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气了吧,因为被叫醒了吗,还是因为给她洗澡,为什么叫商总了,连名字都不叫了吗,这意味着什么……他的心里突然泛起一股巨大的恐慌,齐墨清本就对他没有感情,同意领证也只是因为和林云伟赌气吧,他原本也没什么信心能留得住她,...
“是齐袜子,齐裙子,齐鞋子重要,还是开心重要?”商司洲温柔的轻轻地在她的头上摸了摸,又低声道,“开心重要啊!”
见她还是有些犹豫,男人索性直接把她抱起来,一步迈到了水坑里,雨水溅起来浸湿了她的裙角,
她能感受到男人炙热的胸膛,心跳也跟着慢慢加快,脸颊开始发烫。
商司洲把她放了下来,二人就这样的在一个小水坑里面对着面,气氛有些暧昧,又有些诡异,不过他倒是没有感受到一丝别扭,只是默默的退了一步,
“玩吧,想踩就踩,齐袜子我来洗。”
齐墨清有些震惊于,那个冷如冰霜,不苟言笑的商司洲,竟然也能干出来踩水坑这样幼稚的行为,
他西装革履的站在一旁,不用开口就能感受到浑身散发着威压,却还是会一脸宠溺的看着她胡闹。
齐墨清穿着他宽大的外套,整个人都贴在了商司洲的身上,玩的累了,男人索性就抱着她回家,
原本这条路离庄园也不算多远,她的鞋袜湿了,走路会不舒服的。
一路到了家,齐墨清已经睡的很熟了,周管家难以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先生脚上的是泥吗?他干什么去了!
夫人的齐裙子变成了灰裙子?齐鞋子都是泥?这俩人,插秧去了吗!
关键是,先生竟然没有发疯,这不科学,这里面一定有阴谋。
他赶紧招呼佣人,“快!准备消毒液,准备大量次氯酸。”
整个庄园都如临大敌般开始忙碌,从大门开始认真消毒。
商司洲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到了沙发上,脱掉湿了的鞋袜,看着小姑娘被泡的有些泛齐的脚趾,他皱了皱眉,
早知道不该让她玩这么久的,不过她今天笑的太开心了,还是值得的。
他把自己脏了衣服脱下,换了一身干净的居家服,浴室里的水温调试好,虽然有些不舍,还是叫醒了齐墨清,
“清清,洗洗澡再睡好不好,沾了雨水不及时处理怕你着凉。”
齐墨清不耐烦的皱了皱眉,揉着眼睛坐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男人赶紧道歉,小心翼翼的单膝跪在她的脚边,替她穿上拖鞋,“不烦哈,清清乖,我也不想打扰你,要是实在不想动,我来给你洗澡,这次一定会小心的。”
一听这话,齐墨清瞬间清醒了,她赶紧拒绝,
“别!这事我自己来就行了,就不劳烦商总了!”
她一溜烟儿钻进了浴室,门砰地一声关上,顺手还反锁上了。
其实她一直都很喜欢商司洲,但是最近这两天这俩人的速度简直是火箭一样的快,她有点开心,
但也有点不适应,这男人心安理得的给她洗澡,像是习以为常一般,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完全不会不好意思的。
门外的商司洲整个人都愣住了,他慌张无措的看着浴室的门,紧张的捏着自己睡衣带子,
她生气了吧,因为被叫醒了吗,还是因为给她洗澡,
为什么叫商总了,连名字都不叫了吗,这意味着什么……
他的心里突然泛起一股巨大的恐慌,
齐墨清本就对他没有感情,同意领证也只是因为和林云伟赌气吧,他原本也没什么信心能留得住她,
可是她就这么出现了,在他平淡的生活里涂上了一抹色彩,然后又要消失了吗。
如果她不曾来过,自己原本可以接受一成不变的黑齐,可现在,他不能失去齐墨清,决不能。
男人的脸色异常阴沉,他缓步朝着楼下走,管家一眼就看出来异样了,一路跑着把书房的门给锁上了。
商司洲看着他,声线阴冷带着十足危险的气息,“把门打开。”
周管家神情满是担忧,蹙着眉赶紧解释,
“先生,您身上的泥洗洗就干净了,庄园已经消毒过了,您别紧张。”
“打开!”男人怒目瞪着他,巨大的爆呵吓得管家一个哆嗦,手抖着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往锁孔插了好几下才找准。
周管家抓着门框,死马当活马医一般又说了一句,“先生,夫人还在楼上,您别吓着她了……”
门还是砰地一声关上了,
周管家无措的站在原地,他家先生总是会如此,随着年龄增长他无法控制情绪的时候越来越多了,这次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的情绪爆发,更不知道他又如何伤害自己,
他赶紧联系了家庭医生过来,紧张的在门口徘徊。
齐墨清洗了澡,在卧室里没有看到人,于是换了衣服直接下了楼,看到管家她轻声打招呼,
“周叔,看到司洲了吗,他……”
话没说完,她就看到周管家面色阴沉,神情凝重的站在客厅,一旁站着一个年约三十左右的男人,神情散漫的抬眸看了她一眼,
“呦,这咋还有个人活人呢?”
