新帝命百官想办法,有人突出让商人捐款,然后御赐牌匾……
温声声倏然睁大眼睛,现在是新帝登基三年,国库并不丰盈。
若她这时候恢复自由身,新帝很有可能会纳她为妃,从而吞并温家的所有财产。
多么讽刺,她看似运筹帷幄,风光无限,实际上还不是任人摆布的玩物。
“你也不要觉得意外。”萧殁闭着眼睛休息,清冷的声音缓缓流出,“温家是凌越国第一皇商,你和你哥哥的婚事,不知被多少人盯着。
萧世尘娶你怕也没那么简单,看在我们合作的份上,我提醒你,小心谨慎。”
温声声不是不识好歹之人,萧殁的话句句在理:“多谢侯爷提醒,若真到那一步,还请侯爷施以援手。”
比起入宫为妃,她宁可嫁给萧殁。
只是,在此之前,她必须先和离。
萧殁没开口,似乎是睡着了。
温声声担心萧殁被发现,将房门关好,又怕温如会突然闯进来,直接坐在门边。
昨夜她没睡好,头倚在墙上,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萧殁听到平缓的呼吸声,缓缓睁开眼睛,窗外的人闪身进入。
“侯爷,您的药。”
萧殁接过药,直接咽下:“人抓到了?”
“属下无能,让人跑了。”寒月抱拳请罪。
萧殁眸光落在那张白皙的脸上,久久不语。
寒月脊背发寒,额头的汗慢慢凝聚。
“连你都抓不到,京都还真是藏龙卧虎。”萧殁收回目光,手落在光滑的锦衾上,“将那些人押入黑牢。”
寒月身形微颤:“是。”
萧殁慢慢闭上眼睛,鼻翼间萦绕淡淡地瓜果香,很是舒心。
“主子何时回府?”寒月眼角的余光扫向温声声,主子从不近女色,如今却留宿有夫之妇的房中,传出去,京都世家怕是会炸。
萧殁睁开眼睛,眸底的寒意宛如冰封的深潭。
寒月忙低头解释:“属下只是担心主子的病,万一被三夫人知晓……”
“她知道又如何?”萧殁毫不在意,双手交叉在脑后,想到午夜两人的对话,他神色舒缓几分,“或许她已经察觉。”
寒月身体瞬间紧绷,再看温声声的目光多了几分杀意。
“不用担心,温家站在风口浪尖自顾不暇。”萧殁莹白的之间,在半空中勾勒出温声声的侧脸。
这么多年,第一次有女子主动和他做交易,有趣的很。
“时间到了,我自会回府。”
寒月点头,闪身离开。
屋内恢复安静,未发酵的气息,在空气中纠缠。
两个时辰后,温声声醒来,屋内已经没有萧殁的踪迹,想来已经回西屋。
此时,温如敲门进来:“夫人,喜嬷嬷送来五十两,老夫人让您去衙门打点。”
温声声冷笑,什么打点,还不是让她去衙门解释:“喜嬷嬷走了吗?”
温如摇头:“老夫人让喜嬷嬷随夫人一起去。”
温声声起身,不慌不忙整理衣服,让温如给她梳头。
喜嬷嬷坐在外面的,脸色不悦,三夫人真能作,商户之女也想拿捏老夫人,也不看看侯府是什么地方,容她这种人撒野……也罢,等着三爷回来,好好收拾她。
温声声淡然的走出内室,就见喜嬷嬷坐在圈椅上喝茶。
还真是脸大,一个传话的奴才,倒在主子屋里喝茶。
喜嬷嬷是老夫人的心腹,平日各房主子见了她,都会敬三分,她不觉得喝杯茶有什么不对。
她见温声声出来,阴着脸,勉强行了一礼:“牢房那种地方可不是人待的,三夫人赶紧吧,别让三爷等。”
“嬷嬷这话我听不懂,牢房不是人待的,难道是畜生待的?”温声声淡淡一笑,叹气道,“到底是母亲身边的人,什么话都敢说。”
喜嬷嬷脸色青白:“三夫人,你可不要冤枉我,我明明……”
“嬷嬷不必解释,我都清楚,这次三爷做的事情确实丧良心,你骂他是畜生,也不为过。”温声声不等喜嬷嬷开口,扬声道,“走吧,去给畜生喂食。”
“你……”喜嬷嬷气得鼻子冒烟,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三夫人嘴巴这么厉害,死人都能说活了,回头她可要和老夫人说说。
温如笑的肩膀抽搐,扶着夫人快步往院外走。
她扭头见喜嬷嬷站在原地跺脚,心里别提多痛快:“夫人,咱们真要去衙门啊?”
就姑爷那德行,吃一辈子牢饭才好。
温声声笑笑,意有所指道:“我本将心向明月,就怕明月会转头。”
温如不解,转头?明月会转头?
