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女殿下是想与在下切磋一番?”凤安冷下脸,意味深长。眼中不乏嘲弄。疯子也该有自知之明。这个黎川王女应该明白,就算是全盛时期,对上他也只有挨打的份儿。...
黑白交错,纵横千里。
黑子,正一点点蚕食所有的退路和机会。
凤安不得不重新抬起头,看着眼前面容稚嫩的少女。
青衣少女安静恬淡,棋风却狠辣强势,不容丝毫退让。
强烈的反差让凤安产生了割裂。
他手抖了,第一次在下棋上萌生了惧意。
“我输了,殿下棋艺高超,在下钦佩不已。”凤安拱手让礼,随即眼皮一抬,笑道。
“不过那又如何,一盘棋罢了。”
“如今棋也下了,王女殿下请回吧。”
凤安脸上笑容温和有礼,一直闭目的殷淮野睁开眼,睨了一眼凤安。
兀自露出了嘲弄的笑容。
啧。
这个世界上,果然还是揣着明白当糊涂的人多一点儿。
虚伪的让人厌恶透了。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会长答应送的陨铁石。”
云青梧神的淡淡,不紧不慢地将棋盘收拾起来,清冷地眸子对上凤安的双眼。
凤安笑道:“玩笑话,不作数。”
“更何况王女殿下,是讲道理的人。”
讲道理的王女殿下垂眸否认:“不...我是个小人。”
凤安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听“咚”一声,大门被紧紧关上。
房间里的光线一下子就暗了下去。
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凤安却不惧。
丹田破碎,废人一个。
难不成单枪匹马就想跟他来硬的?
“王女殿下是想与在下切磋一番?”凤安冷下脸,意味深长。
眼中不乏嘲弄。
疯子也该有自知之明。
这个黎川王女应该明白,就算是全盛时期,对上他也只有挨打的份儿。
但是,疯子是没有理智的。
他看到少女扯出一抹冷笑,旋即纤细的手指扼住他的脖颈。
“砰!”
他被人拖行一路,狠狠地摁在墙上,毫无反抗的余地。
铺天盖地的气息,让他这个化神期都觉得喘不过气来。
胸腔都充斥着剧烈的疼痛。
好强大的威压!
就连面对出窍期的强者,他都没有像现在一般,毫无转圜的余地。
像是案板上的鱼,任人宰杀。
这...这怎么可能!
凤安震惊了。
一颗丹药被扔进他的嘴里。
他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丹药入口即化。
“咳咳......”
被扼住的脖颈获得了自由,凤安顺着墙壁滑下瘫坐在地上。
劫后余生的感觉。
双腿打颤,四肢发软。
他竟没有瞬间站起来的勇气。
【叮!技能时间到】
云青梧淡淡后退了两步,骇人的气息便如同潮水一般褪去,在少女的身边重新凝成恬淡安静的氛围。
“我记得前些年,陨铁石是官营产业。”
“是谁给你开了门,让你在短短几年内就垄断了这个产业?”
声音稚嫩,但清冷,只听,便凄神寒骨,冷的可怕。
凤安还没缓过劲儿来,他紧紧贴着墙,警惕地打量着云青梧。
什么样的力量?明明她的丹田已经碎成渣了。
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故弄玄虚吗?
可......
想起方才,他的背部和嗓子火辣辣的一阵剧痛。
“没错,丹田...碎的。”
云青梧看出了凤安的疑惑,手指轻轻划过丹田的位置。
凤安听罢,杀心四起。
一定是....有什么法宝在身上。
“黎川王室培养死士,都会喂一粒噬魂丹。”
“每半年发作一次。”
“发作时修为倒退,魂魄撕扯,痛不欲生。”
云青梧的声音紧接着就继续响起。
“你!”
凤安立马抬头,目眦欲裂。
“恭喜会长,成为我目前唯一的死士。”云青梧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
噬魂丹炼制极难,所需药材名贵至极。
整个黎川,只有黎川王手里有。
但是王女必将继承大统。
早在原主突破金丹时,黎川王就给了她一颗噬魂丹。
其意思不言而喻。
他的王位将传给女儿,不容置疑。
“会长,你怎么选?”云青梧微微弯了腰,眼神诚恳认真。
随后又补充道:“嗯...我是一个讲道理的人。”
凤安脸色阴沉。
去他妈的讲道理!
这分明就是阴险狡诈。
可他别无选择!
他云烟商会从黎川发家,对于这些皇室秘辛自然耳熟能详。
“愿为王女驱使。”凤安从地上爬起来,朝云青梧单膝跪下,艰难地吐出了这几个字。
他自小有天才之名,经商更是一把好手。
商场浮沉,各种阴谋算计在他看来不值一提。
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栽在一个黄毛丫头手里。
归根结底,是他大意了。
地位岌岌可危、丹田破碎、修为报废......
这些外界看来可怜的标签彻底掩盖了面前少女最大的威胁。
平心而论,今日来的若是一年前那个风头无两的黎川王女。
他定然不会全无准备。
凤安自然不愿受制于人,倘若......