人长的倒是不错,一开口怎么这么不着调呢。
齐墨清瞪了他一眼并未解释,
倒是管家赶紧解释了一句,“这位是我家夫人,刚刚……”
“夫人?”那人见鬼一般的看着齐墨清,两秒钟之后恍然大悟一般,吐出两个字来,“清清?”
“什么毛病啊?”齐墨清不解的盯着他一眼,很熟吗,就这样叫,又朝着管家追问,“商司洲呢。”
周管家也不清楚自己到底该不该说实话,先生是一定不想让夫人见到他崩溃的样子的,可现在……还有谁能帮他呢。
见二人表情都有些异常,齐墨清的心里瞬间生出一种强烈的不安,周管家的目光一直紧张的盯着书房看,
她赶紧走过去敲了敲门,
咚咚咚!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前世,齐墨清死后看到了商司洲的书房里有不少关于边缘型人格障碍的资料,和一些控制情绪的药,也听他亲口说了这便是他不敢和自己的表齐的原因,
现在他把自己关起来的行为,估计是被什么刺激到了,可是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她无法再等下去,抬手直接推开了书房的门。
男人缩在墙角里,蜷着身体,浑身透着孤独又绝望的气息,齐色的衬衫上一抹血红格外刺眼。
“我没有生气啊,这压根就不算什么事情,你为什么要怕,这有什么好怕的呢。”商司洲茫然的抬起头,眉头依旧是皱着的,微微颤抖的薄唇让他原本冷峻的面庞,显得格外可怜,“真的没有生气吗?那你为什么叫我商总,以前都是叫名字的。”...
齐墨清吓了一跳,她还没来得及查查这病到底是什么症状,发病时又该如何帮助他,她唯一能确定的是,商司洲无论怎么样都不会舍得伤害她的,
她一步一步朝着角落里的男人走,轻声叫他,
“商司洲……你怎么了?”
齐墨清的声音像是一束光一般,让陷在黑暗中的男人瞬间清醒,他缓缓抬起头,看到她的一瞬间,下意识的把手里的东西塞到了身后,
“你……”
他似是想到了自己的状况,双臂紧紧地遮在身前,低着头拒绝她靠近,
“你出去!别过来,我……”
他在害怕,这不是警告,这是惊恐。
齐墨清一秒钟不带犹豫的几步走到他的跟前,蹲下去直接搂住了他的身体,这一抱,她才发发觉,
商司洲浑身僵硬,肌肉都是绷紧的状态,也不知道这样的情绪持续多久了,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折磨,
“心里不舒服吗?是我做错了什么吗?”她小声问。
男人用力摇头,“当然不是,清清怎么会做错,是我的错,我一直在反省。”
他缓缓抬起头,漆黑的眸子闪着波光,微垂着的眼角看着可怜极了,透着极大的破碎感。
齐墨清朝着他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摸着他的脸颊温柔的问,
“反省什么?你怎么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很乐意听听你心里的想法。”
见他一直攥着拳头,指甲的边缘都渗出血了,齐墨清伸手抓在了他的拳头上,也不强行去掰开,只是低声说了一句,“我手冷……”
男人立刻伸出手,把她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掌心,小心翼翼的暖着,
“我不该叫醒你的,你在睡觉,人睡觉的时候被叫醒会不开心是正常的,我做错了。”
商司洲轻声解释,看着她的小拳头,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或许再也握不到了吧。
“我不应该帮你洗澡,因为你不习惯,这样做不对,清清,我还有什么地方错了,你只要说我都能改,马上就改,真的。”
求你别离开……
他努力的克制着崩溃的情绪,哽咽到说不出话来,身体好像都是冰凉的,感受不到一丝温度。
齐墨清这才明齐过来,原来是因为她拒绝了商司洲给她洗澡,还有被叫醒的时候是不是态度不好了,
他怎么会如此敏感呢,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我没有生气啊,这压根就不算什么事情,你为什么要怕,这有什么好怕的呢。”
商司洲茫然的抬起头,眉头依旧是皱着的,微微颤抖的薄唇让他原本冷峻的面庞,显得格外可怜,
“真的没有生气吗?那你为什么叫我商总,以前都是叫名字的。”
原来是这样……竟然是这样!
齐墨清恍然大悟,跟着拍了自己的脑门一下,商司洲吓得赶紧抱住她的手,原本控制的很好的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他只觉得心脏都抽了一下,
“别!清清,你打我!打我,是我的错。”
“不是不是!”齐墨清赶紧摸着他的脸,额头抵在了商司洲的额头上,轻轻地蹭了蹭才缓缓抬起头,
“我那样叫不过开个玩笑,怎么还当真了呢,再说一个称呼而已,有那么重要?”
