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阁之上。
江隋墨脸色顿时黑沉,立即看向身旁的薛执柔。
见薛执柔面露惊讶探身去看,他眉头便是一皱。
记起了自己让暗卫去查薛执柔时,特意禀报的一件事。
若没有皇帝赐婚,薛家拿她替嫁一事。
这个薛云廷此刻恐怕已经到薛家求娶她!
按照惯例,买家与笔者可见面。
然而轮到薛云廷求见之时,江隋墨却直接领着薛执柔离开。
回途马车上。
江隋墨悠悠冷笑:“竟能惹大理寺少卿垂怜,你倒是有本事。”
薛执柔觉得他莫名其妙:“不过是妾身的画恰好入了他的眼罢了。”
她倒是听说过薛云廷之名。
镇国公世子,出身将军世家,为人素来肆意不羁,能文能武。
前世镇国公以身殉国后,他便接过父职,镇守边关。
而他最传奇之事,便是违抗皇帝赐婚圣旨。
可不论前世亦或今生,她对这人的印象也仅限于此,并无任何私交。
江隋墨却并不信,语气越发古怪:“你们不认识?那他为何豪掷百金?刚刚为何要见你?又为何准备上薛家提……”
猛然醒悟自己失态,他及时止住话口。
薛执柔没听清他最后一句话,倒是被他前面的话气得心口一堵。
遂冷冷道:“千岁自己不也为薛水瑶豪掷千金?看来薛水瑶才是好本事,竟能惹千岁大人垂怜!”
马车正好停下。
薛执柔说完,便掀开帘子兀自下车离开。
江隋墨黑着脸跟在后面下来,朝身旁内侍发火:“到底是谁给她这般大的胆子?!”
“属下倒觉着,夫人同千岁倒是相配。”内侍大胆出言。
江隋墨嗤笑:“你莫不是魔怔了。”
“千岁心系公事,向来紧绷,反倒是在夫人面前才有几分放松神态。”
听闻这话。
江隋墨面色一沉,没说什么,踏步回府。
三日后。
皇家秋猎,江隋墨自然也要随行。
也不知他抽了什么风,前世并未带薛执柔前往,如今却非要她陪同。
到了猎场,薛执柔原本只是想安静待着,江隋墨却要她一起骑马。
薛执柔冷脸拧眉道:“千岁,妾身不会骑术。”
江隋墨跨坐在马背上,仍居高临下向她伸手:“上来。”
无奈,薛执柔只得上马。
软玉在怀,江隋墨心头忽地一滞。
脑海里不由就记起了那个古怪的梦。
梦里,他与她也同乘一匹马,那时,她对他可不是如今这幅冷脸。
心底升起怪异的感觉。
但很快他抛之脑后,不过一场梦,何必当真?
谁料围猎中途。
一道惊呼从林中响起:“来人!有刺客!”
江隋墨勒紧马绳,迅速转身要去护驾。
就有几名黑衣人窜出来拦住去路。
薛执柔心下一紧,暗道不好!
江隋墨凑身附耳:“自求多福,本千岁可顾不得你。”
随即他翻身下马,扬鞭一挥,骏马嘶鸣驮着薛执柔扬长而去。
黑衣人一拥上前。
江隋墨撑一时尚可,然寡不敌众,眼见背后就要被利剑刺中!
千钧一发之际。
“吁——!”
马鸣薛薛归来,前蹄一脚踩中刺客。
江隋墨趁机一剑毙命,抬眼才见竟是薛执柔策马!
“上马!”
薛执柔一手握绳,一手向他伸着。
江隋墨借力上马,薛执柔便扬鞭前行。
声称骑术不佳的薛执柔,此刻驾马奔腾,骑术高超无比。
看得江隋墨惊奇不已。
薛执柔久居偏院,从未出府,又是从何学得如此精湛骑术?
……
刺客被一网打尽,秋猎也因此终止。
江隋墨面圣后,便领薛执柔回府。
见薛执柔无事人一般,他不由出声问:“为何回来救我?我以为你该盼着我死才是。”
薛执柔一顿。
望了江隋墨一眼,她垂眸淡淡开口。
“千岁所言不假,我确实盼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