两人出了侯府,温声声坐上马车,温如和喜嬷嬷在旁跟着。
京兆府衙门在东街,现在刚过晌午,正街上吃了酒的,喝了茶的,三三五五成群结伴涌出来。
“不长眼的东西,闪开。”一道怒骂声传来。
马车被迫停下,温声声听到车外喜嬷嬷的尖叫声:“你才不长眼,也不看看这是哪家府上的马车?”
灰袍男子吃了酒,晃晃悠悠,探头望去,待看清马车上的字,嗤笑一声:“我当是谁家的马车,原来是南阳侯府,怎么,主子在家讹媳妇的钱,奴才到大街上讹我的钱,你们侯府莫不是穷疯了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谁讹你的钱,是你撞得我。”喜嬷嬷恼了,扬声辩解。
灰袍男子啧啧两声,嫌弃的退后:“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我说话,让你们主子出来赔礼道歉。”
“你还想见主子……”喜嬷嬷冷笑,转念想到出门前温声声的指桑骂槐。
这人就是泼皮无赖,若是和三夫人扯上关系,日后怕是会被世家夫人笑话一辈子。
她当即开口:“你等着,马车内可是侯府的三夫人,到时候看你吃不了兜着走。”
“喜嬷嬷。”温如跨步上前,不悦的开口,“夫人出门,你故意与人发生冲突,事后还想让夫人替你摆平,你到底何居心?
夫人已经同意原谅三爷,侯府还想怎样,现在居然联合外人,欺负夫人,真的太过分了。”
喜嬷嬷被训的一愣,什么联合外人,她根本不认识灰袍男子。
此时马车内传来女子低泣声:“我本信了母亲的话,一切都是误会,没想到……温如报官吧,让衙门的人处理。”
“是。”温如掏出几个铜钱招手叫来个小乞丐,吩咐对方去衙门报官。
喜嬷嬷从震惊中缓过神,慌乱地拦住小乞丐:“夫人误会了,老奴根本不认识此人,他就是个酒鬼……”
“你们的事情,让衙门处理,我后宅妇人不便见外人。”温声声打断喜嬷嬷的话,“嬷嬷有理,不怕去衙门。”
这话惹的围观的众人憋笑。
世家勋贵的夫人小姐,出门都带着丫鬟婆子,为了就是出现意外,由她们冲在前面,好让主子不受到惊吓。
喜嬷嬷倒好,直接将主子扯出来。
任谁看了都觉得可疑。
在听到温声声的话,众人越发觉得南阳侯府是为了挽回萧世尘的声誉,故意抹黑温声声。
“真是欺人太甚,温家好歹是皇商。”
“软饭硬吃的人多了,南阳侯府这算什么,就是可怜的三夫人,怎么嫁入这样的人家。”
喜嬷嬷在侯府待了这么多年,很快明白这是个圈套,那灰袍男子很可能是三夫人找来的人。
想通这一点,她脊背发寒。
她再得脸也是个奴才,侯府不可能为自已而得罪温声声。
“三夫人老奴错了,求您放过老奴吧。”
温声声听到喜嬷嬷求饶的声音,隔着帘子说了句:“嬷嬷别急,你有理,怕什么。”
温声声托腮,难得悠闲:“去与不去,谁知道。”她巴不得萧世尘在牢里吃糠咽菜,又怎么会好心给他打点。“就该这样,省得老夫人觉得夫人好欺负。”温如自从知道萧世尘是个伪君子后,心里就替主子委屈。瞧着主子忍辱负重,她越发觉得侯府的人不是东西,恨不得她们都倒霉。...
喜嬷嬷见软的不行,眼里瞬间啐了毒,恨不得上前捅温声声几刀。
她压低声音,咬牙道:“三夫人,老奴是老夫人最信任的人,三爷见了老奴也要里礼让三分,你这般做事,不怕三爷出来后,找你算账。”
温声声像是没察觉对方的威胁,声音无波:“三爷敬重嬷嬷,嬷嬷投桃报李,自愿去牢房侍奉三爷,我心里是感激的。
嬷嬷尽管放心去,母亲那我自会安排妥帖的人顶替你。”
“你……”
“谁在闹事?”喜嬷嬷还想说什么,就见两个衙役提着刀过来,吓的她退后几步。
温如早就看不惯喜嬷嬷狗仗人势的样子,这会儿见对方如缩头乌龟,心里别提多痛快。
她指着对方道:“就是她,勾结外人,想毁我家夫人的声誉。”
喜嬷嬷连连摆手:“没有,我不认识他,我真的不认识,都是误会……”
“根本不是误会。”灰袍男子见衙役过来,努力站直身子,手边摆动边嚷道,“这么宽的路,别人都能过去,就你撞过来,若不是那位姑娘提醒,我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衙役整日在正街巡逻,什么样的贵人没见过。眼睛在喜嬷嬷和灰袍男子之间打量,最后却落在温如身上:“这人是你们府上的?”