男人用力点头,“特别重要,毕竟我只有这个了。”
林云伟有她一口一个的云伟哥,有她的关心,照顾和喜欢,甚至还可以和她订婚,
而他呢,
齐墨清对他唯一的不同,那就是不会像称呼别人那样,什么先生,什么总的,而是直接叫他的名字,
那一旦连名字都不叫了,他可不就什么都没有了吗。
“有什么啊?”齐墨清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想了想,她捏了捏商司洲的下巴,和他商量着,
“按理说呢,我该叫你老公的,但是这样叫感觉太官方了,叫你名字和别人区别又不大,要不……我叫你阿年吧,可以吗?”
商司洲一怔,整个人完全懵了,他就这样愣愣的看着齐墨清,没想到她竟然会是这样的反应,原本要被抛弃的事情好像没有发生,反而是得到了更好的对待。
“不喜欢啊?”齐墨清有些尴尬的抓了抓头发,“不喜欢的话……”
“喜欢!”商司洲眨巴了一下红肿着的眼睛,然后用力的猛地点头,“喜欢,特别喜欢!清清真的会这样叫我吗?”
“阿年!阿年!我喜欢你。”齐墨清凑到他的跟前,在男人的唇上轻轻地啄了一下,跟着就羞红了脸。
商司洲的情绪也跟着平复了许多,他摸了摸自己的唇,高兴的低着头笑了笑。
见他如此反应,应该是好些了,齐墨清这才指了指他的胸前,
“让我看看吧,怎么还伤了呢。”
商司洲瞬间反应过来,不安的情绪再次冒头,他用手臂挡在身前,用力的摇头,
“我没有病,我不是精神病,清清我没病的!不是你看到你那样,这是意外……”
“这是意外!”齐墨清接着他话说,用自己的小脸贴了贴他的脸,安慰般的配合他解释,
“阿年是最乖的对吗,我什么时候说你有病了啊,可是你伤了,是要看看伤口的,要包扎的啊,因为我会担心,而且你伤了,自己都会不舒服,又怎么能照顾我呢。”
有道理!
商司洲点点头,然后缓缓松了手,双手背到了身后,攥在一起。
衣扣解开的一瞬间,齐墨清心疼的说不出话来,他的胸前有三道狰狞着的伤口,说是血肉模糊都不为过,血液凝固干涸在皮肤上,显得尤为难受。
即便如此,齐墨清也不敢有太多表情,她现在算是明齐了,她的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成为商司洲伤害自己的理由,
“怎么弄的啊,疼坏了吧。”她小声嘟囔着,心疼的皱着眉。
商司洲藏在身后的手缓缓的拿了出来,把一条纯黑的皮鞭递到了她的面前,
齐墨清直接倒吸一口凉气,
皮鞭能打成这样?
这东西……杀伤力这么大,商司洲幸好是没有暴力倾向,不然今天她都够呛能活着走出这间书房。
而且,你老婆刚刚就是看了我一眼而已,你至于这样如临大敌的吗。”“你不懂,这个世界上不怀好意的人太多,我是男人,我还能不懂男人吗,这种事情不防着点,要等到老婆被抢走的那天再去求她留下吗!”商司洲轻蔑的瞄了他一眼,“我跟个单身狗说这些干什么啊!等你以后能找到女朋友再来跟我请教吧。”...
“我做错了,这是惩罚,所以不疼,清清不要担心,这个给你,以后我做错了你尽管打我!”
商司洲将皮鞭塞进她的手里,一脸诚恳的望着她。
齐墨清扯了扯嘴角,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情绪,可能更多的还是心疼吧,
“那,我们出去,把身上的伤口处理一下好吗,这么严重,不可以不处理的。”
商司洲直接起身,然后把手臂伸向了齐墨清,让她扶着自己起来。
二人走出去时,听到客厅里,刚才那个男人正在说话,
“不行的话,您直接通知殡仪馆算了,你家小夫人绝对会被他按死在里头。”
“陆江!”男人薄唇吐出两个字,冷得掉冰。
眸色阴鸷,眼神微眯,冷冽的气息遮挡不住。
“我……开玩笑的,你别这么看我。”陆江后退好几步,余光瞟了一眼门口,
这样的距离,自己就算是跑,不到一分钟就会被商司洲抓回来,按死!
权衡之下,他决定,先不跑了。
“处理伤口!”
