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那晚桑罂醉了,她在梦里呓语说不喜欢他一样,叫他难受。季宴礼想,他不该有这样的情绪。不该怜惜她!他的手掌摸到一片冰凉,那是桑罂的眼泪……她闭着眸子,那张娇颜美丽脆弱,这三年来他无数次地侵占过,但却没有爱过。他缓缓收回了手。...
季宴礼回过神来,他看着秦秘书那张期待的脸,很淡地说了一声:“可以下班了!”
这种拒绝,让秦秘书下不来台。
季宴礼不负责她的情绪。
他直接乘专属电梯到了负二楼停车场,坐进车子里时,明明身体很疲惫了需要休息,但他还是想去医院去看看他的季太太。
半小时不到,季宴礼出现在季氏医院VIP病房。
过道,安安静静。
桑罂的病房门没有掩实,透过门缝,季宴礼看见她正在打电话,声音低低地透过门缝传了出来。
“沈姨,我挺好的!”
“在外面演出呢!嗯,酬劳挺高……您放心……季宴礼他没有为难我!”
……
又跟沈清说了几句,桑罂挂上电话。
季宴礼正要推门进去,但是下一秒他的手指微微僵住了……因为桑罂在哭。
她趴在枕上哭泣。
秀挺的鼻子哭得红红的……
季宴礼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桑罂哭泣的样子,这让他想起了从前的桑罂总是喜形于色,伤心了就会躲起来哭,像个小孩子一样。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长大了。
不怎么哭了。
细细回想,应该是桑家出事,桑时宴进局子开始吧!
但是季宴礼从未关心过。
他又想起那晚在酒店,他将桑罂按在沙发上强行占有,她那样激烈地反抗……她现在哭,还是因为那个吧!
跟他做那个事,
对于现在的桑罂,真的是那样难以忍受吗?
季宴礼不是圣人,他对婚姻的想法极其简单,可以没有爱但是绝对不能没有性,夫妻若是连基本的性都没有了,那还怎么维系下去?
他轻轻带上门,没有打扰桑罂。
……
季宴礼走到过道尽头,摸出烟盒抖出一根香烟点上,修长手指夹着,慢慢地吸。
他看着窗外。
秋意正浓,红枫似火……
约莫过了半小时,一个护士走到他身侧,小心翼翼地说:“季先生,季太太今天胃口似乎不怎么好,刚刚送过去的早餐她一口都没有吃,您要不要劝劝?”
季宴礼知道,
桑罂不是胃口不好,是因为他!
是因为他不肯离婚,她才郁郁寡欢,她才不想跟人说话。
他没有回头,只淡道:“我知道了!”
护士不敢丙多言,很快就离开了。
其实这几天医院的医护人员一直在传八卦,有的说季总在外面养了个小老婆,季太太受不了就自|杀了,有的传季总太爱季太太,季太太觉得窒息得了抑郁症……
虽说闲聊,但是桑罂割腕的事情,没人敢传出去。
季宴礼将手上香烟吸完,这才回到病房。
经过三天的休养,
除了手腕上的伤疤,桑罂已经能自如活动。
季宴礼进来的时候她正靠在床头看书,黑发散在薄薄肩头,蓝白病服松松的,整个人看着仍是带着一丝病气。
季宴礼看向小圆桌,早餐是没怎么动。
他轻轻关上门。
细微的动静,惊动了桑罂,她抬眼正巧望进他的眼里。
季宴礼没有立即进来,他身子倚在门边注视她:“护士说你没怎么吃!怎么,是这些不合胃口吗?想吃什么我让家里的佣人做好送过来!”
桑罂摇头:“我不饿!”
季宴礼黑眸深邃幽暗,让人猜不透他的情绪。
桑罂心跳如雷。
就在这时,他朝着她缓步走了过来,一直走到床边他伸手抽掉了桑罂手里的书本……桑罂下意识地捉紧床单。
这个动作,瞒不过季宴礼。
他伸手轻摸她细嫩的脸,来来回回,很温柔的样子……桑罂却在他的掌下微微颤抖。
她怕他!
季宴礼眸光更幽深了些,开口时声音微哑:“不饿还是不想吃?或者是留在我身边所以吃不下?桑罂你告诉我……嗯?”
他极少叫她桑罂,大多时候他都叫她季太太,带了些许嘲弄的意思!
桑罂微微闭眼。
她纤细的脖颈绷得很紧,过了片刻她声音破碎:“季宴礼,我们离婚好不好、你放过我好不好?我们之间没有感情,你甚至对我是憎恨厌恶的,何必继续下去呢!季宴礼,我想过普通人的生活,我不想当季太太了!”
她哭着说求他!
她哭着说不想当季太太。
季宴礼仍是轻摸着她的脸,听着她哀求自己放过。
其实桑罂很少这样求他!
这三年他待她再不好,她也没有这样哭泣崩溃过……如今,跟他在一起就让她这样痛苦吗?他记得从前她很喜欢他的。
季宴礼心中五味陈杂。
就跟那晚桑罂醉了,她在梦里呓语说不喜欢他一样,叫他难受。
季宴礼想,他不该有这样的情绪。
不该怜惜她!
他的手掌摸到一片冰凉,那是桑罂的眼泪……她闭着眸子,那张娇颜美丽脆弱,这三年来他无数次地侵占过,但却没有爱过。
他缓缓收回了手。
等到桑罂睁开眼,季宴礼已经离开了病房。
门轻轻合上,
外面传来季宴礼的脚步声,一声声,渐行渐远……
季宴礼开车回了别墅。
佣人见他回来很意外,她们不知道桑罂住院的事情,只以为男主人出差去外地了。
佣人打开车门:“先生是回来吃饭的?厨房不知道先生回来,现在准备的话大约需要一个小时的样子!”
季宴礼神情略带疲倦:“弄几样清淡的就行。”
佣人连忙去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