“哦,忘了说。”
“会长大概明白,解药只有黎川王才配拥有。”
凤安的腿又是一软。
很好,没有倘若。
半年之内云青梧若是不能登基......
“半年后我不能登基,就只好劳烦会长去死了。”
凤安:......
少女的唇色很漂亮,泛着淡淡地光泽。
但眼下,他真的会被这张嘴活活气死。
“鄙人必定肝脑涂地,万死不辞!”凤安气势汹汹地表忠心。
云青梧:“会长请起。”
凤安站起来时,还觉得手脚发凉。
“陨铁石我自会奉上。”
“不知殿下是要兵器,还是原料。”
云青梧手指动了动:“兵器。”
“去准备吧。”
“不要声张。”
在回到京都之前,永州......
需要整顿一下。
凤安领命离开。
出门看到外边的阳光,他心脏剧烈的跳动着。
真是...命运多舛。
屋内,云青梧觉得有些累,扭头便去找殷淮野。
男人也正盯着她,眼神不明。
“噬魂丹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不给奴?”
殷淮野慢条斯理,一字一顿地说道。
听起来像是不满的质问。
云青梧动作没停,坐进了殷淮野的怀里。
“奴不配做主人的死士吗?”
殷淮野的手臂环过云青梧的腰身,将人往怀里摁了摁。
另一只手摩挲着少女纤细的脖颈。
云青梧:“我没解药。”
况且桀骜难驯的龙,区区一颗噬魂丹,怎么够?
殷淮野:......
他真是疯了。
一枚噬魂丹而已。
十六州便能研制出解药。
他怎么会问出这种毫无意义的蠢话。
只是看那个凤安...很不爽。
一枚丹药就如此卑躬屈膝。
---小剧场---
阿梧:“恭喜会长,成为我目前唯一的死士。”
恶龙(不爽):窝囊!
以后——
恶龙(咬牙切齿)(蹭蹭):“主人,我才是唯一。”
---
宝子们看这里
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出窍、大乘、渡劫......
【上本书一直有人问我为什么化神强者遍地跑,我哭死真的】
输的就会面临被抛弃、被虐杀的命运。可不重要了,生死间的较量在黎川王女这一名号上,似乎都显得不怎值得关注。场馆安静下来,螺线式的观看台,密密麻麻数不清楚的观众全部看向了云青梧。黎川王女。...
殷淮野抱着云青梧回云府的时候,云擎正在门口等着。
一看到他们两个便迎了上来。
“这么快就回来了?”
“会长压根就没见殿下吧。”
云青梧并不理会云擎,同时示意殷淮野无视他。
眼见两人从自己面前走过,云擎倒不觉得被冒犯了。
想必被戳到痛处。
眼下正在恼火吧。
他只是叫住了两人。
“殿下,地下黑市的角斗已经开始了。”
“胜利者就能拿到奎兰花。”
“不去吗?”
云青梧察觉到殷淮野的脚步一顿,出声问道:“你想去吗?”
殷淮野:“想。”
...
地下黑市,算是永州的地下城。
金碧辉煌,奢靡至死。
到处都洋溢着金钱的诱惑的味道。
位于地下城正中间的,黑色尖顶建筑,就是整个永州最大的角斗场。
云青梧靠在殷淮野的怀里,被人领着进了角斗场。
一进去,刺眼的光线,大声的呼喊,还有令人兴奋的嘶吼声。
充斥着暴力的世界。
在这里人不再是人,可以是随意轻贱的畜牲,也可以是高高在上的魔鬼。
平心而论,云青梧并不喜欢这样的地方。
于是她捏着殷淮野的手腕:“要去吗?”
她仰头,男人的眼里一片猩红,眼底压抑着兴奋与狂躁。
像是野兽见了血,再也停不下来。
哦,她忘了。
她养着一条龙。
龙族好斗,嗜血和战斗是他们的天性。
“哟,王女殿下!”
“王女殿下安!”
“见过王女殿下!”
七嘴八舌的声音一下就突然消失了。
场上的奴隶还在奋力搏杀。
这里的规则是...不认输,就只活一个。
赢的获得无上荣耀。
输的就会面临被抛弃、被虐杀的命运。
可不重要了,生死间的较量在黎川王女这一名号上,似乎都显得不怎值得关注。
场馆安静下来,螺线式的观看台,密密麻麻数不清楚的观众全部看向了云青梧。
黎川王女。
曾经的天才,现在的废物。
这些目光中有敬畏、有仰慕。
可最多的还是讽刺、可怜、嘲弄。
天才跌落,踩在脚下。
怎能不爽。
“哟,王女殿下来了,等您很久了。”云歌一身红衣,腰间缠着软鞭,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眼中的恶毒毫不遮掩。
倒是丝毫看不出前几日才在云青梧手中受了鞭刑。
云青梧自然地将目光投向了她身侧的青年。
紫衣锦袍,手中握着一柄长剑。
【周文昊,永州节度使的儿子】
【25岁,金丹修为】
系统的介绍也很快。
云青梧了然。
啧。
有人撑腰了。
“王女殿下安。”周文昊举着长剑,随意行了个礼。
“王女可也要参赛?”