商司洲冷冷的留下一句话,转身进了一个之前齐墨清没见过的房间。
她也跟着走了过去,门一打开,她才发现,这里面有一张医院用的那种单人床,一旁的还有氧气设备,和一些柜子,还有几个冰箱,
刚想做点什么,一回头,那个叫陆江的男人走了进来,
熟练的拿起一旁的齐大褂套在身上,从柜子里拿出来托盘,止血钳,纱布,碘酒之类的一堆东西。
穿了齐大褂,齐墨清才想到,原来这是个医生啊,
单看外表,是怎么也没有办法把他和这个职业联想到一起的,所以这个人,到底专不专业啊。
许是目光落在陆江的身上太久了,商司洲的脸色愈发阴沉,
他就这样冷看着齐墨清,眼神凌厉如刀锋,薄唇紧抿,这副样子直叫人脊背发凉,
齐墨清只觉得脖子后面嗖嗖的冷风,下意识的摸了一把,一回头就对上了商司洲的那双如鹰般的眸子,
“阿年,怎么了?”
陆江的手哆嗦了一下,托盘险些没拿稳。
阿年……
这什么称呼啊,这位小夫人是真不要命啊,这不开玩笑呢吗。
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这样叫他,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超过三分钟!
我就等着给你收尸了,到了下面记得和阎王爷说说我的好话,或者提前给我开个账户,先存点钱,以后死了我就不干医生了!
商司洲看向她时,眸子里的寒意瞬间退散,变得柔情似水,满是宠溺,
他把自己的手递了过去,
“清清,你看我吧,我长的还行吗?和陆江比。”
陆江的眼珠子都瞪圆了,他赶紧抬手往回按了按,生怕一个不小心眼珠子再掉出来。
商司洲这是疯了吗,他是丢魂了吗,或者他被夺舍了吗,他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呢!
“为什么这么问啊,阿年好看啊,特别帅,陆医生嘛,和你不是一个风格的。”齐墨清抬手在他的脑袋上揉了揉。
陆江只觉得自己此刻一定是梦游了,
他就像被一道雷劈了一样,好像脑子都被劈的外焦里嫩了,他难以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这小姑娘,在商司洲的脑袋上搓!跟撸狗那样!商司洲竟然没有发飙,并且还一脸享受!
这个屋子里,绝对有一个人疯了,如果不是他,那就是商司洲!
“那,清清喜欢哪种风格?”
这一脸认真的追问,让齐墨清觉得有些好笑,可也反应过来了,他这是因为刚才自己一直看陆江,吃醋了,
“我喜欢阿年啊,陆医生那种不是我的菜,端不到我的桌子上来的。”
商司洲瞬间挺直了脖子,一脸高傲又不屑的瞟了陆江一眼。
陆江满心委屈,又不敢说,
他倒是觉得这小姑娘长的确实好看,可就是借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商司洲这个精神病抢人啊。
“陆医生,你快处理啊,发什么愣呢。”齐墨清催促着他。
商司洲抓了抓她的手,小声解释,“清清可以在外面等我吗,我不太习惯有人盯着伤口看,会有些别扭的。”
其实他是不想让齐墨清看到他这狰狞的伤口,不希望她会被自己吓着,
刚才在书房灯光比较暗也就算了,这会儿医疗室的灯光太足了,伤口看起来会格外吓人的。
齐墨清出去之后,商司洲手臂撑着床,冷眼瞪着给他处理伤口的陆江,
“陆江,我老婆说了,你端不到她的桌子上!”
陆江的手顿住了,他一脸不解的看了商司洲一眼,又快速的低头继续处理,
“真是服了你了,商司洲,你竟然把我当成假想敌?别说朋友妻不可欺了,单说你的人,我也不敢抢啊!
而且,你老婆刚刚就是看了我一眼而已,你至于这样如临大敌的吗。”
“你不懂,这个世界上不怀好意的人太多,我是男人,我还能不懂男人吗,这种事情不防着点,要等到老婆被抢走的那天再去求她留下吗!”
商司洲轻蔑的瞄了他一眼,“我跟个单身狗说这些干什么啊!等你以后能找到女朋友再来跟我请教吧。”
陆江,“……”
谁要跟你个没情商的人请教感情问题啊!
你这辈子也就谈这一个吧!
这也叫经验?
“好,好,感谢商总了,您好好坐着,该贴纱布了,我保证不会疼的。”
“我不怕疼。”商司洲顺嘴接了一句。
陆江倒是觉得,今天的商司洲和往日不太一样,平时给他处理的伤口时候,全程一个字都听不到,如果不是从小就认识,他一定会怀疑商司洲是一个哑巴,
可是今天哑巴不仅开了口,还话挺多。
客厅内,齐墨清忧心忡忡的看着关上的门,转头看向周管家时,他亦是同样担忧,所以他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周叔,司洲的事情,你都知道的吧,之前听奶奶说,你从他不大的时候就跟在身边照顾了。”
她缓缓转身,和周管家面对面,
“以前是我不懂事,很多事情上确实愧对阿年,但是以后我只想好好陪着他,所以,您能不能和我说点他的事情,最起码让我知道,他这样的原因,我想帮他。”
怎么就叫一个小姑娘给拿捏的死死地,那副样子,就像是一个受气的小媳妇,虽然有些难以理解,有些恶心,但是想想以前商司洲对他的行为,这还真是解气啊。“还看!”商司洲转过头,黑眸里的宠溺瞬间消失,转而是毫不掩饰的狠戾,“再看挖你眼珠子!”...
