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喻白并不为所动:“楚珩,你弟弟看起来很痛苦呢……”大滴大滴的眼泪掉下来,楚珩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才好了,她不知道顾喻白究竟要自己做什么才能不再这么折磨她。心脏好像被撕开了一道口子,撕扯得生疼。楚珩只能以屈辱地姿态像温顺的宠物一样地趴在男人脚下。女孩不再开口求饶,只静静地趴在地上,卑微到了骨子里。顾喻白看着女孩服从的样子情绪复杂。...
狱警一看到眼前这个戾气环绕的男人就感到背后一凉,太可怕了。明明这个年总长得俊美得挑不出一点毛病,但却着实让人胆寒。
他本以为监狱里见过的江先生ᴊsɢ是他这辈子最害怕的人,可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不像江先生那般阴晴不定,但令人害怕的程度却有过之而不及。
总之,两边都是他惹不起的大人物。
“年……年总,我是……”狱警被男人的气势震慑得磕磕巴巴。
“她是怎么出来的?”顾喻白不耐地冷声打断他。
狱警想到了江宵之前教给他的话,心想反正得罪哪边的后果都承担不起,实情又不敢说,还不如就听江宵的话。
“年总,这个女人,是自己跑出来的!我今天给她送饭的时候才发现她不见了,我刚想要给您打电话说明情况呢!”
“自己跑出来的?”顾喻白眯了眯眼睛,眸色幽深地望向楚珩。
楚珩本来还在发呆,好似小动物察觉到了危险一样,抬头不安地对上了顾喻白冷厉的目光,吓得她赶紧缩了缩脖子。
一旁的沈竹看到楚珩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在顾喻白手下做事已经十年了,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楚珩的时候,她不过十来岁,粉雕玉琢的,很可爱。
现在女孩长大了,虽然一身的狼狈,但是明艳脱俗的小脸却仍然美得动人心魄。
沈竹不相信楚珩会做出伤害年欢的事,这个孩子从小就善良得让人心疼。
可是楚珩承认了,沈竹虽然不相信,但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解释了。
顾喻白走向楚珩:“自己能跑出监狱,就凭你现在这个样子?除非……”
男人俯身在女孩耳边轻声说道:“除非,你在装傻,你竟然敢骗我,楚珩。”
楚珩不知道顾喻白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说她装傻啊?
楚珩真的听不懂。
顾喻白不再看她,转身对一旁的沈竹说:“把她弟弟的监控打开。”
沈竹心头一惊:“年总,楚珩小姐她现在……”
“怎么,你心疼她?”顾喻白的语气冰冷。
“不是的,年总。”说完,沈竹打开手机里的监控视频,将手机递给了顾喻白。
顾喻白拿着手机一脸阴沉地走到楚珩身边。
“来,给你个惊喜,还认识他吗?”
楚珩木讷地抬头看向顾喻白手里的手机,女孩猛然睁大了眼睛。
监控里的少年满身都是伤痕,独自蜷缩在角落里。他一直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脸和表情。
顾喻白死盯着女孩的小脸,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噬一样。
“你认识他是吗?”
楚珩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低声呢喃:“我不知道,我看不到他的脸。”
顾喻白对着手机吩咐道:“去一个人,把他的脸露出来。”
监控里顾喻白的一个手下上前,他一把薅住少年的头发将他的脸暴露在摄像头前面。
男孩无力地拼命挣扎可是却无济于事。
男孩的脸色苍白,上面还有不少伤痕。额头处的伤口由于男孩儿的挣扎裂开,鲜血顺着男孩的脸颊滑落。
近似虐待场面令人不敢再多看一眼。
男孩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他用尽全力地嘶吼着:“你们要怎么样都行,能不能让我见一见我姐姐,你们别再欺负我姐姐了!杀了我吧,杀了我不行吗……”
监控中少年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好像把楚珩拉回了现实。
楚珩突然猛地去抢顾喻白手里的手机,女孩边抢边疯狂地喊叫着:“我认识他,他是我弟弟!是我弟弟啊,给我,把我弟弟还给我!是我的弟弟……”
顾喻白一把掐住正处于不正常状态下的女孩的脖子:“你也知道心疼你弟弟!那我妹妹呢?她现在还在病床上躺着呢,你有什么脸说出这种话!”
男人的目光一点一点冷下去:“楚珩,你告诉我,你是真的傻了吗?”
