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问完,他才发现祁云川食指冻成了紫红色,而苍白的嘴角还挂着一丝血线。见此,管家背脊一凉,祁云川若是出了事,他们这些人小命难保。小厮一边将祁云川放进马车一边道:“小的们怎么劝也没用,刚刚少爷突然吐了血,然后就昏过去了。”“赶紧回去,去叫大夫!”……——“至此,我与先生再无瓜葛。”——...
魔似的乱找,还要将府内所有的下人全都叫过去一起找,恐怕萧文杰会气的气血逆流。
萧文杰眉头一拧:“说!”
“婚事暂缓且苏央公主又过世,少爷难免神伤,从宫内出来后便去散心了。”
出于好心,管家并没有将祁云川真实情况告知给萧文杰。
听了这话,萧文杰脸上的怒意才褪去了几分,但还是满面愁容:“婚事暂缓到也罢,只是这七公主……”
他抚着须,陷入了沉思。
早两年前,他曾听闻七公主宛瑶对秦奕将军芳心暗许,但秦奕因伤卸了任,回了临安,两人之间的事也慢慢成了无稽之谈。
皇上赐婚,七公主莫不是趁着今日逃走了?
萧文杰心一惊,此等事若是真的,别说他们萧家,那皇家颜面……
“等少爷回来,让他去我书房一趟。”他站起身,面色凝重地离开了前厅。
管家这才松了口气,忙打发人去拿了一套干净素洁的长袄,又叫了几个小厮再去了西城外。
只是还没等到地儿,原本留在乱葬岗的小厮背着昏厥过去的祁云川走了来。
管家一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少爷怎么了?”
话刚问完,他才发现祁云川食指冻成了紫红色,而苍白的嘴角还挂着一丝血线。
见此,管家背脊一凉,祁云川若是出了事,他们这些人小命难保。
小厮一边将祁云川放进马车一边道:“小的们怎么劝也没用,刚刚少爷突然吐了血,然后就昏过去了。”
“赶紧回去,去叫大夫!”
……
——“至此,我与先生再无瓜葛。”——
虚无缥缈的声音消失后,祁云川惊坐而起:“苏央!”
“少爷,你终于醒了!”
才送走大夫回来的管家见祁云川醒了,差点喜极而泣。
祁云川有些恍惚的眼神慢慢清亮,然而刻骨的痛意也跟着清醒。
他眼中翻起怒意,声音有些虚弱却寒如冰刃:“谁将我送回来的?苏央呢?找到了吗?”
提及“苏央”这一名字时,祁云川的心似是受到了重击一般,疼得让他不觉发颤。
管家眼中的喜色霎时消失:“少爷,老奴已经悄悄命人去找了,您身染风寒,还是将养着为好。”
祁云川眸光一暗,掀开被褥下了床,脚才一沾地就因无力差点栽倒。
管家忙上前扶他,却被他推开:“备车。”
“少爷不可,老爷还有事找您呢。”管家说什么都不肯再让他去,他已经将去乱葬岗一事瞒住了,祁云川再一去,萧文杰一定会知道的。
“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让祁云川脸色越发苍白,他干涩而又通红的眼睛怔怔地看着榻椅上被换下来的喜服。
那日他换上这身衣服,苏央看着他,眼神中满是想靠近却又不得不克制……
祁云川呼吸倏然一窒,眼底满是悲伤。
昨天她还在,虽瘦弱,但她还在,不过才一天,他竟要在乱葬岗去寻她。
“管家。”祁云川哑声道,“我是不是错了?”
管家闻言,眼睛一涩:“少爷也是奉旨而已,苏央公主红颜命薄,下辈子一定能托生个好人家的。”
半晌,祁云川才喃喃着:“是吗……”
但是他心却不断地揪起一种抽离感,好像有人用烧红的刀刃割去了心脏的一角。
“少爷,您先休息会儿吧,一会儿老爷还要见您呢。”管家暗地里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劝道。
祁云川怅然地坐下,抬起手摆了摆:“你下去吧。”
管家行了礼,转身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安静的房间好像再也没有动静能阻碍祁云川想苏央,他拿起枕头旁的玉,眼眶喉咙越发酸涩。
他赠苏央玉,对她许下承诺。
但她的心愿却与他有关,或许那时候她已经知道她要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