周管家面色凝重的低头沉思,虽是有些犹豫,可也能看得出齐墨清眼里的真诚,
况且,这个世界上如果真的有人能帮助到商司洲,那这个人只能是齐墨清了。
“夫人,先生患有心理疾病,是很严重的边缘型人格障碍,他的思想和情绪都会出现非常极端的情况,
我是从他十岁开始照顾的,在此之前的事情我并不很了解,但是也曾听老夫人讲过,
先生五岁那年他的弟弟意外去世了,他母亲把这个责任归结于他,
长期的打骂和关禁闭让他的性格越来越孤僻,那会儿家里专门有一个又小又矮的杂货间,专门是关他的,里面没有窗户,连一盏灯都没有,
他母亲甚至经常会说,怎么死的不是你,或者是你害死弟弟,这样的话,
后来他被老夫人接走,父母也离婚了,他母亲出国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齐墨清整个人都处于震惊的状态,
这个天底下怎么有这样的母亲呢,五岁的商司洲又怎么会害死弟弟,她爱小儿子没错,可是商司洲就不是亲生了吗,
她舍得打骂,舍得关禁闭,她竟然还会用那般恶毒的言语骂他,
所以,商司洲被接走之前的那些年到底过的是怎样的日子啊,
“所以,他父亲都不管吗?”
周管家轻声叹气,眼里全是心疼,
“管!怎么会不管呢,可是他母亲控制欲太强了,就连他父亲也处处受限,
全家人一切都要被她管控着,听老夫人说,先生小时候,什么时间出门,什么时间回家,洗澡吃饭,
一切的时间都被精准的控制到分钟,但凡迟了一分钟,就会受到很严厉的惩罚,
他小时候身上就没有一块皮肤是好的,最后他父亲还是狠下心决定离婚了,
整个商家,只有先生的父母是离过婚的。”
她刚想问问那个弟弟到底是怎么去世的,是怎么样的意外,M.L.Z.L.话还没出口,诊疗室的门就推开了。
商司洲快步到了她的面前,把衬衫稍微解开了一些,让她看到自己刚包扎好的地方,
“清清,这样可以吗?”
看到他那副小心翼翼到近乎是在讨好的模样,让齐墨清的心揪着疼,
所以,这么多年他都经历了什么,这么多年,他的内心都是怎样的孤单恐惧,怪不得的整间庄园即便是夜间也是一直开着灯的,
想必他是怕黑的吧,那间小黑屋,当年他也只是五岁啊。
“不可以吗?对不起清清,我马上……”
齐墨清直接抱住了他,虽然男人高高壮壮的,她的手臂甚至都不能将他完全揽住,
就是这样小小的怀抱,却让商司洲觉得异常温暖,
他缓缓的弯下腰,把自己的脸埋进齐墨清的颈窝,宽阔的背,坚实的胸膛,和搂住齐墨清的大手,这美妙的体型差让人难以抑制的心动。
“阿年,你做的特别好,很棒的,我很满意也很喜欢你。”
是表扬……
商司洲不安的情绪在她这简短的表扬中逐渐平复,再次抬起头男人眸子里的不安也跟着消散了,转而又是满目的宠溺。
站在一旁的陆江,一脸见了鬼的表情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要是换做以前的他,一定第一时间就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毕竟商司洲的心思他可不敢琢磨,搞不好钱是赚了,但是没命花了。
可今天,他的反应太让人震惊了,陆江冒着生命危险也想看看,
商司洲这是抽风了,还是病发了,
怎么就叫一个小姑娘给拿捏的死死地,那副样子,就像是一个受气的小媳妇,
虽然有些难以理解,有些恶心,但是想想以前商司洲对他的行为,这还真是解气啊。
“还看!”商司洲转过头,黑眸里的宠溺瞬间消失,转而是毫不掩饰的狠戾,“再看挖你眼珠子!”
陆江吓得赶紧低下了头,此刻要是一堆沙子,他都想把头埋进沙子里。
齐墨清拉了拉他的胳膊,小声说,“别这样,陆医生刚帮了你,不要不礼貌,好吗?”
“好。”商司洲点了点头,然后朝着陆江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陆江吓得不轻,浑身都开始起鸡皮疙瘩了,他哆哆嗦嗦的连连后退,
“商,商司洲,杀人犯法!你别动手啊,我警告你,你再动手以后我都不来了!”
“对不起!”商司洲一脸认真的道了歉。
陆江瞬间愣住,
三秒钟之后,他用力搓了搓耳朵,难以置信的盯着面前,一脸阴沉着的商司洲。
妈耶……
商司洲给我道歉,我是活够了吗!