温如对两位衙役行礼,自报家门后,将事情的经过讲清楚。
“两位大人,是这老奴故意冲撞这位公子,还逼迫我家夫人下车赔礼道歉,我家夫人实在没办法才报官。”
衙役听到是南阳侯府三夫人,随即想到闹得沸沸扬扬的勒索案,再看马车里的人,多了几分同情。
“既然事情清楚明了,三夫人放心,我们这就把人带回去,好好问问。”
温如从袖笼中掏出个荷包,走到两人面前:“多谢两位大哥帮忙,这是我家夫人请二位喝茶的。”
衙役掂了掂重量,脸上的笑扬起:“三夫人客气,都是分内的事。”
随后一人扯一个,往衙门去。
喜嬷嬷哪受过这种委屈,厉声嚷道:“我是侯府老夫人的人,你们抓我会后悔的。”
“巧了,你家三爷还在我们那,你去牢里和他说去。”
温声声静静地听着,见外面嬉笑声散去,挑开帘子的一角,勾唇一笑。
今日确实是她故意。
灰袍男子是京城有名的酸书生。早年考中秀才,相邻羡慕,后到京都备考。不知道是江郎才尽还是京都人才济济,他接连三次落榜。
前世,温声声巡查铺子的时候,听掌柜的提过。此人落榜后,郁郁寡欢,碍于面子一直不肯回乡,找了个抄书的活儿,在京都勉强度日。
每日中午必到正街的酒楼喝一杯和邻桌的陌生人吹吹牛,才晃晃悠悠回家。
没想到真让她们碰上。
温如坐上马车,嘴都快咧到耳朵后:“夫人,你什么时候安排的,真是大快人心。”
“碰巧而已。”温声声淡然地开口,“找个安静的茶楼,咱们休息会再回去。”
温如自然不信,世界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不过,夫人不说,她也不会追问。
温声声自然不会告诉她,就算没有酸秀才,她也会回来的路上买通个小乞丐,然后故技重施,将喜嬷嬷送进去。
温如心地善良,提防心低,有些事情她配合就好,无需提前知道。
正街有两家不错的茶楼,现在已经过晌午,店内的人少。
温声声在二楼要了间临窗的雅间,小儿端来两盘点心,随后关上门。
“夫人,咱们还去衙门吗?”温如坐在对方吃点心。
温声声托腮,难得悠闲:“去与不去,谁知道。”
她巴不得萧世尘在牢里吃糠咽菜,又怎么会好心给他打点。
“就该这样,省得老夫人觉得夫人好欺负。”温如自从知道萧世尘是个伪君子后,心里就替主子委屈。
瞧着主子忍辱负重,她越发觉得侯府的人不是东西,恨不得她们都倒霉。
“夫人的大部分陪嫁已经暗中转回温府,有几处庄子没动。太太的意思是,您和姑爷还没和离,都卖了怕姑爷狗急跳墙……”
温如絮絮叨叨,没发现,温声声的目光盯着街上的女子。
女人一袭白色长裙,温婉多情,小腹凸起,看着已有六月有余。
她此刻正温婉的抚摸着自已的小腹:“我有些累了,找个地方坐会。”
身边的丫鬟提醒道:“夫人,大夫说让您多走动走动,您在忍忍,再逛两家咱们就回去。”
女子面露不悦:“那些大夫就是危言耸听,我身体好好的。”
“对,三爷心疼您,好东西流水的送到您面前,您哪有不好的。”
女子闻言温婉的笑了笑:“萧郎待我确实好。”
二楼的温声声双眸子犹如寒冰。
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前世牵着孩子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的赵婉儿,萧世尘的外室。
没想到自已没去找她,她倒凑过来。ᒐ
看着丫鬟拎着一堆东西,温声声嗤笑,花媳妇的钱在外面养外室,萧世尘是怎么做到心安理得的。
赵婉儿扶着丫鬟走进茶楼,小儿引着两人上了二楼雅间。
好巧不巧,正好在温声声隔壁。
“把门打开。”温声声吩咐道。
温如点头。
隔壁赵婉儿的声音传来:“萧郎有小半月没有来临荷小筑,也不知是被什么事情绊住。”
因外室的身份,加之怀孕,赵婉儿深居简出,平日活动的范围只在临荷小筑周围。
她知道,萧世尘刚成亲,不能时常留宿在外。她善解人意,不过多询问,做依附在男人身上的菟丝花。只盼着对方能看在孩子的份上,不久后能让她入府。
可不知为何,越是临近生产,她越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夫人若是想知道,奴婢去打听一二。”丫鬟倒了杯茶递给去。
“不必,萧郎不喜。”赵婉儿柔美的脸上泛起郁色,“还有三个多月孩子就要出生,那时萧郎自会让我们入府。”
“夫人肚子里可是三爷的嫡子,他比您还宝贝,自然会接夫人入府。”
丫鬟的话让赵婉儿不安的心缓和几分,她抿了口茶,靠在迎枕上:“萧郎待我好,我知道。”
丫鬟见夫人的手落在小腹上,明白对方的担心:“以三爷对夫人的宠爱,您开口,三爷肯定带您回南阳侯府生产。”
温如握茶的手一顿,震惊的看向对面的人:“夫人,她说南阳侯府?”
温声声面色清冷,眼底泛着寒意,想入府,好啊,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