“毕竟这奎兰花的功效人尽皆知,想必王女很需要吧。”
周文昊这番话引得不少人放肆嘲笑。
来这里找乐子的人。
非富即贵。
云青梧从殷淮野的怀里跳了出来,并不理会周旻天,反而转身郑重地看向殷淮野。
“角斗场上生死难料。”
“你确定要上?”
殷淮野看着少女认真的表情,忍不住发笑。
看来小菩萨真的很重承诺。
说不替他做决定。
果真一遍又一遍询问他的意见。
“嗯。”殷淮野颔首。
“噗哈哈哈哈哈,王女殿下,一个贱奴而已。”
“还要询问他...哈哈哈。”
周文昊有意给云青梧难堪,周围的人帮腔作势。
少女就静静立在人群中间,看起来孤立无援。
殷淮野拳头硬了。
贱奴?
贱奴、畜牲、怪物、杂种......
这几年这种词听多了,他仍觉得这个周文昊.....
该死的很。
“请王女殿下入雅间。”
穿着角斗场的制服的人穿过人群,对云青梧毕恭毕敬。
嗯...
云烟商会在角斗场占有一小部分的股份。
在周文昊震惊的目光中,云青梧带着殷淮野一起离开。
“云烟商会跟王女殿下......”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
云烟商会向来眼高于顶,他们这些永州贵族从不被放在眼里。
没想到对这个空有身份的王女如此.....
难不成是...已经站队了吗?
“周哥哥!”云歌见侮辱不成,反被对方抢了风头,立马就不高兴了。
周文昊拍了拍云歌的肩膀:“没事儿,一会儿哥哥给你报仇!”
什么东西.....
恬不知耻地和一个贱奴举止亲密。
辱没了他们黎川!
...
云青梧所在的雅间视线显然极好,几乎垂直,就能看到下边的角斗场。
新的角斗很快开始,看台上重新热闹起来。
鲜血、疯狂、叫嚣。
这里仿佛法外之地,充斥着一切极端的情绪。
云青梧就是这极端情绪中的例外。
她坐在那里,身姿挺拔。
清冷淡漠,天然就与所有俗人格格不入。
殷淮野上场时,一瞬间就看到了她。
太瞩目了。
像一尊无欲无求的神像。
云青梧起身了,她出了雅间,走过阶梯。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站在了离角斗太最近的地方。
男人半裸着上身,结实的肌肉上布满了各种伤痕。
云青梧愣了一下。
她的龙。
吃过许多苦。
殷淮野的目光追随着她一路向下,直到在少女的眼底看到了一丝...怜惜?
“小菩萨...啧。”
殷淮野转动着手腕,獠牙撕磨着薄唇。
随后,仰头,望向头顶耀眼的灯光。
明亮。
刺目。
让人血脉喷张。
疯狂的感觉。
云青梧:......
很难评。
尖叫、欢呼。
直到对手上场。
白色短发的男人,右耳的耳钉嚣张扎眼。
“姐姐,擂台场上的规定...生死由命。”云歌双手环胸,为了讽刺,甚至屈尊从雅间走到云青梧面前。
云青梧手指微微一颤。
台上已经交手。
“砰!”
两拳相撞,似有万钧之势。
殷淮野却敏锐的察觉到不对,他不得不后退两步,手上阵阵剧痛。
这不是奴隶......
这是......
体修!
云青梧刹那间握紧了双手,她望向云歌,云歌挑衅露出一笑。
周文昊办事果然利索。
体修不动用灵力,谁知道他体修。
这人可有金丹修为!
“姐姐,奴隶输了主人也要受惩罚的。”
“需得给赢方当三天的奴隶哟。”
“随叫随到。”
云歌的声音逐渐猖狂,她简直想在这样热络的场地放声大笑。
哈哈哈。
高高在上的王女要给奴隶做奴隶。
实在是.....
太期待了。
云青梧不理会云歌,她传音给殷淮野。
“阿野,认输。”
-----
芜湖~
云青梧扭头看向站在门口的封三,沉声吩咐道。清香骤然淡去,少女的背影显得格外的冷漠无情。殷淮野眸色渐渐冰冷。小菩萨.........
【安啦,男主死不了的】系统宽慰。
云青梧不为所动,她继续传音给殷淮野:“认输。”
体修。
其实在九川十六州最开始也被认为是不能修炼的废物。
他们能够吸纳灵气,却无法感受到五行元素之力。
直到天地尊者以体修的身份夺得了九川盛会的头筹,体修才开始被重视,其地位慢慢上升。
“砰!”