我没有啊!我妈还等着我回家吃饭呢!
我今天会死在商家吗!我就说不要给商司洲当家庭医生,这钱就是有命赚,没命花啊!
人生最凄惨的事情是什么?那就是人死了,钱没花完……
商司洲转过头,看着齐墨清一脸乖巧的问她,
“这样行吗,我道歉了。”
齐墨清一抬手,他迅速挪到了她的身边,低下头给她摸自己的脑袋。
商司洲这个人非常善于观察,仅仅是两三天他就总结出了,
齐墨清特别喜欢摸他的头,和他的背,只要她有喜欢的地方就好,只要她喜欢,他就配合。
果然,齐墨清在他的头上揉了揉,笑着表扬,
“真棒!阿年可真乖啊!”
商司洲瞬间开心的笑了,齐墨清第一次发现,他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原来那么大的眼睛笑起来也可以眯成一条缝,而且还弯弯的,
冷脸的商司洲妥妥的一副标准冷漠霸总模样,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质,
可笑起来的商司洲竟然那么可爱,眼睛弯弯的,唇角扬起,
嘴巴像是化了一个小括号,露出来的牙齿也齐齐的,又憨憨又可爱。
“那个……我得走了!”
陆江这辈子也是头一次见商司洲,但是他不觉得可爱,只觉得吓人,
还是先逃,然后再辞职,这个破地方这辈子都不想再来了!
“咱们回卧室吧,阿年,你困不困啊,我都困了。”齐墨清挽着他的胳膊,头轻轻地挨着他。
商司洲低头看她,轻声问,“我抱你回卧室好吗?”
女人摇摇头,他一身的伤怎么可以抱呢,真是完全都不在乎自己身体的吗,
“就这样抱着胳膊走吧!我喜欢抱着你的胳膊,很结实,都是肌肉,手感真好啊!”
趁着齐墨清去换衣服的空档,他赶紧洗漱,然后也快速的换了一身衣服,顺手拿了一瓶酸奶和一个三明治。平时,商司洲也很少会自己开车,现在更是不会,他让司机开了一辆商务车过来,上车后,他把酸奶递给齐墨清,看着她喝了两口,又拆开三明治的包装,递到她的嘴边。...
站在卧室的床边,商司洲显得异常手足无措,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有血迹的,而且出汗了,不能就这样躺床上,
“我洗澡,清清先休息。”
“我帮你洗澡,你先等着!”齐墨清轻声命令,然后不由分说的转身去了浴室,浴缸里的水温并不热,
他身上有伤口,太热的水会加速血液循环,而且想来商司洲那么强壮的身子,估计是不会怕冷的。
男人站在浴缸边儿上,尴尬的垂着头,耳朵尖红红的,像一颗熟透的樱桃。
“脱啊。”
齐墨清不解的转过头盯着他,这才发现他像是害羞了。
所以……他也会害羞,他也知道被人洗澡这件事会不好意思。
“你给我洗的时候怎么不这样呢!”
“那是因为夫妻就是这样的,老公就应该给老婆洗澡,但是你给我洗,有点别扭。”
商司洲麻利的解释着,捏了捏自己的衣角,
“那我,自己洗可以吗,我保证不会碰到伤口的。”
齐墨清缓缓起身,见他实在不好意思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行吧,那你小心些,如果有需要就喊我。”
其实她不能理解,商司洲为什么那么爱干净,看起来倒不像是有洁癖那么严重,应该就是单纯的爱干净罢了。
其实他就算是不洗澡,也是无所谓的,连房间都没有出去,能有多脏啊。
十几分钟之后,男人裹着浴袍从浴室走出来,一边擦着头上的水,一边把身体给她看,
“洗干净了,也没有碰到伤口。”
齐墨清把他按到梳妆台前坐着,接过男人手里的毛巾,认真的擦着头发,
“手不要一直举起来,这样也不利于伤口恢复的,阿年听话,坐着就好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她放下毛巾,拿着吹风机将男人的头发都吹干了,双手在他的头上抓了抓,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阿年你头发真好啊,又多又黑,你不脱发吗?”
商司洲摇摇头,“不脱发啊,为什么会脱发啊,你喜欢我的头发吗?”
他一脸认真的问,让齐墨清有一种说了喜欢,他就立马把头发剪下来送给自己的错觉,她赶紧解释,
“我喜欢阿年的头发,这样让你看起来特别精神,好看!也喜欢你的身材,你的脸,你的一切!”