楚珩茫然地看着顾喻白。
男人又补充道:“你弟弟还在我手里,我希望你能说实话。”
楚珩看了看视频里满身是血的男孩,着急地说:“是,我是傻子,他们都说我是傻子。我没有骗你啊!”
顾喻白冷笑道:“是吗,一个傻子都能自己从监狱里逃出来。楚珩你这样真的让我很难相信你啊……”
顾喻白一把拿过手机:“弄断她弟弟的一只胳膊。”
楚珩不敢置信地看着顾喻白:“不要!求求您,不要,跟他没有关系……他是无辜的啊,不要这样……”
可是视频里的人的动作仍然在继续。
刹那间,视频中男孩的左臂就被一旁的男人折断,少年的左臂无力的垂下。剧烈的疼痛让他不断地抽搐,痛苦的呜咽声从视频中传来。
弟弟绝望的叫声击垮了楚珩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女孩不管不顾地抱住顾喻白的大腿,随后疯狂地磕头求顾喻白放过她的弟弟。
“不能再打了……求求你,放过他打我吧!我没事的,打我自己就好……”
顾喻白并不为所动:“楚珩,你弟弟看起来很痛苦呢……”
大滴大滴的眼泪掉下来,楚珩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才好了,她不知道顾喻白究竟要自己做什么才能不再这么折磨她。
心脏好像被撕开了一道口子,撕扯得生疼。楚珩只能以屈辱地姿态像温顺的宠物一样地趴在男人脚下。
女孩不再开口求饶,只静静地趴在地上,卑微到了骨子里。顾喻白看着女孩服从的样子情绪复杂。
记忆回到了从前,一切都没有发生改变的时候。
他还记得女孩第一次考了年级第一名的时候明媚的笑脸,她当时说什么来着?她说她要考自己毕业的学校,还笑嘻嘻地喊自己年学长。
他还记得女孩在学校被同年级的男生告白之后匆匆回家告诉他,小脸白里透粉,真的很可爱。
他还记得,有一次他和女孩吵了架之后,他和一个女性合作伙伴谈一个项目被女孩看到,女孩气红了小脸。她骄傲地仰着头,像一个气极了的小刺猬。
可是后来,年欢出事,楚珩认罪,一切都不一样了。
顾喻白记忆中阳光明媚的女孩渐渐模糊,和脚下好像一碰就碎的女孩重合。
太疼了,顾喻白尽量压住自胸腔传来的苦涩的感觉,想要再说的狠毒的话,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病房里就这样僵持着,顾喻白不说话,谁都不敢动一下。
顾喻白闭上眼睛,他多希望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过去的一切只是一场梦而已,年欢没有出事,楚珩没有被自己送到监狱里,还有……那个孩子……
可是这就是事实,谁也改变不了。一旁病床上的妹妹时刻都在提醒顾喻白不能对楚珩心软,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好过。
过了许久,顾喻白伸手想要把地上的女孩拉起来,这才发觉女孩的不对劲。
楚珩的嘴唇已经没有了一丝正常人该有的血色,正在不停地哆嗦着,小脸因为窒息已经憋得涨红,但即使已经这样,女孩却仍然强迫自己不可以呼吸。
顾喻白的心脏瞬间紧缩,强烈的恐慌让这个强大独裁的男人失去了一贯的冷静。
“来人!来人!救她!人呢!医生在哪!”
楚珩的病情太过突然,一旁的沈竹和狱警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在听到顾喻白歇斯底里的怒吼时两人才疯狂地向病房外跑。
几个医生冲进病房,在看到楚珩的样子后立刻在原地展开紧急救治,顾喻白在一旁失魂落魄地等待,双眸紧紧聚焦在楚珩的脸上。
一旁的狱警看了顾喻白的反应心中一惊。按理说,这位年先生应该最恨楚珩才对,可是刚才他看到楚珩一副快要不行了的样子却着急得像……像个担心妻子安危的手足无措的丈夫一样。
可要是这样,他对楚珩做的事也太狠了,狱警不理解地暗自叹气。
一旁的沈竹紧紧攥住拳头,看着楚珩被抢救的样子,心里疼得快要让他失去理智。
楚珩的情况慢慢缓和下来,一个医生起身看向顾喻白:“这位先生,病人目前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她需要立刻转移到病房进行详细的检查和治疗,否则她的病情随时可能更加严重。”
“好,去,马上去,现在就去……”顾喻白显然被吓得不轻,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心底对楚珩到底有多在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珩终于被确定脱离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