殷淮野猛然摔在云青梧面前的铁网上,发出重重的声响。
两人对视。
猩红的双目中唯有极致的兴奋和战意。
“啧,小菩萨。”
“不认输。”
云青梧瞧着那人的舌尖舔过嘴角血痕,肌肉狰狞颤动,仿佛疤痕都有生命。
疯子。
龙族果然...都是疯子。
云青梧低头不去看殷淮野,微不可闻的轻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她尊重他的选择。
“哈哈哈......”殷淮野大笑出声,扭头,没有一丝犹豫地,接下了体修的拳头。
角斗场上的拼命变化万千,一招一式中都蕴含着无穷的变化。
体修之体魄坚硬如铁,速度迅猛无比。
殷淮野明显处于下风。
体修洋洋得意。
一个不能修炼的废物,不自量力。
他高高在上,低头俯视着摔在地上的殷淮野。
“崽种,你死后......”
“你那娇美的主人,归我。”
这么漂亮的美人,永州内他从未见过。
殷淮野十指紧紧抓住地面,猩红的双眸染上癫狂。
杀意。
浓厚的,毫不遮掩的杀意迸溅。
殷淮野突然笑出声:“来杀我。”
他贵为十六州的少主,前半段人生万众瞩目,要所有人仰望。
后逢剧变,那些从未有过的恶意席卷而来。
从他异父同母的弟弟、到十六州的权臣。
他们一个个都想将他踩在身下。
现在连一个小小地体修...也想制服他?
不可能!
他不怕死。
骨头断了还可以再长,经脉断了也能再接。
这世界上谁不怕疯子!
角斗的后半段,连看台上的观众都沉默了。
他们紧紧屏住呼吸。
殷淮野犹如一条疯狗,将体修伤的体无完肤。
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招式。
带云青梧入场的,是云烟商会的封三。
发展到如今场面,他已经心惊胆战地站在了云青梧身后。
他今日得到命令,无论如何,想办法让奎兰花落到黎川王女的手中。
很显然。
波云诡谲的政治争斗,先站队的居然是他们云烟商会。
可眼下...
事情已经被搞砸了。
云青梧再没说过话,她眼中只剩下了那一个浑身是血的身影。
云歌大抵是说了几句嘲讽的话,她通通都没有理会。
直到这场角斗结束。
她轻声告诉系统:“现在,要九转金丹。”
【叮!发放九转金丹奖励】
【发放方式——直接修复丹田】
【附带技能——隐匿】
...
站在台上的是殷淮野。
他身边躺下的是体修的尸体。
殷淮野眼前模糊一片。
血液滴落,让整个世界猩红一片,激发着最原始的欲望。
杀气,控制不住地席卷整个场地。
好想...好想把他们都杀掉!
紧接着看台上为胜利者欢呼,巨大的铁笼被打开,殷淮野一步步走向擂台之下。
作为一个胜利者。
碎裂的脚骨,肌肉间的刺痛,警告着这具身体早已是强弩之末。
在眼下,统统转换为战栗般的兴奋。
一片血红之中,青色的身影突然变得鲜活灵动。
似化作一阵清风,朝他飞奔而来。
攻击杀意未退,不容靠近。
但空气中的清香压过了血腥,让他的神智有一丝清明。
“小菩萨。”
他本能地出口。
积蓄地力量转瞬消散。
紧接着,他被人拥入了怀中。
蕴含浓郁灵气的丹药推入了他的口中。
细腻的双手托着他的腰,轻声说了两个字:“别怕。”
云青梧的声音依然淡漠,传入耳中却有些别样的松软。
殷淮野想嗤笑。
当然不怕。
死不了的。
云青梧扶着殷淮野下台,云歌早就已经发了疯。
她不相信!
那个贱奴怎么会赢!
那根本就是一个没有修为的废物!
恨意和扭曲的恶毒无法发泄,最终只能沦为讥讽。
“姐姐,大庭广众之下和一个贱奴肌肤相亲。”
“恬不知耻。”
云歌阴阳怪气。
云青梧扭头看了她一眼。
平静、凉薄、淡漠。
云歌不知道怎么形容那样的眼神。
像高高在上地神明,俯视蚂蚁。
那双眼,似乎根本就照不进去万物。
她退了一步,心中突然滋生了恐惧。
封三立马迎了上去,想要帮忙。
但他还没靠近,就被猩红的双目盯着。
威胁警告还有滔天的杀意。
就像猛兽会标记自己的地盘,不欢迎任何闯入者。
云青梧扶着殷淮野,上楼上的雅间,封三立马跟了上去。
他看的心惊胆战。
还好。
王女殿下赢了。
丹药想来是极好的,殷淮野混沌的神智彻底清醒。
皮外伤在迅速愈合。
还有...还有身体的自动修复功能。
少女瘦弱的肩膀承受着他身体大部分的重量,殷淮野需得低头,才能看清少女的脸。
依旧是...
面无表情。
和平常一样。
云青梧似乎就只有两个表情。
哭、和面无表情。
莫名其妙,殷淮野觉得今日,少女有些紧绷。
尤其在她身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抑。
他低笑出声。
有些新奇。
他从未依靠过任何人。
以前,他高高在上无人敢接近。
后来,他卑贱如泥无人想靠近。
云青梧将他放在一边的藤椅上,抽回了手。
“照顾好他。”
云青梧扭头看向站在门口的封三,沉声吩咐道。
清香骤然淡去,少女的背影显得格外的冷漠无情。
殷淮野眸色渐渐冰冷。
小菩萨......