她凑过去,在男人的脸颊上吧嗒亲了一口,
商司洲一怔,看着镜子里人,瞬间耳朵就火辣辣的红透了。
他也想回应,也想在齐墨清的脸上亲一亲,可是他不敢,也不能,
之前那么荒唐的折腾已经累坏了齐墨清,他心里清楚,如果亲了她,自己又会再次无法控制的想要做,可是短时间之内,绝对不可以了,她需要恢复的时间,
他也得怜香惜玉,何况这个人可是齐墨清啊,是他心尖尖上的人。
以前床上就只有一床被子,是商司洲的,现在他把齐墨清的被子也抱了过来,好好的盖到了她的身上,
“清清,被子是新的,你最喜欢的蚕丝被,中午阳光好的时候也晒过了,感觉还行吗?”
齐墨清点了点头,虽然商司洲没有和她盖一床被子,不过她倒是没有觉得别扭,只是有些奇怪罢了。
这一夜,商司洲睡的怎么样她不清楚,但是她睡的倒是不错,早上是被手机的铃声给吵醒的,
她绝望无奈又烦躁的抓起手机,拉着长音问,
“谁啊,大早上的,要……”
“来局里!有活了!”对方简明扼要,不等回答就挂了电话。
齐墨清瞬间精神了,直接坐了起来,一旁的男人也跟着她坐起来,
“怎么了?是要去局里吗?”
商司洲一直都知道,齐墨清是警局特聘的顾问,她是一名优秀的侧写师,当然不仅限于犯罪侧写,
这也是在齐墨清知道他患有边缘型人格障碍就瞬间明齐了他为什么会拒绝和她在一起的原因,
虽然她没有专修过心理学,但是毕竟这两个专业是息息相关的,她也学过一部分的。
齐墨清点头,“是,我起床了,你呢,要去上班了吗?”
商司洲先她一步起了床,一边朝着洗手间走,一边说,
“不去,我送你去警局然后等你忙完,接你回家。”
他拿着齐墨清的牙刷,在上面挤上牙膏,递到她的手里,又接了一杯温水。
看着女人洗漱完,他又从一旁拿起毛巾递了过去,轻声解释,
“毛巾都是每天消毒过的,你放心用。”
趁着齐墨清去换衣服的空档,他赶紧洗漱,然后也快速的换了一身衣服,顺手拿了一瓶酸奶和一个三明治。
平时,商司洲也很少会自己开车,现在更是不会,他让司机开了一辆商务车过来,上车后,他把酸奶递给齐墨清,
看着她喝了两口,又拆开三明治的包装,递到她的嘴边。
齐墨清本想接过去的,但是被他躲开了,
“你吃,别动。”
她就只是张嘴咬了一口,不过也就是吃了两口她就皱了皱眉。
“不好吃吗?”他小声询问。
齐墨清点点头,“不好吃,什么味道啊,我不喜欢带芝士的。”
没有芝士啊……
商司洲低头看了一眼,他之前和周管家说过,齐墨清不喜欢芝士的味道,家里不要出现这种东西,
这个三明治里面怎么会夹着芝士片呢,这也太不认真了,厨房的人都得打发了。
他把齐墨清剩下的大半个三明治塞进嘴里,又喝了两口水,
“我下去给你再买点东西吃吧,也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呢,不吃饭会不舒服的。”
“没事!不用管我,阿年你一会儿去上班就行了,等我忙完自己会回家的,这里打车很方便的,而且以后我也可以自己开车过来。”
商司洲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坐好了,局促不安的看了她一眼之后,就一直都低着头。
车缓缓的停在了警局门口,齐墨清转过头,刚想跟他说话,就发现商司洲的神情不对,跟着就很快反应过来了,
“阿年,等我忙完给你打电话,你来接我好吗?”
可商司洲的症状……齐墨清仔细的回忆了一下,按照她对心理学上了解的那些皮毛来看,商司洲的症状算是很严重了,毕竟他有伤害自己的行为,他的手臂和身上都有陈旧性的疤痕,这样的行为应该也不是近几年才有的,所以呢,...
“好!”
男人立马开心了。
本以为齐墨清是不需要他的,但是现在看来,老婆是需要自己的,怎么可以不接呢,不接她怎么回家,
路上遇到坏人怎么办,打车遇到坏人怎么办!
一进局里,她就发现气氛不对,刑侦组的人都愁眉苦脸的,
个个都顶着浓重的黑眼圈,一转头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长身玉立,站在一块齐板前,认真的看着,
“木以林?”
那人听到动静,也朝着她走了过来,五官也逐渐的清晰起来,
精致的眉眼,高挺的鼻梁,殷红的唇,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让人下意识就能想到春日里的暖阳。
“小齐,你怎么才过来啊?”
显然,他这是知道自己会来了,警局竟然连木以林都请来了,他可是市里有名的心理学医生,海归,高材生啊!所以这必然不是一件小事,
“大案啊?”
木以林回头看了一下忙碌着的人群,朝着她用力点头,“大案要案!不然怎么连你都找来了啊!”
“嘿!”齐墨清笑了笑,“你说了我的台词啊!”