真是无情。
殷淮野的心情并没有低落太久,因为窗外的看台突然传来惊呼。
不是喊叫,不是助威,也不是兴奋。
是一种很奇怪的声音。
他随意的转动视线,目光略过角斗台的时候,被死死钉住。
...
云青梧身上还沾染着殷淮野的血,步履轻盈地跳上了角斗台。
随后目光凝成一点。
周文昊。
云青梧看着周文昊,下巴微微扬起。
只说了五个字。
她说。
“周文昊。”
“下来。”
...顶楼的雅间之中,一个瘦骨嶙峋满头白发的老人狂热的注视着擂台边缘的少女。手舞足蹈的高声喊叫。“笔!纸!”随从立刻递上了纸笔。...
“周文昊,下来。”
短短五个字,淡漠至极,甚至没有明显的情绪波动。
少女只是朝看台雅间扬了扬下巴。
周文昊便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衅。
本来输了比赛他已经怒不可遏。
要他去给一个奴隶当奴隶!?
不可能的...他只会杀了那个贱奴!
“云青梧......”
周文昊吐出这三个字后,纵身一跃稳稳地落在角斗台之上。
“咣!”
少女挥了挥手,铁门被大力关上。
现在角斗台,只有云青梧和周文昊两人。
周围看台议论纷纷。
“天!王女这是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存心找周文昊不爽。”
“看来外界传言不错,王女果然和这个贱奴关系匪浅。”
“可...可王女不是....修为尽失,丹田破碎了吗?”
四面八方的议论声将小小地角斗台包围,少女在其中屹然不动。
“王女殿下这是做什么?”
“难不成想与周某切磋切磋。”周文昊笑的不怀好意。
嘲笑讥讽。
一个废物罢了。
还以为自己是什么高高在上的继承人?
云青梧:“请。”
周文昊一怔。
没想到云青梧这么干脆利落。
“王女,这角斗场的规矩,是要见血的。”
“还不如王女早早求饶......”
周文昊话虽如此,黄色的元素之力已经在手上凝聚。
既然送上门来求侮辱...他就不客气了!
曾经的高岭之花,要由他拽入泥沼。
“疯了吧!云青梧疯了!”云歌还站在原处,眼里露出了癫狂之色。
“自取其辱哈哈哈!好一个身份高贵的跳梁小丑。”
看清楚两人的意图之后,嘲笑比比皆是。
那些为数不多的关切早就被淹没。
殷淮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扶着窗户边框的手青筋凸起,竟硬生生将边框捏碎。
场上那一点青翠轻而易举就能被捕捉。
瘦小的身影远远看去,像一抹随风飘扬的旗帜。
他心中说不清楚是什么情绪。
小菩萨替他出头吗?
啧。
蠢死了。
他才不需要。
...
周文昊不与云青梧多言,黄色的元素之力凝聚成巨大的战斧,劈头盖脸地朝着云青梧砸下。
这是金丹修为的全力一击。
属于金丹的威压从角斗台席卷整个看台。
“轰!”
巨斧狠狠砸下,黄色的尘土漫天飞扬,将整个角斗台笼罩。
看台上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尖叫。
兴奋被点燃,已经完全不在乎角斗台上的人是谁。
在这个崇尚强者,崇尚灵力的时代。
这样的比试远比那些奴隶们笨拙的以命换命精彩得多。
周文昊,永州的贵族中的天才。
二十多岁的金丹,已经是绝佳的天赋了。
如今一看,气势汹汹,威势震天,果然是名副其实。
没有太多人关心云青梧。
他们只仰望强者,追求强者。
可就是这样一个轻而易举被所有人遗忘的身影,待到尘沙散去之后,巍然不动。
青色的披帛随着灵气荡开的方向飞舞。
似空山新雨,嫩柳飘扬,让人眼前一亮。
巨斧威风凛凛,森然冷气。
在其之下,少女更像是蝼蚁,弱小纤细,几乎凝成一点儿。
但就是这一点,让巨斧无法再向前分毫。
而少女不过是伸出了修长的手臂,食指和拇指夹住了巨斧的斧刃。
重若千金,轻若鸿毛。
极致的反差让全场再度安静下来,他们屏住呼吸,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包括周文昊。
脸上狂妄的笑容僵硬。
随即...
“啪!”
土元素凝聚成的巨斧在少女的手中轰然碎裂,犹如一盘散沙。
“这...这......”
“天呐,这简直是......”
“可她丹田不是碎了吗?”
议论声渐起,周文昊握紧了拳头,黄沙凝聚成化作利箭。
他还治不了一个废物?
云青梧不躲不避,素手一挥,绿色的藤蔓拔地而起。
一道坚不可摧的护盾。
“这!这是灵气!”
看台之上有人爆发出一声大吼。
是。
灵气。
一个在他们看来丹田破碎的废物,凝聚出了灵气。
藤蔓随即化作长蛇,牢牢缠绕在周文昊的腰间。
像是要把他拦腰截断一般。
无力挣扎。
灵气犹如被禁锢,无法凝聚,无法施展。
他被送到了云青梧面前。
少女漂亮柔弱的手化成拳,砸在他的小腹上。
藤蔓消散,他像一枚炮弹一般重重砸在了铁网上,吐出一口血来。
剧痛蔓延在五脏六腑,周文昊挣扎着爬了起来。
他望去。
远远地,在擂台的那边,少女安静站立。
清冷的眸子看向他,但根本看不到他的倒影。
没有嘲讽、也不是得意。
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全然无视。
就像人类从不在意脚下花草的生死。
周文昊怕了。
明明刚刚过招,他也没有发挥最大的实力。
但他畏惧,灵魂发出了颤抖。
他想认输,但显然云青梧并不给他这个机会。
束缚他的藤蔓再一次将他送到少女面前。
他慌忙凝聚出盾牌。
但是没用。
看似轻飘飘地一拳,穿透盾牌,再一次砸在他的身上。
“噗!”
鲜血喷洒,周文昊这一次,爬不起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这个云青梧的修为根本就没有丧失?
等等!
可他记得高高在上的黎川王女...分明是水灵根!
如何操控木元素?
可局面不由他多想,一次又一次,一拳又一拳。
筋骨断裂、血脉逆流的痛苦他感受了个彻底。
对方分明就是在玩弄他。
再这样下去,他会活活疼死在擂台场上!
不...不能就这样下去了。
他摸紧了腰间长剑。
眼中发狠。
...
顶楼的雅间之中,一个瘦骨嶙峋满头白发的老人狂热的注视着擂台边缘的少女。
手舞足蹈的高声喊叫。
“笔!纸!”
随从立刻递上了纸笔。
挥毫泼墨,转瞬,一个少女的形象跃然纸上。
“神性!”
“这才是...神性!”
他走遍整个九川,终于在这么一个小地方窥见天机。
他画中缺失的、人间难寻的东西终于找到了!
====
说下设定问题。
修炼体系有点儿杂糅了修真和玄幻
大体上分为体修和灵修
灵修掌五元素之力,灵根不同。
然后还灵修之中还有我们常见的剑修、符修、法修......
那双眸子偶尔扫过他时,也再无情绪波澜。他看不到自己的影子,便也如其他人一般,成了随处可见的花花草草。“云青梧。”他忍不住叫她。...
周文昊拔出了腰间长剑,灵气全部灌注在长剑之上。
随后飞身而起,斩断了将要束缚自己的藤蔓。
狠厉的剑招破开长风,转瞬就至少女面前。
云青梧手指本能地蜷缩,屏住呼吸。
长剑的影子映照在她的瞳孔之中,越来越近。
她恍惚之中看到一轮圆月。
心口处阵阵剧痛。
也只有一瞬。
清冷的眸子恢复了清明,足尖轻点,衣袂翩然而过。
长剑堪堪蹭过纤细的脖颈,留下一道血痕。
周文昊大喜。
但是没来得及喜形于色,绿色的藤蔓便拔地而起。
抽飞了他手中的长剑。
这一次。
不是逗弄、不是羞辱。
是...真的想要他的命。
铺天盖地的藤蔓将他牢牢包裹,每一条藤蔓上都有粗长的刺。
窒息、黑暗、还有尖锐的疼痛。
他又一次失去了灵力,连手中的长剑也不知所踪。
像是待宰的畜生,只能等死。
恐惧从心底滋生,引得灵魂颤栗。
不知过了多久,他腰间的藤蔓重重一甩,他飞起在空中,得以重见光明。
听觉、视觉,都在慢慢恢复。
刺眼的光亮,震耳欲聋的欢呼和尖叫。
曾经都是令他兴奋的因素。
但这一次。
不一样。
他不是看台上轻视生死的观众。
他输了。
“砰!”
他被摔出了角斗台,重重落在地上,沾染着卑贱的泥土。
他...还活着。
昏死过去前,他模糊中看到少女逆光而站。
面无表情,眼中似还有悲悯。
像是高高在上的菩萨。
可有一瞬间,他分明感受到了浓烈的杀意。
...
“王女殿下!王女殿下!”
“芜湖!赢了!”
满场的欢呼声,将气氛烘托到顶峰。
他们不是没有立场,他们只是为强者尊。
高岭之花立在云端。
永不坠落。
云青梧动了动有些僵硬的手指,麻木地朝着雅间走去。
她脖颈间的一道血痕,不深,但风吹过有些痒。
她并不关心。
只是懊恼自己...无端起了浓重的杀心。
长剑刺来的那一刻...她究竟在想什么?
云青梧在回到雅间的路上无数次这样询问自己。
...
殷淮野倚在窗边,看着少女一步步走上来。
心中久久不能平复。
有许多复杂情感。
他笑自己肤浅。
相处了这么久,竟然看轻了少女的实力。
丹田破碎,依旧能够凝聚灵力,吊打金丹.....