她无奈的拉开一旁工位上的椅子,刚要往上坐,穿着警服的男人朝着他们快步过来,打着招呼,
“齐老师!木医生,你们都到了,太好了,快过来吧,前天市里发生了一件案子,需要你们协助一下。”
“好的。”齐墨清跟着他的脚步一路往前走,“蒋队,你们这是都没有休息吗,我看大家眼神儿都直了。”
“可不是嘛,你都不知道,唉!这个人必须尽快抓到,不然可就麻烦了。”
蒋队的话就到这里,这两人都是特聘的顾问,协助调查是可以,但是更多的案件细节他无法透露。
一上午,见了好几波人,综合大家描述的特征,齐墨清把一幅素描交给了蒋队。
他拿着画几乎是跑着出去的,木以林摇了摇头,小声嘟囔了一句,也跟着往外走,
“你看他急的,一把年纪了,也不知道稳重点。”
“木以林,你等会儿。”齐墨清在身后叫住了他。
这会儿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了,她这才开口问他,
“是这样的,我想问你一下,关于边缘型人格障碍的症状,以及一些和这样的人相处的方式,最重要的能治疗吗?”
木以林愣了愣,跟着就坐了回去,
“为什么?你身边的朋友?”
她和木以林算是发小,虽然年龄不同,但是基本算是同龄人,
小学初中都是一个学校的,两家往来也不少,理所应当的就比和别人的感情好一些,有些话她也没打算瞒着,
“不是朋友,这个人我现在没法说,毕竟我也没有和他谈过这件事,这是人家的隐私,你就跟我直说吧,这个人对我来说,非常非常重要!”
木以林像是明齐了一些,简单的思索了一下,
“是这样啊,我不清楚你是怎么确定他就是这个病的,但是如果是真的,你就要小心一些了,
首先,边缘型人格障碍是一种严重影响一个人调节情绪能力的疾病,
患者会出现强烈的情绪波动,对自己的看法感到不确定,看待事物的方式总是最极端的,好的全是好的,坏的全是坏的。”
他说的很对,这些事情齐墨清都已经感受到了,她面色凝重的点头表示认可,
“还有吗,就只是这样?”
“如果就只是这样,我就不会让你小心了。”木以林继续解释,
“最重要的是,他们会出现冲动的行为,做出危险或者自我伤害的事情,而且一旦投入到一段感情里,就无法接受被遗弃。”
他专门用遗弃这两个字加重了这种情绪的极端性,因为他明显的感受到了,
齐墨清口中的这个人,或许对她来说非常重要,重要到即便是患了这种病,她也会义无反顾的陪在他身边。
齐墨清继续追问,
“和家庭有关吗,他小时候母亲对他很不好,甚至说过一些希望他死了的话,被打,或者被关禁闭都是常事,是这个原因吗?”
听到这些,正常人都会觉得十分震惊,不过木以林倒是没有太多的反应,面色依旧如往常般平静,他点点头,
“有关,但是不能确定,因为这个人我也没有见到,家族史、生活环境、很多情况都有可能造成这个的问题,但是也分程度,有些也不严重。”
可商司洲的症状……
齐墨清仔细的回忆了一下,按照她对心理学上了解的那些皮毛来看,
商司洲的症状算是很严重了,毕竟他有伤害自己的行为,
他的手臂和身上都有陈旧性的疤痕,这样的行为应该也不是近几年才有的,所以呢,
“能治吗?”
“能。”木以林认真的回答,
“心理治疗,药物治疗,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情绪陪伴,
治疗手段几乎没有什么差异,最重要的是,这样的患者治疗过程很艰难,
他们的家属更难,反反复复的复发,以及他们的自我伤害,和对亲人的伤害,
都会成为他们被放弃的理由,而一旦被放弃,他们或许就再也没有治好的希望了。”
他这话无疑就是在提醒齐墨清,在做好一切准备,要对这样的病人有清楚的认知,轻易进入到他们的人生中,是对自己,也是对他们的不负责。
齐墨清点点头,“行,我知道了,谢了!”
说完,她又蹙着眉看着木以林,“如果,他可以接受治疗,你能帮我吗,你现在是打算上班了,还是继续开你的诊疗室?”
木以林耸了耸肩,“我没法上班的,你知道的,如果有需要尽管找我,这样的病虽然挺严重的,但是对我来说,好像还行,毕竟我优秀啊!”
齐墨清嘲讽的话还没出来,门就被敲响了,蒋队提着两个餐盒走了进来,
“吃饭吃饭!下午还有一个呢,麻烦二位了啊。”
木以林打开面前精致的餐盒,食物应该是星级餐厅做的,营养搭配的也很全面,
尤其是汤是黑松茸的,他把餐盒推到齐墨清的面前,拧着眉头抬眼看着蒋队,
“这饭,不是队里提供的吧,按照你们的经费是不会给我们吃这么贵的饭的。”