他往后需得更小心才行。
殷淮野的眸子渐沉,心绪翻涌。
直到少女推开门。
纤细的身影毫无阻隔,出现在他的眼前。
原本白皙的皮肤现在一片惨白。
薄唇更是毫无血色。
殷淮野的理智有一瞬间崩盘。
看起来轻松的比试,原来并不轻松。
“逞能。”
殷淮野的面色沉了下去,忍不住开口嘲讽。
他看得出来,少女已是强弩之末。
此时若要杀她,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啧。
可惜。
傀儡咒术不解.....
他就不能动手。
殷淮野不为所动,云青梧的目光也半分没有落在他身上。
她吩咐门口的封三:“沐浴。”
封三便立刻让人去准备热水。
雅间实在奢靡,一应俱全。
最里边有卧房,还有净室。
房里的人进进出出,很快准备好。
封三问安后就关门退下。
云青梧一边朝净室走去,一边解自己身上的衣物。
披帛、薄纱......
殷淮野皱眉,他本以为少女会叫他。
就像之前的每一次,奴役他,要他抱。
但是没有,他连一个正眼都没有得到。
少女犹如一个幽魂,悄无声息,隔绝了外界所有。
那双眸子偶尔扫过他时,也再无情绪波澜。
他看不到自己的影子,便也如其他人一般,成了随处可见的花花草草。
“云青梧。”
他忍不住叫她。
可少女的衣衫越来越单薄,露出了圆润白皙的肩头,却始终没有应声。
殷淮野恍然察觉,少女的状态似有不对。
他迈开步子,大步跟了上去。
少女脱掉了小衣,踩着凳子跨进了浴桶之中。
整个人浸在水中。
殷淮野:“......”
她是一点儿不把他当外人。
既然如此,他便放肆直白的看。
目光寸寸扫过。
他本不介意。
不过是一具肉体罢了。
“云青梧?”
殷淮野上前几步,走到云青梧身侧。
玫瑰花瓣飘在浴桶之中,朦朦胧胧。
他忍不住伸手去握少女的肩膀,轻轻晃动。
没什么别的意思。
他主要是怕她死。
毕竟傀儡术不解,单方面的同生共死让他恶心。
殷淮野半跪在木桶身侧,这才看到云青梧的脸。
哭了。
少女红了眼,眼泪一滴滴滴落在水面上。
殷淮野喉头滚动,心中的躁意攀升。
哭什么。
是周文昊惹她不高兴。
还是那些闲言碎语让她伤心。
若不然...他把那周文昊捉来再打一顿。
那些嘴碎的,割了舌头.....
“阿野?”
直到耳边传来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唤,殷淮野猛然回神,心中松了口气。
云青梧抬手抚过泪痕。
啧。
真是......
原来她的这种情绪是...难过吗?
殷淮野还未开口,就见少女盯着他放在肩膀上的手微微出神。
半晌。
他听到一个字。
“脏。”
殷淮野呼吸一滞,迅速收回了手,咬牙切齿地看了云青梧一眼。
转身就走。
确实。
他从角斗场上下来便靠在窗边没动过。
身上还染着血和污渍。
怪不得冰清玉洁的小菩萨嫌他脏。
真难伺候。
封三是个聪明人,他同样领着殷淮野去沐浴。
准备了衣物。
...
云青梧摁了摁自己的心口。
淡漠的双眼中难得流露出别的情绪。
比如嘲弄。
【......】
系统瑟瑟发抖。
它其实很想问问宿主是怎么干得过金丹的。
九转金丹只是恢复丹田,又不是复原修为。
按理说云青梧应从练气开始修炼......
它根本就无法查明宿主的修为。
====
现在:
恶龙(不屑冷笑):不过是一具肉体罢了
不久:
恶龙(卑微祈求)(强词夺理)(阴暗爬行):主人,我又不是外人。
“这位公子...行行好吧......”卖身葬父的少女满脸泪痕,见殷淮野朝她走来,连忙重重磕头。殷淮野不为所动。世界上总有些东西,不是打碎一身傲骨,卑躬屈膝,磕头受辱就能换来的。...
云青梧出来时,撞见了殷淮野。
男人换了衣服,黑色的宽袖镶着金线,衣服的暗纹上绣着狰狞的凶兽。
可无论凶兽如何狰狞,穿衣服的人更凶。
就连跟在殷淮野身后的封三都觉得心中发怵。
他是个修士。
却总觉得这个奴隶能随时扭断他的脖颈。
“阿野。”
云青梧张开手环上了殷淮野的腰。
嗯....
龙的气息...很舒服。
真是...一刻都不想远离。
殷淮野:......
殷淮野面无表情地抬起一只手,揽在云青梧的腰上。
小菩萨果然还是要他抱。
呵。
麻烦。
封三:......?
“王女殿下,这是奎兰花。”
封三虽然有千万种无语不知道如何用嘴表达出来,但是正事还是该提一嘴的。
上好的檀木盒子被双手奉上。
云青梧却将头死死埋在殷淮野的怀里,低声吩咐:“阿野,接着。”
殷淮野眸光一顿,搭在云青梧腰间的手猛然用力。
奎兰花......
修复丹田。
报仇。
第一次,殷淮野觉得离目标这么近。
仿佛唾手可得。
“阿野!”
怀里的人不满的握住了他的手,往外扯了扯。
“疼。”
一个字。
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
殷淮野回神,神色淡淡地接过奎兰花,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娇气。
手上的力道却不由自主地松了些。
愚蠢的小菩萨。
防备心太弱的话。
可是会吃大亏的。
他不介意好好教一教云青梧,什么叫世道险恶,人心难测。
吃亏才能长教训。
“王女殿下,会长说其他修复丹田的东西他会陆续替殿下找来。”
“希望殿下早日恢复修为,掌管黎川。”
封三觉得流言不错。
王女与这奴隶果然是关系匪浅。
他没想到的是,自家会长站队的决心竟如此坚决。
连修复丹田这种事情都要亲历亲为。
不过......
封三看着男人怀里娇小的少女,眼中凸显了疑惑。
他其实想知道.....
王女殿下到底用不用修复丹田。
今日一战他看得清楚,分明就是吊打金丹!
很强。
没有丹田,一样很强。
云青梧微微颔首,算是知道。
扯了扯殷淮野的腰带:“回府。”
她累了。
想睡觉了。
这具破碎的身体,根本就经不住她这样折腾。
殷淮野托着她的膝窝,将人直接抱了起来。
云青梧毫无防备,本能地环住了男人的脖子,稳住身形。
“奴遵命。”
殷淮野心情不错,连带着自称都用上了。
云青梧:......
这条龙怎么奇奇怪怪?
系统:......
...
云青梧坐在殷淮野的胳膊上,刚出了角斗场,就见一个白发苍苍衣衫褴褛的老头子摔倒在殷淮野面前。
“诶哟.....”
老头呻吟了一声,刚要说话,殷淮野就已经面不改色从他身上跨了过去。
老头:???
眼看着两人的身形走远,老头从地上爬起来,追上去,然后重重摔在殷淮野面前。
殷淮野:......
殷淮野眸底一片猩红。
烦。
烦的想杀人。
碰瓷碰到他面前。
眼睛长在肚子里了?
一个“滚”字酝酿在嘴里,即将脱口而出。
但是那在地上呻吟的老头开口就叫:“王女殿下...王女殿下......”
“行行好吧。”
“老头子我快要饿死了。”
殷淮野垂在一边的右手紧紧握了一下拳,最终把“滚”字咽回去。
这乞丐找小菩萨。
啧。
看来小菩萨还真是长了一张悲天悯人的脸。
云青梧身子都没动,微微闭上眼。
“走。”
只有一个字。
“哈。”殷淮野笑了。
看来...小菩萨也有不善良的时候。
既然云青梧都表态了,殷淮野更是无视了老头,大步流星的离开原地。
“欸!欸!老头我要死咯!”老头锲而不舍。
殷淮野没回头:“死远点。”
老头:......
这年轻人,非池中之物。
但...
杀气太重。
很快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街道之上。
“大长老,看走眼了吧,哪里有您说的神性。”
“连个乞丐都不愿意帮助。”
黑衣人双手环胸从巷子里走出来,将老头扶起来。
老头儿伸了个拦腰,冷哼一声:“你懂什么。”
“神明高高在上,不怜众生。”
“这才是神性。”
黑衣人不懂。
但是他并不想尝试在艺术方面理解他的主子。
这边殷淮野抱着云青梧走在大街上,两边的小商小贩很大程度上吸引了云青梧的目光。
直到她看到跪在角落里的少女,眸光闪烁。
“阿野,去那儿。”
殷淮野顺着云青梧的目光看去,素衣少女跪在地上,脖子上挂着一个木牌。
上边写着——卖身葬父。
殷淮野脚步顿了一下,哑然失笑。
【不是宿主,你疯了吧】
系统直接原地炸开。
这...这清纯、可怜、破碎感十足的少女,不就是原著中男主的后宫之一?
“这位公子...行行好吧......”卖身葬父的少女满脸泪痕,见殷淮野朝她走来,连忙重重磕头。
殷淮野不为所动。
世界上总有些东西,不是打碎一身傲骨,卑躬屈膝,磕头受辱就能换来的。
很显然,他不是个好人。
“嗒!”
一声轻响。
一枚极品灵石落在了少女的面前。
少女连忙抬头,看向云青梧。
她只看得到一双淡漠的桃花眼。
出手就是极品灵石。
眼中却毫无悲悯。
“小姐......”
少女恍然回神,眼泪砸了下来。
她连忙磕头:“小姐,我给您做牛做马。”
“刀山火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殷淮野面色不善。
上赶着为奴为婢不关他的事。
但是.....
多了这么一个人天天在小菩萨面前晃....
想想就觉得烦躁。
真该死啊。
要是云青梧敢答应......
想到这里殷淮野突然笑了,紧接着眼里闪过嘲弄。
他现在是她的奴。
有什么资格干涉主人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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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龙:吃亏才能长教训
以后恶龙:阿梧自有我护着,不必长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